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幽灵悄无声息的驶离。
此时已经是傍晚,铅灰色的阴云慢慢的布满天空,夕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只能隐隐绰绰的给西方的云层镶嵌上一层金边。
泷泽和月拎着餐盒推开大门,偌大的别墅内一片静谧。
安室透还在吗?
他知道卧室的房门根本关不住那个男人。
泷泽和月砸玄关处静默了几秒,忽然觉得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嗯?
他打开灯,第一眼看到的是餐桌上摆着的空碗碟和杯子。
随即他听见悠远的呼吸声传来,沙发上,金发青年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正在酣眠。
他果然能撬门离开。
这是泷泽和月的第一个念头。
可他没有离开。
脑海中一直在疯狂吼叫的怪兽,突然觉得嘴里有了甜味,于是安心的蜷缩下来,捧着蜂蜜罐头不肯撒手。
长发青年轻轻将手里的木质餐盒发放到边几上,细微的动静惊醒了安室透。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后下意识的用手被挡住了天花板投射下来的明亮光线,含含糊糊的问:
“是和月吗?”
伴随着安室透的动作,毛毯向锁骨方向下滑一截,泷泽和月看见穿着自己白衬衫的安室透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了半截锁骨。
随着手臂的伸展,那锁骨轻微的耸动,凹成一个浅浅的小窝。
目光再上移,落在安室透的手腕处。
泷泽和月比安室透要高几厘米,手长脚长,但是两人都是经常锻炼身材很好的类型,安室透穿他的衣服也算合身,只是袖子稍微长出一截。
安室透似乎习惯了利落,便将袖口处挽了上去,袖口那一节被整个挽上去,又稍微短了一点。
于是露出的一节手腕,明显有了被抓过的痕迹。
泷泽和月眼神一暗。
“我会认为你在引诱我,透。”
他说着,弯下腰去,抓起安室透的手腕,温热的唇贴在被他弄出勒痕的地方,随即他感觉沙发上躺着的人整个抖了一下。
“这反应真可爱,透。”
安室透坐起来,嗤笑一声:
“和月,你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渣男的精髓了。”
口中说着马上回家,实际上不知道都在背着自己做什么。
泷泽和月抿起嘴角,对安室透的抱怨却有些开心。
青年牵着安室透的手,见他起身,便坐到了他身边。
手臂揽着肩膀,他将脸埋进那曲线优美的颈部,深深嗅了一口。
“透,果然是最美味的啊……”
比鲜血更能让他热血沸腾,比复仇更能让他身心愉悦。
他忽然有点后悔,他该早点回来的。
他捧着安室透的脑袋将刚刚起身的人压倒在沙发上,安室透有点无奈,却感觉到正摩挲着自己脸颊的触感有异常。
金发青年垂下眼眸,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泷泽和月的手背:
“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泷泽和月听见了这句关心,但他并不想回答,。
…………
随后凑近了他的耳垂:
“你感受一下,我觉得伤势并不影响我发挥实力哦~”
……
泷泽和月攻城略地,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但是在深入腹地之时,却特意放满了步伐。
…………
飘在半空的云一直在风里变换形态,时不时被雷雨击溃。
泷泽和月喜欢看他这副样子。
比起游刃有余的波本,他更喜欢在自己面前的真实的降谷零。
…………
想让透露出更多真实的一面,将他身上的层层伪装一点一点的撕落,反反复复将他碾成碎片。
€€€€€€€€
泷泽和月站起来,用毯子将瘫在沙发不能动弹的人裹住。
他见对方的目光落在毯子上,好像有些好奇的样子,于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地下仓库有一箱子的毛毯,都是同款同色,弄脏的我已经丢掉了。”
安室透:……
行吧,跟财阀少爷说骄奢淫逸,简直自取其辱。
泷泽和月见他脸上明晃晃的“你有钱你说什么都对”,忍不住笑了:
“饿了吗?”
泷泽和月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色,拿起已经泵冰冷的食盒:
“这是专门让清河给你做的,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安室透勉强伸出手来拉住他的手腕:
“等下……你……先去,先去把绷带换了。”
泷泽和月低下头,见自己手背上的绷带洇出了血迹。
他手背上的伤口很深,短时间内不可能好起来。
“啧,麻烦。”
泷泽和月有些不以为意,但是没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就拒绝安室透,他拎着医药箱放到茶几上,理所当然的伸出手:
“你来换。”
单手换绷带太麻烦了。
况且他有想看到的美景。
安室透勉强起身,却如坐针毡,腰都有些挺不直,毛毯滑落垂到腰际,露出了他上半身深浅叠加的痕迹,同时将人鱼线和腹肌的一部分藏进了阴影里。
然而给泷泽和月换药的那只手虽然动作有些迟缓,却竭力平稳,将绷带的一端塞入另一根绷带下方,完成了整个包扎过程,安室透鼻尖的汗这才缓缓落下。
随后他就感觉面前的灯光被阴影挡住。
泷泽和月被他微微下垂的眉眼诱惑住了,立刻就想要再来一次。
安室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我饿了。”
泷泽和月粘在他的身上,不愿动弹:
“我能喂饱你的。”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
“劳驾,我想吃点人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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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agi:每天都在想自己算是婆家人还是娘家人。
hiro:你看我敢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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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对泷泽和月说“不”。
泷泽和月楞了一下, 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干脆的用毯子把安室透团起来,整个人抱到餐厅坐下。
安室透:……
他自己能走……算了。
像是看明白了安室透在想什么, 泷泽和月把他柔顺的短发揉乱:
“你躺在沙发上,我只想吃你,乖一点,好吗?”
安室透顿时无比乖顺的点点头。
他注视着挽起袖子加热饭菜的泷泽和月,思考着。
和月病情复发后, 对他说过最多的, 就是希望他“听话”。
这与正常的和月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和月最崇尚的是自由, 他不愿被人束缚,也不愿束缚别人,甚至对他的追求, 尽管付出了这么多,可从始至终, 他都没有给自己带来过一丝一毫的压力。
其次, 经常引起和月愤怒的点, 是自己对别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