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黑衣银发的冷漠杀手背对着棕发青年,一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兜中,冷酷而迷人。
棕发的青年痛苦地看着他,下定决心:“不,你先走,我殿后。”
琴酒冷漠地哼声:“哼,尊尼获加,你这是在玩火。”】
€€€€呜呜呜他的cp好真!真的太真了呜呜呜呜!
€€田纲吉:……
看着脑子似乎不太好的伏特加,教父先生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挪得离对方远了些以免被传染。
不过倒是微妙地放心了下来一些。
他坐起身,脑袋上沾了水用来降温的布就顺着落下,€€田纲吉接住这东西,坐起来之后还是感觉脑袋有些昏。
这倒是很正常,在他年少轻狂不小心轰了个岛之类的的时候经常这样。
€€田纲吉在伏特加担忧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按了按眉心之后稳住了身形。
€€€€可是他今天也没用那么大的气力。
要是按照教父先生火力全开的输出量,别说乌鸦的那点小装置了,就算是这个地下的实验室也能给他击穿。
但是顾忌着上方还有无数的组织成员如工蚁一般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田纲吉还是留了手,只是将那个大装置给破坏掉。
他顿了顿,问:“石板呢?”
伏特加墨镜下露出了豆豆眼:“什么?”
€€田纲吉:……
辨认了一下对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田纲吉久违地很是无语了不少。
不过伏特加显然还是知道些的,挠了挠头。
“如果你说的是爆炸现场的那块板子的话,”男人比划了一下,“就在外面。”
伏特加说着,顿了顿,看了眼尊尼获加吗,低下声音补充:“大哥也是。”
……
€€田纲吉出了门。
他们其实距离所谓的爆炸现场其实不远,多半伏特加看到的就是琴酒给其他地方搞了破坏之后回来捞他的时候。
纵观整个地下的实验室,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这里€€€€乌鸦的休息室。
他迈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半是跳跃地走到了琴酒身边。
那个巨大的装置是被他破坏了的,但也没完全被破坏,装着真正的石板的装置砸在地上,石板却依旧高处其他地方一截。
琴酒就站在不远处,冷着脸不知道想什么。
€€田纲吉想问乌鸦和通善呢,但是他又觉得现在似乎不是什么询问的好时机。
比起此前同为组织成员又是共犯者的彼此信任的状态,两个人现在虽然站得极近,中间却像是隔绝了一道无形的隔膜。
教父先生难得有些犹豫。
算了,等出去之后再和琴酒沟通好了。
他想,目光难得有几分飘忽。
然后那双棕色的瞳定格在了某处。
€€田纲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东西。
以至于目光一扫而过的时候甚至没有发觉,但是下一刻却反应了过来。
他快步上前,在看清那东西的模样的时候瞳孔紧缩,难掩震惊,甚至失声说了出来。
“怎么会在这里……阿尔克巴雷诺的……”
……
……
【“阿尔克巴雷诺?”
意大利,午后,吃饱喝足的小教父在家庭教师的首肯之下,迎来了久违的假期。
他的家庭教师坐在身边,白色的凉亭里准备了婴儿专用的小座位,让Reborn就算坐着也能和小教父在同一个水平进行对话。
就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贴心。
听见十年如一日鱼唇的弟子的问话,Reborn勾了勾唇角。
“没错,就是阿尔克巴雷诺。”他说道,“阿纲你也知道,被称为彩虹之子的一共有七人。”
尚且年少的€€田纲吉:……
不他不知道!
Reborn:……
不你知道。
专断任性的家庭教师说道:“就和彭格列的守护者一样,我们七人分别对应了七种不同属性的火焰。”
€€田纲吉茫然地眨了眨眼。
“七种?”少年人歪了歪头,“也就是说,其中也包括大空吗?”
家庭教师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他说道,“你即将见到的就是我们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
哇€€€€
€€田纲吉看着婴儿身形的Reborn,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同样五短身材、带着婴儿奶嘴的不明人形象。
然后一记正义的铁锤给他锤了下来。
“疼疼疼……Reborn!”
少年人捂着脑袋发出抗议。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手中接过重新变回变色龙的列恩,Reborn用他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田纲吉,跳上对方的肩膀,“这种愚蠢的表情在见到艾莉亚的时候就不要露出来了。”
少年首领委委屈屈地抱住脑袋,说了一声是。
说是久违的假期,其实也是托这位传说中的“彩虹之子的首领”的福。
因为对方的拜访,彼时正将€€田纲吉的课业抓得很紧的Reborn终于放松了些许,给了这被课业压迫的傻孩子一些喘息的时间。
因此虽然还未正式见面,€€田纲吉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彩虹之子的首领就已经多了几分好感。
而对方确实是一位令人亲近的女性。
与典型的日本女性的妈妈不同,基里奥内罗的首领艾莉亚创造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热情又开朗,像是一朵热烈盛放的红色玫瑰,在花期之间浓烈地开放。
对于同为七的三次方的大空的€€田纲吉,艾莉亚给予了少年首领对等的尊重与爱护,不过半天的时间,便已经成为可靠的大姐姐一般的人物。
一来二往了几次,€€田纲吉也就犹犹豫豫地,像是只试探的兔子一样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例如为什么艾莉亚小姐和Reborn他们看起来不太一样,又例如阿尔克巴雷诺到底是什么。这些Reborn只在很偶尔的时候会回答的问题,艾莉亚都不吝于解答。
“那么,阿尔克巴雷诺也是会死亡的吗?”€€田纲吉问。
墨绿短发、英姿飒爽的女性忍不住揉搓着棕发青年的脑袋,发出叹息。
“当然。”她轻声回答,不愿屈服于宿命,却不得不屈服于宿命,“不论是我还是Reborn叔叔,大家终究都会走向死亡,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或许我们的死亡比起其他人会来的更加突然。”
这样说着,她弯眼露出笑容:“或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我们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是€€田纲吉也深知这件事。
可是只是将“死亡”这样的字眼跟Reborn放在一起,他就觉得无比的不适应。
€€€€那可是Reborn,是Reborn诶!
平日里打打闹闹,但事实上却对家庭教师拥有着超厚滤镜的小教父在心里惊叹着,还是忍不住低落了起来。
一连几天的低落状态让彭格列的成员们忧心忡忡,伙伴们有的不远万里回来爬窗,在清晨第一滴露珠滴下的时候送给他一束从花圃里采摘的白色百合;有的开着视频和他联机打游戏,畅聊了几乎一整个晚上;还有个学着上一个给他直播热带森林里动物家族的迁徙……不是大哥你不是去做任务的吗?怎么开始观察动物世界了!
就是心累了起来。
€€田纲吉勉为其难地将自己揉揉搓搓,至少捏成了不会让伙伴们担心的模样。
但能够瞒过他的伙伴们也瞒不过家庭教师,终于,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的一个,他的家庭教师握着枪站在了他的床头。
€€田纲吉:……
“你终于准备逐我出师门了是吗,Reborn?”教父先生抽抽鼻子,像模像样地抹了抹眼泪。
而出差途中被彭格列众人sos电话召唤回来的Reborn一只手拉扯着帽子,另一只手捏着列恩对准了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你想去三途川吗,蠢纲?”他搬出了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用过的称呼,强调笨蛋学生的愚蠢,而后还是在心里微妙地叹了气,坐在€€田纲吉的床头,两只jiojio可爱地晃荡了起来。
家庭教师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十字架,另一只手拿着圣经,列恩在他的身后发光,强硬地作出佛光普照(哪里不对)的效果。
“彭格列式告解室。”Reborn说道,“只需要五元的硬币就能够来一次,要来试试么?”
这属于是家庭教师先生隐晦的关心了。
按理来说,会在这种时候恼羞成怒地叫一句“Reborn”、然后嘀嘀咕咕吐出自己为了什么而苦恼的小教父却卡了壳。
他吸吸鼻子,砰地抱住了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家庭教师。
“Reborn€€€€”他真情实感地流下眼泪,想到那些被自己幻想过的无数种没有Reborn的未来,顿时委屈和畏惧一同涌上心头,“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我不会让你死的€€€€Reborn€€€€”】
……
琴酒回过头来。
银发的杀手先生脸上看不出表情,身周的气质却是难以言喻的冰冷。
然而,这份冰冷在触及到教父先生神色之时,却微妙地有了些消融的迹象。
琴酒其实不是很想搭理这家伙的。
至少现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