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这边不太有所谓的家伙们紧锣密鼓地忙活了起来,身为火焰的使用者,€€田纲吉对于石板发生的变化的感觉虽然没有他们的数据那样直观,可是源于火焰的感觉却让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见感。
大师的唱经虽然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有用的。
见他露出震惊的脸色,贝尔摩德就笑了起来。
“怎么样?通善大师的能力可不仅如此,”她说道,“在这之前的实验当中,越是接近高潮,生命之火的反应也就越大,现在正是开始呢。”
€€田纲吉一怔,旋即露出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像是看好戏一样的期待。
贝尔摩德说的没错。在纲吉的视野当中,常人无法看见的火焰还在不断地从大师的手间散溢出来,星星点点地汇聚到石板周边去,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在空间内到处游荡着,有的还蹭到了他的脸颊边,亲昵地蹭蹭,有着温热的痒意。
融入石板的火焰就像是回归母体一般温顺,而接受了这些孩子的石板也逐渐散发出些微的光亮€€€€虽然这种光亮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无法察觉。
但不知道组织的这边使用了什么样的检测手段,总之几乎将石板产生的共鸣在仪器上复现了出来。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很恐怖了吧?
眼见着大师的唱经即将到达高潮,但身周溢出的火焰因子却有着减少的势头。
这大概就是这位法号为通善的老师父身体能够输出的能量的极限了。
€€田纲吉心念一动,按压在玻璃上的指尖微微一动,身周那些代表着晴的火焰因子中就混入了一些大空的火焰,挤入黄澄澄的晴之因子的时候还有些突兀,不过一会就混杂在了一起。
火焰因子们汇入石板,反映在直观的数据上,就是达到了一个高峰。
一曲(?)罢了,稳坐其中的大师睁开眼,科研人员们注视着实验的数据,像是猴子一样欢呼起来。
贝尔摩德作为Boss的代表,带着笑进入了房间内,同大师交谈着,而€€田纲吉则退后一步,同琴酒站在了一起。
两人之间少见的带了些沉默,兔兔祟祟地扭过头看了看琴酒的表情,€€田纲吉恍若无事地感叹。
“真奇妙啊。”
琴酒冷哼一声。
“不过是块石头而已。”
……
即使是块石头,也是组织在这一方向上的重要石头。
而且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也是这个世界重要的基石也说不定。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还被组织给发掘到了。
回程的时候他无意间提起了这个问题,琴酒冷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想跟他解释的模样,但还是开了尊口。
“是朗姆在三年前带回组织的,”他说道,气压格外阴沉。
朗姆将石板和一只割断了脖子的濒死野兔一同带到了Boss面前,将野兔放在石板上,几乎是瞬息之间,那只野兔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Boss大喜,一拍掌,给石板取上了“生命之火”的代号。
那次也是琴酒和朗姆多年来争锋的间幕时刻,组织劳模凭借着勤勤恳恳辛辛苦苦的业绩好不容易到了能和朗姆一决高下抢夺二把手地位的时候,却被对方用出了这个所谓的生命之火,硬生生地低了一头,也痛失了日本这块可谓是组织发源的重要之地。
也是在那次对弈落败后的一段时间,琴酒遭到了朗姆的暗手,在名见町遇见了€€田纲吉,原本以为带回了一只观赏用的兔子,本想享受把兔子漂毛染黑的过程,没想到血脉里的力量如此强大,都不用怎么染,只在意大利过了过水,棕毛的兔子就变成了黑的。
这也是两人所说的“共犯”的由来。
琴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只手夹着烟落在外面,灰绿的瞳映照着远方夜间闪烁的灯光,一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纲吉也终于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的始末,想了想时间,微妙地总觉得没准和自己有点关系。
……不会这么巧合的吧?
兔兔心虚.jpg
在两位大哥都沉默了下来之后,伏特加偷偷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虽然神情上都看不出什么,但是感觉气氛还是好的,于是咳了咳嗓子,同他大哥汇报起来。
“大哥,中午条子的那件事查清楚了。”
他说道,感受到两道目光在瞬间就落在自己身上,感觉还是有些压力山大。
但是压力再大也得说,没有苦难的任务,只有勇敢的伏特加!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大山在交易仓库后面搞了个嫖|娼点、这嫖|娼点又被扫黄的条子们抓住的事情噼里啪啦说了出来。
还没忘记给他们在警察那边的钉子表个功。
琴酒:……
饶是见多识广的琴酒也沉默了数秒,半晌才吐出一句“废物”。
伏特加觉得那句“废物”是在骂自己。
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委屈,只能很生硬地沉默了一下之后发出声音。
“说起来,我刚才路过大哥你的衣服常买的那家店的时候遇见两件打五折,顺手给大哥和尊尼获加买了套新衣服,”伏特加干笑了两声,拒绝承认自己是发现单独给尊尼获加买了之后感觉很奇怪、但是如果说是给大哥买买错了型号又太有破绽了,所以回过头去又买了套他大哥的尺码的当做两件打折,连看都不敢看两个大哥的表情。
他一脚踩下刹车,已经到了名见町的安全屋楼下,扭过头堆出有些讨好的笑容。
“大哥、尊尼获加,买都买了,要不咱们上去就试试?”
第42章
虽然觉得伏特加有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 但是在奈奈妈妈的培养下养育出来的勤俭持家好教父是阻止不了“来都来了”的诱惑的。
这不是正好晚上也没有睡衣,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答应的时候伏特加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眼睛都亮了八个度。
就很奇怪, 莫不是吃了回扣。
既然他答应了, 伏特加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不也还是一刀,就眼巴巴地看向了他大哥。
“大哥……”虽然带着墨镜, 但是请求的视线还是从墨镜后面渗透了过来。
琴酒:……
一般来说, 在这种小事上他还是很可以顺着伏特加的,但是今天看着伏特加这幅模样, 对待自己人就像是春风般温暖(伏特加语)的老大哥却有点不想这么做了。
伏特加多聪明啊……哦不他其实不怎么聪明,但是为数不多的智商除了用在任务上的时候就都用在嗑cp这种刀刃上了, 见着他大哥这幅马上要拒绝的模样,灵机一动拍了下脑袋。
“大哥,店家说如果能返图的话还能得一对水杯。”他比划了一下, 其实目的倒不是他大哥, 而是在某些时候会稍微有些幼稚的尊尼获加, “据说是肯X基的可达鸭的联名款哦。”
已经准备窜进房间的尊尼获加扭过头。
“肯X基的可达鸭不是水杯。”
伏特加尴尬地咳了一声。
“尊尼获加你知道啊。”
岂止知道,他其实也想去买来着。结果去的时候去晚了一步 没买到, 只剩下皮卡丘了。
虽然被尊尼获加拆穿了, 但是伏特加觉得这下他大哥肯定会同意的。
果然,一扭头, 发现他大哥皱着眉拎起衣服, 也转头进了房间。
天啦, 果然。伏特加落泪, 觉得他大哥真的很宠尊尼获加, 这两个人真的是真的, 他今晚上就要去组织的论坛上发疯!
不知道伏特加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会有的是可达鸭还是皮卡丘,€€田纲吉换了衣服,不得不承认不愧是被琴酒承认的牌子,舒适度是一级的。
敷衍过时不时脑子就不太好的伏特加,心里虽然还有担心苏格兰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扫黄打非撞破火|拼现场了,但是琴酒大概不用在他的三瓶威士忌里面三选一还是很值得让人高兴的。
不用担心在睡梦中的时候他的三人威士忌小队就会变成两人,€€田纲吉在新的环境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才怪。
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变成扫黄打非的啊!是因为他让苏格兰去见了联络人先生吗?可是他们到底商量了什么?扫黄打非是认真的吗?谁会在那种地方扫什么黄啊?太奇怪了吧,苏格兰也好联络人也好,他们是这种离谱的人吗?
太奇怪了,以至于完全睡不着。
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联络人先生还要负责去补好档案€€€€他当然发现了,伏特加给琴酒的文件袋里装的是有公章的文件的复印件,所以他们做了什么,在组织的钉子接触到文件之前把中午的事情伪装成了扫黄打非。
太怪了。
€€田纲吉甚至觉得自己一闭上眼,他勤勤恳恳的联络人先生就会扒拉着窗户盯着他。
【S你睡着了吗?我完全睡不着呢。】
€€田纲吉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
是啊他也睡不着。
可是睡不着有什么用呢?他总不能现在冲到联络人先生面前去摇晃他把他和苏格兰俩商量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抖出来。
可是睡不着是真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他……是联络人先生吗?一定是的吧。
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思索了半晌,€€田纲吉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他裹着被子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飘荡到了属于琴酒的房间前。
组织的Top Killer就算是在无比熟悉之人面前也做不到被侵入空间后还安然入睡,因此,当€€田纲吉拧开琴酒的门,银发的男人就已经拿着伯|莱|塔在门内等着他了。
€€田纲吉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这时候很有首领气质,对着伯|莱|塔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幽幽地晃了晃被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幽灵在晃荡他空荡荡的袖口。
“琴酒你睡着了吗?哦,你和我一样也没睡着啊。”
……
……
睡不着还去骚扰琴酒的后果就是和大概似乎应该有那么点起床气的琴酒半夜来了个对抗训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酸痛,控诉着昨晚招惹琴酒让琴酒亦未寝付出的代价。就算是起来之后,两个眼睛也几乎都粘在一块€€€€一半是熬夜熬的一半是被打的,到了连伏特加也会小心翼翼问一句尊尼获加你没事吧的地步。
虽然很快但是好歹是洗清了嫌疑,€€田纲吉在吃饭前就在他和威士忌的小群里面叫他们抓一个人来接自己回去。
€€€€开玩笑,来的时候心情紧张坐电车就算了,难道要他回去的时候还要坐电车吗?
因此等他慢条斯理地吃过饭,换上自己原本的那套衣服,就听见了手机来的短讯声。
是苏格兰。
具体的进入途径苏格兰是不清楚的,因此只是发了短讯等在外面,等着€€田纲吉自己出去找他。
穿过曲曲折折的巷子从酒吧出来,€€田纲吉微妙的有种背着家长在酒吧里厮混了一晚上的心虚感。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上次,大概是为了某个任务还是什么不得不和云雀学长一起在酒吧里行动。
就是很离谱,一个晚上他能想方设法制止住因为过多人群聚而过敏到想要揍人肃清整个酒吧的云雀就很费力了,出来之后还遇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田家光€€€€据说是Reborn叫他来的,他真的谢谢Reborn全家€€€€在对方的目光下,微妙地生出了这点心虚。
但那时候的心虚也没现在的来得多,毕竟€€田家光和他的关系也就是成为首领之后在远在大洋彼端的母亲的周转下好了些,当时青着一只眼(云雀揍的)从酒吧里出来,抬头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他爹,也不过是乖乖学生在做了怀事情之后面对长辈的正常反应€€€€换个人,就算是他以前的那个秃头的数学老师站在这,€€田纲吉都会有点心虚。
更何况这是€€田家光,虽然€€田家光本人不太重要,但是万一他一扭头就告诉奈奈妈妈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奈奈妈妈会捧着脸,用那种遗憾又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说上一句“啊啦,纲君什么时候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变成坏孩子了”,€€田纲吉就觉得自己肯定会心如刀绞心痛到无法呼吸的。
所以他心虚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