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赛诺明白他这个笑话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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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善宫内，终于醒来的散兵正坐在一处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目前他是被禁足状态，活动范围只有净善宫里的一个房间，然而这正和他的心意，此时的纳西妲就算让他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已经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愚人众了。”纳西妲的声音传来，自从重新接管教令院后，她其实很少再留下净善宫，有太多的事要她忙碌，沙漠的教育，对涉及到造神的学者的处罚……
承担起神明的责任对纳西妲来说并不容易，但她会努力的做好，不辜负须弥子民对她的期待。
而对散兵要如何处置，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挑战。
怎么说散兵都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曾经还差点成为‘神明’，如果不妥善的处理好，那么很可能会引起须弥和至冬的双重不满。
这点不仅仅是纳西妲，散兵同样清楚，所以他直白的说，“你大可以把我直接交出去。”
把他留在须弥没有什么好处，实际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纳西妲会‘修好’他。
博士有手段把他修理好，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他都习惯了。并且那样的话，这位才重临神位的小吉祥草王也不用背负留下他的压力。
是期待他能有点用？
散兵认为只有这种可能。
正当散兵要等纳西妲说出她的要求时，却听她问，“你想回到愚人众吗？”
这话令散兵皱起眉头，他不回愚人众还能去哪里。
但很快散兵就明白过来，博士没有第一时间带走他，某种程度上表明了愚人众的态度。
他回去，愚人众不会介意，如果不回去，也无所谓。成神失败以后他对愚人众已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算是回到至冬，也要被重新评估用途和审查，那要花费不少时间。
对于这个结果，散兵不感到意外。
“假如我说我不想这么快回去，小吉祥草王，你会怎办？”散兵试探性的问，既然他对愚人众没有多少价值，那么纳西妲留下他，是不是因为要他做某些事。
哪怕是用平息须弥人的愤怒也好，散兵想知道原因。
纳西妲听到散兵的话后想了想回答，“你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你要和我做交易？”散兵怀疑他听错了。
“我与博士也做过交易，很多暴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通过谈判和交易来解决。”纳西妲平静的说，她从不是那种擅长靠暴力解决问题的存在。
得知纳西妲也和博士做过交易，散兵有点明白博士是怎么拿走神之心回去交差的了。
这令他笑出声，实际上他在意的不是交易，明明可以直接命令，结果她说的却是做交易。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散兵笑完没有再兜圈子。
“我需要你利用与世界是残留的链接，去世界树内收集一些信息。”说完纳西妲补充，“作为交换，你可以留在须弥，直到你想回到愚人众的那天。”
冷哼一声，散兵其实不打算回去了，但他不回愚人众又不知道能去哪里。
某种程度上，纳西妲的这个交易算是给了他一个留在须弥的理由。
“我没有权力拒绝。”说完散兵在纳西妲脸上看到隐隐地不赞同，但他完全不当回事，直接问起什么时候出发进入世界树。
纳西妲最终没有纠正散兵，而是选择先回答他的问题，“我要准备几天，到时旅行者会和你一起去，有些消息与他有关系，他最好在场。”
听到旅行者也会去，散兵想提醒纳西妲，他没意见但空大概会有意见。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提醒，到时候旅行者自会表明态度。
所以散兵直接同意。
“嗯，准备好我会通知你。”纳西妲在这个交易达成后，她有想起一件事，“你要去见一见伊戈尔吗？你要见他的话，我可以让人传递消息。”
听到伊戈尔这个名字，散兵略作沉默后拒绝了。
纳西妲歪了歪头，“他很担心你。”说着她看向散兵的衣服，“这些衣服也是他送来的。”
下意识的身上崭新的衣服，接着散兵用一副不放在心上的语气说，“那不过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见到我也只会问我是否要回到愚人众。”
“所以你还没有考虑好怎么见他。”纳西妲对此表示理解。
散兵拧起眉毛，他想反驳，但又发现纳西妲说的是事实。
这时纳西妲又说，“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再次笑了一声，散兵换上了讥讽的语气，“不，我没有朋友，而且和我做朋友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片段，几百年过去，明明已经很陈旧，可他却觉得仍在眼前。
是啊，一直以来和他相处的人没有好下场。
人太脆弱了。
散兵讽刺的想，接着他不再说话。
看着他这样子纳西妲感到些许的无奈，明明在被教令院复制的记忆里，那只小黑猫还是很可爱的。
第145章
须弥城内一处普通的店铺，伊戈尔点好了咖啡果汁还有各类点心和美食坐在座椅上，他的目光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转悠，寻找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没让他等太久，空和派蒙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伊戈尔。”派蒙惊喜的看向伊戈尔，自与散兵的战斗结束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再见到伊戈尔。
这时她又看见餐厅桌子上摆着的各类带有须弥特色的食物，忽然感觉好开心。
伊戈尔笑着回应派蒙，同时站起身迎接他们。
“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太忙，不然我可能会早点去找你们。”伊戈尔客气的说着，要不是要应对风纪官的排查，他应该会早点找空聊一聊。
不过伊戈尔觉得这对空和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急事。
大战刚刚结束，他需要善后，而空则要休息。
然而本来是很正常的交流，派蒙却叹了口气，“你之前来找我们也没用了，旅行者因为博士昏迷了好久。”说话间她的话语里带上明显的气愤。
在等空醒来的时间里，派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每天她都在给博士起难听的外号。
那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派蒙现在回忆，她的拳头都忍不住攥紧。
在旁的伊戈尔注意到这个细节，这使得他明知的没再去讨论与博士有关的事，转头说起他找空的原因，“是这样的，我能不能拜托你们去一趟净善宫问一问小吉祥草王关于散兵大人的消息？”
“散兵？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派蒙睁大眼睛，莫非是散兵逃走了？
“散兵大人目前是被关起来了，不过之前他是昏迷的状态，最近我接到小吉祥草王送来的信息，得知他醒了。”伊戈尔如实告知。
听到散兵醒过来，派蒙和空互相看了看。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比较爆炸性的情报，以至于他们下意识的担心起纳西妲的安危。
万一散兵再想和纳西妲战斗就糟糕了。
在与散兵仅有的几次相处中，空和派蒙对他的印象都比较糟糕，尤其是最后一次战斗，要不是靠一百六十八次尝试，以及全须弥智慧的帮助，他们可能也没办法战胜散兵。
伊戈尔看出他们的担心，他思考片刻后说话他的看法，“我也担心过散兵大人会不会再做过激的行为，但小吉祥草王对此有应对，所以我认为应该可以放心。”
听到这番话，派蒙点头同意，“是啊，纳西妲是千百年来一直统领须弥的神明，而且是智慧之神，一定有方法对付散兵。”
之前纳西妲就成功的把散兵在不知不觉中拉入梦境，现在再打起来的话，让散兵不伤害自己肯定是能做到。
派蒙的话引起空的侧目，他想了想，最终却仅是在内心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知道纳西妲不是统治须弥千百年的神明，而是在五百年前诞生的新神。
在解开大慈树王最后遗留的记忆后，关于过去与大慈树王有关的历史全部都转移到了小吉祥草王身上。
那位神明则与污染世界树的禁忌知识一同消失在全体提瓦特人的记忆和记载中。
空的心情为想起这件事变得复杂，可他没办法对忘记这一切的派蒙和伊戈尔表现出来。
不愿意再谈论下去，空转移话题般的说道，“我们一会正要去净善宫。”
“你们居然要去净善宫吗？真是太巧了。”伊戈尔惊讶的回应。
派蒙这才想起她还没和伊戈尔提起这件事，于是她赶紧说，“是啊，我们其实也想去问纳西妲一些事情。”说着她喝了口那杯日落果果汁，“没想到你也想拜托我们去净善宫。”
这话成功的令伊戈尔眼中浮现出无奈，“毕竟我要尽快知道散兵大人的状态，这关乎到我的工作。”对于散兵到底还愿不愿意回不回愚人众，他必须要给至冬方面准确的答复。
过去散兵没有醒，这件事可以暂时忽略，现如今散兵醒来，至冬各方势力都等待他的回答。
这些伊戈尔不会对空和派蒙说，他仅是发出几句关于工作上的感慨。
派蒙听完摇摇头，“你的工作好麻烦，明明不是你做的事，却要你去收拾。”
“没办法，这就是工作，总是有很多的不情愿。”伊戈尔说着又想辞职。
然后他忍不住想，他总有一天会辞职的，过上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去钓鱼，晚上吃钓上来的鱼的生活。
没有上司，没有繁重的工作，哪怕是想想他都觉得那种日子很不错。
在心底构想那种未来，伊戈尔忽然发现他觉得那种生活似乎还缺少一些东西。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好像变得贪心起来了。
伊戈尔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把心中想法压下去，接着和空以及派蒙分享完桌上的食物。
等吃饱饭，空主动提出现在就去净善宫，派蒙对此没有意见。
不过在临走前派蒙想起另一个消息。
“对了，赛诺过下周一中午请你去兰巴德酒馆打牌。”派蒙说完以后疑惑的问道，“伊戈尔，你也会打七圣召唤吗？”
“对啊我最近学的。”伊戈尔从善如流的回答，“我知道了，你们要是能见到赛诺，请替我告诉我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到场，正好我刚刚组出来新的牌组。”
自等待派蒙和空的这几天里，他工作之余都在组牌组并进行推演，现在正好确认试一试。
派蒙闻言摊了摊手，那天听到赛诺帮忙转告他们的话，她差点怀疑耳朵出了问题，才几天不见，伊戈尔怎么和赛诺成为牌友了。
如今一看，伊戈尔中毒居然还挺深。
“连你都打牌，感觉愚人很快也要沦陷了。”派蒙自顾自的说，她还记得愚人众内部杂志，上面有专栏提起过，伊戈尔喜欢的东西很容易造成流行趋势。
现在伊戈尔喜欢七圣召唤，那么按照规律，以后她可能会看到聚在一起打七圣召唤的愚人众。
说不定愚人众内部还会举行七圣召唤比赛……恍惚中派蒙觉得自己看到了新的商机。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告诉伊戈尔，空先叫了她一声。
派蒙回过神，这才想起来她们还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