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咬了咬唇，他低声说，“因为、刚才是老师主动，我、我就想亲了试一试。”
星野悠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蓝染没有在意。
“试一试？”蓝染握紧星野悠的手，“那继续。”
星野悠咬了咬唇，“我……不要了。”
“小悠不问我为什么吗？”
星野悠没问蓝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从蓝染的行径里窥到了几分，此刻他掰开蓝染的手低声说，“老师，我不问。”
“为什么不问。”
“我……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不需要再问了。”星野悠声音更轻了。
蓝染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逼这个可怜的没有安全感的小哭包说出那句话。
星野悠说，“老师不怕被人看见吗？老师从来不会做这些越界的事情。”
“什么叫越界的事？”蓝染似笑非笑。
星野悠微微张了张嘴，他喃喃，“在其他人眼里，老师是一个谦逊温和的人吧。”
蓝染能轻易地把星野悠抱进怀里，他比星野悠高出许多，这样一看显得星野悠更瘦弱了。
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传来，蓝染的笑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温和……谦逊。”
星野悠怔怔地抬头，“老师。”
“每次小悠用这样无辜得可怜的声音叫我老师的时候，我都觉得小悠好可爱，特别是哭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欺负。”蓝染压低了声音凑近星野悠耳边，“小悠，你还觉得老师温和吗？”
星野悠耳朵不受控制地红了一大片，他抵着蓝染的肩，声音极轻，“我、我一直、一直没有觉得老师……真的很温柔。”
蓝染一顿，幽暗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星野悠。
“但是老师，老师对我，确实一直、一直都很温柔……我，我也知道。”
“又开始结巴了，这么紧张。”蓝染有些无奈，“你说了，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星野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一样，也许是的，又也许不是，即便是蓝染这样说了。
“小悠不相信我。”蓝染说，“对吗？”
星野悠摇头，“不是，我没有。”
“说谎，明明就有。”蓝染十分笃定。
星野悠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睫毛，他小声说，“老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好……就算是老师骗我也、也请一直骗着我。”
蓝染愣了愣，他看着怀里的少年，这样没有安全感……真是格外令人心疼啊。
“没骗你，我只在意你，就如同小悠只在意我一样。”蓝染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更何况，骗一个小哭包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星野悠的手缠上蓝染的腰，他紧紧地抓着蓝染后背的衣服，声音沙哑，“因为、老师说了、有很多事、很多事需要我做。”
“我让你去做了吗？”蓝染问。
星野悠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一开始有想过很多事由你去做，但是你这样瘦弱，抱在怀里连骨头都摸得到，又爱哭又娇气还结巴，我就舍不得让你去了。”
这对蓝染来说可真是不可思议，他的心里从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数百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迟疑犹豫和徘徊的时候，甚至为了这个少年有可能现在就与朽木白哉为敌，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如此溺爱。
是的，溺爱，他无法拒绝星野悠的任何要求，他对这个清醒着沉沦于他的谎言的少年，心疼至极。
“老师。”星野悠又开始哭，“所以，你肯定肯定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吧？”
“当然不会。”蓝染嘴角笑意泛起，“你是我捡回来的小猫，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呢？”
被弄丢过一次的小猫会变得乖巧懂事，质疑着外界的好意，而星野悠现在如同小猫一样，确定着来自外界的爱意。
他想要被爱着，被重视着，即便是假的。
星野悠在蓝染怀里发了会呆，又慢慢地抬起头，亲上了男人的喉结。
第130章 鸟与死神（7）
星野悠听见了。
头顶的男人骤然加重地呼吸。
“小悠。”蓝染的声音沙哑,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难道老师不喜欢我吗？”星野悠轻轻地笑了一声，“老师喜欢我才会亲我吧？难道老师无缘无故的也亲过其他人吗？”
“当然没有。”蓝染声音沉沉的，“我只亲过你一个人。”
星野悠抬眸看着蓝染, “老师喜欢我, 那为什么要拒绝我。”
“小悠喜欢我吗？”蓝染问。
星野悠微微歪了歪头，“我当然也喜欢老师, 老师是我最重要的人。”
“撒谎。”蓝染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他的表情有些吓人。
星野悠无辜地看着蓝染，“我没有撒谎，那么老师真的不想抱我吗？”
蓝染低下头，沉沉地看着星野悠, 眸色晦涩, 他说, “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老师应该从确定喜欢我开始就没想过给我退路。”星野悠笑容灿烂，“那么老师，你现在想做什么？”
“真是……”
窗户应声而关，蓝染语气也沉，“一会儿即便是你哭, 我也不会心疼你放过你的。”
星野悠看着蓝染阴沉的表情，莫名有些害怕了，他鼓起腮帮子, 咬了咬牙说, “我才不会哭。”
“那样最好不过。”蓝染的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星野悠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咬着星野悠的唇, 疼得星野悠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老, 老师。”
“不是说不哭吗？”蓝染指尖微微一动擦上星野悠的脸颊, “不过稍稍使了下力就哭了, 还想缠着我……到时候可怎么办？”
星野悠颇觉丢脸，“不是我想哭的。”
“全身上下哪里都是软的，只有这张嘴……”蓝染按了按星野悠的唇，“亲起来也软。”
星野悠眨巴了一下眼睛。
蓝染重新亲上来，他亲得也很用力，和他温文尔雅的模样截然不同。
“虽然我们早已经结束了教导关系，但是老师再教你一课。”
“教什么？”星野悠傻傻地问。
蓝染低笑一声，他咬着星野悠的耳朵，“一些很私密的事情……那么，小悠准备好了吗？”
星野悠的手抓紧了床单，然后又缓缓放松，“嗯……”
大概是蓝染的教学太过粗鲁，教鞭太大，星野悠看着便觉得莫名有些恐惧，他下意识后退被男人抓住脚踝拖过来。
“躲什么？”蓝染的声音沙哑，“是你自己想要的。”
星野悠摇头，他的眼泪汹涌根本止不住，“不是，不要，老师，我不要。”
“现在退缩可来不及了。”蓝染极有压迫感，“小悠，已经停不下来了。”
“老，老师。”星野悠呜呜地哭着，“我不想……我害怕。”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蓝染这样说着，动作也缓了下来，他低下头亲了亲星野悠的唇，“刚才不是说不哭吗？”
我会很温柔的……这话一听就是假话啊。
“老师，老师我帮你好不好，我不要，我害怕。”
星野悠哭得太惨了，蓝染看着星野悠的双眼，无可奈何一般，“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现在怕了？小悠，开弓没有回头箭……懂吗？”
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星野悠哭得头晕，他被蓝染抱在怀里亲吻，没有动，等到星野悠缓过来，蓝染才说，“早晚都有这一天的小悠。”
星野悠后悔死了，他为什么要在今天疯了一样招惹蓝染。
“但是小悠适应能力很强。”蓝染轻轻拍着星野悠紧绷的脊背，“放松小悠。”
他哆哆嗦嗦地勉强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沉了，星野悠咬着唇试图把声音咽回去。
“小悠，还难受吗？”蓝染看起来一丝不苟，一副正经人的模样。
星野悠瞧着他没有多少变化的表情，又哭了。
“又在哭什么？”蓝染不急不缓地动了动。
星野悠一下子捂住嘴眼泪汪汪，他攀着蓝染的肩，另一只手颤抖着取下了蓝染的眼镜，这次他看清楚了。
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有多少表情变化的老师，眼中都是深沉的欲望，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被发现了啊。”蓝染低低地笑了起来，“被发现的话，小悠又得哭了。”
隐隐约约的哭声从窗户里传出来，外面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又收回来。
“再哭的话，会被人发现的。”蓝染微笑着，“小悠应该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被老师欺负得这样惨吧？还是说，小悠想被发现老师独自给你授课呢？”
什么……什么老师啊，星野悠声音哑着，“老师。”
与温和的假面不同的是蓝染的动作，星野悠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抓着蓝染的肩哭得惨兮兮地喊着，“蓝染、蓝染€€右介、€€右介。”
蓝染€€右介声音温柔，眼底却更深了，“怎么不叫老师了？你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几百年没有开荤过的男人真是让人无法承受。
星野悠陡然明白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这两个词的意思。
……
星野悠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紧紧地闭着眼。
“上个药也那么害怕？”蓝染问。
他上药的动作不轻不重，星野悠却听见了他明显便沉的声音。
星野悠咬着枕头的一角，颤抖着不敢泄露分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