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交给邓布利多校长去头疼吧。”罗恩说道，百无聊赖地站着等汤姆试验出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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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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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口令是“黄油啤酒”。
他们匆匆登上旋转扶梯，升到最顶上，敲响了木门。
邓布利多为他们开了门，他似乎刚回来，或者正准备出门，穿着一身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装，就连下巴上的白胡子，也精心编好了辫子，分成了好几束，用迷你彩虹蝴蝶结错落地扎了起来。
“衣服真漂亮。”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邓布利多笑起来：“谢谢夸奖，哈利。”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汤姆眼尖得看见他的裤子上不知道在哪儿蹭了好几道灰迹。
真奇怪，汤姆想。今天又没有下雨，校长能在哪里蹭到这么多灰？谁会在用心打扮之后，跑去一个脏兮兮的地方呢？
福克斯歪着脑袋注视着走进来的学生们，当它看见汤姆的时候，气愤地鸣叫了一声，蹦跳到角落里，把屁股对着他。
“你好，福克斯。”汤姆友好地说。
对此福克斯只是用力抖动了一下尾羽，但坚决不转过身来。
“您是要出门吗？”赫敏拘谨地问。
“啊，不，不是。”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为几个孩子变出软沙发和饮料，然后心不在焉地抚摸着他那根看起来样式奇特的魔杖，说道：“我刚回来。事实上，我们有很充足的时间来享用下午茶。”
听到他们没有耽误校长的事情之后，孩子们安心多了。哈利马上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邓布利多。
汤姆不打算再听一遍€€€€主要是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邓布利多校长，于是他走到鸟架边上，默默看着福克斯。
福克斯被盯时间久了，不爽地又用力抖动了一下尾羽。
“别生气啦，”汤姆趁机轻声说，“当时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好不好？”
福克斯抖了一下尾羽，但是振幅没有那么大了。
汤姆继续柔声哄着福克斯，等终于把福克斯成功抱入怀中的时候，他发现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转过身，看见邓布利多微微皱起了眉头，坐直了身子，双手指尖交叠着，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
“校长？”哈利问。
“哈利，我得说，你的发现的确佐证了一些我的猜测。但截至目前，我们依旧遗憾地处于臆想和猜测的领域之中。”邓布利多说。
罗恩傻乎乎地张着嘴看着他。
赫敏跟着皱起眉头，问道：“所以说，我们现在依旧证据不足？”
“可是奇洛教授正被人胁迫着€€€€”哈利叫道。
“€€€€也可能是精神分裂。”汤姆插进去补充了一句。
“我更倾向于这是一种非常古老、非常邪恶的黑魔法。”邓布利多的视线终于落在汤姆身上了，“很多魔法都是有危险的，相信你们已经学到过，即使变形失败也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巫师界有很多种魔法生物其实都是变形失败的巫师而已，比如臭名昭著的五足怪。但黑魔法不一样，很多黑魔法即使施法成功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甚至在长期使用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改变使用者的性情。”
“我不明白。”哈利迷惑地说。
“我猜校长的意思是，”汤姆说，“奇洛教授出于某种我们还不清楚的原因，使用了某种黑魔法，他现在只是为此付出代价而已。”
“可是他是被迫的！”哈利叫起来，“他哭得很厉害，他说他做不到，他是不想的……就算他当初一念之差，但他现在一定已经后悔了！”
“做点什么吧！”哈利恳求道，“趁着为时未晚！”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你在同情一个好几次试图杀死你的人？”他问道。
哈利张口结舌了一会儿，还是低声说：“我相信他是被迫的。”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拿着他的魔杖，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哈利。我们不能片面的、武断的看待一个人。”
他似有似无的余光瞟着汤姆，继续说道：“原谅我，孩子。老年人的固执和傲慢总是容易遮蔽我的眼睛，如果下次你认为我有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老糊涂的想法，请尽管告诉我。”
汤姆孩子气地撅了撅嘴，但心里没有那么生邓布利多校长的气了。
而哈利早就热切地嚷嚷起来：“您一点儿都不老！”
“您要去找奇洛教授了吗，校长？”赫敏问。
“我们能跟着一起去吗？”罗恩期盼地问道。
“恐怕不行，孩子们。”邓布利多笑起来，“你们可以继续呆在这儿享用你们的下午茶时光，我失陪片刻，很快就回来。”他许诺道。
他的确很快就回来了，但脸色沉郁，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坏消息：“奇洛教授消失了。”
不知道是哈利的尾随引发了奇洛和那个神秘声音的警觉，还是斯内普教授强硬地闯进他办公室进行查看的行为激发出的不安，总之，黑魔法防御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奇洛教授的私人物品消失了大半，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飞路粉罐子打翻在边上，亮闪闪的飞路粉撒得满地都是。
“我们推测他在察觉不对劲之后果断地通过网络逃跑了。”邓布利多说，他已经通过校园广播要求所有学生回到各自的寝室，由各学院的级长清点人数，并知会所有教授分工在校园内进行搜查，通知画像和幽灵们密切关注。
“走吧，孩子们，我先送你们回寝室。”
“所以，那个真正要杀我的人，是谁呢？”哈利犹豫着没有动，问道。
“真相，”邓布利多叹息着说，“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谨慎地对待它。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但有些事情我认为你还不适合知道。”
“坐吧，孩子。”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我想这不是一会儿能说完的。”
“那个隐藏在奇洛教授背后的影子，真正想要杀死你的凶手，我们目前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的身份。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所拥有的信息很有限，得出的结论大都靠臆想和揣测，我无法将这样不确定的答案讲给我的学生听。”邓布利多说。
“你只要记得，有一个对你怀有不利之心的家伙正隐藏在暗处，所以务必谨慎。但也不必过于忧心，那些家伙之所以躲在暗处，正是因为他们见不得光，就像烈日下的初雪，一晒就化了。”
“他……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哈利问。
“唔，”邓布利多重重地叹了口气，“由于对方的身份不能确信，所以动机也很难说。但是我想，我们总会知道的。”
汤姆觉得邓布利多大概是想说“你们总会知道的”。
他怀疑邓布利多其实知道得很多，但就是不想告诉他们而已。这很正常，大人们总是觉得这也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那也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但是大人们也总是低估了小孩子的敏锐。
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小巫师会招惹一个非要致他于死地的成年仇敌吗？可能性太小了。但如果这个小巫师是救世主呢？那就太正常了：他命中注定的死敌黑魔王、黑魔王的忠实追随者、一切不想被“救世”行动打破自己现状的既得利益拥有者、还有那些追名逐利想要踩着救世主名头扬名立万的家伙……
随便想一想，汤姆就能替哈利数出好几种类型的敌人。再想想对方能让邓布利多谨慎地拿出魔法石设套，能骗过学校里这么多优秀教授，想来一定不是魔法界寂寂无名之辈。邓布利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罗恩茫然地问。
“如果你们没有问题了，现在我就可以护送你们回寝室。”邓布利多说。
“之后呢？”哈利也很茫然。
赫敏响亮地啧了一声。
“先生们，”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我想你们之后的任务就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学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对吧？”
他用最和蔼的语气问出最可怕的关怀：“你们把老鼠变成鼻烟盒的尝试还顺利吗？我以前也教过变形课，现在还有时间，你们不妨一个一个施法给我看看，或许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建议。”
哈利和罗恩目光飘忽，神色呆滞。
而赫敏和汤姆则兴致勃勃地掏出了魔杖。
“这里有老鼠吗？”汤姆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想福克斯大概很快能逮几只回€€€€”邓布利多话还没说完，大怒的福克斯就在汤姆怀里伸长了脖子，冲着邓布利多的白胡子报复性地喷出了火星。
“哎呀！”邓布利多愁眉苦脸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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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家养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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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好像恢复了平静，除了黑魔法防御课被斯内普教授接手、课程难度陡然上升之外没有什么大的烦恼了。
在和费尔奇先生交流养宠物心得的过程中，为了方便更好地给宠物们做食物，费尔奇先生终于把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家养小精灵的位置告诉了汤姆。
“听着，门厅的楼梯下去左拐，”费尔奇一边说，一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他，好像随时在掂量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在走廊里找到一副画着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的画像，轻轻挠一下那只碧绿的大梨子，它就会为你变成门把手，门后是霍格沃兹的厨房，那里充满了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一种丑陋的、嘈杂的小怪物。”费尔奇厌恶地说，“无论你是要补充你的洗衣粉，还是要给你那只黑乎乎的鸟做鸟食，它们都非常、非常乐意为巫师提供服务。”
汤姆不明白如果家养小精灵真的像费尔奇介绍的那样乐于帮助巫师，为什么他还会那么讨厌家养小精灵。不过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毕竟上次他多嘴问了一句之后，费尔奇立刻翻脸把他赶了出去。要不是看在洛丽丝夫人的面子上，费尔奇大概再也不会跟他好好说话了。
汤姆按费尔奇指点的路线找到了那条走廊，宽阔的走廊两侧挂满了食物相关的画像，看起来就非常令人愉快以及食欲旺盛。
那一副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像就隐藏在其中，汤姆伸手挠了一下碧绿的梨子，惊诧地看见那只梨子竟然发起抖来，一边发抖还一边发出“吃吃”的笑声。
写实派的梨子这样笑起来有点可怕啊，连嘴都看不到！搞得像有一只无形的幽魂在耳边配音一样。汤姆想着，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那只梨子蠕动着翻转过来，突然变成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汤姆犹豫了一下，伸手压下门把手，拉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大得像礼堂一样的房间，中间摆放着四张和上面礼堂里一样的学院长桌，天花板很高，周围的石墙上堆着很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比那些厨房用具更多的是一种长着铅笔一样细长的鼻子、蝙蝠状的大耳朵，网球似的溜圆儿的大眼睛和细长手脚的小矮个怪物。
这些小怪物们穿着整齐的制服€€€€一条印着霍格沃兹校徽的茶巾像袍子一样裹在身上，正惊讶又欣喜地扭头看着他，满脸堆笑，冲着他或者鞠躬，或者行屈膝礼。
“尊贵的巫师先生！”好几个小怪物争先恐后地用它们尖细刺耳的声音叫起来，用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喊道：“您需要些什么？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切，先生，什么都行！”
其中最强壮的那个凭体格挤到了最前面，热切地仰头看着汤姆，喊道：“罗罗为您服务，先生！您想吃点什么吗？”
汤姆后背紧紧贴着关上的厨房门。他发誓，如果不是还记着这里是霍格沃兹，魔法界理论上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拔腿就跑！
想象一下吧，如果这是在麻瓜的童话故事里，独自一人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迎面遇到了上百只长相奇异的小怪物，那些小怪物一个个还带着夸张的、粘贴复制一样的热情笑容，充满渴望地看着你，急切问：“先生想吃点什么呢？”
背后的潜台词简直就是“你想怎么被吃掉呢？”
可怕。
汤姆再次回想了一下费尔奇的描述，有些理解为什么费尔奇要连用两个“非常”来描述家养小精灵的热情服务了。
“呃……”汤姆一只手缩进袖子里抓紧了魔杖，“来杯茶可以吗？”
立刻，至少有六只家养小精灵匆匆忙忙端着一只巨大的银托盘跑过来，托盘上放着好几只茶壶，透过透明的壶身可以看出是不同口味的果茶、奶茶等等，还放着他的杯子，一壶热牛奶，和一大盘手指饼干。其他的家养小精灵则簇拥着他请他上桌坐一坐。
他刚刚坐下来，又有几只家养小精灵协力推来一辆小餐车，餐车上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点心，全是他平时爱吃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