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伸出手来,一只固定住小美人的后背,另一只代替自己的可怜的嘴唇被咬在了对方的小虎牙下面,柔软的舌头卷了上来,因扎吉一边吸气一边可怜自己,腰上使上力气,终于坐了起来。
加迪尔有点迷茫地呜了一声,像是不懂自己怎么又头朝这边了。不过这不妨碍他非常自然地又顺势就抱紧了因扎吉,终于大发慈悲地吐出手指,转而变为去蹭对方的脖颈。
“皮波,皮波,你怎么不理我……”
他之前在梦里明明不是这样的,加迪尔好委屈,忍不住牙上也使了点力气。
他妈的,直接在这里把我判死|刑算了。
因扎吉崩溃地哼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了。他再一次狠下心来把加迪尔的手给抓下来,对着好像连瞳孔都不太聚焦的加迪尔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加迪尔?”
加迪尔实在是太震惊了,他不懂因扎吉在干嘛。大半夜的,他这么漂亮的人和一个皮波,这皮波不干点什么,那还是他吗?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虽然在现实里,他是个可怜的小处男;但在梦里完全不一样嘛!
加迪尔要享受快乐!
“来找你……我呀,皮波。”
他呢喃道,晕着淡淡水汽的眼眸明明有着全世界最纯澈的颜色,此时此刻却像是泛着魅惑光泽的恶魔的眼睛。
小美人一边轻声说话,一边伸出手来滑了下去,啪嗒一声按开因扎吉皮带中间的扣子。
因扎吉再一次体会到了脑内一片空白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在这一刻,他实在是顾不得去思考什么“加迪尔是gay吗,还是双,还是像我一样只是忽然发现喜欢对方”或者什么“他只是稀里糊涂的,他对我没感情”再或者是什么“我不能趁人之危,我要负责任”这一类拖泥带水的想法,他是真的只想顺从欲望,现在就这么好好地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对对方做一遍,让一切都发生。
幸好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因扎吉什么都没准备,他不想让加迪尔受伤,也不想让自己受伤,他并没有什么让自己做bottom的准备。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是自己做个主导者,把小宝贝放在怀里送上天堂的。
当然也不是做bottom不能主导,而是因为因扎吉不会。他非常坦然自信地回避了自己不会的领域,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最终,他只是用精湛的技巧帮加迪尔好好地高兴了一下,其实这已经让他足够兴奋了。最后小美人贴着他的耳朵带着哭腔喊皮波的时候,因扎吉无法控制地跟着他一起到了。
本质啥也不会、根本没经验的小笨蛋加迪尔还以为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快乐了,瞬间感到满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点不记得昨天晚上都发生过什么了。他模模糊糊间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美的梦,在梦里和老婆幸福贴贴,然后€€€€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发现眼前的天花板不是自己的天花板,盖着的被子不是自己的被子,身边的味道不是自己的味道,而一转头,一个容光焕发到简直能闪瞎人眼的因扎吉正松垮垮地穿着睡袍坐在沙发里喝咖啡,阳光给他镀上了一道金边。
男人相当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他说:“怎么醒得这么早,宝贝,才六点。”
“我,我,你,这……你不也醒得很早?”
加迪尔迷迷瞪瞪地问。
“不,我是一直没睡。”
因扎吉淡定反驳。
加迪尔有点慌张地坐了起来,看见自己穿得还挺整齐的,顿时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又提了起来,因为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别想睡醒不认人啊,宝贝。”
果然,因扎吉已经坐了过来,带着淡淡的茉莉花漱口水的香气吻了一下加迪尔的侧脸,刻意用压低了的暧昧嗓音说:“难道要我帮你亲手回忆一下……”
“啊啊啊啊别说了皮波,别说了别说了€€€€”
加迪尔把自己塞回了被子里试图逃避现实,但事实却是本来模糊的回忆忽然更清晰了一些,昨天晚上因扎吉大概也是躺在他旁边,又这种声音说话,然后……
救命救命救命。
加迪尔羞得面红耳赤,他倒也不是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就主要是他太突然了,毫无心理准备。
我怎么这么好色啊?
加迪尔在内心深处深刻地反思和谴责自己的行为。
“怎么,果然后悔了?觉得恶心了?”
“才不是的!”
加迪尔一把掀开被子着急地看着对方,脸颊憋得通红,看起来好可爱,因扎吉差点就破功笑出来了,没能绷住自己现在“被扒手无情”的悲剧人设。
“我只是,我只是害羞了,害羞也不给吗?”
小美人心虚地嚷嚷了两下,连声音都变小了。他羞得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又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翻身过去面朝墙壁,试图先把这阵子情绪缓过去再去面对现实。
“天啊,宝贝,当然可以了。我错了好吧,别生气了。”
因扎吉笑着又翻身坐到了床上,然后侧着躺了下去,从背后圈住了加迪尔,拍拍自欺欺人小猫咪,试图把他从被子里骗出来。
过一会儿后,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哑着嗓子问:“我还可以吻你吗?”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后,小美人吭哧吭哧地像一条猫猫虫似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庞绯红地对因扎吉说:“我,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因扎吉在心里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定两人的关系。说成是火包友都算不上,也容易把人吓跑;说成是恋人远远达不到,也会把人吓跑;说成是普通队友会做的事情€€€€放屁,加迪尔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只是淡定的一句:“是一起快乐的关系,加迪尔。你来找我快乐,我也快乐,大家都快乐。没有任何复杂的地方,是不是很好?”
小美人被镇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是这样吗?”
因扎吉毕竟是个中行家,他犹疑着想了一下,感觉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于是有点害羞地回答了对方的请求:
“我,我觉得行的吧?但我想先刷牙。”
几分钟后加迪尔就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双重错误的回答,首先,他不应该对着因扎吉说我觉得行;其次,他不应该要求刷牙。
咬着嘴唇、手指撑在镜面上用力到发白的加迪尔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他抬头就是看糟糕的东西,低头还是看糟糕的东西,回头€€€€
回头是回不了的,会被吻住。
他有点泪奔,终于发现哪里出了问题:梦里的他好像很会的样子,有来有回的,那叫和老婆一起享受;但是现实里,他根本就是被因扎吉玩弄于股掌之上嘛。
字面意思上的理解。
“怎么了,不舒服吗?”
因扎吉明知道他是太舒服了,还故意用担忧的语气说话逗弄他玩,搞得加迪尔一边咬嘴唇一边哭,在心里恨自己找错老婆了。
这个太厉害了,惹他干嘛啊?
第117章
因为是在夜里偷偷搞, 早上偷偷搞(加迪尔:怎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的缘故,两人并没有被发现。
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多少有点x生活忽然过于丰富的加迪尔红着脸蛋摸回了房间, 在床上又睡了大概两小时,才被马尔蒂尼给喊起来。
“怎么这么贪睡啊……”
男人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来帮他拢了拢头发, 睡眼朦胧的加迪尔一开始还淡定地蹭了蹭他, 没反应过来, 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昨晚一直睡到现在呢;下一秒他的理智就回笼了,记忆也回笼了,顿时一个哆嗦。
马尔蒂尼被吓了一跳, 手指触电般从他的耳边离开,有点焦虑地问道:“怎么了, 加迪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的, 哪里都很舒服。”加迪尔下意识地回答,然后自己忍不住红了脸, 轻轻推了马尔蒂尼一下要求道:“我起来了。”
“要papa帮你穿衣服吗?”
马尔蒂尼挑着眉头开了个玩笑, 加迪尔果然瞬间生龙活虎起来了, 嚷嚷着“不准笑话我,坏蛋保罗€€€€”
一切都很正常。
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加迪尔白天的时候还有点不自在, 老忍不住去悄悄打量因扎吉, 但对方还是那副淡定自若、潇洒迷人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有点迷茫。
不过也就迷茫了那么一会儿,等到晚上的时候, 加迪尔就已经基本要忘记害羞的感觉了,转而思考起自己能不能和别的老婆在一起快乐。
“你多少见好就收、适可为止。”因为加迪尔的亲热行为而很狼狈地远远躲开现在才回来的神一副恼火的样子说道:“人类很在乎x行为的专一性的,你这么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选妃呢,哪有这种好事?”
“只是大家一起快乐嘛,我又没绑架他们去结婚,也不把他们关进房子里不让乱跑€€€€我怎么就是皇帝啦?”
加迪尔一点都不想听“另一个自己”的废话唠叨,刚尝到了一点大人世界甜头的他就像刚吃到了冰淇淋时毫无节制的自己,只想继续这么吃下去,直到心满意足、非常腻歪为止。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心满意足,而是直接拉肚子了。
但是今天的他毕竟是没喝醉的他,没有酒水壮胆子,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再加上他的“老婆”梦境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别人又不知道他们在加迪尔的梦里和他结婚了,因扎吉这种顺驴下坡的属于特殊情况,加迪尔陷入了沉思。
是谁,和我的关系又好,又没有小孩子,又很久没找女朋友了,又胆子很大不会叽叽歪歪的€€€€
舍甫琴科金灿灿的脑门和漂亮健壮的身体顿时出现在了加迪尔的脑海里。
神绝望地看着加迪尔高高兴兴地打包好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甚至抱上了他喜欢的枕头,就这么非常直白地去敲舍甫琴科的门了。
“舍瓦舍瓦,我要和你一起睡,晚上我们玩游戏€€€€”
他完全没有避讳,队友们也完全没有多想,住在舍甫琴科旁边屋子里的卡卡还纳闷地探出头来询问道:“你们要打FIFA吗,为什么不喊我?€€€€啊,你还带了衣服,要过夜吗?”
对卡卡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大好几岁的处|男好兄弟,加迪尔自认为自己已经升华了,现在视线中充满了同情:“不是的,里卡多,我要找舍瓦玩别的。”
虽然卡卡也很漂亮,人超级温柔,但是加迪尔连在梦里都没把对方当老婆,而是当成了不断给他证婚的牧师€€€€可见加迪尔对巴西人认知之固定。
连着结婚七八次,都只找卡卡证婚,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
“谁知道他是要搞什么,早点睡吧里卡多,不用带孩子还不高兴吗?”
乌克兰人一副凡尔赛语气抱怨着,手上却是非常利索地把加迪尔往自己的门里塞,他冲着正不高兴噘嘴的卡卡笑了一下,就关上了门。
就算隔音不好,卡卡也不会去打扰自己的朋友们或好奇心发作试图偷听一类的,他只是关上了门,打开电视,准备看一会儿就睡觉。
但是他的手指按在遥控器上好久都没能按下去,发现自己的内心还是挺在意的。
加迪尔到底要找舍甫琴科做什么,要特意避开他呢?
如果忽视墙体的话其实只距离卡卡五六米远的地方,小美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咕嘟咕嘟地安置好了,惹来斜躺在沙发上的舍甫琴科不断嘲笑“你是宝宝吗,还要用婴儿沐浴露”“上帝啊,加迪尔,我闻到你的牙膏是草莓味的了”。
加迪尔全把这些当成了耳旁风。他本来就是洗过澡来的,又认真地刷好牙齿洗脸变得更香更漂亮后,他淡定地啪嗒啪嗒跑到外面,一屁|股坐到了舍甫琴科的身上,开门见山地说:
“我们来DOI吧,舍瓦。”
乌克兰人本来还以为他是要玩挠痒痒一类的幼稚打闹,手都伸出来去抓他了,闻言一个哆嗦收了回去,差点没带着跪坐在他身上的加迪尔一起栽倒在地上。
“艹。你说什么?加迪尔?你再说一遍?!艹€€€€”
舍甫琴科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嘴巴张着,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他就是,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也没想过加迪尔会说出这样的话,提出这种要求来,这太荒诞太荒诞了。
“谁带坏你了?”
这是他的第反应。
加迪尔有点被对方过于激烈的表现吓了一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后,他询问:“没有人教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和舍瓦一起做快乐的事情,不行吗?”
“老子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尴尬、无语和明明该很涩情却宛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请求。”
舍甫琴科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他努力让自己恢复神志,看着满脸写着“这有什么呀”“我哪里做错了吗”的加迪尔,深感这事不管不行,不仅要管,还不能让马尔蒂尼知道,不然万一对方觉得是舍甫琴科把自己的心肝宝贝给带坏了,那事情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