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含随遇而安,“喔好。”
他转头去隔壁洗漱完,和陆焕一起下楼吃早餐。
餐桌是一张可坐十二人的大长桌,管家冯叔和两名佣人在一旁候着。
陆焕坐在主座,郁白含在他右边挨着坐下,“我就不坐你对面了,说话太费嗓子。”
陆焕淡淡,“我吃饭没有说话的习惯。”
郁白含,“我有。”
所以费的也是他的嗓子。
“……随你。”
早餐很快吃完,陆焕正要起身离开,忽然转头叫上郁白含,“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郁白含正在喝牛奶,闻言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泡,“我去做什么?”
陆焕没回答他,幽光在眼底蕴藏。
做什么?当然是好好看着。
前世犯过的错他不会再犯,这次他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管家冯叔打圆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一道冷声打断他,“冯叔。”
声音戛然而止。
郁白含擦了擦嘴,起身跟上陆焕,“那走吧。”
冯叔在前面领路。
出了餐厅是宽敞的客厅,客厅一侧是整面落地窗,和煦的晨光将整间客厅映得亮堂。
前面大门已经打开,门口等了名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相貌朴实端正,是陆焕的亲信樊霖。
冯叔停在玄关外,“先生慢走。”
说完又笑眯眯地对郁白含道,“司少爷慢走。”
郁白含一顿,“冯叔,还是换个称呼。”
陆焕转头看过来,唇角挑了挑,似带了点讥诮,“那要叫你什么,陆夫人?”
郁白含投去羞涩一瞥,“以后再说。才刚结婚,太腻了。”
陆焕,“……”
冯叔揣测,“那司先生如何?”
郁白含抿唇,“就别司不司的,不吉利。”他补充,“尤其念快了之后。”像是一种诅咒。
玄关内外三人同时一默。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给自家唱衰的。
陆焕直白,“看来司家对你不太好?”
郁白含,“还好,和我大哥一样好。”
陆焕一瞬想起那个扎眼的备注:pua大师。
“……”
冯叔还在纠结称呼,“诶,那€€€€”
郁白含换完鞋直起身,他正对着客厅落地窗外草木葱茏的庭院,盛夏的晨光笼罩着枝叶,郁郁葱葱。
“就叫白含吧。”他说。
郁白含。
不管穿成什么,身处哪个世界,他都是郁白含。
冯叔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白含少爷。”
陆焕出门的动作停下,转头看了眼玄关。
郁白含正望着那片庭院,眼底盛着生机盎然的草木。他站在那里,肆意又鲜活,比漫庭春草还要蓬勃。
察觉到陆焕的目光,郁白含转头朝他笑了笑。乌黑的瞳孔映了晨辉,独一无二,璨若珍宝。
陆焕愣了一瞬,又回过身往前坪走。
樊霖跟上去,低声汇报,“先生,司家的三少爷今天要过来。”
陆焕脚步微顿,没引起樊霖注意。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开口声音平淡,“应该是来谈城东新港的项目,让人准备一下。”
“是,先生。”
郁白含和冯叔打过招呼后几步跟上陆焕,他看陆焕眼底好像又落了阴影,似乎兴致不高,“怎么了?”
说话间樊霖已经拉开了后车门侧身而立。
陆焕正要开口,忽然止住话头。他看向凑过来的郁白含,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郁色一扫而空,嘴角还勾了勾,“没什么。”
郁白含,“嗯?”
搞什么突然笑这么狗。
陆焕却催促似的朝他抬了抬下巴,像在赶羊入圈,“快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郁白含:狗男人又在搞什么登西?
€€
陆焕:赶羊入圈.jpg
郁白含后知后觉:所以你是牧羊犬?
陆焕:……
*白含说的不吉利只针对原小说的法外狂徒司家
第3章 左右为男
银黑色的迈巴赫如一道亮线驶出陆宅。
车上安安静静,郁白含还在回味陆焕刚才那抹笑。
说他狗都算好听了。
那笑容分明就很老阴比。
他又朝陆焕看了几眼。
侧颜更能显示出陆焕鼻梁和喉结的优越性,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只剩下他清晰俊美的轮廓。
怎么看都还是那个五好青年美强惨。
郁白含视线太灼热,陆焕终于回了个眼神,“看什么?”
郁白含意有所指,“总有刁民想害我。”
陆焕就朝他缓缓一笑,又转了回去。
郁白含:???
他更加肯定了那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拉过陆焕的胳膊,目光灼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焕毫不留情地将他挥开,“我有对你坦诚的必要?”
“昨晚你不就挺坦诚的~”
前面樊霖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一抖,在马路上平稳行驶的迈巴赫车身轻微地晃了晃。
陆焕警告,“司白含。”
郁白含,“这是不能说的吗?”
陆焕手又痒了。
后视镜里,樊霖的眼神忍不住往后座两人身上飘。郁白含余光一个捕捉的大动作,开口提醒,“专注开车。”
樊霖讪讪地收回目光,没有应声。
他们这帮能留在陆焕身边的亲信,个个都是能力强、身手好。只服从于比他们优秀强大的掌权者,比如陆焕。
陆焕只用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为风头最盛的新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司家小少爷”也就脸好看点。就算和陆先生结婚了,也不过是商业联姻,连婚礼宴席都没办。
而且陆先生早就在暗中搜集司家的各种情报,指不定这两家哪天就相互背刺,这小少爷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呢。
再说了。
樊霖不服气地想:他这车……开得不挺好的么!
郁白含看后视镜里樊霖的神色就知道这人没听进去。
他想起书中那场车祸,转头同陆焕说,“快和你这属下说说,安全上路,专心开车。万一有不长眼的车撞上来,躲都躲不及。”
陆焕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颤。
郁白含没注意到,继续说,“而且陆氏家大业大,说不定就有哪来的宵小嫉妒你,开个车想创死你……”
陆焕突然抬眼看来,目光摄人,“为什么这么说?”
郁白含,“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就这本小说,怕不怕。
陆焕抿了抿薄唇,郁白含又说,“还有,遵守交通安全是常识。行车不安全,亲人两行泪;交通安全心中记,幸福生活甜蜜蜜。听没听过?”
陆焕,“……”
车里有些安静,樊霖本来还在不服气,结果越听越心虚,愧疚感暴增!
他局促地开口,“抱歉,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