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01.
因为昨天被与谢野晶子折磨了，所以今天一天清彦都没什么精气神，甚至无力说什么骚话了。
……才怪。
今天一早清彦罕见的没有在篮球部里欧拉欧拉，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练习投篮。
赤司刚接任部长的位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来得及关注清彦，但清彦的反常举动在他心底里留下了个印象。
到了上课时候，清彦更是有气无力，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声音也非常颓废。
问题倒是回答对了，由此可见他这段时间补习着实有效。
于是课间时候，赤司特意过来问道：“你怎么了，感觉今天没什么状态。”
“啊，我发觉了一件事。”清彦说，“俗话说，人丑就要多读书，难怪我妈说我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
赤司嘴角抽了抽。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这个老梗笑一笑，还是为清彦强说老梗的行为笑一笑，还是为自己居然因为担心清彦而主动送上门来笑一笑。
“难道征十郎觉得我不好看吗？”清彦问道。
“……挺好看的。”赤司征十郎说，“我还以为你精神状态不好，见你还能说出这么……恩，这么有活力的话，说明你还可以，我先走了。”
“那是。”清彦说，“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骚话。”
“……还真是难为你了。”赤司征十郎忍不住吐槽：“你也知道自己说的是骚话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清彦说。
“好吧。”赤司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小草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大树争高低，所以它选择学会坚韧，大树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花儿比美丽，所以它学会长得更高。人也应该如此。”清彦一本正经地说道。
赤司：“……”
赤司：“……这是你下次国文考试的开头吗？”
“你觉得成吗？”清彦问道。
“一看就是满分作文的水平。”赤司说完后就不再给清彦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转身走了。
留下清彦挠了挠头，一脸佩服地自言自语：“不愧是征十郎，居然一眼就认出这是我背诵的满分作文。”
旁边的同学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不露声色地离清彦更远了一些。
日光像金色的雨水一样泼洒在校园里，是很美好的夏天呀。
清彦看着外面日光繁盛的风景，脸上露出恬然笑意。
02.
放学后的部活。
赤司已经摆平了篮球部内外的事情，正式成为了帝光篮球部部长。
“那么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副队长。”赤司征十郎说道。
清彦想了想，举手问道：“我可以当吗？”
他的这个毛遂自荐让大家都没想到，因为清彦此前看起来对副队长的位置没什么兴趣。
而清彦本人想的则是当了副队长后说不定可以刷一下寿命，觉醒一些能力。
毕竟这可是副队长呢。
赤司也犹豫了一下。
如果按照实力来说，清彦自然有资格当这个副队长的，而且他对团队的威慑力也相当的大，他当副队长，没人敢不同意的……虽然这和赤司想象中的威慑力不一样。
但是如果让清彦管事儿的话。赤司感觉自己脑袋瓜子疼。他本来更属意绿间的。
一时间众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
沉默许久后，赤司问道：“千叶清彦担任篮球部的副队长，你们有人有意见吗？”
清彦突然走到赤司身边看向大家，而后邪魅一笑：“谁赞成，谁反对？”
赤司顿时觉得有点丢脸，《黑金》这部港片他是看过的。
然而没人反对。
于是在这样的局势下，清彦正式成为了篮球部的副队长。
【成功增加寿命三个月。】
【觉醒新能力进度90%。】
那么下一次整个活，新能力就能觉醒啦。
清彦对此一本满足。
确定完副部长后，训练便正式开始了。
赤司将合适的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开始大刀阔斧地开干。
桃井五月拿着笔记本记录着所有一军的数据，她走到清彦身边的时候，清彦正在练习跳投。
“千叶君，你的身体数据进步真的是非常快，是有什么训练秘诀吗？”桃井五月半开玩笑地问道。
清彦想了想，回答：“每天被打个半死吧。”
桃井五月：“啊？？？”
清彦看了一眼桃井五月的笔记本：“恩……各项信息你可以不要写的那么详细的，家世调查这些就尽量略过吧，我觉得隐私受到冒犯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淡定地说：“我家是黑道世家。”
赤司是知道清彦家的情况的，那晚的绿间隐隐约约也察觉出来一些。
篮球部的诸位以后要日夜相处共同挥洒青春，迟早也会知道的，所以清彦觉得现在告诉桃井五月没什么问题。
“我也是为你好。”清彦苦口婆心地说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毕竟剑上一旦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净了，毕竟人被杀就会死，毕竟我上一次说这话还是上一次……”
清彦和桃井五月说的话比较少，所以清彦毫无压力地把一些和其他人说过的二次元台词又说了一遍。
可惜得到的寿命有点少，清彦便意兴阑珊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
却不料桃井五月粉色的眸子居然浮上一层晶莹，她鞠了一躬，声音发颤：“非常抱歉，千叶君！”然后她就跑去一边了。
清彦有些茫然。
“你咋欺负我们经理了。”灰崎祥吾凑过来问道。
清彦老实回答：“我告诉她我家是黑道，调查太多很危险。”
灰崎祥吾：“……”
他真没料到突然听到这么个答案。
本不良少年大为震撼。
“哦，对。”清彦转过头来看灰崎祥吾：“听说你是不良啊，要不要毕业来我家工作？”
灰崎祥吾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是不良……我现在从良了……”
“好吧。”清彦遗憾地说，“哎，我这么大个后台你不用，你非得白手起家，回头问问篮球部的诸位有没有人毕业后想混黑，我可以给大家开后门的。哦，你别想错了，不是那种后♂门，我虽然是个随和的人，但原则上是不能NP的。”
灰崎祥吾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只好继续将头要的和拨浪鼓似的。
“或者你毕业后可以去卖拨浪鼓。”清彦说道。
许久后，灰崎祥吾憋出一句：“我终于知道经理为什么快哭了，因为我也快哭了。”
本不良少年……不不不……本从良少年大为震撼。
03.
部活到点后，清彦照例没有加长训练时间，而是直接背着书包往家里跑。
清彦打开冰箱，选择了水煮肉片和红烧土豆的料理包，放入微波炉加热，然后往电饭煲里加了两倍大米，选择焖饭。
在等待饭熟的过程中，他去浴室洗了个澡。
温度正好的洗澡水冲刷着身体，清彦看着镜子里自己发达了一些的肌肉，但他整个身体却仍显得有些单薄。哎，自己无法成为那种肌肉猛男了啊。清彦感觉非常可惜。
“这个水煮肉片还挺嫩的。”清彦用筷子将滑嫩美味的水煮肉片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麻辣鲜香，味道好极了。他伴着米饭大吃特吃，时不时地再吃一口香醇美味的红烧土豆，料理包里的红烧土豆看起来是经过充分炖煮了，并且在炖煮之前还煎烤过，所以表面有微焦的美味，内里则松散柔软，口感极佳。
美美的享受了晚餐后，清彦将碗筷放入洗碗机中，启动了洗碗机后，打开书包，准备写今天的作业。根据时间，虎杖悠仁半个小时内会到。
即使今天晚上要参与黑帮活动，但完成学校的学业也是必须的嘛。
04.
清彦跟在中原中也身后，在中原中也身后则跟着几个看起来就很黑手党的西装墨镜男。
港口上凌乱不堪，但其实区域是严格划分过的。靠左的地方停着一堆大小不一的小艇，它们过分鲜艳的颜色让它们看起来很廉价。另一边则是一些更大的游船，桅杆高高耸起，上面悬挂着一个已经褪了色的旗帜。
中原中也走到了海边，不远处，轮船寂静无声地停泊在海面上。
海水是完全不透明的灰蓝色，风不大，褶皱泛起了肮脏的白色泡沫，远远望去海天分割线几乎是纯黑色的，界限在黑暗中被混淆了。
中原中也站在苍白的路灯下看向那艘轮船，他的帽子给他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来。
“待会儿准备上船。”中原中也说。
清彦沉声说：“我无法上船。”
“怎么，晕船？”中原中也看向他。
清彦继续沉声说：“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世界里没有能载我的船。”①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手又一抖。
他露出无比冷酷的表情，直接把清彦拽过来拎住了他的后颈。
清彦感觉不妙：“老师您……您不会把我直接投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