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贝尔摩德说谎,他在那个机关城里仗着基因进化的身体各种作死却没受任何致命伤,最危险的还是差点因为失血而休克的死后,才明白那位先生估计是按捺不住,终于对柯南下手了。
这样看似充满疼痛与血腥、但是却没有伤筋动骨的刑罚,看来那位先生是在为了今后的核心实验提前给阿斯蒂下马威……
可惜,想磨刀,也得看看的你的磨刀石配不配啊,BOSS。
是不是他常年疯疯癫癫的,让那位先生产生了什么错觉,以为身体上的疼痛能够给他带来幼年黑暗岁月的回忆阴影?
为了自己活下去不惜一切的人,即使会利用人性,却也无法真的明白他在乎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落在身上的拳头与皮带,不是被按在泥土上脸颊的刺痛,不是十年不变的粗陋食谱,甚至不是发病时,神经丛被岩浆浸没时那种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割裂的痛苦。
他只害怕再也见不到绝对不想失去的人。
€€€€€€€€
失血过多毕竟还是会虚弱,琴酒与贝尔摩德离开后,泷泽和月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再次醒来,是被鼻尖萦绕的食物香气唤醒的。
€€原研二把餐车直接推进了病房,身后的清河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泷泽和月默默的咽了口口水,随后盯紧清河:
“你怎么还在这?”
清河把砂锅放到€€原研二拿出来的碟子里,然后摘下防烫手套,神情淡定:
“这就走,你还有一份补气血的药膳汤,晚点要喝光的。”
长发青年眉头皱起: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清河平静的看向他:
“但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打算让hagi抢走那伽二当家的心腹职位吗?我要闹了。”
这几个字说的语气平平,但不知怎的就能让人从总听出点微妙的不满。
泷泽和月深吸一口气:
“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想过原上君?”
清河点点头:
“有,所以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泷泽和月眼睛瞪的溜圆:
“什么?谁允许的?你疯了??”
“就算是组织也不会管成员的恋爱生活吧,不然莱伊是什么混进组织那么多年的。”
清河波澜不惊的回应,
“你是法西斯还是封建家长?”
泷泽和月扶额:
“清河,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我觉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清河忽然抬起头,目光是显而易见的冷,
“你是不是只记得清河是个做饭的社畜,是个谈恋爱上脑的老男人,忘了我究竟是什么人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就打算自己来?你觉得我会拖你后腿?”
泷泽和月:“……”
“你的愿望不就是当个只会拖后退的厨子嘛,这也是你当年愿意跟着我的条件……怎么自己往坑里跳。”
长发青年的气势明显减弱,
“再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透……嘛。”
目光在€€原研二身上转了个弯,泷泽和月明智的没有把他的名字说出口。
但是清河看了€€原研二一眼,本就沸腾火气直冲颅顶:
“Hagi,你有什么意见吗?”
€€原研二笑眯眯的把青菜瘦肉粥盛到碗里:
“我是给人打工的,老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去找二少爷的麻烦可以吗?”
清河与泷泽和月同时沉默了几秒。
在清河恨恨的转过头来继续准备酝酿情绪的时候,泷泽和月妥协的举起双手:
“好的明白我错了,清河,我不能没有你,无论在多么危险的地方,都请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就算是地狱也请你跟我一起同行。”
这回轮到清河与€€原研二沉默了。
Hagi扶额,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社畜对老板那点难得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艰难的斟酌着词汇:
“那个,二少爷,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我为了他的安全跟他提了分手,但我们可是定下了‘等我安全回来就一起去世界上每一个同性合法的国家结婚’这种很不吉祥的约定,就算是二少爷你这么说,我也不能答应你的告白。”
“等会清河……”
泷泽和月正准备反驳,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大门被推开,金发青年歪着头探进半个脑袋。他的瞳孔都是阴沉的灰色,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浑身布满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抱歉,我应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比较好吧?”
泷泽和月:……
好,我再晕一会,你们先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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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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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以泷泽和月的身体素质来看, 晕倒显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况且逃避并不是他的作风,尤其是面对心里在意的人。
于是泷泽和月只能迎难而上,一脸欢喜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透€€€€你来啦~”
尾音婉转的摇摆上下, 最后悠悠上扬。
安室透脸上挂着充满阳光活力且格外亲和的笑意,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我来的好像有些不是时候。”
他这么说着,看向清河,
“是吧?”
清河一本正经的转过头:
“两位,感情纠纷请不要把无关人士扯进来, 我还有一份药膳在锅里, 去去就来。”
秋€€原研二则一本正经的叮嘱:
“波本先生, 记得让小和月把粥喝光。”
二人无视泷泽和月谴责的目光,快速的沿着墙角溜出了医务室。
泷泽和月只觉得眉心抽痛:
“你们两个家伙……”
安室透站在原地微微一笑:
“舍不得啊?我去把他们叫回来?”
金发青年语调平和,语气却阴阳怪气的厉害, 字里行间都无处不在的昭示着“我超生气”四个字。
“你在说什么啊亲爱的,你怎么能让第三者介入我们的爱情呢?”
泷泽和月坐直了身体, 一脸严肃的谴责,
“你应该非常唾弃那些企图影响我们感情的一切因素, 别害羞, 没关系, 我来跟你一起……”
“一起骂他”这几个词还没说完,安室透已经快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某个抬起胳膊张牙舞爪之人的肩膀。
“泷泽和月!”
那肩膀处的绷带一直延伸到锁骨,从泷泽和月的动作中跳出衣领,时隐时现。
眼看着长发青年居然若无其事的挥舞带着贯穿伤的手臂,金发青年很有点咬牙切齿意味, 攥着长发青年的那只手都有点抖,看起来很有种激情犯罪的冲动。
长发青年顿时乖巧的坐直了身体:
“在!”
紫灰色的眼睛睁开又缓缓闭上, 安室透脑海中浮起粘稠浓重的血液滴落在镜头上,覆盖住他眼前的屏幕,也覆盖住他的眼帘的那种感觉。他永远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但这不是和月的错,不要把自己的火气发泄到爱的人身上。
安室透静静的吸了一口长气,松开了他那缠满了绷带的肩膀€€€€尽管他此刻的脸色比琴酒的风衣还黑。
“先把饭吃了。”
金发青年将粥舀了出来,陶瓷的汤匙搅了搅香气粘稠的糊状体,随即盛了一勺举到泷泽和月的嘴边。
泷泽和月在恋人堪称恐怖的目光中,默默的将温热的青菜瘦肉粥连同“我自己来”几个字一起咀嚼后混成一团咽下去。
他的肤色本就冷白,体温也一向偏低,失血后更是透出汉白玉一样冷硬苍白的无机质触感,表面看起来细腻温柔的近乎透明,实际上却透着令人心惊胆战、血液都要凝固的低温。
安室透的视线无声扫过泷泽和月衣领、袖口露出的绷带,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对方手腕上。
这就是刚刚让他险些爆发的伤口。
他记得那里被一根多棱石锥贯穿,而被贯穿的人却还要强忍着痛楚,用那只染满鲜血的手支撑着整个身体,硬生生的隐忍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