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1.
第三节比赛还未开始，清彦先走进篮球场，开始活动身体。
篮球鞋与场地摩擦时发出吱吱声和叽叽声，这声音听习惯了还挺好听的。
这是因为篮球鞋对抓地力有很大的要求，目前市面上流行的篮球鞋底的材质必须兼顾抓地力和高弹性，这种球鞋在球场上做急起、急转向这类的动作时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正式比赛开始，这种叽叽吱吱声会更多，成为打篮球时固定的背景音乐。
现在的球权是在帝光这边的，这对于下一局是个好开头。
球场旁边，灰崎祥吾一个人坐着，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在前两节比赛被盯得很紧，作为小前锋的他是帝光重要的得分点，但桜荫将他几乎逼成了个得分后卫。这样的情况让他焦躁不安，他最近才进入一军，和其他人不是很熟，着急想要打出成绩证明自己，这个时候，他的心态比起其他队员更容易失衡。
赤司敏锐的注意到了灰崎祥吾的状态，若是从前他可能不会直接上去询问，但现在他已决定夺权，所以放下了很多顾及，直接上前问道：“你需要休息吗？”
休息？自己的体力是可以支撑的，但是是否要打第三节 ，他不确定。
灰崎祥吾一时有些犹豫。
他不太相信赤司他们对清彦的信任，他对清彦没有多少了解，清彦第一场训练赛时他逃部活了，只听说清彦似乎挺厉害。后来清彦又被穿小鞋没打过训练赛，所以灰崎祥吾没看过他在赛场上的样子。
再加上灰崎祥吾对这种看起来乖巧的角色没兴趣，所以也没投以特别的关注。
灰崎祥吾知道的是，如果按照前两节的打法，帝光在后半场会输得很惨。灰崎祥吾一个人无力撕破对方的防线，而且能给他分担压力的一军们大部分都不在场上，这时候，如果要明哲保身的话，最好是退缩。
这样输了就不是自己的锅了，而且还能节省体力，在对方换替补时捞捞分，刷刷数据。
灰崎祥吾并不是个非常坚定的人，所以他下意识就想说“需要”，却不料千叶清彦插了进来：“征十郎，别把灰崎换下去嘛，至少给我留个刷助攻的点。灰崎之前打得很厉害，我们需要这样的球员在场上。”
赤司点头，此前灰崎打球的姿态他也看到了，的确很积极：“那么灰崎，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吗？”
灰崎祥吾虽然没那么坚定，但心里也是有一股气在的，听到清彦这么夸他，他当场就撂下了这句话：“放心吧！哪怕再打满两个小节也没有问题！”
“那接下来干脆以灰崎和征十郎为双核心阵容打吧。”清彦提议，“我和征十郎你同时上场组织进攻，征十郎你的命中率高，本身就很全能，位置可以摇摆的，你的身高，也可以打小前锋嘛。看对方到底是防你还是防灰崎，我们摇摆着打。”
“好的，那我就暂时领个前锋位置了。”赤司微笑着说道，把“小前锋”的某个字给省略了。
迅速确定好战术，比赛开始。
篮球鞋发出的吱吱声随之响起。
赤司依旧是控球后卫的站点，而灰崎面前已经站着两个防守的人了，看起来对方还是用着上半场的战术。
于是清彦招手就要了球权。
帝光的替补黄毛将篮球传给他，桜荫的一个球员立刻顶了上来，看个子，是对方的中锋。
“哈，我听日向说你挺会说话？”桜荫中锋用嘲讽的声音说。
“日向是谁啊。”清彦拍着篮球淡定地问道，也不试图突破对方的防守，反而对起了话。
“刚刚和你说话的球员。”桜荫中锋感觉不对头，一般人不是应该立刻意会到这是方才和自己挑衅的球员吗？
“哦哦，他啊，他刚夸我好看来着。”清彦一本正经地回答。
桜荫中锋嘴角抽搐了一下：“信你个鬼……”
而清彦直接抬手，一个运球就把他潇洒地甩到一边了，那边灰崎祥吾立刻意会准备跑入对方禁区，桜荫中学校也反应很快，立刻缠了上去。
而清彦面前出现了第二个防守者，是方才叫日向的那个球员。
“你好啊。”清彦主动打了招呼。
“哼，篮球可不是光耍嘴皮子。”日向说，显然他看到清彦刚刚气他队友的场面了。
“是啊，但我可以舌绕樱桃，厉害吧？”清彦说。
日向：“……啥？你说这个有啥目的？”
清彦想了下：“这不挺性感的吗，那个什么，凸显性张力？”
日向：“啊？？？”
清彦唱道：“我发癫，人家问地我答天。”①
日向：“啊？！？！？”
在日向脑袋发闷的时候，清彦又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了对方，连穿花蝴蝶步都不需要用。
那边赤司已经就位，他直接将篮球传给赤司，因为那桜荫的人都去防守灰崎了，所以赤司面前没有任何人防守，他后退一步过了三分线直接进行了一个所有球员都梦寐以求的空位投篮。
篮球划出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落入篮筐。
帝光得分！三分球！战术进行的很顺利！
而清彦也顺利将第一个助攻收入囊中。
02.
接下来清彦大展身手，他变态的速度能让他比较轻松的进行抢断，他准备混黑的身体素质能让他在争夺篮板球时获得巨大的优势，而他练的穿花蝴蝶步和他的骚话又让他能从容突破对方的防守。
再加上，中原中也的训练让他拥有了较同龄人强出一大截的续航能力。
在清彦的辅助下，赤司和灰崎祥吾疯狂得分。
桜荫肯定是必出人防守清彦的，不然的话他会传球给每一个空位的队员，但也要出人防守赤司和灰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给帝光造成的压力比起上半场来说就捉襟见肘了。
至于清彦本人三投一中，他觉得不大行，所以便还是找机会进行传球了。
而对方想要铆足了劲防清彦的时候，赤司又回归到控球后卫的位置上，于是帝光能够愉快轻松的组织进攻。
那边灰崎祥吾投球投的人都麻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清彦、赤司一直在给他疯狂传球，投球越多，他的手感越火热，终于在他连续四投四中后，桜荫中学校终于按捺不住叫了暂停，准备调整战术。
清彦笑嘻嘻地走到赤司旁边，赤司也挺开心，他伸出了手，却见清彦跳起来直接撞到了他的手上。
青峰大辉紫原敦眼巴巴地过来了，却见到赤司正在摸清彦的胸。
青峰&紫原：“……”
赤司收回手，冷静地说：“如果我说他的胸自己撞到了我的手上，你们信吗？”
一般人说这话估计会被吐槽信你个鬼，但发生到清彦身上，青峰大辉艰难地说：“你猜怎么着，我觉得是真的。”
赤司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被自己队员怀疑人格变态就好，然后他转向清彦：“解释一下？”
清彦茫然：“电视上篮球运动员不都是跳起来撞胸庆祝吗？这不就是打篮球的精髓之一吗？”
赤司：“……”
那边紫原敦看了看赤司，又看了看清彦，提议：“要不，我和你撞？”
清彦抬头仰望了一下紫原敦的身高，“咳，还是不用了。”
小插曲结束。
青峰和紫原眼巴巴过来是因为现在场上的氛围太好了，他们也想上去得分。
赤司笑着安抚了大家，向紫原和青峰保证最后一节有他们上场的时间，然后他把三分球能手绿间真太郎放了上来。
至于灰崎祥吾，他现在手感这么火热，把他换下去可惜了。赤司征十郎做出这样的判断。
他过去拍了拍灰崎祥吾的肩膀，“干得不错。”
这让灰崎祥吾反而受宠若惊。
他自认为自己是不良少年，从小就是个调皮的孩子。但这种孩子内心深处一般都是渴望被关注的，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国中，高中，年龄越大越无可挽回，那时候用缺爱、缺乏关注来形容他们就太幼稚了。但现在，才国一的灰崎祥吾却是有着这个软肋的。
赤司征十郎，相貌英俊，家世惊人，再加上他在篮球部逐渐显露出来的感觉，妥妥的就是个未来的校园王者。方才赤司征十郎和队长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听的他是热血沸腾，觉得赤司帅呆了。
此时赤司投来的这个关注，再加上清彦方才的疯狂传球，灰崎祥吾只觉得内心被点燃了什么东西。
这就是被人认可的感觉吗？
他表面尽可能维持着不良少年酷炫的人设：“哼，我也没做什么，千叶那个家伙做的不错。”
“哦。”赤司又想起刚刚差点被误会成变态来，他冷静地说道：“那是他应当做的而已。”不然就辜负了他这段时间受的折磨了，然后赤司表情和缓地说：“我现在在赞扬的，是你。”如果跑去赞扬清彦的话肯定被他轰炸，看看第三节 后半节梦游的桜荫中篮球部吧，这就是和清彦对线的后果。
灰崎祥吾现在手感火热，清彦现在嘴感肯定也火热，所以他还是不过去招惹他了。
灰崎祥吾并不知道赤司的心理活动，他只觉得这种受关注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他一激动就说道：“好的，我会继续加油的，我们会一起取得胜利的！”
“好。”赤司露出了微笑，“让我们一起取得胜利吧！”
灰崎祥吾说完后就觉得这话不太符合自己不良少年的人设，但说出来后又觉得真的热血沸腾，于是他索性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赤司，我还是希望你能当队长的。”
赤司又笑了：“好。”
两人击掌，共同走向篮球场。
那边的清彦还正在喝水，突然听到了系统的通告声：
【成功获得六个月寿命。】
啊？怎么突然就获得寿命了？刚刚他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吗？
可以查询吗？
【需要支付半个月寿命进行查询。】
清彦顿时觉得牙有点酸，这也太贵了吧。
算了，还是查询一下吧，获取寿命的方法有很多，知道的方法越多，后续就越方便。
接着系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在灰崎祥吾身上发生的事情，清彦恍然大悟。
他这是，间接影响了灰崎祥吾，让灰崎祥吾从良了？
让灰崎祥吾体会到在篮球场上挥洒青春的美好，让灰崎祥吾体会到团队一起取得胜利的快乐……啊，这也算是二次元的真谛之一了吧。
清彦顿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一次就加了半年寿命。
——
作者有话要说：
倒也不至于说灰崎直接变成了好学生，不良的人设还是在的，但是对篮球的爱和团队情这种就变了，我还是挺喜欢晦气君的
①“我发癫，人家问地我答天。” 刘三姐山歌，不过原句子是你发癫，别人问地你答天 所以清彦直接用唱的
篮球比赛时的描写更接近NBA正常比赛的感觉，黑篮的篮球比赛……他那个作者刻画的比较传奇……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