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今天也想从愚人众辞职 第153章

但这些话他没有告诉伊戈尔,因为他看得出来伊戈尔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在确定冬妮娅不再后,伊戈尔沉吟片刻,接着鼓起勇气一般的轻声说道,“钟离先生,我感觉我明白了你那天所说的信任是什么。”

不会去考虑太多后果,因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这通常因为是孩子对于父母,甚至说对于孩子来说,是意识不到自己是特殊的这件事。

不过伊戈尔不认为自己对钟离来说这就像孩子与父母之前的信任,只是类似,在不知不觉认为自己是特殊的罢了。

想到这一点,伊戈尔对着耐心等待他说完的钟离缓声说出自己的看法,在讲出特殊两个字的时候他有种别扭的感觉,甚至觉得这样有点自恋了。

可是钟离肯定了他的话。

只见钟离不着痕迹的叹气,接着他认真的看向伊戈尔,“于我来说,你确实是特殊的。”

作为神来说,他无法承认谁是特殊的,但作为钟离,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认为。

伊戈尔是第一个让他真正去感受到‘人’的情绪的人类,钟离自觉从想听听他的看法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对方当做与其他人不同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经诞生,钟离稍作沉默,接着他认真的说,“以普遍理性而论,我认为你能理解我,即作为摩拉克斯又是作为钟离。”

“理解?钟离先生,我想能理解你看法的人其实很多。”伊戈尔下意识的反驳,他自然还记得他和钟离聊过什么话题,那时候他不觉得对方是神明,全部都很坦然的说了出来。

忽然间伊戈尔发觉冥冥之中这算是一种巧合,如果他早点知道钟离的身份,大概也不会和他说那么多。

钟离这次和他想到一样,他轻笑了一声回答,“但我遇见的是你。”

也许是有很多人能理解他,可在那个时间他遇见的是伊戈尔。

进而产生的欣赏,希望他能留下,这不是为了璃月,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他想。钟离很清楚那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不过人类都这样不是吗。

所以他有时很庆幸,自己是以钟离的身份遇见伊戈尔,这样的话他才不会在百年后或者千年后去遗憾和怀念,而是坐上前往至冬的船。

这时钟离再望向伊戈尔,他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释然。

接着他就听到伊戈尔笑着发出一声叹息,他有点想说钟离对他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但他总觉得现在为时过早,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即便如此,他忍不住袒露出来部分的心声,“我很感谢那份信任。”紧接着他垂下眼睑,低声说了句,“在我的父母去世后,我没再信任过其他人。”

“你的父母?”钟离抓住关键词。

伊戈尔点点头,“是的,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我被送到壁炉之家。”顿了顿,他补了句,“壁炉之家是孤儿院的名字。”

说完他看向钟离皱起的眉头,赶紧补了句,“但我在壁炉之家住的时间不久,大概不到半个月,我的老师是我父母的朋友,在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领养了我,然后我就一直和她一起生活。”

接着他说了说在被老师领养了之后的事,比起长辈,伊戈尔更觉得他的老师是个非常跳脱的人。

这令他揉了揉太阳穴,“很多时候,比起她照顾我,更像是我照顾她。”这是他很早就想说的话,伊戈尔一直觉得他擅长善后不是没有根源的。

钟离则是若有所思,他忽然很想见见伊戈尔的老师。

但考虑到来至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伊戈尔的老师出现,他推测对方可能根本不在至冬。

想清楚这点,钟离没再多说,也是这时候,伊戈尔的声音停顿了几秒。

接着他说道,“虽然我经常感觉是我在照顾老师,但是老师确实很关心我,她在我得到神之眼前经常担心我没有目标,认为我会因此吃不少苦头。”

“直到我告诉她,我找到了我的目标,尽力拯救世界。”伊戈尔笑了笑,接着他在钟离带这些担忧的注视中说出没有说完的话,“我的老师很高兴,但她不知道那不是我的目标。”

那是他父母的遗愿,他们曾经说过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拯救整个世界,拯救至冬。

当冰鸦问他的目标是什么的时候,伊戈尔还记得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正如他的老师所言,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今天却想许下一个愿望。

然而那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神明的注视便悄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你现在找到属于你的目标了吗?”

伊戈尔跑走的神思被钟离的话拉回,他定了定神,随即坦诚的摇头,“没有,目标对我来说,可能不是那么轻易能找到。”他对金钱和权力并无执念,至于其他方面他向来看的很开。

“这不需要着急,你可以慢慢寻找。”钟离温和的说,他很清楚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时他再看有些为难的伊戈尔,莫名的期待起对方寻找到新的目标的那天。

出于私心,他很希望对方能向他分享,就像今天这样。

第133章

继续与钟离聊了聊,直到房门被敲响,伊戈尔才不得不结束这场交流。

“我先去开门。”伊戈尔说完就起身。

钟离没有阻拦,他趁机把那本没有看完的小说收进储物用的空间口袋,恰好这时小猫睡醒,它看到书凭空消失,惊讶的喵了一声。

意识到小猫醒了,钟离沉思片刻又取出一枚精致的绒线编织的小球。

这枚小球瞬间吸引了小猫的注意力。

而钟离则轻轻放下手把小球递给小猫。

看着眼前的新玩具,小猫毫不客气的从钟离的手心里扒拉走,开始在沙发上玩起来。

钟离见状也放下心来,他暂时还不想让伊戈尔知道他在看那些小说的事实。

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些书里的内容,钟离的表情变为无奈,在看那些小说的时候,他总有种在璃月观赏以岩神为主题的作品。其中的很多内容,不能说和他看过的一模一样,至少也是全无关系。

就像在看其他人的人生。钟离如此感慨,再看向正站在门口和一名愚人众说话的伊戈尔,突然好奇起他知不知道这些书籍的存在?

若是伊戈尔知道,他其实很想和他聊聊对这类创作的看法。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大家对他们的一种印象。

不过这些印象多少与本人有很大的偏差就是了。

想到这点,钟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接着他收回视线,而这恰好和伊戈尔转过来的目光错开。

微微侧目看了钟离一眼,伊戈尔对负责传信的安德烈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在去须弥前安排好。”

安德烈在得到伊戈尔的保证后点头表示记下,他此行过来正是告知伊戈尔,接下来需要他去一趟须弥,协助处理一些机密的事务。

具体何时出发,还没有确定。不过再次之前,需要他先把在他这里的客人安排妥帖。

对此伊戈尔很清楚,愚人众不可能把钟离怎么样,说是安排,也只是让他回璃月。

算算日子,伊戈尔认为钟离也确实该回去。

因为琢磨着怎么和钟离提起这件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德烈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么长时间来,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安德烈,为什么那位钟离先生要住在执行官的宿舍,还是和伊戈尔在一个套房?这明显很不合理啊,以至于整个愚人众里各类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传的五花八门。

安德烈虽然觉得那些小道八卦没有必要在意,但挡不住他好奇。

最终深思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说起来,伊戈尔大人,您为什么要钟离先生住进来?”

被问到的伊戈尔回过神,他沉思片刻,接着想起辛西娅在女士葬礼上说的话,一下子明白安德烈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深知越遮掩越容易引人猜想,伊戈尔故作摇头,然后说出一个不算实情的事实,“因为钟离先生没有摩拉,胡堂主怕他乱花钱,把他的差旅费全部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什么?”安德烈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但他转念一想发现有道理。

在璃月的时候他看过钟离买东西的账单,在没有旅行者一起采购前,他可以说是花钱如流水,买东西前根本不在意价格。

仿佛对于他,价格就是一个数字,摩拉不过是一个计量的单位,根本没有特殊的意义。

如此一来,胡桃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至于打给伊戈是有点耐人寻味,但也说的过去。

伊戈尔身份合适同时又是比较操心的那个人,再加上他刚结束两轮工作,要不是赶上女士的葬礼,现在应该在度假。

安德烈复盘到这里,发觉一切都说通了。

这时他再看坐到沙发上逗猫的钟离,眼睛里不禁多了几分同情,无论怎么说对方也是成年人,结果却还要被老板担心乱花钱,以至于找外人来帮忙管账。

可是考虑到他对金钱的态度,这偏偏又是最优解。

深深叹了口气,安德烈转而询问伊戈尔要不要进行一些声明。

“可以。”伊戈尔表示同意,他在安德烈问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好奇,大概也是听了太多的流言。

以前那些以他为原型的小说写就写了,大家都知道里面的内容是假的,是虚构杜撰。如今他突然破例让一个外人住进执行官宿舍,确实很难不让人多做联想。

虽说他对那些流言不介意,但说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流言最后越传越离谱可就平添烦恼。

不过在安德烈走之前,伊戈尔还是叫住他,要他适当的进行一些修饰,不要直接说钟离没有摩拉。

“属下知道。”安德烈郑重的应下,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说到底还是要留点面子。

伊戈尔见状放下心,他不再多言,在安德烈离开后关上门。

随着门彻底关上,伊戈尔折返回他之前做的沙发上,然后第一眼就看到正在和新玩具斗智斗勇的小猫。

面对这一幕,伊戈尔忽然冒出一个有点荒诞的想法,于是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钟离先生,这是你送给它吗?怎么像是在贿赂。”

他仅是说说,不是真以为钟离要贿赂一只小猫。

可是钟离却因伊戈尔的敏锐沉默了。

说来也巧就在他思索如何回复之际,小猫停下玩小球,它先是冲着伊戈尔喵喵叫的几声,接着跳下沙发,绕过茶几开始去蹭才刚刚坐到的伊戈尔的小腿。

通常这个举动代表它饿了。

伊戈尔对此见怪不怪,正当他准备的去给小猫准备的食物的时候,钟离先一步起身。

“我去弄吧。”

听到钟离的话,伊戈尔站起来的动作止住,他本来还想客气一下,奈何钟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目送钟离的去厨房,莫名的伊戈尔产生一股奇怪的感觉,可转念一想,平时也多是钟离照顾小猫,因此他见到小猫饿了,想去准备食物也说得过去。

伊戈尔想是这么想,心底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低下头,再看不再蹭自己的小猫,他不由的眯起眼。

“所以你们在瞒着我什么?”伊戈尔压低声音问小猫。

“喵。”摆出无辜的表情,小猫满脸都是我不知道。

眼看从小猫这里找不到突破口,伊戈尔决定等钟离准备完食物,他亲自问问原因。

几分钟后伊戈尔发现什么都问只会让自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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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教令院地下。

一台巨大的机械如提线木偶般悬挂在实验室的正中央,这是教令院的杰作……至少是在教令院的几位贤者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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