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哥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白山说,“昏迷前我就在想,阵哥知道我受伤的话会不会立刻赶过来呢~”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当警察。”
“你果然是怕我受伤的吧。”
琴酒没说话,只冷冷看了白山一会儿,才勾起嘴角,“你觉得这么想能给自己带来心理安慰, 那就这么想吧。”
白山嘿嘿傻笑两下,突然想到什么,板起脸朝琴酒伸出手, “手机给我看看, 还有伏特加哥哥,你的手机也要给我。”
他之前让琴酒和伏特加把手机壁纸换成他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照做。
上次见面忘了检查, 这次必须得看一眼。
伏特加的后背析出一片冷汗。
他的手机壁纸可是爱抖露, 要是白山看到绝对会嘲笑死他的。
“我和大哥的手机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你, 想想就知道里面有很多机密!”
“我就看个屏保和壁纸, 还能有什么机密啊。”白山撇撇嘴,已经知道伏特加肯定没乖乖听话。
他晃了晃琴酒的手,窝在松软洁白的枕头里可怜巴巴的看向对方,“阵哥也是骗我的吗?”
琴酒安静片刻,将私人手机拿给他。
手机里应用不多,一个游戏都没有,屏保是系统随机自带的,壁纸则是白山在车内的自拍。
白山就知道琴酒会选这张,闷骚又傲娇的男人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无害。
“我就知道阵哥最好了,比某个言而无信的人好一百倍。”
伏特加:......
白山打了个哈欠,把手机还给琴酒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想睡午觉。
“我困了……阵哥和我说午安我就睡。”
隔着电话的时候,琴酒也就有一次说过“晚安。”
周围无人,而他又独自待在封闭的车里。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而此刻面对面,在旁边还有伏特加的情况下,琴酒只不耐烦的催促道:“困了就快点睡。”
白山没有勉强,听到这话后乖乖闭上眼,很快呼吸便轻缓下来。
白山和哉吃过饭回来时,琴酒和伏特加还没离开。
伏特加正在埋头削苹果兔子,旁边堆了不少实验品。
白山和哉微挑了下眉,“怎么?留在这是为了给我浪费苹果的?”
伏特加尴尬的扯扯嘴角。
琴酒道:“伏特加,你先回去。”
“是,大哥。”听到可以离开,伏特加松了口气。
在白山和哉的示意下,他把自己削坏的苹果也装袋带走,背影看起来颇有些迫不及待。
琴酒不是不想离开,只是白山睡觉时非拽着他的手,想走走不了。
而且他这次来日本是先生的授意,为了任务不得不待在白山身边。
……
白色马自达开进医院停车场,伊达三个拎着鸟笼子到了医院顶层。
保镖认识他们,连通报都没
有就直接把病房门打开。
松田第一个冲进去,兴冲冲嚷嚷,“清辉!今天好……点…了吗?”
他收敛起笑容,墨镜下的双眼锐利盯着坐在病床旁边削苹果的银发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晚进来一步的€€原和伊达也看到琴酒,顿时愣在原地。
空气凝滞中,琴酒朝他们瞥了一眼。
这一眼带着毫无感情的冰冷和不屑,像是看三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山则像是完全没感受到此刻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劲,笑着对他们招招手。
“今天工作顺利吗,有案子吗?”
没人回答他。
松田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清辉,不介绍一下吗?”
“介绍?”白山扯扯琴酒的袖子,坦然道:“这是阵哥,代号是琴酒,你们直接叫琴酒就好了。”
阵…哥?
之前白山在他们提到的时候都是琴酒、琴酒的叫,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阵哥这种亲密的称呼了?
他们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原深吸口气,走上前朝琴酒友好伸手,“你好,我是€€原研二,从八岁起就认识小清辉的幼驯染哦~”
琴酒嗤笑一声,和€€原的手握在一起。
他今天来时没戴帽子,银发下墨绿色的双眼直直与€€原紫灰色的眼睛对上。
中间好像有什么闪电在噼里啪啦作响。
白山吃着琴酒削的苹果兔子,看到两人的手背几乎同时暴起青筋,可见用力程度。
但阵哥的惯用手是左手。
€€原伸出的是右手,所以现在阵哥是在用右手和€€原比握力的。
……难道这就是男人初次见面时的打招呼方式?
伊达和阵哥见面时,也这么比过。
白山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皱眉一脸痛苦,“好疼……”
两人瞬间松开手。
€€原、伊达和松田连忙到床边关心询问起来。
琴酒手插口袋,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但也正是如此,他也有种分外可怜的被孤立感,像是只流浪的野猫,在一旁看着围着主人撒娇的家猫。
自身的傲气和野性让他不会做出任何讨好的行为,但骨子里偶尔渗出的孤独和落寞却像是深夜开放的昙花。
正因为难得一见才分外珍贵勾人。
家猫和野猫,家花和野花……
白山完全明白那些家里养着猫还去逛猫咖的人的想法了。
因为真的!真的很吸引人啊!
挨个和好友蹭蹭后,白山朝琴酒伸出手,“阵哥,我还想吃苹果。”
松田拿起水果刀和苹果,“我给你削!”
“那……阵哥我想喝水。”
€€原连忙倒水,“我给你倒!”
“呃……阵哥,我想…我想……”白山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伊达。
伊达耸耸肩,无奈道:“还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我不做什么了。”白山垮下肩膀,望向琴酒时视线突然瞥见卫生间,脑袋上的灯泡顿时亮了。
“阵哥!阵哥陪我去卫生间!”
他下床下得有点急,扯到腹部伤口险些摔倒。
一双手搀扶住他倒下的身体,琴酒把他扶在怀里,扯起病服下摆看了眼,确认没事后才松开手。
白山拽他进了卫生间,关门后双手撑着墙,给琴酒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最标准的壁咚€€€€虽然他比琴酒矮了点,但也没矮多少嘛。
琴酒安静注视着他,如死灰般漠然冰冷的眼中暗藏着浅淡的微光。
“丢下你的朋友,这样好吗?”他明明心情不错,说话却偏挑些难听的。
白山笑道:“因为阵哥也是我朋友啊,而且我和他们之间,是不会相互生气的。”
外面,松田、€€原和伊达已经围到看好戏的白山和哉的办公桌前。
白山和哉疑惑笑道:“怎么了?”
松田炸毛问道:“叔叔,那个人有多危险您难道不知道吗?”
€€原可怜巴巴,“小清辉有我们还不够吗?”
伊达:“听清辉说,那个叫琴酒的不是叔叔公司的人,这么接近清辉真的没问题吗?”
松田:“清辉万一被利用怎么办啊?”
€€原:“小清辉真的很好骗,太令人担心了!”
白山和哉抬手向下压了压,无奈道:“放心吧,清辉觉得没事就是没事。”
“可是……”×3
白山和哉:“倒是你们,好像很讨厌琴酒啊?”
因为那个人给他们的感觉真的很危险!
尤其松田这种直觉系的,更是能感受到琴酒身上那种…背负着无数人命的感觉。
如果是别人€€€€比如警视厅同事,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么紧张的。
“放心吧,清辉有分寸,在他心里,还是你们最重要。”
白山和哉安慰一句,又感慨道:“果然还是会装可怜的人最吸引人啊。”
€€原愣了下,恍然大悟,“啊!叔叔您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