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贺看到我的时候,还特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很快就笑道:“你今天很帅气,像卡洛琳。德。圣克里克
眼里的李斯特。”
我扯着领口,说道:“这种帅气得有空调才能保持,现在是热死我了。”
羽贺响辅无奈地笑道:“你一开口,气质可就全破坏了。”
“气质这种东西到场合上拿出来用就好了。我只是凡人,不能叫我总是端着,我累呀。”
羽贺响辅低头笑了起来,但也不说什么,让我跟着上车。
刚上车的时候,我刚好碰到柳本和南川两人€€€€肩并肩,手臂摆得跟圣诞节的姜饼小人一样走出校门。要不是我知道他们不是童话人物,我都在想他们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唱着歌过日子的。他们一看到我坐豪车,连忙跑到我的车门旁。最近他们开口谨慎很多,左右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关西学生之后,才眼巴巴地说道:“€€本大人,你要去哪里,带我们也一起玩吧?”
我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呜呜呜,€€本大人好无情啊……”
我才不管别人在豪车外假哭,摇着车窗,让羽贺响辅走。旁边的羽贺响辅像是刚看了一出小短剧一样,开车过程中,嘴角就没有低下来过。
我发现啊,就是那些跟我待久之后的人,要么整天在我旁边笑,要么整天在我旁边丧。
羽贺响辅一看就是前者。
我们才离开校门不久,我又撞见了一拨人。说是一拨人吧,我也就只认得被女生围聚在中间的€€原研二。我猜他又要讨论周末联谊的事情了。
我示意让羽贺响辅开慢点,方便我和€€原研二说话。
我摇下车窗后,朝着€€原研二打了一个口哨,“喂,这边!”
€€原研二一听到我给他打了呼哨,很快就从女生群里面走出来,朝着我和车子里面的羽贺响辅打招呼,“你今天又要出席什么宴席吗?穿得那么正式?”
我笑嘻嘻地说道:“对,他大伯的生日会。”我说着指了指开车的羽贺响辅,接着又说道:“我现在专门来招呼一个家长之友的大帅哥跟我们一块去参加生日会。你要不要来?”
这车门是紧锁的,他想上来也没有办法。
哈哈。
€€原研二听我这么说,眉眼跟着弯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这样,你等一下可不准把门锁住,不让我上。”
“……”
熟起来之后,套路也被猜中了。
这就略不好玩了。
羽贺这个时候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说道:“你们是朋友吧?”
€€原研二看向羽贺响辅,故作诉苦一样,愁容满面地说道:“我们的关系一言难尽,这全都得弘一说了算。”
那可不是吗?
我是霸主。
羽贺响辅和€€原研二两人很快就聊上了。我来回看他们,顺势说道:“话说,现在仔细看看,你们两人给我的感觉真像,尤其是眼睛。”
我这话一落,羽贺响辅和€€原研二两人当场一愣,接着两人都没有轻易开口说话。
敏锐如我,瞬间就感觉到车里车外的气氛都不太对。
拜托,我这是在夸他们耶。
搞得我好像故意冷场一样……
第78章
他们微妙变化的冷场让我不明不白。我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们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认同感, 因此不喜欢别人说他们两个像,这是在否定他们的独特性。
好吧,我说话确实没轻没重的。
不过, 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可说就是说了。现在我只好亡羊补牢, “但是你们两个的眉毛不一样。”
羽贺响辅:“……”
€€原研二:“……”
我好像把情况弄得更糟了。
还是€€原研二先开了口,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得到?还是不要在路上耽搁了。”
羽贺点头致意之后,结束了我们之间没有营养又干巴巴的对话。
一路上羽贺也不打算跟我说话。我就在调车上的广播电台, 顺便调低空调的温度, 然后开始继续研究电话拨号音,难道是后面的音被我弄错了?
估计是试了太多回了,羽贺响辅问我是不是在用电话拨号音敲《七个孩子》的前奏。
我想起他有绝对音感, 用他耳朵听, 要比用我的耳朵听要准确得多。
“#969#6261, 对吗?”
羽贺响辅点头说道:“没有错, 是对的。”
怪事了, 就是打不通。
我都用电子机器人进行骚扰模式了, 这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这得是多大的耐心才会这么一声不吭, 一句不应。当然, 两天都没结果了, 那可能是我的思路想错了。可我就是有点不甘心。
见我不说话, 羽贺响辅说道:“怎么了吗?”
“打不通。”
羽贺响辅认真帮忙想了一下说道:“这应该只是普通的旋律,没有对应的电话号码也是很正常的。”
“我在考虑信号的问题。”
“也有可能是语音信箱呢?”羽贺响辅说道,“我知道有些人特意注册语音信箱做业务。只是现在很少会用语音信箱了, 以前发送图片文件时, 很多人会选择用语音信箱, 可以直接传送99页带图的资料。另外它也有很强的私密性, 没有第三方话务员接听, 所以过去那些人喜欢用来商务往来和私人交往。”
“如果真的有人用它做语音信箱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老古董了。”
羽贺响辅说:“上一辈的人吧,我们这代用电子邮件比较多了。”
被羽贺响辅点醒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最近在查宫野厚司的身份背景时,发现他在开诊所之前,曾经经营着一家名为白鸠制药的公司,发表过关于不死物种灯塔水母的返老还童与人体细胞的程序性死亡的相关文章,在科学界中被称为“疯狂科学家。
宫野夫妇不会是在做对一群老人什么人体实验吧?
尤其是刚好说到语音信箱这个,恰好印证老一辈人对日新月异的高科技变化敏锐度低,习惯依赖过去的旧方式的特征。
再来,两份草稿,一份对应研究员,另一份对应实验体,很合理,非常合理。
现在,一想到这个语音信箱连的是一个等待获救,濒死的试验品老人,我就感觉一股神秘莫测的科幻感扑面而来。
我是不是该去认识一些理科生之类的。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我把手机收起来了 。现在不是调查的时间。
羽贺响辅问我不试试吗?
我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既然是语音信箱了,至少要发点对应的东西。
我认为这种事是后手优势。
若要做到先发制人,就得一击即中。
“我回头试试。”
羽贺响辅用喉咙“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以前的事吗?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
他这话一落,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表面跟他不熟的设定。
我撇着脑袋,看向窗户外的景色说道:“没事,你说吧。我都不记得了,说起来我也不记得了。”
“那时候我收到你给的票了,但是我临时被长辈安排去参加一场国际比赛,没有来得及通知你。听说你那时候获得一等奖了,我有写信给你,让小提琴班的老师帮忙转交,但你应该没收到。”
“我不记得了。”我说道,“所以,没事。”
“…那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我这个时候回头看羽贺响辅,因为他开上高速,偏离市中心,到了一个走两三个小时都不一定会有公交车站牌的地方。如果我说不是,他是不是要直接把我扔路边。
“我要是说不是,你会把我扔在路边吗?”
羽贺响辅瞬间就明白我的话,耐心地说道:“我会听从你的意愿,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我审视一样地望着他,“你要不要这么无聊?”
“……”
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他这人比想象中的无聊,“你是觉得那会没有赴约,让你良心难安的话,那我接受你的歉意。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我瞧着就别扭。”
“没必要。”
我看向他,肯定地说道:“真的没必要。”
“………嗯。”
两个人便沉默了,电台广播里面播着地球淑女队的《最后那人》。
……
/人生走走停停/
/我忙碌得如同没有办法做任何多余动作的机械/
/他是我放在心上的最后一人/
/如果他走了/
/我也不要跟着回头/
……
这是首BPM100到110之间的快歌,吉他扫弦充满着绝不回头的决意。我还没有听完,羽贺响辅就把音乐关掉了。
“…我最近在接电视剧和电影的音乐总监的工作,帮忙制作音乐。”
这话题转得好硬。
“其中也有这个偶像组合成员的电视剧的音乐工作。”
…突然又自然了。
我说道:“这么说你能见到冲野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