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好，好像，和皮波也……”
加迪尔原本虽然紧张却不羞愧，眼下一数发现自己这么“百无禁忌”之后，也不由得感受到一点道德压力了。
救命呀！
原来我只亲过这么一点点人吗？
我还以为自己好厉害的哇！
马尔蒂尼叹了口气，揉了一会儿加迪尔的耳朵，心平气和地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和大家都在一起呢，宝贝？是因为总是觉得寂寞吗？是不是保罗不在身边，所以会觉得不开心？”
“……有一点点，但是，主要是，我喜欢的人好多。”
加迪尔诚恳地进行着渣男发言：“每个人都喜欢，所以都想和他们亲亲。”
马尔蒂尼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所以此时只感到了平和的心情中冒着酸涩和沉重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和加迪尔的关系。如果他们是恋人，现在可以分手了之；但他们不是，或者说仅仅有那么一丝丝像，剩下的部分更多是家人，是紧密联系的两个陌生人类，被感情，道德和责任捆绑在一起。
马尔蒂尼可以不再和加迪尔doi，但是却不能直接把他从自己的家里、生活里和生命里赶出去，因为本质来说，他们更在乎的都是这一层家庭关系，而不是两人如何被翻红浪。
在很多时候，他甚至会产生这样一种预感：x只是加迪尔为了联系和深化亲密关系的一种手段，他并不是真的沉迷于□□的快感，他沉迷的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由此产生一种对两人关系深深的安全感。
“我爱你，宝贝。”他揉着加迪尔的耳朵低声说道：“不是哄骗你，我会一直爱你，就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或者是奉献什么……”
马尔蒂尼是这么想的，加迪尔可不是。
他一看对方又开始钻“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想当我儿子”的牛角尖，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气结：“才不是呢，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保罗做这样的事情，感觉很舒服……”
“但你也想和别人这么做，你才没那么爱我。”
“我超级爱你的。”小美人苦恼得快被人际关系给绕死了：“也许我也爱别人，但是这和爱你又不冲突……为什么衡量爱的标准就是独占呢，这不公平……”
“但你自己也只有在被偏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别人的爱啊，宝贝，爱就是这么定义的。”马尔蒂尼耐心地纠正他的双标问题：“如果我现在有三四个情人，只在你来找我或者我想起来的时候才来高高兴兴地和你玩玩，你还会觉得我很爱你吗？”
加迪尔的诡辩失效了，他气鼓鼓地说不出话来，低头去看马尔蒂尼的腹肌，就是不想抬头看对方，也不想接受也许自己就是天生渣男的事实，更害怕的是一身正气道德标兵马尔蒂尼发现了他这么坏蛋之后，就会勒令他改好，否则就不再这么喜爱他了。
“我错了，保罗……”小美人闷闷地往他的怀里钻，下意识地就想要服软来换取对方的爱意延续：“我是坏孩子，我会改好的……”
“别这样，看着我，加迪尔，看着我。”马尔蒂尼拧起眉头，叹息着挑起加迪尔的下巴，凝视着他说道：“我不是在批评你，在纠正你的对错，也不是在威胁你……我爱你，宝贝，就算你做了我不认可的事情，也不代表我不爱你。我只是想要被你信任，想要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因为如果你不说的话，也许我会错过，也许我会误会的。”
他伸出手来抱紧加迪尔，让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互相看着，几乎连睫毛都可以碰到一起。
“我不会评判你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宝贝想要什么。”
马尔蒂尼完全把他握在手心里了，他是如此强势，加迪尔退无可退，浑身都在不自知地微微颤抖。他只好羞耻地讲自己的心里话：
“我，我想要大家都爱我。这样，这样万一有一个不喜欢我了，还可以去找下一个……”
“增加选择是很正常的心理，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宝贝。”马尔蒂尼耐心地教育他：“但是增加选择就会让每个选择都变得不够稳定，也许原本你和某个人感情很好，但是因为你出轨了，或者是养着备胎，对方就会和你断绝关系。毕竟，这很不公平，对不对？因为他付出全部，而你却只是吝啬投资。”
“舍瓦还没和我断绝关系……”
“我想，那是因为你们还没开始。”
而他显然是已经开始的那一个。
”你是‘某个人’吗，保罗？”加迪尔小声又不安地试探，马尔蒂尼若无其事地包容了他的小心眼，温柔地按了按他的脊椎：
“不是的，宝贝，我说了，我永远爱你€€€€”
“就算我去爱别人吗？”
“就算你去爱别人。”
“……你才做不到呢，大骗子。”
马尔蒂尼不懂小渣男怎么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他的不是了，哭笑不得地揪了揪加迪尔的鼻问道：“我什么时候说到又做不到了？”
“那，那，万一呢？……就算是保罗，也没法保证未来的事情啊。人是会变的……”
“所以我不是在向你保证未来，加迪尔。我是在向你保证现在€€€€你在现在已经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了。”马尔蒂尼耐心地说：“这是不是离你的目标更近了一点呢？”
“……嗯。”
加迪尔闷闷地说，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两人沉默着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肌肤相贴，呼吸交织的温柔感觉。
“谢谢你，保罗，你真好。”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小美人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掀开被子把右腿跨到对方身体的另一侧，然后带着一种渴望回报的热切说：“我想让你觉得很舒服，保罗€€€€别拒绝，我想嘛。”
在咬着手腕情不自禁地按住加迪尔的头时，马尔蒂尼甚至不敢往下望，他害怕看到加迪尔湿漉漉的眼睛和粉红的脸颊，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了，然后彻底栽进小恶魔的手里翻不了身。不过也许他早就逃不掉了，现在的佯装掌控跑不过只是某种老男人想要在小屁孩面前显得游刃有余，的自欺欺人。
第188章
在搞定了老父亲后, 猫猫怪气势汹汹地把电话打给了舍甫琴科。
“告状精舍瓦！”加迪尔气鼓鼓地控诉：“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坏蛋的家伙，把我们的悄悄话随便告诉别人！”
“哦，所以保罗现在又是你的别人了？”
光是想想舍甫琴科用这种语气去告诉马尔蒂尼, 加迪尔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了。他赶紧补救道：
“不是的, 但是这是我们的悄悄话……”
“你不能指望我在知道你一直偷偷和保罗恋爱后还什么都不做，加迪尔！”舍甫琴科恼火地说：“难道我的感情是你随便可以欺骗的？”
“我没有欺骗你, 你也没问我呀……”加迪尔还想狡辩，乌克兰人被他搞得没脾气了，深感自己实在是个好人, 要不是因为不想给马尔蒂尼头上带绿，他早把加迪尔给抓起来这样那样了，狠狠地教训教训, 看看他怎么会变成这么没有道德的小渣男。
“反正，我不会介入你和保罗的感情的。”
说出这样的话来，舍甫琴科自己都心痛了一下, 知道这是骤然认输后的不服气和恼火, 他总不能伤害两个自己珍爱的人, 哪怕确实是加迪尔在犯错, 他也不能就这么将错就错。
“保罗又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保罗……你他妈说什么？”
舍甫琴科从沙发上掉了下去，并匆匆忙忙挂断了和加迪尔的电话, 转而拨通了另一个主人公的。
“你是不是发疯啦？你还是我认识的保罗€€马尔蒂尼吗？没有原则和尊严啦？”
马尔蒂尼毫不奇怪会收到这样的质问, 并且他的心情也绝对没有在加迪尔面前展现得那么豁达和轻松。但他还是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安德烈，加迪尔的情况有点复杂……”
听了半天后，舍甫琴科略微消减了点火气，但还是对马尔蒂尼充满了不认同。
“那你也不能这么没底线的溺爱他。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样对他是最好的话, 你就应该退出他的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如果不是我，最起码也是个更好的别人……”
“我知道什么样对他最好，我会好好照顾他，我就是最好的人。我当然不能要求你完全理解，安德烈，你可以选择说服加迪尔离开我，但你不会成功的。”
马尔蒂尼冷静地说。
“……如果你不爱他了怎么办，如果你狠狠地伤害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可以还给你。我的答案是不会，你的可不一定。如果你真的爱加迪尔，安德烈，那你应该首先有自信，自己的爱会比我的更长。”
舍甫琴科在试图挑战马尔蒂尼权威的时候一般都是惨败，这次也不例外。他还是觉得很荒诞，难以想象有朝一日马尔蒂尼会将自己的“爱人”在某种意义上向他敞开，这简直是对三个人的同时羞辱，可偏偏他能体会到对方是认真而深思熟虑的。
不认真的大概只有加迪尔，但加迪尔在自己的逻辑里自洽，他才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认同，他只需要有人爱他，不爱他，他自然就会抛下。
在舍甫琴科原本的理解中，爱情大概就是荷尔蒙，是球星和模特霸住绯闻小报头条，从恋爱到购物到吃饭到见家长到买房子到结婚到生几个小孩，一切都在聚光灯下浓情蜜意，在度假时被人拍到俊男美女大尺度的亲热照，这简直就是圈内的标准爱情故事模板。
然而现实是如此丰富和复杂，让他一时之间被绕糊涂了。问题的核心当然是加迪尔，加迪尔太过脱离世界，加迪尔太过幼稚，加迪尔有点心理问题，加迪尔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加迪尔是如此温热和可爱，光是想象到他的存在，舍甫琴科就忍不住闭上眼睛微笑起来。
他总是愿意为对方多付出、多等待、多考虑的。
“宝贝，”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加迪尔的电话，柔情脉脉地跟他说：“我爱你，我就当保罗不存在，我们在一起好了。”
“你不能当他不存在，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或者未婚夫或者随便什么人，我一定要带你回家见他的。”
加迪尔耿直地说。
舍甫琴科：……草。
真是受够了这种在道德边缘拼命滑坡的感情了哇！又不是在拍什么奇怪的午夜频道！
“那我们算什么，未来炮友？”光是想想这个名分，他就开始感觉又脸热又生气，而加迪尔像是有点不解他为什么非要追问个明白给个名词，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其实就退一点回去，我们只做朋友就很好。”
他高高兴兴地说：“只是那样的话，我也依然喜欢你。”
“我不喜欢，我想和你更亲密。”毛子沮丧地说：“算了，我会慢慢教你的，好不好？等到你发现只有我最好的时候，自然就会只想和我在一起的。”
这个说法最公平，加迪尔兴高采烈地同意了。
他现在的心思又不是很在情情爱爱上面了，被马尔蒂尼飞过来好一通折腾后，加迪尔感觉自己半年的杏鱼都消失了（bushi，确认自己是被爱的远比DOI让他更在乎，现在他确认了，心思就又飘回到踢球和别的正事上去了。
这里的正事就是，加迪尔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再这么混日子，他应该搞垮贝卢斯科尼，把亲亲米兰给抢过来。
最近一直在读强取豪夺文学的加迪尔深受启发，感觉自己就是男主角，AC米兰就是他的命中女主，现在是时候打倒男二贝卢斯科尼抱得美人归了，虽然一开始女主会有点不适应，但是介于他年轻，漂亮，深情款款，还很有钱，他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
世界上哪有等着男二号对女主角厌倦了然后舔狗上位的男主角嘛，都是主动出击的！
加迪尔也要主动出击！
尽管他没有说细节，但还是忍不住含含糊糊地向自己目前最心爱的小伙伴梅西发表了对强取豪夺文学的感慨，搞得梅西吓坏了：
“这么形容女主角，很不尊重的，好像她是个只要被抢走就会爱上男人似的。事实上没有女人是这样嘛。”
加迪尔：“……好像也对哦。”
他有点不放心地拨通了马尔蒂尼的电话：“保罗，如果有一天我变成米兰的主人了，你会觉得我当不好一个老板吗？”
“不会的，宝贝，你是小天才。记得让我当体育总监，每年再拨两个亿的转会预算。”
马尔蒂尼以为加迪尔又开始异想天开了，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地开了个玩笑，但是小美人显然是选择性甄别笑话，这一次他就选择甄别不出来，而是当真了。
加迪尔骤然放心了。
马尔蒂尼都喜欢他，还怕俱乐部上上下下谁不爱他？
“女主角已经在暗恋我了，她不喜欢男二！”
第二天，加迪尔牛气哄哄地和梅西炫耀道，阿根廷人：……
你不是根根本本就一点点绯闻都没有嘛，在小报上被拍全是和队友们搂搂抱抱滚草皮。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