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谁叫赤司家的臭小子把你拐走了。”他叹气,“我们父子俩关系好不容易好一点,他却把你拐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还那么喜欢他,真是有了男友忘了爹。”
由奢入俭难,想想自己以后下班回到家没了儿子热情的迎接,平时也听不到儿子的声音和分享,他都没什么下班的动力。
这和野爹不一样,野爹再怎么样,也没真把人拐走。
赤司征十郎却是真真切切抢走了属于他的儿子。
他竟然输给了一个臭小子!
他在和野爹斗智斗勇,回头一看自己儿子居然还被偷家了!
这让森鸥外产生一种身为父亲的无力感。
他倒是罗列过各种拆散计划,但他不想让儿子记恨自己,而且他要是能轻易操控他儿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从理智上来说,赤司征十郎的确是个好对象,想再找一个类似的都难,说是最优解也不为过。
要是早几年,他巴不得和赤司家联姻呢。
可现在,这个最优解让他格外不爽。
“我没被拐呀。”白鸟弥恍然道,“父亲大人是吃醋了吗”
“征前辈是恋人,父亲大人是父亲,这不一样啊。妈咪都没说什么,还恭喜我谈恋爱呢。”
他不太明白父亲大人的怨念。
“父亲大人不是也挺欣赏前辈的吗?”
森鸥外一噎:“别提那个。”
这种一换一亏爆!
白鸟弥笑眯眯地说:“我不会跑掉的,父亲大人想我了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来看我。这样我也会很开心的,不要闹脾气嘛。”
森鸥外嘴角抽抽。
他闹脾气?
森鸥外再次叹气:“小弥对赤司君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像斯旺女士那样,新鲜感过去了就换,还是……”
白鸟弥沉吟许久:“我没怎么想过未来的事的呢,也不擅长思考这个。”
森鸥外刚一喜,又听他说:“所以感情上的事就交给赤司前辈去想啦,把未来交给前辈感觉很安心。”
把未来都交出去了,他的傻儿子啊!!!
森鸥外咬牙切齿。
他连声叹气,白鸟弥戳了戳他。
“虽然我没怎么想未来的事,但是我仅有的畅想里,父亲大人是会支持我的。”
白鸟弥把森鸥外的手放到自己头顶上。
“如果前辈不是合适的对象,恐怕父亲大人早就出手了,可父亲大人没有那么做。对我来说这是自己的眼光得到了父亲大人的认可,我很开心哦。”
森鸥外顺势摸了摸他的发顶,无奈道:“我明白了。”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狡黠笑着的儿子心想。
算了,换个角度想想,他儿子武力值高,不可能被欺负,还这么讨人喜欢,赤司家小子可能才是被迷得团团转的那个。
不过老父亲还是要据理力争一下。
“大学一定要在东京或者神奈川,你要是不想上学就最好了,待在家里,我会找人教你。”
要不是白鸟弥想和同龄人一起玩,也没落下首领课程,其实不上高中都行。
放眼望去,Mafia首领普遍学历不高,他们组织里没学历的人比比皆是,像他这样东京大学高材生才是罕见的。
白鸟弥高高兴兴地一口答应。
森鸥外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给白鸟弥讲起习题。
有他这个东大出身的爹,学习上没赤司征十郎什么事了!
森先生,仍然在暗搓搓计较呢。
3.
毕业典礼前一天,白鸟弥和队友们中午在食堂闲聊,雀部拓也托着腮,一脸深沉:“啊,给谁好呢?”
白鸟弥疑惑:“什么给谁??”
“校服衬衫
有纽扣啊。”
“你不知道吗?第二颗纽扣的寓意。”发现他一脸茫然,雀部拓也惊奇地看着他,“据说第二颗纽扣最接近心,而且校服是穿得最久的衣服,所以意义特殊。明天大家肯定会被围住讨要的。”
雀部拓也为难地说:“听起来还挺有趣的吧?我在苦恼送给哪个女生呢。”
原来纽扣是代表心意啊。
白鸟弥恍然想起,去年前辈们毕业的时候,把纽扣给自己了。
他想到什么,毫无预兆地笑了一下。
“你想到送谁了?”雀部拓也惊奇。
不会吧,他们的迷你队长有心上人了吗?真是想象不到。
白鸟弥一看就是那种不可能开窍的类型,就算喜欢上谁自己也不会察觉。
“嗯哼~我要送给前辈们!”白鸟弥盘算了一下,这几年的好几套校服衬衫,凑一凑数量绰绰有余,他还能给妈咪、父亲大人、中也哥全都发一颗。
“果然啊。”队友们嘟囔着没在意,只是雀部拓也捂着心口嚷嚷着,“为什么只给前辈们,不给我们?”
倒不是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厚此薄彼,令人不服!
“因为前辈们去年也给我了啊。”白鸟弥说得理所当然。
队友们对视一眼,扯下衣服上的纽扣放在他们面前。
他们也不能输给前辈们!
这下子数量就不够了。
白鸟弥烦恼起来:“队服外套的纽扣给你们吧!”
不久后,身在各大高校的前辈们都收到了他的纽扣。
大家纷纷拍照发给赤司征十郎。
呵,大家都有,就算你也有,也没什么特殊了。
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盯着正在喷泉前看鸽子的白鸟弥。
好在意。
为什么只有他一颗纽扣都没有?
距离毕业都过去好几天了。
白鸟弥转过头来,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前辈怎么了?”
“没有我的毕业纽扣吗?”赤司征十郎轻声问。
他猜测白鸟弥可能是有什么惊喜?或者忘记带在身边了?
“没有。”白鸟弥答得斩钉截铁。
赤司征十郎愕然。
白鸟弥嘿嘿笑着,扑过来抱住他,仰起头说:“我的心不是已经给前辈了吗?还需要纽扣吗?”
两个人心口贴在一起,心跳的频率互相传递,逐渐同步、共鸣,然后一起加速。
“前辈要是喜欢,我以后的纽扣都可以给前辈,就像前辈的领带都要属于我一样!”
赤司征十郎轻笑起来,紧紧抱着他,倾听着、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心跳。
“好。”
他果然还是最特殊的那个。
他拍了一张自己抱着白鸟弥的照片,发给那些其他人。
【赤司:[图片]】
【赤司:我收到的“心之纽扣”。】
4.
白鸟弥高中入学式那天,森鸥外送他去洛山,斯旺也在。
这一次,他们无需挡住时间,在第二年的入学式牌子前拍迟到的照片。
今天他们可以准时记录下白鸟弥人生中重要的一个阶段。
白鸟弥左手拉住森鸥外,右手拉住斯旺,照片定格在他笑容最灿烂的一瞬间。
这是他的爸爸妈妈!
大家还在校园里拍了不少合照。
洛山的校服是浅灰色西式制服,深灰色衬衫配黑色领带,也没有松软的毛衣款,整体而言会把学生显得更成熟一些。
白鸟弥穿着这样的衣服,第一眼很挺有冲击力。
森鸥外出门前就在感慨:“小弥长大了。”
不过当白鸟弥笑起来、动起来,衣服完全压不住他身上古灵精怪的感觉,反而呈现出一种更加鲜明的反差感。
明明穿着同样的校服,他和沉稳优雅的赤司征十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森鸥外瞪着赤司征十郎,原因在于他得知儿子和对方是同一间双人寝,这其中若说没有学生会会长的暗箱操作,是纯属巧合,想必谁也不会相信。
虽然从长远方向来说,森鸥外支持两个孩子在一起,但落到细节上,果然还是忿忿不平。
哎,不管自己有什么招,都抵不住儿子朝对方狂奔过去啊!
森鸥外只能在擦身而过时,压低声音,杀气凛然地对赤司征十郎发出死神般的警告:“不许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