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有点熟哈。
回想着刚才赤也窜到人家身上的动作, 立花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他俩不熟。
可那又怎样呢?
迷惑着抬起头, 他实在是找不到这其中的逻辑,侧身轻轻撞了下同桌,“同桌,你为什么不开心?”
还是直接问比较好。
手指在裤缝蹭了两下,幸村觉得这件事很小,似乎并不值得一提,而且,说不定同桌还会笑话他。
但是,沉溺在那双溢满关切的眼眸里,他依旧不自觉开口,“在想,曾经跟周助聊起过,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弟弟的心态问题,很可能就有人趁虚而入,把弟弟拐跑。”
抿着嘴唇,为了不让同桌觉得他幼稚,幸村再次强调,“裕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哈?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
原来同桌也会有这种烦恼吗?
“同桌,你是对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误解啊,”感叹着,立花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昂着头看着天上的亮闪,“只要有你在,一百个田仁志都拉不走小赤也,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发现同桌许久不再言语,幸村抬手,拽了拽旁边人的衣角。
“更何况还有我们。”无端地,立花想起之前在山林中他们与真田的快问快答,就连那个家伙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个答案。
歪着头,立花看向同桌,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全然的放松与信任地姿态,“我们彼此之间,是家人般的存在啊。”
有着不可分割的羁绊,共同的坚持和理想,所以……
“绝对不会分开的。”瞥见被同桌攥在手里,有些皱巴巴的衣角,交叉着的手指松开,扯了一下同桌的脸颊,安慰之余,还带着对笨蛋学弟的吐槽,“放心好了,赤也还指望着军师和柳生给他押题,帮助他考高中部呢。”
所以同桌不应该担心赤也会不会被拐走,更该担心赤也能不能考上立海大高中部。
听同桌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幸村骤然放松下来,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好笑。
而且很明显,同桌也是这么感觉的。
因为下一秒,耳边就传来名仓懒散的声音,带着调侃,“同桌你好像赤也的长辈哦,担心他会不会偷偷离家出走,悄悄谈恋爱什么的。”
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说得好对,立花还想起来一个例子,“之前的海原祭也是,明明灰姑娘的结局是跟王子过上幸福生活,结果被你全部切掉,变成灰姑娘只能好好学习,这个行为是真的很像……”
“像什么?”柔软的嗓音里似乎还混合着甜蜜,尾音勾起,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可立花完全不敢接话,毕竟,同桌肩膀上的娃娃爪子已经磨好,寒光闪烁着指向咸鱼布偶。
“嗯?名仓,继续说啊。”仿佛在专心聆听自己的不足,幸村眉眼弯弯,低声催促着。
喉结上下滑动,他脑筋飞传,“像天上的星星,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同桌说得对,我们是学生,还是未成年,不能随便谈恋爱,要对自己负责,要对家人负责,要对未来的另一半负责!”
在同桌的注视下,立花的语言组织地七零八落,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同桌说得对。
脸颊的肉微微鼓起,幸村眉头一挑,并没有被同桌的三言两语骗过去,“这么娴熟呢,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我,我能理解,同桌也是很想谈恋爱的吧。”
啊这……
一说起恋爱,立花脑子里骤然回想起他和同桌’结婚‘时的样子,当时,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同桌纤长的手指攀爬在他的脊背,有些羞赧地攥着,白色礼服上带起微微褶皱,金灿与深紫缠绕着,在欢呼声中,他……
轰地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脑袋里,脸立刻涨得通红。
明明、明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为什么他还会记得这么清晰,这不科学!
剧烈摇头,想把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晃出去。
他怎么能这样想,他太不尊重同桌了!
望着同桌的表情,幸村的眉头渐渐锁紧,脸颊泛红,不好意思,还不停摇头,这不就是……
“同桌,你谈恋爱了?”试探性地询问着,但是幸村已经有6成把握。
这是很明显的恋爱表情啊,妈妈和妹妹一起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的烦躁感更甚,是远超赤也那件事的烦躁,还夹杂着其他琐碎复杂的情绪。
没工夫分析自己的心情,幸村把这些一股脑归结为同桌没告诉他的郁闷。
等等,怎么就快进到他有恋人了?
头晃得晕晕乎乎,但对同桌声音的敏感使得立花第一时间捕捉到同桌的话语。
“我不是,我没有。”是比刚才更剧烈摇头,而后,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同桌,抓着他的手就差发誓了,“你信我啊同桌!”
好吧,仔细观察着同桌的动作,好像又不像是有恋人的样子,可……
眼睛里带着狐疑,幸村抽回手指,抱着双臂,“你真没有?那你刚才害羞什么?”
我……
嘴巴张了张,立花灵机一动,“我就是想到上次撞见文太和学姐聊天,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确实是真的,但不是不好意思,是尴尬。
似乎也能说得通?
混乱的脑子似乎只要有个解释就能满足,根本判断不出来细节方面呢是否合理,咬了咬嘴唇,幸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于敏感,同桌谈不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他就从来没管过文太的感情问题。
手指尴尬地蜷缩又舒展,幸村的眼睛左右瞄着,就是不看对面,可嘴巴却仿佛失去控制一样,“那你什么时候会谈恋爱?”
回过神,他慌乱地描补了一句,“毕竟你要是谈恋爱了,我得重新找人陪我看画展。”
这句话他说得微微有些心虚,其实他看画展从来不需要人陪,在同桌之前,他总觉得画展是一个人的享受。
“我不打算谈恋爱啊!”怎么回事,立花抓狂地挠挠头发,手舞足蹈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好,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连跟同桌看画展的机会都要被剥夺了呢,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的!
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虽然话语说得支离破碎,但他依旧努力表达着。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训练,一起学习,一起看画展,一起攀上高峰,我没打算谈恋爱啊!”就差指天发誓证明自己了,他真怕自己再慢半步,以后连跟同桌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怎么这么惨!
仔细打量着同桌,幸村发现,名仓的态度很认真,对面的人是真的想跟他一起奋斗,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不知道怎么的,喜悦的泡泡自内心深处咕嘟咕嘟地涌上来,在脑海中一个个爆裂开,有些恍惚,又带着无法言明的欢愉。
“那我们约定好,成年之前都努力打球,专心学习,不去想恋爱这些事。”幸村努力让自己严肃认真,可声音像沾染了蜜糖一样噙着甜意。
脑袋迅速上下晃动,立花连想都不想地点头,“好好好。”
不想不想,跟同桌一起学习和打球已经占据他全部精力了,什么谈恋爱什么亲吻都不用想。
似乎是解决了巨大的难题,直到进了宿舍,脸颊上依然挂着笑容。
爬上床,立花揉了揉有些酸痛地脸庞,明明已经很累了,可不自觉地,笑容又一次蔓延到眼角、眉梢、嘴边。
忍不住蹭了蹭被子,在一片暖绒中,轻轻开口€€€€
“晚安,同桌。”
*
本来还想着给国中生些时间适应一下,可从幸村和立花的情况,这些教练发现他们还是仁慈了些,因此,没有客气,给大家发了u17专属训练服之后,柘植就着重解释了训练营的核心’升级‘方式€€€€
洗牌战。
“在每天早上训练前,教练会根据你们的训练强度、身体状态公布洗牌战名单,如果击败的洗牌对手是比自己后面的球场,就留在原地,但如果是打赢了比自己前面球场的对手,则可以升级,与对方互换球场,因此,想要留在前面的球场,就必须在洗牌战内持续获胜,u17不留弱者。”
因此,在这个规则之下,所有人都时刻警惕着。
就连立花也被迫将战斗的渴望提升到顶点,他虽然咸鱼,但他不想输。
但他们当中有一个人……
“啊嗯,凤不要给本大爷露出这种姿态。”迹部不明白,他都已经把€€€€的情况告诉凤了,为什么那家伙还是天天一脸忧郁的样子。
“啊?”被丸井用手肘怼了一下,凤才回过神,意识到部长在叫他,迅速点点头,“是,部长。”
今天洗牌战也没有他呢。
叹了口气,凤一脸艳羡地望着芥川前辈,如果他也有前辈那么好的心态就好了。
虽然部长说得云淡风轻,但他的性格凤很了解,如果后山的前辈们过得很好的话,部长是不会反复强调让他们放心的,而且,在u17的这段时间,凤已经将这里看得七七八八。
虽然同样都喊着胜者为王,但在冰帝里,在部长的庇佑下,他们还真没吃过什么苦,部长虽然嘴巴厉害,可从来都很温柔。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教练,训练方式,前辈们的态度,不管是哪个拎出来都让凤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只能从这里感受到冷漠与精准,就仿佛他们是庞大工厂里的小小零件,被拿着尺子比量来比量去,最后丢出一句,不合格,返修。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念前辈了。
寒风带着凉意钻进衣领,凤难得不顾形象地瑟缩了一下。
这个冬天,比他想象中来的更早,也更冷。
“好啦。”吹着泡泡,丸井看着越发懊丧的凤,伸长胳膊,揉了揉他的头发。
很乖巧地微微倾身,凤默不作声地任由前辈把头发弄乱。
耳畔环绕着前辈的声音,清亮又温柔,“不要想这么多,不管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先把实力提升上去,然后……”
轻轻抵在耳边,只留下气音,“然后等着他们来找我们。”
不会很远的,他相信杰克他们,一定会很快赶上来的。
“如果他们回来了,看到你没有进步,会很嫌弃吧。”丢下这句话,丸井拍了拍凤的脑袋,手指缩回口袋,满脸不在意地往回走。
嗯,凤的头发没有赤也的软,也没有赤也的好揉。
手指蜷缩起来,凤的眼神坚定,没错,€€€€前辈要是知道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肯定会说他逊毙了!
“丸井前辈,谢谢你!”双手抵在唇边,凤朝着远去的红色头发高声喊着。
谢谢前辈能来安慰他,也谢谢前辈能点醒他。
“什么?”沉浸在美梦中的芥川一咕噜坐起身,“丸井君来了?在哪在哪?是来看我的吗?”
这个……
凤抠了抠脸颊,带着点尴尬,好像不是呢前辈。
但是,他抬眸,认真望向芥川慈郎,“前辈,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丸井前辈了。”
他确实是一个很稳重,也很温柔的前辈呢。
“对吧,丸井君超好的,打球超厉害,还有还有你是不是也得到了丸井君的泡芙,而且我跟你讲哦,第一个跟丸井君说话的人,会遇到好事的,所以我每天都想让小景第一个找丸井君,他偏偏不去!”慈郎嗖一下窜到凤面前,没有半点困意,喋喋不休地阐述着丸井文太光荣事迹100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