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来自他身上的血液。到了最后,连同身体也化作燃料的一部分。
罗兰大惊失色:“你在干什么?”
荒殿一抬起手看了眼,又若无其事的放下:“这个啊,鬼血术的一种。”
罗兰:“别欺负我没见过鬼血术,他们只用自己的血液,你这个…连身体都烧起来了!”
荒殿一:“因为能量不够,多烧点。”
罗兰:“你当自己是柴火吗!”
荒殿一:“唔……”
他真的把自己当柴火用了!!!
荒殿一被罗兰的表情逗笑了,“那么惊讶干什么,鬼不就是这么用的吗?想把遥远时空外的异想体投放到这里,可是件相当耗费力量的事。”
至于如何获得可持续“燃烧”的能源,当然是因为,他真的在吞噬鬼舞€€无惨了。
鬼舞€€无惨能持续感受到力量的流逝。他越来越害怕。企图逃跑。
他嘭地一声将自己分成数万块肉向不同地方向逃走,看到这一幕的柱们全都紧张起来。
“不能让他逃走!逃跑一块,他就会重新长出完整的身体!”
出声的一秒,紫红色的火焰倏然卷起,携带着强大的力量,填满整个无限城,将四散逃开的鬼舞€€无惨的切块吞下。
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来,阻挡铺面而来的炙热气浪。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顶着灼热的风,勉强睁开眼睛。
那股强大的力量渐渐平息,荒殿一的周围还有轻旋的余火,舔舐着他的身体。
随着那股席卷的火焰消失的,还有鬼舞€€无惨。
鬼王就这么被打败了,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更强大的敌人诞生了。
“这就是新任鬼王的力量。”众人心中沉重。因为这就是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
炼狱杏寿郎感觉不太对,“那些火焰,还在燃烧。”
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包裹着荒殿一的火焰还有向上攀升的趋势。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那还不是一般的火,而是鬼血燃烧的火。
可是,鬼王会自己把自己烧死吗?这听起来有点离谱。
来不及多想,他们不得不把全部精力先放在对付童磨和猗窝座的身上。
他们最终还是成功斩下了两只鬼的头,即使下场十分残,还活着的也只是苟延残喘,到了这种几乎连指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他们的心反而提起来了。
新的鬼王,朝他们过来了。
看起来就像要对这群战损柱们下手。
他身后,那两只围攻无惨的怪物还在互殴。
路过罗兰身边时,荒殿一对罗兰嘱咐道:“一会它们俩分出胜负之后,你把剩下那个揍回去就行了。”
罗兰:“你呢?”
荒殿一:“我?我先走了。”
同样葬身火海的,还有在暗处控制无限城的鬼,鸣女。失去了控制者的无限城,正在缓慢的消融,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回到现实。
而随着无限城的解体,一棵血红的樱花树缓缓显出轮廓。枝头花苞含苞待放。
趴在地上的不死川实弥咬牙抬起头:“这也是你用血鬼术制造出来的吗?”
这棵树是那种一看就和鬼脱不了关系的,不详之物。
他没有得到回答,荒殿一穿过一地伤残,在路过瞳仁涣散的炼狱杏寿郎时停了下。
意识开始消散的炼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艰难的动着手指,想要拉住他。
相比其他人,炼狱杏寿郎明明已经看不清了,脸上却还带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容:“你,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会。”
荒殿一:“那倒也没有,我还是有件想干的事。”
炎柱断断续续的笑了几声,就这种情况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阻止你了。我还,不能死。我必须阻止你。这是我的,责任。”
荒殿一也没拦他,他要是被戳成筛子了还能起来,那简直就是医学奇迹了。
他只是说:“谢谢你的盒饭,果然就像你说的那样,很好吃。”
回到同位体登上火车的那天。这个世界的荒殿一从一个火焰色头发,猫头鹰一样的男人那里收到了热气腾腾的盒饭。
男人爽朗的拍着同位体的后背,热情的推荐:“非常的美味!少年你一定要尝尝!钱?不需要钱!”
自顾自的说着话。同位体还要怀疑下他是不是下药的人贩子。
隔着几个座位,观察了这一行人一会。同位体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笑意。
他打开了盒饭,觉得本来枯燥漫长的旅程,变得也没那么无聊了。
他想着一会下车的时候,就去跟这个过分热情的男人说,他的推荐果然没错,盒饭很好吃,谢谢他的盒饭。
替同位体说完这句迟了很久的话,荒殿一转身向前:“再见,炼狱先生。”
他捡起童磨和猗窝座未消散的头,一手一个,在众人警惕的视线中,将他们俩的头扔进了樱花树里。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株鲜红的樱花树,饱饮了鬼的血液之后,在刹那之间,绽放满枝。
满盈的花丛中,亮起了柔和明亮的粉色的光。
在纷飞的樱花花瓣中,全身燃烧着的少年闭上眼张开双臂,倒入繁花簇拥之中。
须臾之间,一树的花瓣向四周吹散。
纷飞花雨淹没了那个人的身影。血红的树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漫天飞舞的花瓣。
炼狱杏寿郎呆呆的坐起来,他按着胸口,发现伤消失了。
忽然,他睁大了眼睛,隔着花瓣,对上了本应死去的蝴蝶忍的视线。
他们都还活着。
两人的眼中传达出了同样的情绪。
环顾四周,每个人都沉默的望着这场无声落下的淡粉色的樱雨,久久不言,直到太阳升起。
“结束了。”有人说。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鬼王死了。
虽然如此,心头萦绕着的却不仅仅是胜利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辉利哉端着药进入父亲的房里,手上一颤,打落了药碗。
他看着站在窗边,伸手接住飘进来的花瓣的产屋敷耀哉,呆呆道:“父亲?你的身体?”
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男人正柔柔的笑着,向他伸出手:“都结束了。”
.
O-04-100,樱下墓。
喂够了人,就能开个大回生命值回精神值。鬼么,确实就跟移动能源一样,一节更比六节强。喂一个能顶喂好几个员工了。
荒殿一睁开眼睛,眼前是WARP列车的车顶。
海塞德端着水过来:“这次去了很久。”
荒殿一:“那个世界可能比较偏远吧。先别管那个了,看我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他伸出手,手里攥着一坨肉。
海塞德的视线从这坨肉块移到荒殿一兴奋的脸上,十分严肃的问:“主管,你喜欢红烧的,还是麻辣的?”
最好还是清蒸,这个应该比较好学。
第124章 主线(二幕)
【第二阶段实验, 顺利展开……】
……
“我们证实了,那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红天鹅绒垂落,金色的流苏穗拉上了舞台的终幕。
圆形剧场中, 环绕在四周的每一面落地长镜,都上演着不同的剧目:
雨夜中送葬人般肃穆的白袍下, 是追逐乌鸦的年轻警官;
赌场中潇洒帅气的卷毛酒保, 趁夜色悄悄将情报传递;
茫然的雪原之中,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茫然环顾四周, 在意识到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时, 跪倒在地, 放声大哭。
所有救赎,都将在梦醒时分破裂。
残响乐团的指挥阿尔加利亚张开手,金链在指间交缠, 黄金钟摆在另一端悬垂。
“欢迎来到上帝剧场,这里是为神明打造的€€€€梦之乐园。”
他闭着眼,迷恋的聆听手中钟摆奏响的狂欢曲。
一个男人跪在他脚边, 捡起地面的碎玻璃,插在自己的身上。他目露痛苦, 精神却得到了长足的安宁, 像每一位鞭笞自己的苦行僧那般。
呻吟引起了阿尔加利亚的注意。
他怜悯的覆上男人的头顶:“你做得很好。你对自我的苛责向神证明了你洗刷罪孽的决心,你的虔诚终会抵达到神明的耳畔, 成为唤醒属于我们的新神的,祝圣之音。”
男人喜极而泣。
阿尔加利亚笑看着男人身上出现的扭曲的意志, 飘向虚空的另一端,流向肉眼看不到的尽头。
“我们是被神遗忘的有罪之人。只得用罪孽去洗刷生来背负的罪孽。”
“但是谁, 判我们有罪的呢?是谁将我们逼入这‘流亡’之地?”
“神终会宽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