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不是笨蛋。”
伊戈尔的话打断了冬妮娅悲伤的情绪，她的眼神再度聚焦。
拉起冬妮娅的手，伊戈尔从侧门把她带出去，同时保证，“我答应你，但是冬妮娅，你也要相信阿贾克斯。”
冬妮娅闻言擦了擦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眼角的眼泪，她沉闷的嗯了一声。
在看了看冬妮娅，发觉她只是情绪低落后，伊戈尔不着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这时他想起在意外发生前达达利亚看他的眼神，以及他未说完的话。
伊戈尔能感受到其中的感情，正是这份感情令他彻底想明白达达利亚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又为什么会挥出去那一拳，那是关心，是他曾经的保证，谁欺负他，他会揍回去。
而伊戈尔觉得他也要给出同样的反馈，因为感情应该一种等价交换，所以他答应了冬妮娅。
只是他还不是不明白，喜欢也是这样吗。
第137章
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伊戈尔没再多想，带着情绪低落的冬妮娅坐上停在不远处的车。
打开车门临上车前，伊戈尔特意看了眼书店，发现达达利亚还没有出来，他思考片刻后决定趁机先问问冬妮娅学校选的如何。
这样一来也算是分散冬妮娅的注意力。
想好话题，伊戈尔关上车门对冬妮娅主动问道，“选定学校了吗？”说话间他注意到冬妮娅穿着一身校服，这令他推测她今天大概是去旁听了。
下一秒冬妮娅的回答对应上伊戈尔的猜想，“大概算是选定了吧，今天我去那所推荐的学校逛了逛，听了一下他们的公开课，觉得还可以。”
冬妮娅说着想起课程的内容，她笑了笑，“公开课讲的是异国的流行文学，还挺有意思。”
听到各国流行文化，伊戈尔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稻妻的轻小说。
在八重神子孜孜不倦的推动下，轻小说已经可以说是风靡整个稻妻。
想到这里伊戈尔笑着问，“那有没有提及稻妻的轻小说？”他认为这是个不错的话题。
“提到了。”冬妮娅点点头，然后她继续说，“稻妻的轻小说经常是以神明和妖怪为主题，甚至还出过相关的征文活动，而且那位老师说，璃月也经常以神明和仙人主题的创作。”
说着她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伊戈尔先生，至冬有以神明为主题的作品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伊戈尔问住，他略作沉默，接着摇摇头并对冬妮娅解释为什么璃月和稻妻会有以神明为主题的创作。
实际上以神明为创作主题，这在整个提瓦特都是很罕见的。
神明是具要保有神秘感和威严，过度的娱乐很容易将威信解构。
“璃月是自古便有用仙人和神明创作的传统，稻妻则是因为发起征文的八重堂的总编是神明眷属。”伊戈尔做完最后的概括，才说起至冬的情况，“在至冬既没有这个传统，也没有眷属爱看小说。”
冬妮娅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她又问出一个令伊戈尔更加难以回答的问题。
“伊戈尔先生，那至冬流行什么？”
那堂课讲的是外国的流行文学，没有提及至冬的状况，原本冬妮娅没有多在意，但听伊戈尔说完，她不禁好奇起来。
既然不是璃月和稻妻流行的以神明为主题的小说，那是和蒙德一样的童话？还是和须弥一样的寓言？亦或者是枫丹以人为主题小说？冬妮娅逐一猜测着。
然而伊戈尔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至冬流行的是以执行官为原型创作的小说。”伊戈尔尽可能平静的说，仿佛他的职位里没挂着执行官这个词一样。
“啊？”冬妮娅愣住，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伊戈尔见状叹了口气，接着解释起来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本质上和璃月用仙人为原型来创作是一个理由，再加上有某些执行官为了赚钱而推波助澜。”
得知居然是有执行官想赚钱才变成流行，冬妮娅皱起眉头评价，“这听起来非常的可恶。”
“但不否认这是个很高明的商业手段，也推动了至冬文娱产业的发展。”伊戈尔尽可能客观的说，“很多普通人因此赚到了不少钱，改变了命运。”
冬妮娅微微愣住，她没想过还有这一层，但很快她意识到一件事，既然是以执行官为主题，那么她的哥哥是不是也……
突然间冬妮娅很想下车返回书店里去里面找一找，也是这时候她想起在书店门口的那个立牌。
刚看到的时候她就觉得很眼熟，现在她知道至冬流行的是以执行官为原型的小说，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立牌也有原型？
冬妮娅再看伊戈尔，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一时间她更加的好奇她哥哥在书里到底会是什么样。
正当冬妮娅思考什么时候再单独去一趟书店的时候，车门被打开，提着一堆书的达达利亚把书递上来，同时说道，“你们核对一下，我总觉得这里面缺了一本。”
他付账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但因为书单不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没办法确定具体缺的是哪一本。
伊戈尔闻言当即拿出书单核对，很快找出那本少了的书。
它正是达达利亚第二次从高处取下来的那本，预计是当时太混乱，导致他们只顾着去结账和带着冬妮娅离开书店，没有想起掉在地上的工具书捡起来。
想清楚以后，伊戈尔把漏掉的那本书的名字告知达达利亚。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买完直接回执行官宿舍找你们。”达达利亚笑着说，他知道伊戈尔能明白他的意思。
伊戈尔心领神会，意识到达达利亚大概率是临时接到什么消息或者任务，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结账花了如此长的时间。
所以他先冬妮娅一步开口应下。
见伊戈尔没意见，冬妮娅也只好把下次自己来买咽回去。
“那哥哥早点回来。”冬妮娅挥了挥手。
达达利亚轻声应下，“我会尽快的。”说完他没再多言，反问帮忙关上了车门，
目送载着伊戈尔和冬妮娅的车走远，达达利亚径直走向街边一处暗巷。
待他刚走进，几名债务处理人装扮的愚人众出现在达达利亚的身后。
“公子大人，请您去一趟愚人众总部。”负责传令的债务处理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关于散兵大人失踪一事有了新的线索。”
“是他在哪里现身了吗？”达达利亚随口问道。
债务处理人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丑角的嘱咐，如果达达利亚问就告诉他地点，于是他如实说道，“是的，散兵大人疑似出现在须弥。”
一听散兵出现在须弥，达达利亚立刻回忆起当初和伊戈尔一同做出的推演。
莫名的他沉下心，感觉自己可能最近不得不再去一趟稻妻做调查。
-
须弥沙漠。
刚从须弥城里逃出来不久的空坐在阿如村的高处，他望向远处落下的太阳和倒悬的金字塔，心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教令院要帮助散兵成神？这和修复世界树又有什么关系？
离开稻妻来到须弥有一段时间，虽然见到了自称纳西妲的小吉祥草王，可是空的疑惑不仅没有因见到神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并且同时他又一次的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
甚至说这次的状况比在稻妻还糟糕。
空又想到即将成神的散兵，还有博士的切片，他对接下来要做什么可以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值得庆幸是，空这次能依靠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很多人看穿了教令院贤者们的阴谋，并在阿如村与他汇合。
只是他们这个小队勉强算是刚刚成型，彼此之间根本没有默契。
为此空在心底叹了口气，紧接着他担心起纳西妲，在遭遇到博士的切片后，他就与她彻底失去了联系。
“先吃点东西吧，旅行者。”派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空转头看过去，见到她怀里抱着一堆没见过的水果。
“是赤念果，是坎蒂丝给我的，说味道很不错。”派蒙说话间拿起一个赤念果递给空。
空接过那枚赤念果并向派蒙道谢，然而他仅是看了看那枚颜色鲜艳的果实却没有吃。
派蒙看出空在担心什么，她也跟着失去胃口。
“不知道纳西妲现在怎么样。”派蒙说出空的心声，其实她也很担心纳西妲的状况。
“还有教令院和愚人众的阴谋。”默默地接了句，空回忆着关于散兵的情况，然后想起一件事。
在稻妻的时候，空在一座阴阳寮里遇见过达达利亚，那时候他分明说散兵失踪了，而他来稻妻正是调查这件事。
再加上之前托马曾做过达达利亚的向导，以及八重神子用着那个所谓拍摄巫女服素材的借口把他们带到鸣神大社。种种现象都表明，散兵失踪绝非是达达利亚杜撰，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他在废弃的阴阳寮里把自己目的对他说出来。
所以达达利亚那时候就察觉出散兵失踪有蹊跷？
愚人众派他去稻妻调查其实是一种遮掩？为散兵成神打掩护？
空这时发现一件事，即便是愚人众内部也存在信息差，哪怕对于执行官都一样。在这个前提下，须弥的愚人众可能知道不少其他地区愚人众不知道的情报。
分析到这里，空把他的想法对派蒙讲出来。
“从愚人众那里获得消息？”派蒙眨了眨眼。
空适时的补了一句，“就像在稻妻那样。”
这下派蒙终于焕然大悟，“我明白了，那旅行者我们快去吧。”这时她再看手里的赤念果，萌生出一个想法，“我们还可以趁机再摘一点枣椰和赤念果。”
无奈的看向派蒙，空想提醒他们离开阿如村不是为了找吃的，但他转念又觉得顺路采一点其实也不耽误什么事。
又和派蒙商量了一会，赶在太阳完全下山前，空和派蒙开始寻找愚人众的营地。
在阿如村附近搜索一圈后，他们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山洞里找到带有愚人众标志的帐篷，里面只有一名文员打扮的愚人众在守卫。
派蒙又想故技重施，可不等把伊戈尔这个名字喊出口，那边的愚人众就先发现了他们。
“是旅行者和他超能吃的飘浮物！”留守的愚人众发出一声大喝，完全不给派蒙发挥的空间，举起武器就开始进攻。
在来之前他受过训练，被告知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旅行者做交易。
而派蒙被称为超能吃的漂浮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彻底没有了和这个家伙正常交流的想法。
几分钟后，胜负决出。
空和派蒙看着被打倒的愚人众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果然能交流的愚人众才是少见。”派蒙飘在半空中叉着腰说。
空点点头，实际上他们一路上遇见的能交流的愚人众也没多少，大部分都要先打一顿。
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愚人众看出空的意图，他直截了当的说，“我只是士兵，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他的话，空稍作思考后问，“你知道散兵在须弥吗？”他想先确定这个消息。
被问到的愚人众愣了一下，他很莫名其妙的回了句，“散兵大人不是失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