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受小孩欢迎的织田竟然也有今天,早知道就拍下来群发给zero、€€原和松田。
带着黑色假发和黑框眼镜的男人却第一反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莫名其妙地说:“……我今天也没穿黑大衣啊。”
低沉磁性的嗓音中还隐隐有一丝委屈。
景光完全不懂这跟黑大衣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快笑死了。
“哈哈哈,下次干脆穿着你在游乐园打工的玩偶服去找他,小孩都拒绝不了玩偶和气球的。”景光在心里笑完,还是好心安慰了一下织田“受伤”的心灵。
织田作之助被景光揽着回餐厅,中途路过尸体,看见金发男人跟在小五郎身后忙碌。
“他们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解释道:“尸体不可能放在原地风吹雨淋,他们要在暴风雨来临前做好现场的取证工作。这部分本来应该是警方的活,现在也没差别。”
织田作之助不解:“……还是有的啊,虽说毛利小五郎是名侦探,但也不是正式警察。更何况,你让波本去完成警察的工作?”
“我看过毛利的档案,他在转行做侦探前是很优秀的刑警。”景光十分自然地说,“何况,zero也是警察啊。”
织田作之助停下了脚步。
他们还站在广阔的庭院里,周围无人,往后还能看见忙碌取证的两位侦探。
景光疑惑:“不走吗?别担心,zero会处理好尸体的。”
织田作之助:“zero,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沉默几秒。
诸伏景光大惊失色:“什么你竟然还不知道波本的身份?!”
“原来波本就是zero,”织田作之助拧着眉,语气迷惑:“波本不是组织成员吗,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你们警视厅把他收买成功了?”
“……不是。”景光警惕地查看四周,低声道:“波本一直以来都是日本公安派去组织的卧底啊。”
“……”
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知道得太多又太晚了,他沉默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景光无奈地给他端来一杯水:“我以为我们碰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以为你在说波本看不透你的伪装。”
景光搭着织田作的肩,笑得快抽过去了。
他们两人缩在角落说悄悄话,本来是不起眼的,无奈景光是在没忍住从唇边泄出一道笑声。
笑声很短促,刚出声便被主人收回。声音也不大,在平时完全不会受到任何关注,在气氛凝重的当下却足够吸引眼球。
“喂喂。”
中条暴躁地说,“你们两个在角落笑什么啊?没心没肺,人不会就是你们杀的吧!”
诸伏景光收敛笑意,不满回视,眼神凌厉又透彻,像是连中条的灵魂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人不是我们杀的。”织田作之助语气平淡地回道,他的表情很严肃。这分明是一句挑衅的气话,织田作却把它当真了,在认真地为自己和友人辩解。
众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
景光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点。
“柯南呢?”毛利兰四处查看,也没找到小男孩的身影,“柯南怎么又到处乱跑。”
话音刚落,餐厅的门便被推开了。
毛利小五郎提溜着柯南的后领,将人甩给小兰:“兰,看好这个小鬼。小鬼,别到处乱摸乱看,要是不小心破坏了现场,你就惨了,知道吗!”
毛利兰叉腰,对着柯南训道:“柯南€€€€”
柯南低头:“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织田作之助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柯南和其他人的互动,景光撞了撞他的胳膊,凑过去低声问:“怎么一直盯着那个小孩?”
“小哀认为柯南就是服下A药的工藤新一。”织田作之助以手掩住口型,用气音道。
景光惊疑不定地看了柯南好几眼,不可置信道:“不会吧……这也太巧了。”
“毛利先生,尸体已经暂时收在了唯一一个空的房间。”安室透推门而入。
空房间的电力设备坏了不能住人,临时放个尸体还是可以的。
小五郎回头:“噢,辛苦你了,安室君。”
安室透无奈摇头:“我向服务员拿了多余的床单临时包裹,但……要是有裹尸袋就好了。”
听到这里,织田作之助扭头对景光说:“裹尸袋,我有。”
景光:“……?你随身携带这玩意做什么?”
“以前买多了,来之前我担心什么时候会用上,就一起带来了。”
裹尸袋也能买多。
诸伏景光神情复杂:“……我知道了,在哪儿啊?我等下拿给安室君。”
人多的时候,景光又谨慎地称呼降谷零为“安室君”了。
织田作之助:“在房间的行李袋里。”
诸伏景光头疼:“别告诉我,你的武器也放在里面。”
织田作之助坦然点头。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看到尸体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侦探要求查房啊,这种会变成犯罪嫌疑人的违禁品不该乘机藏起来吗。
怎么会有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
“钥匙给我,我会帮你善后的。”
诸伏景光接过悄悄递来的房间钥匙,将钥匙藏起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像极了同伴鲨人他还帮忙放火的罪犯。
织田作之助在藏枪方面意识极其浅薄。
横滨人,横滨魂。横滨人随身带把枪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藏的。
也就刚到这世界的那几个月警惕了一点,等到他发现周围人都是人手一把枪,甚至还有人背着重型狙。击。枪在人群里来来往往后,他就更加把“藏枪”两个字丢到脑后。
景光将手探入口袋,用手机盲打出一条信息,发送。
站在小五郎身边的安室透裤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震动,他似有所觉,不动声色地看了幼驯染一眼。
景光宛若平常一般轻轻眨了两下眼睛。
安室透:“……”
他咳了一声,找了个座位坐下,借着桌布的遮挡看完了景光的信息。
安室透面容扭曲了一瞬。
€€€€怎么会有人把手。枪、闪。光。弹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冷兵器热武器,连同裹尸袋一起装在行李箱里啊!还就放在床边!
安室透想起自己刚刚对毛利小五郎说出的提议,整个人都快停止呼吸了。
他果断撑着桌面起身,对小五郎晃了晃手机:“毛利先生,我刚刚看到拍的照片有几张比较模糊,我想再去拍清晰一点。”
毛利小五郎哦了一声,直接放行。
安室透假装绕了一圈,从景光和织田作面前路过时,装作不小心绊了一下。
景光扶住金发男人的手臂,趁着身体的遮挡,眼疾手快地把钥匙塞进他裤兜。
“安室君,小心。”
“多谢。”安室透实在笑不出来,偷偷摸摸地瞪了一眼织田作,反而被景光掐了手臂一下。
织田作之助茫然:?
“……你把我的钥匙给他了?”织田作目送安室透大力推开餐厅的门,气呼呼地离开。
“他去帮你收拾枪了,等会儿一定会搜身查房。”景光低声解释:“放心,他找的理由很好,不会被怀疑的。”
织田作担心地问:“你的枪呢?”
景光无奈一笑:“放心好了,我的枪在进来第一天就藏好了。”
柯南垂眸,敛去眼中的沉思。
“咳咳!请大家安静,听我说几句。”小五郎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大家都很给名侦探面子,€€€€€€€€低语声不断的餐厅很快沉静下来。
小五郎开始问口供:“服务员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呢?”
服务员哆哆嗦嗦:“我拿着扫帚要去清扫庭院,楼上突然掉下一包烟盒。我跑过去,捡起烟盒,想看看是谁乱扔东西。”
“谁知道,西谷先生就这么从阳台下摔下来了……还好我后退得快,不然要被砸个正着。”
柯南倏地出声:“烟盒在哪?”
服务员从衣兜里掏出有些皱的烟盒,放到了餐桌上。
柯南小跑过去查看,这是一包没有开封过的烟盒。
“小鬼,不要乱摸啊!破坏指纹怎么办!”小五郎很生气。
头上挨了一拳的柯南露出了半月眼。
服务员抽噎道:“我昨晚就提醒过西谷先生了,真的不关我事……”
小五郎追问:“昨晚?”
服务员:“昨天晚上,我路过庭院,看见西谷先生趴在栏杆上。我大声提醒他回房,他没有理我。”
织田作之助对景光低声道:“那时候,西谷可能已经死了。”
景光点点头,神情凝重。
小五郎也说出类似的话,服务员吓的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呜呜哭泣。
“总之,这起案件是他杀,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小五郎说的话掀起巨波,众人一片哗然。
最暴躁的中条一拍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都说了西谷是自己摔死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就凭那什么……什么尸斑还是尸僵?!”
“不,”小五郎沉声道:“死者真正的死因是刺破心脏的刀伤,照片在安室君手里。等他回来了,他会向你们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