神剧岂可修 第487章

谢涵:“不担心。”他一手划桨,一手伸出揽住对方肩头,“人世无常,总不能担心以后的变故,就畏首畏尾放弃眼前的幸福。说什么王权富贵,如果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能握在手里,王侯将相又有什么意思?”

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霍无恤:“君侯以前怎么不这么说?”

谢涵“噢”了一声,“以前没那么喜欢絮儿啊。”

说来说去,以前是权衡了一下,觉得控制风险更重要,现在是权衡了一下,觉得和他在一起更重要。霍无恤理清逻辑,没生气,大抵因为这很谢涵,反而耳朵有些热,“君侯第一次对我说喜欢。”

谢涵侧头,啄了人翘起的嘴角一下,轻声道:“谢涵喜欢霍无恤。”

“嘻€€€€”霍无恤傻乐了一会儿,拿眼睛瞟他,“什么时候?”

谢涵托下颌回忆,“第一次见面时,我只觉得哪来的臭小子,牙尖嘴利,生的就叫人望之生厌。”

霍无恤不敢置信指着自己的脸,“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这张脸你说生的就叫人望之生厌?”

“对啊€€€€”谢涵挑眉,“我心想,一个小小药童,长得这样英气十足,叫我颜面何存,这难道不让望之人生厌?”

霍无恤“哈”的一笑,“我早就说,你嫉妒我的俊脸。”他撞人肩头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你说自己游梦,我看你没有梦中杀人的习惯啊。”

谢涵模棱两可道:“有预言,那个时候我会遇上命定的劫数。那我当然要杀了以绝后患。后来又遇上批命之人,说强行更改必会遭反噬,就不再针对你。”

霍无恤恍然大悟,“但你始终还是防备我。”他想问那个人是不是对方师傅,他一直知道那位剑圣大人不喜欢他,又怕问出来引来隔阂。

就听对方笑吟吟道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这劫数是桃花劫。”他摸着下巴,“说来当初在冶子的鹰潭宝泉旁,师傅说我红鸾星动,我还以为应在欧小姐身上。”

听到“桃花劫”三字,霍无恤心中一阵柔情蜜意,那点芥蒂也就消散了,他不是宝贝岂能让人人喜欢呢。只是€€€€

“欧小姐等了你五年了。”女子花期本来就短,对方守着和谢涵的婚约都等成老姑娘了,倘若不嫁给对方该当如何?何况那位欧小姐一向对身侧人情根深种。

不像宋四公主,怎么样都不会过的差。

谢涵侧头仔细瞧了人一会儿,直瞧得人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东西?”

谢涵摇头,“我只是没想到,我的絮儿这样宽容善良。”原著世界里截胡可一点不手软哈,给欧兰雅赐婚的时候更是一顿快刀。

“欧家山庄本来和我就是利益交换。欧小姐不与我说亲,也是要等足六年的。我和欧家换个法子续缘,再为欧小姐觅一佳婿偿还便是。”他淡淡然道。

霍无恤:“可是欧小姐对你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谢涵好笑,“她见过我几次?她和我说过几句话?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她凭什么对我一往情深?”

来了来了,对方的薄情寡义,虽迟但到。

霍无恤到底不是圣人,为欧兰雅叹息了下后,就在谢涵的强烈要求下上岸“打桂花”。

时值中秋,两岸金桂飘香,细小的花朵金灿灿的,二人一个拿伞接,一个爬上去摇花枝,等接了满满一伞的花儿后,回去船上做桂花酱,然后当然就是桂花糕了呀。

桂花糕做好后,霍无恤见谢涵往地上铺开一大张画卷,好奇道:“什么画要这样大,一整片月牙湖和曲水?”

谢涵瞥他一眼,“絮儿晚点就知道了。”

然后等晚点的时候,对方竟然拉着他在画卷上做,“我们可以先从这边开始,底下有墨印.....等到明天早上应该刚好是一副山中趣石图,呐€€€€这里,到时候泄在这里,若是纯白,后期可加工成墨叶白兰,若是用力过猛落红,可以画成红梅。”

好可怕的男人。

这难道就是贵族生活的奢靡?

传说中的又雅又欲?

礼乐大国的底蕴乎?

有辱斯文......

霍无恤跃跃欲试,忐忑又刺激得和人在画卷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二人起的越发晚了,半下午时谢涵才开始给画卷做后期加工,霍无恤怕他累着,给他按摩腰肢,结果对方沾着墨水的笔点着一块岩石言笑宴宴问,“无恤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他问什么可以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么害羞的话来?

霍无恤一副想不起来不明所以的样子,谢涵笑吟吟的,“那我来帮无恤回忆回忆。”

霍无恤立刻缴械投降,闹了个大红脸,“好了好了,是我的屁/股,那君侯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不要面皮的话出口后,他索性抛开枷锁,指着空中细雨坏笑道:“君侯自己画的,不会想不起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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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要再改改,我仔细想想。

第502章

吃饭, 睡觉,干对方。

船儿顺流而出,二人在其内探索人体构成的奥秘与机体柔韧性的极限, 颠鸾倒凤, 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花船飘到曲水畔著名景观妻夫山,二人才换了衣服,衣冠楚楚下船, 只见两岸山峰连绵, 其中两座相对立的峰头, 果然像一对两两相望的人像。

“缘定三生”的诱惑毕竟是大, 两座山脚下都有不少人在捡石头。

“水浪拍岸,打磨石块,妻山下石块光滑成圆形我能理解, 夫山上却为什么会有月牙形状的石头?”霍无恤摸着下巴学术探究。

于是二人一起上了夫山,没在山脚看到什么石块, 问了路人才知道, 原来夫山的月牙石不在山脚, 而在山中, “夫山上有一种虫藤,冬天随风种在石块上,慢慢吸收养分, 到了春天会裂石化虫,剩下的碎石大多是弯月形状,所以叫月牙石。”

说话的老妇人哈哈笑道:“二位也是听了传说来拼日月石的人罢, 你们这么一起来可不灵, 得分开,男人找月牙石, 女人找太阳石,这样能拼凑在一起才是情由天定,缘定三生。”

“天定?”谢涵哂笑,“情由我生,关上天什么事?我先得了月牙石,再去找刚好能合并的太阳石,努力追寻终得善果,不比全靠运气刚好使日月拼在一起不劳而获好得多么?”

见这对新人相携走远,那老妇人晃神了好久,才啐道:“歪理。”测缘分的东西,你说这叫不劳而获?

二人这个做法,想要两块石头拼不在一起也难,只是谢涵嫌这两块石头丑,霍无恤就开始打磨石块,打磨得光滑后,谢涵又在上面作画,刻了两把小剑,一把臾光、一把冠军。

霍无恤珍惜地摸着两块石头,笑眯眯道:“这算定情信物吗?”

“定情信物?”谢涵拿出小雪人晃了晃,当初在塞外对方用雪莲果塑封的小雪人,“有些人不是说,这是他不变的爱吗?”

霍无恤俊脸微红,惊喜道:“你还留着。”他接过小雪人仔细地看,突然“啊”了一声,谢涵以为几年没化的雪人要在南疆化了,急问“怎么了?”

就见人将雪人抄进怀里,挑起眉梢,“我定情信物送出去那么久,有些人怎么还不回礼呢?”

谢涵做拧眉苦思状,就在霍无恤见不得他皱眉的样子要改口时,就见人袖子像百宝袋,哗啦一下,又被他掏出一个同心结来,红色的穗子,嵌着珠玉,中间是青丝缠绕的发结,他一愣,“这是......”

谢涵欺身过去,贴着对方耳畔,“有些人,在我新婚之夜,生病勾引我......”

是对方和宋玉成亲的那一晚。

霍无恤曾经幼稚而故意的将两人的长发编成结。

他接过同心结,心里有些甜,继而古怪道:“连这都专门做好,还贴身放着......所以有些人是怎么非要和我称兄道弟做好友的?”

在人语塞后,他故作大度,拍拍人胸口,“辛苦了哈€€€€”

这一拍的位置巧妙,连做这几天后,不仅谢涵好好研究了一番霍无恤的身体,霍无恤也深知对方哪些敏感点,好巧不巧......

对方眼神瞬间有了变化。

他立刻反应回来自己拍到了哪儿,脸也红了起来,这儿还是妻山......他喉头滑动一下,“一直在船上,也没什么意思.....”

谢涵赞同,“之前我们路过一个丛林。”

霍无恤声音艰涩,“万一被人看见听见?”

谢涵:“我们不出声,谁会听见?若有脚步声,悬崖勒马,或是滚到一边,岂不刺激?”

霍无恤拍板,“善。”

一语成谶:

正在欢愉的巅峰中时,竟有一对男女结伴而来,二人四下里看看,抱着滚进块岩石后,所幸因是野/战,二人只脱了亵裤,外袍都在,才没被石子儿滚成刺猬。

“什么人?”女子一声娇喝,霍无恤伸手抓住树上一只鸟儿扔了出去。

“好漂亮的鸟儿。”男人见之喜爱道。

这一对人,竟都是熟人,三公主南箫和大巫府的子时公子。

南箫见子时喜欢,笑道:“那我便将这只鸟儿送给子时哥哥。”她飞身去抓鸟,马上就要绕到岩石后,二人立刻又滚了一圈,随着南箫抓鸟,二人躲藏来去,最后趁着人一个转身,干脆爬上一棵高大的树上,躲在树冠中。

霍无恤贴在谢涵耳边,耳鬓厮磨,“君侯别动,不然会掉下去的。”

子时奇怪,“风也不大,这树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好一会儿,南箫将浑身纯白没有一丝杂毛的鸟儿送上,子时却只是摸了摸,笑道:“性本爱丘山,何苦囚樊笼,公主放它自由罢。”

南箫追了半天才到手的鸟儿,闻言一点没犹豫地放开,“子时哥哥,你终于又对我笑了。”

子时收敛笑容,“不知公主邀臣男来此究竟有什么要事?这种地方你我少待为好,以免惹来闲言碎语。”

“子时哥哥,我是想请你不要被二姐迷惑,她只是贪恋大巫府的权势,若是她,那还不如大姐。”

子时冷下神色,“我竟是这样水性杨花的男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箫着急地快要跺脚,“我只是怕二姐利用你伤害你,你不要和她走得近,她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子时眉目一动,“自身难保?”

南箫定了定神,“当初将军府是被陷害的,就是丞相府,为了斩断大姐的羽翼。母王已经知道了。所以二姐不会有好下场的,子时哥哥,我、我希望你好好的。”

子时一愣,好一会儿,说:“这种大事,公主不该告诉我。”

南箫难过道:“子时哥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九年前,你在冷宫门口,救过一个被关起来的小女孩,你还记不记得?”南箫地嗓音里满含某种深刻的感情,“那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大姐的珍珠项链 ,被她发怒关了起来,谁也不敢救我,我喊了整整两个时辰,天都黑了,我好怕、好怕......”

“你拉我出来的时候,就像是阳光照亮了我。”

“是你?”子时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宫女。”话毕,他连忙改口,“夜深天黑,我连这都看错,公主勿怪。”

“我本来就不像个公主,在大姐和二姐的光芒下,就是个小宫女罢了。”南箫苦笑,子时劝慰,“公主温婉善良,当是一国公主的风范。”

说完,又看一眼大树,“怎么树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南箫惊醒,“莫不是地动。”连忙带人出山,等送人走了后,才拿手绢慢悠悠擦着手,似笑非笑,“大巫,兔死狐悲,知道了丞相府要倒台的消息后,你会怎么做呢?我拭目以待€€€€”

接着,立刻派人搜索山上有无行踪可疑的人。

谢涵和霍无恤哪里都称不上可疑,只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来这有名的名胜寻找定三生的机缘罢了,就是这神色未免太餍足了些。

下了山,二人评价:

“荒郊野外€€€€”

“果然刺激。”

“君侯,你刚刚动的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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