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弥正像吃面条一样吃着礼物的包装丝带,中原中也的礼物令他感到满意,此时心情还算不错,进餐期间抬眼看过来,露出一个小恶魔般恶劣又恼人的笑容:“不告诉你。”
森鸥外继续问:“你想伤害港口Mafia吗?”
白鸟弥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疑惑,看来是没有伤害组织的意思。
森鸥外想了想,尽管自己受到了一点点恐吓,但是和中原中也以及魏尔伦失控后的杀伤力相比,他的小弥真可爱!
他只是肚子饿了而已!
他还是在意自己这个老父亲的!
关于白鸟弥这个状态,森鸥外还想再了解一下。
“小弥今天心情不好,那就请假不去学校了怎么样?”
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再去学校待拿到成绩单就放寒假了,请两天假就行,都不用休学。
“不要。”白鸟弥十分抗拒。
他记得学校里有很多提供美味心意的人类,他要去。
森鸥外又劝了几句,还是拗不过他,只能到时候让下属盯紧点,以免出什么事。
吃完早饭换完衣服,白鸟弥再次下来,正看到太宰治走进门。
白鸟弥瞥向森鸥外。
森鸥外让有着无效化异能的太宰治过来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早在叫出爱丽丝的时候他就已经秘密通知太宰治赶过来了。
“我稍后要和太宰君一起去谈生意,叫他来接我了。”
太宰治挂着假笑,敷衍地打了个招呼,与白鸟弥擦肩而过,自顾自地走到餐厅倒水喝。
白鸟弥没理会他,现在的他并不怕太宰治,只是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膨胀的占有欲让很久之前的一件事突然跳到白鸟弥的脑海里。
在帝光祭的告解室里,森鸥外说他养过很多孩子。
虽然他的心意不多,但也是
自己的食材,不能让他随便送礼物给别人。
他需要标记自己的食材。
森鸥外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把玄关的门先关上,避免冷风吹进来,又给白鸟弥围上围巾,戴好手套,叮嘱一堆东西。
白鸟弥根本不管他,也不耐烦听他的絮叨,穿戴好就推门出去,感受到凛冽的寒风,他脚步顿了一下,立在原地犹豫还要不要去学校。
司机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门口,拉开温暖的后座车门,白鸟弥见状迅速坐进去。
森鸥外背着手目送他去上学,转过来时发现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点扭曲。
“太宰君,你怎么了?”难道是遭到了小弥的攻击?
森鸥外面色凝重。
“不,我只是呛到而已。”太宰治迅速恢复正常表情。
森鸥外也就没管他,表情深沉地自言自语:“你的异能对小弥失效了……难道小弥真的只是心情不好?”
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接到授意的太宰治碰了白鸟弥的头发,如果白鸟弥真的是像中原中也一样的情况,那一下应该是可以让白鸟弥恢复正常的。
再观察看看。
森鸥外刚才在白鸟弥身上和挎包里放了窃听器和追踪器,他戴上连接窃听器收信的耳机,和太宰治一起坐上去总部的车。
谈生意当然只是托词。
耳机里目前没什么声音,森鸥外专心想事情,到总部门口后惯性下车走向电梯,门口的行动队和整个一楼大厅的员工纷纷停下手头的事务,噤声肃立,躬身问候。
拐角的时候他余光注意到身后的下属们表情不对劲,身为首领自然要对这种异常高度警觉。
“发生了什么?”
一名下属颤颤巍巍地提醒:“您的后背€€€€”
森鸥外用被大家当做仪容镜的金属电梯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只见他风度翩翩、肃穆且气场十足的黑色首领大衣上,出现两列歪斜醒目的,仿佛衣服的印花一般自然,一路走来被数十名下属目睹的金色大字。
那字迹宛如小学生的手笔,如此眼熟。
【我是弥的父亲】
【野崽勿近!】
森鸥外捂住脸,嘴角却忍不住扬起,肩膀耸动着。
虽然社死了一回,但是……他家小弥真可爱!!!
-
清晨的帝光中学看不到什么人影,早上有篮球部的晨训,身为队长的赤司征十郎总是最早一个过来,现在更衣室里只有他一人。
刚把球衣拿出来的赤司征十郎听到开门的动静。
“早安。”他礼貌问候。
平时第二个到的人总是绿间真太郎,他正想打招呼和副队长沟通一下今天的训练计划,转头便看到一头方糖般银白的头发。
是白鸟弥。
但是……
赤司征十郎愕然发现眼前的白鸟弥气质大变,变得陌生又危险,一张甜美的脸却因为截然不同的神态,显得端丽冷艳。
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白鸟弥忽然笑了一下,这抹笑和往常截然不同,让赤司征十郎感到自己好似被盯上了。
也让他意识到,白鸟弥此刻的表现绝不仅仅是一时心情不佳。
怎么回事?
他担忧起来。
白鸟弥走进来,关上门,在开着空调的更衣室里拽掉厚重的围巾和手套,然后直直地盯着他说:“前辈,我饿了。”
赤司征十郎回过神来,问道:“没吃早饭吗?”
“吃了,但我想吃前辈的礼物。”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赤司征十郎,生怕眨一下眼睛前辈就消失了似的。
和早上的饥饿感不一样,他是在看到赤
司征十郎的那一瞬间被勾起食欲。
想要!
想要前辈的心意!
前辈可是最顶级的食材。
“一会儿要训练,早上不能吃太撑。”坐在板凳上的赤司征十郎翻出巧克力投喂他,顺带细细地打量他的状况。
赤司征十郎确定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是白鸟弥,可他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活泼的小学弟为什么一夜之后就变成这样。
突然间性情大变……
他想到了自己。
自己是因为压力,因为逃避出现的第二人格,难道白鸟弥也……
难道是近来分给他的队长事务太多,加上十强交流赛快开始的缘故吗?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以为开朗乐观的小学弟不会被压力击倒,小学弟也没有表现过什么疲惫。
就像大家对主人格的看法一样。
赤司征十郎突然心情复杂。
巧克力在口中化作充盈的魔力,品尝着顶级的美味,白鸟弥坐下来享受地眯起眼睛。
可明明是如此美味,他却完全无法满足。
还想要……想要更多。
他舔着唇,把沾在唇上的巧克力碎屑也全都吞吃。
他的眼神愈发危险起来,直白询问:“前辈再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赤司征十郎背脊僵直。
喜欢他?
只有主人格才是喜欢他的那一个,他将自己当成主人格了吗?
说起来,白鸟弥从进来到现在,都只称呼他为“前辈”。
一种比过去更加强烈的不快压抑在他心间。
异色双瞳与白鸟弥对视,他冷声问:“我是谁?”
白鸟弥不假思索地回答:“征前辈。”
但是白鸟弥觉得前后辈关系实在是太普通了,感觉前辈能有很多后辈,有很多和自己抢食的人类。
这样美味的心意,他不仅想要更多,还想把持有心意的食材标记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想要独占他,标记他,支配他,让他为自己送上源源不断的食物。
贪婪的念头如海浪涨潮,顷刻间遍布全身。
可他想不到让前辈变成什么特殊关系。
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前辈更喜欢自己。
唔,好像有办法。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他站到赤司征十郎面前,探出尾巴,发出邀请。
“征前辈,摸我尾巴。”
上次前辈摸尾巴后心意就增长了。
一提到这个,美妙和不妙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赤司征十郎的脑海里。
他沉默片刻,回答:“你父亲上次说过不可以。”
白鸟弥平静的表情下透出丝丝困惑:“为什么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