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桥哑了哑嗓子:“宋、宋景……”
“怎么了?你叫我啊?”
宋景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我在吃早饭,怎么,有事吗?”
“没……你吃吧,我就叫叫。”
“哦!我本来还想吃完叫你的,你醒了就快点起吧,今天不是还得去公司吗?”
舒桥应了一声,松了口气。
太好了。
不管那是梦还是真穿越了,至少现在的他回到现实了。
看看这熟悉的房间。
看看这熟悉的泡面味。
看看这熟悉的被子和熟悉的……
……
“等、等等!”
舒桥猛地坐了起来!
他飞快地掀开了被子,穿上棉拖就啪嗒啪嗒地往角落的镜子跑去!
他一只手去摸自己的头顶,另一只手慌忙地去掐自己的屁股蛋,一路冲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儿发丝凌乱,白瓷般的小脸儿上还泛着刚醒来的红晕,水润的嘴唇因为慌张而微微张启。而这些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家居睡衣,宽大的衣袖下是有些细瘦而白皙的手臂。
这是他睡前穿的睡衣。
而不是。
兔、兔、女、仆!
草!
舒桥在心中大喊!
他娘的!
他终于摆脱了那个兔兔女仆装!他终于回来了!
这才真正的回来!!
舒桥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然而还没落到地上,房间门口就蓦地探出了一个头来。
宋景:“舒桥!磨蹭什么呢,你快来不及……”
宋景:“……”
他看了一眼舒桥揪着自己头发的左手。
又看了一眼舒桥掐着自己屁股的右手。
然后再扫视了一眼镜子。
宋景:“哈哈,打扰了,哈哈,你、你继续?”
舒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这大型社死现场……
他心中再度浮现了这个让他蝴蝶效应影响至今的罪魁祸首!
舒桥怒不可遏,愤怒咬了咬牙,结果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右手狠狠地掐住了屁屁上的软肉,疼得眼眶泛了泪。
他连忙抽回了手,忍不住悲从中来,呜呜呜地下了战书。
呜呜……痛死了!
沈故!
你给我等着!
下次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老、老子跟你没丸!
O(€€口€€)O;
超凶!
€€€€
A市。
夏日的白昼很长,天亮得很早,但这个都市的繁华与忙碌却从未因为昼夜的长短而做出改变。
舒桥顶着个黑眼圈,晃悠悠地来到办公室,却扑了个空。
“闻鸣去八楼开会了,估计要一会儿才回来吧,”隔壁路过的小姐姐说,“你在办公室等等他吧。”
舒桥乖巧地应了一声。
小姐姐十分怜爱地看着他:“这么热的天还包这么严实,不会又是怕被打吧?”
“嗯,”舒桥如实说,“而且这两天我没睡好,要是被狗仔拍到了……肯定得上热搜。我不想上热搜。”
小姐姐叹声:“哎……也真是的,现在的风气怎么了,搞得好像必须踩你才是立场正确似的……”
舒桥反倒来安慰她:“没事的,以后会有公司和我一起澄清的那天的,只要我活得够久,黑粉就追不上我。”
小姐姐被他逗乐了,可是心中又叹,等你真正要澄清的那一天……纳星会不会放弃这黑红人设摇钱树来帮你洗白都不知道。
万恶的资本家喔!
她心中怜爱更甚,母性大发,连忙塞了好几包小零食小糖果才离开。
舒桥告了别,怀里抱着一堆五彩缤纷的小零食来到了闻鸣办公室。
他本想坐着等闻鸣开完会,可屁股刚接触到凳子,又有些吃痛地站了起来。
嘶……
新伤加旧伤。
内伤加皮肉伤。
好痛啊。
他环顾了四周,发现办公室能坐的地方全都没有放上软垫,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因为初次使用,至今还在持续作痛,实在是有些……
坐不下去。
过几天就要录制《完全挑战》了,据说是长时间坐着的智力测验,他这个咖位也只能坐硬板凳,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
舒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闻鸣哥,我去八楼会议室门口等你。”
他发了条消息后,转身前往了八楼。
八楼是纳星传媒的会议场室,大大小小的会议室罗列在长长的走廊内部。
八楼的休息室环境比较好,有沙发和茶几,舒桥一宿没睡好,被折腾的后遗症还犯着毛病,打算去沙发上坐会儿。
他嘴里含着随身带着的棒棒糖,在楼层内晃晃悠悠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来八楼多数都是直接开会的,休息室里很少有人,此刻门内却传出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舒桥犹豫了片刻,又觉得休息室里有人倒也正常,于是转动了手柄,打开了门€€€€
€€€€
与此同时。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李总监用手敲了敲文件,“这是我们时遇传媒的提议,不知纳星这里有什么异议?”
徐宁摇了摇头,眉飞色舞:“没有。沈故先生,非常感谢您!”
沈故的薄唇间发出了一个单字,算是回应。
他从谈合约到现在基本都没说什么话,微翘着修长的双腿,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抵着自己的下巴,微垂着好看的眉眼,神情淡然。
但徐宁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越发笑逐颜开:“没有想到沈故先生这次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纳星传媒一定会尽做大的努力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谢温笑道,“不过沈故也说了,他的合作对象需要自行挑选,到时候纳星可别插手啊。”
“当然了,只要是纳星的艺人,随您挑选,除了……”
徐宁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就忽地「啪嗒」一声€€€€
迎着风。
逆着光。
漂亮的少年揉着凌乱发丝,嘴里含着一根阿尔卑斯,一脚跨进了休息室。
然后在半秒内,火速收回了跨进去的半条腿,「砰」地关上了门。
门框震了几震,落下几块灰。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徐宁:“……”
李总监&谢温:“……”
半秒后。
门再度打开了。
一个脑袋缓缓地伸了进来。
同样的人,同样的棒棒糖,同样懵逼又慌张的小脸。
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