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羽快斗还在犹豫要不要说那天的工
藤新一其实是怪盗基德、高木涉已经压抑着惊慌带上最后的冷静向上面报告的时候,工藤新一忽然走上前,一脚踩在了那个店员的手上。
“平井!”黑羽快斗看到他的表情,下意识地想上去拦一下,然后才看到€€€€
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店员终于没忍住疼松开手,工藤新一弯下腰,从店员的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发信器,然后徒手碾碎。
年轻的侦探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很多黑羽快斗看不懂的情绪。
他对在地上的店员说:“你应该庆幸我是个侦探,侦探不会杀人。”
黑羽快斗看到工藤新一往外走,也往店员的手上不经意间踩了一脚跟上去:“平井、平井……夏洛克!你要去哪?”
侦探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找出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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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多,走出店里的时候,黄昏的光线已经把米花游乐园染成了漂亮的金色。
在游乐园里奔走的黑羽快斗想,这要找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一个怪盗为什么要帮忙找……算了,他都快要习惯帮侦探的忙了。
警方倒是排查出了一部分炸弹,但相比从那个地下室的痕迹里计算出来的总量还是杯水车薪。
此时的工藤新一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摊开的游乐园设计图,他已经习惯到一个地方就找设计图了,这次派上用场倒是有点讽刺。
他现在坐着的地方……
只要回头就是当年琴酒跟伏特加带手提箱交易的地方,也就是江户川柯南的开端。一切的开端。
“有想法吗,关于那个犯人有可能在哪里的事。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关于他的线索,也不知道他们约定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黑羽快斗从背后给他了一瓶水。
工藤新一说:“担心的话离开游乐园就好,以你的能力不是很容易吗?虽然我不觉得你打算这时候离开。”
黑羽快斗干脆背对背倚在了长椅上:“哈哈,侦探还在这里,怪盗怎么可能提前退场,我想要的东西还没偷到手呢。”
偷什么?这次可真的没有预告函。
工藤新一把地图重新卷起来,他说:“有点想法,不过还需要确定,毕竟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上次的那个仿制品你还留着吗?”
怪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找出了一块怀表,也就是当时给高木涉看的那块€€€€假的,真的当时已经在工藤新一的衣服里了。事实上现在的真货也在警视厅的档案室里,要拿出来基本上不可能了。
“首先他们说要一起死,那人肯定还在游乐园里。这点没什么问题,他应该听到我们在店里的对话了,也知道警察现在正在找他,不可能轻易出来……”
麻烦的、熟悉的、遭遇过太多次的局面。因为他的插手而变得更加糟糕的事情,本来没有“工藤新一”的话,米花游乐园也不会出事。
所以他必须负责任解决这件事……就算跟他没有关系,只要是「侦探」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去找高木刑警,让他来广播室。现在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他们引出来。帮我个忙,快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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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旧日法庭」的首领夏洛克€€平井在米花游乐园的大屏幕上发表了关于东京犯罪率不断上升局面的演讲,这位年轻的首领在紧张的氛围之间轻松谈笑,言语之间的威胁意味又让人胆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块老旧的怀表。
等在广播室里的人终于等来了被钓到的嫌疑人,但是却发现他并不是拿着开关的真正的犯人,只是一个拿着电话被差遣来的虚假的伪装者。
不过,坐在椅
子上的怪盗也露出了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也正好,我也不是夏洛克啊。”
而此时此刻真正的侦探正把打着电话的人一把摔在地上,然后踩着对方的背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个老旧的按键手机。
按键手机是刚才一枪打掉的。
谢谢桧森太太的枪,但是现在工藤新一马上就要因为非法持枪这件事被拉去询问了。等一下,这个手机的牌子……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早就应该查封这个牌子的所有手机和买了这型号按键手机的人,每次有爆炸事故他们用的起爆开关都是同一个牌子的手机,从来没有例外过!
如果有,那他们根本不是专业的犯人,只是擦边想蹭监狱门票的。
“你怎么可能找到……”犯人艰难地回头看他,但是工藤新一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副手铐,直接给人双手扭着扣在旁边的栏杆上了。
侦探说:“我没有解释的必要,说多了只会节外生枝。”
犯人:“……”按照通常的情况来说这里侦探不是应该讲解自己是怎么抓到人的吗?
觉得自己胳膊都快要被扭断的犯人想努力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真的是工藤新一?”
“不是说了吗?”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屏幕,那边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是夏洛克€€平井,一个侦探,当然肯定不是你们那个组织的首领。”
至于工藤新一这事,他不反对。
犯人盯着他看,忽然眼神变得狂热起来,他说:“其实你就是组织的首领对不对?!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会出现,那天的事也是你们为了避开警察演的一场戏,不然我们这里什么没有被查到……”
不,这里没被找到纯粹是因为你们藏得太好了警察真的没找到,而且你们这个据点完全被自己人忘掉了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是首领!夏洛克€€平井,我还以为你是假扮首领的那个人,原来就跟No.4说的一样,黑街的地下侦探就是组织的首领!”
“……”等等,那个编号是怎么回事,你们组织里还有别人在逃吗?
眼前的犯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工藤新一觉得不对,他的精神显然不是很正常,已经到了错乱的地步€€€€想想看正常人也不会来做这种事。看着对方过于兴奋和癫狂的表现,工藤新一决定打电话给黑羽快斗让他们多叫辆救护车来。
电话接通。
“快斗€€€€”
“夏洛克出大事了!高木刑警被刚才的嫌疑人捅了一刀现在昏迷不醒,现在警察们来了说我是那个组织的首领正在抓我……不是,他们要抓夏洛克€€平井啊!”
接电话的工藤新一:“……”
倒是,没想过这种情况呢。本来把高木叫过去就是用来证明他们两个不是真的什么组织首领只是演的,现在看来……
工藤新一回头看了一眼正冲上来举枪对着自己的警察,觉得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
“不许动!你就是夏洛克€€平井吧!”
“你们认错了。我是怪盗基德。”说完这句话,工藤新一就直接从天台跳下去,抓住栏杆从建筑的层与层之间翻越,像一只蝴蝶一样很快消失在了警察面前。
€€€€谢谢你,被警察追捕百分之百潜逃技能,但是我真的没有犯罪,我只是被警察追捕而已。
下次能不能别再出意外了。
117
米花町刚刚进入夜晚,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在街边店铺的音乐里消失。
虽然不知道黑羽快斗怎么样了,但看新闻应该是成功逃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首领的信物在你手上?”
寂静的小巷
里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边,手指扣着扳机的面具人把枪口对准了工藤新一的后脑。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就带着血味,冷厉且让人恐惧。
但侦探只是毫不意外地掰开了枪口,他转过身,说:“为什么?因为我就是首领本人。”
“别开玩笑了,”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知道你不是首领。”
工藤新一倒是不意外组织里有几个真正见过首领的人,但眼下的情况是他们两个都在被警察追捕€€€€逃脱的犯人的同伙,和自称是组织首领的夏洛克€€平井。
但他既然敢做,就有足够的把握。语言永远是人类最锋利的武器。
€€€€「大骗术师」。
侦探笑着说:“有没有想过……你之前知道的那个,才是我的替身?”
几分钟后他就忽悠黑袍人穿上他的衣服去跟警察自首,虽然说「大骗术师」的效果有一定的期限,后面被骗的人有可能反应过来……但是等这个人想明白的时候估计已经在警局了吧。
那么,现在……
换了一身伪装的工藤新一正在对着便利店的玻璃缠绷带,店员小声说米花游乐园发生的事真的好可怕啊。她一边结账一边往那边的电视上看,然后注意到了眼前的少年。
“你是受伤了吗?”
“嗯,”工藤新一回答,“刚刚被猫抓的,伤口不深。”
便利店的店员就说:“附近的猫可凶了,你下次记得注意小心啊。”
工藤新一说好。他不用抬头都知道附近的便利店正在播报警方在追捕嫌疑人夏洛克€€平井及其同伙的消息,这可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乌龙事件。
高木刑警,你能不能快点醒?
便利店里的医用酒精卖完了,工藤新一稍微顿了一下就顺手买了一瓶威士忌。用起来效果也差不多。
他挥挥手离开便利店,东京对他来说说比长野熟悉得多的地方,暂时还不能离开东京的情况下……
倒也不是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工藤新一穿过暗夜里的大街小巷,在米花町一座老旧的公寓楼前止步,潮湿的空气和发霉的墙面证明这里已经太久没有热闹过,而少年走到这里来的时候,黑暗里隐晦的视线正在蠢蠢欲动。
他走到一扇门前,三两下就撬开了锁。按理来说这确实不是侦探应该做的举动,但谁让一位旧友把这里的归属权送给了他;更重要的是那位旧友自己也把钥匙给弄丢了。这是谁也不会真正造访的地方,角落里的蜘蛛正轻轻爬过它结的网,纤细的丝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
满是灰尘的地面有老鼠正在破洞里悄悄探出脑袋,观察这个不知为何而来的不速之客;侦探反手关上了门,从玄关的抽屉里找到了被主人弄丢多年的钥匙。
诚然他现在应该打扫一下这里,但眼下的工藤新一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擦掉桌子上的灰尘,工藤新一从柜子里找出两个酒杯,擦干净之后打开了那瓶酒。
……已经死去的代号成员的酒,应该没事吧?
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那瓶威士忌倒了两杯。
毕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格兰威士忌”这个代号,在那之后的十年里都没有人用过。
第25章 樱花祭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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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潮湿发霉的烟雾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在空气里浮动, 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像是从人间走进了残破的地狱。
“能从东京活着回来,你还真是幸运。”
昔日的友人晃动着酒杯,声音里总带着半分嘲讽, 老旧的唱片机里播放着上世纪的摇滚, 黄铜钥匙和羊皮纸堆在一起被墨水浸染,成堆的手稿整齐堆叠, 泛黄的照片被压在墨水瓶下,上面的人已经模糊不清。
工藤新一坐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正在仔细地擦拭那把已经生锈的猎刀;刀上还刻有漂亮的花体字, 写着“1823. K.S.”的字样。晃动的灯光埋下模糊的阴影,攀爬在书页之间的小虫啃食看不懂的文字,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露出怪异的片鳞半爪,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某个角落里响起。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友人看他的时候似笑非笑, “福尔摩斯可没被铺天盖地地通缉过啊, 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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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太过久远的梦, 当工藤新一惊醒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拿着手机, 耳边传来了风见裕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