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光修伸出手来轻轻地碰了碰福地樱痴的脸颊:“再也不会了。”
这次是事发突然,他只能这么做。
他需要让所有的军警看到。
虽然是福地樱痴的看管不利,但是涩泽龙彦除了那一脚之外没有丝毫的损伤,并且还是他的养子亲自将人找回来的。
福地樱痴的好名声会迅速传播开来。
福地樱痴低下头来,看到了€€部光修苍白且颤抖着的嘴唇,缓缓的叹了口气:“你就是仗着我不会怪你。”
€€部光修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溺在福地樱痴的甜蜜话语之中。
“烨子,将白麒麟交给局长,我带小光修去包扎伤口。”
“是。”
看着队长抱着€€部光修离开了楼道,大仓烨子双手交错,将自己的指关节弄得啪嗒作响。
虽然不知道€€部光修是怎么将超越者镇压的,但是欺负猎犬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大仓烨子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
“我再确认一次,真的不用麻药吗?”
€€部光修的毛衣被福地樱痴脱了下来,露出了纤细的腰身。
他侧卧在床垫上,鲜血顺着腹部滑落到被单上,将圣洁的白色侵染成了妖冶的红。
新来的军医看着那足够深的划痕咂舌。
这种伤口不用麻药缝针,得多疼啊。
€€部光修听到这个问话已经能预感到接下来要遭的罪,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后怕,却被福地樱痴按在了怀里。
[啊啊啊啊我的小光修。]
[虽然小光修的异能很帅,但是这个副作用也很强啊。]
[是啊,不能接受治疗异能,身体还有特有的抗药性。]
[靠北,这么长的一道划痕,跟我说不用麻药,我宁愿一头创死。]
[这得疼死吧。]
[心疼死我了。]
[小光修快,让妈妈抱抱。]
[我拉进度条了,你们随意,我的心脏在滴血。]
“不用,请快点,他已经很疼了。”
这句话是福地樱痴焦急的喊出来的。
皮肉/缝合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部光修的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
因为没打麻药的关系,刚开始的时候€€部光修能感觉到冰冷的针穿过皮肉的感觉,随后精神变得麻木。
福地樱痴握紧了€€部光修的手。
明明是他在疼,但是€€部光修却感觉到了福地樱痴在为他颤抖。
“小光修,马上,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呜,福地先生,疼。”€€部光修的声音破碎,在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部光修的头发已经被汗侵蚀,贴在脸颊上。
整张脸看起来毫无血色。
“我知道,我知道的。”
福地樱痴走上前来,将€€部光修的脑袋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摸着他的发丝,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部光修的伤口。
低沉的声音颤抖着。
军医感觉猎犬队长盯着他的眼神都让他不寒而栗,他绑绷带的手都因为这样的视线而停顿。
小心的动作要比€€部光修对待中原中也的动作还要轻盈一点。
“没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肾脏,这是一件好事。”
将缝合的医用手套摘下来,军医跟福地樱痴说着注意事项:“不要碰水,这几天也不要下地,如果是有抗药性的话,我们不能给副局弄消炎药,虽然我们将伤口已经用酒精消过毒了,但是依旧不能保证后续的发烧问题。”
福地樱痴听的认真。
甚至因为军医说的太快,而从旁边的病历本上扯下来了一页纸:“你再说一遍。”
€€部光修看的好笑。
他的睡眠时间已经足够长,将近快十二个小时。
反而现在因为疼痛完全没有了困意。
“……就这些。”
军医重复了一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果是€€部副局的话,如果有任何的问题,可以随时去隔壁找我。”
€€部光修的名声太响亮了。
虽然大多数人没见过€€部光修的模样,尤其是€€部光修深入简出,一天到晚都在办公室或者在家不怎么出来的情况下。
像他们这种下层几乎没见到过€€部光修。
‘€€部光修’这个名字在异能特务科已经成为了传说级别的人物。
但是今天一看,年纪好小啊。
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褪去吧。
他这个年龄,应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吧。
“麻烦了。”福地樱痴礼貌的回应。
在€€部光修的事情上,他总是多了一点耐心。
等到军医离开,福地樱痴起身,去了旁边的水池里将毛巾浸湿。
他走回了€€部光修的旁边,用毛巾轻轻的擦去€€部光修额上的冷汗。
福地樱痴的表情严肃,白色的头发跟白色的胡子一起轻轻的抖动,手指稳健。
他看到了€€部光修没有戴着皮筋,手下一顿又归于平静。
“福地先生,你生气了。”
€€部光修伸出手来拉住了福地樱痴的手上的袖子,轻轻的晃了晃。
他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所以力度也很轻。
福地樱痴能感觉到€€部光修对待他的小心翼翼,怒火燃烧着理智,被这么轻轻的一晃而迅速浇灭。
“是,我的确生气了。”
他跟福泽谕吉最大的差别。
就是他在自己的养子面前不会掩藏自己的怒意,他会及时跟€€部光修沟通。
“我说过的,小光修遇到危险,第一反应该是怎么样?”
€€部光修毫不犹豫:“跑,找福地先生来解决。”
“你还知道啊。”
福地樱痴想要伸出手来,敲敲€€部光修的脑袋,让他将这件事情强制装到脑袋里,但是在看着€€部光修的伤口的时候止住:“明知故犯,不可教也。”
“小孩就要有小孩子的处事,我不相信你在见到涩泽龙彦的时候,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局。”
€€部光修缓缓的移动身子,脖子前倾,碰到了福地樱痴曲起的手指上。
这种情况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甩锅。
“这是我跟师兄学到的‘最优解’,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
福泽谕吉可不喜欢什么最优解。
所以是另外一个师兄森鸥外是吧?
福地樱痴暗地里磨牙。
在暗杀福泽谕吉之前,先干掉森鸥外吧。
夏目先生,你有小光修一个弟子就够了!
€€部光修看着浑身上下都带了杀意的福地先生,心里面默默的对着森鸥外画了一个十字。
将血迹和汗全部擦去,福地樱痴压下怒火,将€€部光修轻轻的抱起,放到了另外一个没有血迹的床上,拉上了被子。
“算了,好好睡一觉吧,睡着就不疼了。”
福地樱痴伸出宽大的手,将€€部光修的眼睛遮住,疼痛会带来清醒,但是失血却会带来实打实的困意。
安稳的气息,带着福地先生身上独有的烟草气息,€€部光修感觉到了安全感,闭上了眼睛。
等到€€部光修的呼吸趋近于平稳之后,福地樱痴本打算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抓的死紧。
他在害怕。
在畏惧。
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选择找最亲近的人撒娇。
这是被宠坏的孩子的本能反应。
福地樱痴垂下眼眸来,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脱下,放到了€€部光修的身边。
他还有事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