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篮球也有恶周期吗? 第166章

他也学着白鸟弥上次那样,变换语调,学着不同种类的猫叫,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明的亲昵。

真正的猫咪念子对他的叫声无动于衷,在刚才出来巡视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它便又缩回猫窝,慵懒地舔着爪子。

只有白鸟弥能听懂他的声音。

这是他们之间用于帮对方驱散坏心情的密语。

白鸟弥站定在原地,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回荡在耳底。

赤司征十郎从沙发上起身,轻轻抱了他一下,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也是他隐秘的不可说的心思。

他语气如常,温文尔雅地祝福:“圣诞快乐,白鸟。”

他祝福无比真挚,他希望自己的小学弟永远快乐。

“我去和森先生打个招呼。”他朝外走去,打开快要被敲坏的房门,迎上面色铁青,看到他后脸色更臭的老父亲。

森鸥外朝房内看了一眼,确认自家儿子衣冠整洁没被动手动脚,才将有着锋利杀意的目光落到赤司征十郎身上。

然后发现,赤司征十郎好像才是衣冠不整的那个。

他的表情古怪,两个人对视一眼,产生某种默契,前去其他房间独自交谈。

白鸟弥坐进赤司征十郎刚坐过的小沙发,这里仍然留有余温,他仿佛还能闻到赤司前辈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

他看着堆成小山的礼物,看着昨晚和父亲大人一起装饰的圣诞树,又想到那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心里有一种说不尽的愉悦。

或许是恶周期仅剩的坏情绪刚才都在赤司前辈身上用掉了,又或许是赤司前辈的魔法密语奏效了,白鸟弥此刻浑身松快,不用翅膀感觉都能飘飘欲飞。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里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恶周期结束啦~

所有的理智回笼,他回忆了一遍这一周发生的事,几次忍不住笑出来。

最后,想到刚才的赤司前辈。

他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前辈以前好像说过喜欢自己轻松的样子,所以……他难道不喜欢恶周期的自己吗?

白鸟弥敛起笑,脸颊鼓起,越想越在意。

他走下楼去,想找赤司前辈问问,却只在走廊上看到眼睛又变回异色瞳,眼睫冷峻的征前辈。

诶,又交换了啊。

不过征前辈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开心的样子,冷如冰霜,眉头紧皱。

“征前辈!”他雀跃地喊着对方,快步跑过去,最后双脚并拢一个蹦€€在他面前站定,“今天是我生日,你不可以不开心!”

赤司征十郎对上了那张足以照化冬日积雪的灿烂笑容,以及一双比圣诞树顶端的星星还要闪亮的金色杏眼。

轻快的语调让人的心情也不禁跟着扬起。

“嗯。”他低声应道,直直地盯着明快的白鸟弥,“生日快乐,圣诞快乐。”

白鸟弥眨眨眼:“前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不论是征前辈还是赤司前辈,都说过了啊。

“那是对另一个你说的。”

另一个自己?

白鸟弥一头雾水,他又不是像征前辈一样的双重人格€€€€等等,难道大家以为自己是双重人格?

他搞糊涂了,难不成恶魔的恶周期就相当于人类的双重人格?和他之前猜得差不多?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问:“那前辈是不是还要再给我两份礼物?”

赤司征十郎颔首。

白鸟弥瞬间不思考了,原来恶周期和平常期可以分开收礼物!这也太棒了!

这样一来征前辈和父亲大人还欠他两份礼物,而赤司前辈足足欠他三份礼物!

看着沉浸在某种喜悦之中的白鸟弥,他面前第二人格赤司征十郎的心情却愈发差劲。

小学弟就这么喜欢那个胆小鬼主人格吗?

主人格随便安抚他一下,竟然就变回来了,还这么开心。

自己意图覆盖的称呼,抹去的标记,又重新出现在了白鸟弥身上,就像从未消失过。

他刚才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的怔松,是在失望吗?

睫毛投下阴影,赤司征十郎的眼神暗了暗。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什么而不悦,只是想到刚才主人格和他的互动,想到他们的亲昵,那种要失败的紧迫感涌上心头,心中有种无名的火焰在燃烧。

仿佛要将白鸟弥一起燃尽。

“哦,对了!”白鸟弥身后尾巴轻晃,抬起头,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现在的我和之前恶周期的我,前辈更喜欢哪一个我?”

第105章 打篮球第一百零五天

这双光辉清澈的眼睛盯着赤司征十郎, 说出孩子气的逗弄话语。

要是答不好,他可是会生气的哦。

笑起来时露出的洁白小虎牙暗藏着这样的威胁,像是伺机而动要咬上一口彰显任性的奶猫。

赤司征十郎被刁难住了。

他陷入某种深思默想, 仿佛球队此刻遇到了什么重大难题, 身为队长的他必须尽快找出解决方案。

显而易见的是,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无论选择谁白鸟弥都会生气。

眼前的白鸟弥很可爱, 但恶周期的他也不失为另一种可爱。

赤司征十郎喜欢他听话的表情, 可是白鸟弥的两个人格都算不上是乖顺听话的类型。

保险起见选择问话的这个吗?

那另一个小学弟会怎么想?

至少同样身为第二人格,赤司征十郎是不愿意听到白鸟弥选了主人格的话。

把问题抛回去?

将自己置身这种问题中的人, 往往有一定的把握,有得到心仪答案的自信, 否则就是将自己置于难堪的境地。

白鸟弥和主人格的亲昵记忆仍在脑中不断放映,此刻的赤司征十郎没有这份把握, 也不会像赌徒一样孤注一掷。

说来惊讶,他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他心神不宁,在这种他认为不值一提的事情上投注了过多的思绪, 宛如考试时被卡在一道看似普通的数学题上, 无法求得正确的解答。

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不对,他根本不喜欢白鸟弥,又为什么要思考更喜欢哪一个呢?

可若是说都不喜欢……今天过生日的小国王定会将他驱逐出门,时值假期,不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把人重新哄回来。

赤司征十郎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思考着, 白鸟弥却耐心告罄,笑容从脸上消失,露出生气的表情。

他又不是真的双重人格, 这个问题其实和“你更喜欢我穿白衣服还是穿黑衣服”差不多。

他只是想看看前辈无措的表情。

无论是平常期还是恶周期都是他,只要能说服他,其实什么样的答案都可以。

更喜欢平常期,因为和平常期相处更久。

更喜欢恶周期,因为恶周期更厉害。

……

他只是想听到前辈说喜欢自己而已。

虽然不管哪一种回答他都会不依不饶地追问一阵,但说了总比这样默不作声好。

选项都在面前,随便选一个就是了,怎么会有人一个都不选的?!

白鸟弥快被气死了。

说喜欢自己有那么为难吗?

一个都不选,难道是根本不喜欢自己?

白鸟弥不得不怀疑起这件事。

前辈的心意值很高,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怀疑的。

但既然存在父亲大人这样吝啬的类型,也有中也哥那样豪爽的类型,说不定征前辈就是面冷心热的类型,给大家的好感都一样多?

在征前辈眼里,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按理来说有心意就够了,可是一想这种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白鸟弥就气不打一处来。

“征前辈是笨蛋!”他气呼呼跑开了。

赤司征十郎怔在原地。

白鸟弥揣着一肚子气下楼,看到和赤司征十郎谈话结束之后,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森鸥外。今天是儿子生日,森鸥外自然休假在家。

白鸟弥气势汹汹地朝他扑过去。

森鸥外惊了一瞬,来不及感慨熟悉的小弥回来了,慌忙高举着咖啡杯。

“等一下!小弥,当心咖啡洒你身上!”

白鸟弥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把脸窝进他怀里。

幸好咖啡已经喝了一半,大幅度晃动也没洒出来,森鸥外赶紧找地方把咖啡杯放下,好好体会了一下儿子久违的热情。

“小弥,是谁惹你生气了?”

森鸥外琢磨着。

家里现在只有三个人,难道是赤司征十郎?

以他对赤司征十郎的了解,不应该啊。

白鸟弥抬起头,被怒气晕染的眼睛更显得明亮,他看着森鸥外,没有解释自己生气的原因,冷不丁问出:“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父亲大人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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