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莱尔学着电视上那些牛郎的模样冲着达米安挑了下眉。
“很好，一会儿出去后你就保持这样的表情就行了。”达米安满意的打量着默莱尔。
“快把增高鞋垫穿上，出门。”
“…垫十厘米？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这样穿鞋会很不舒服。”
“五十万美刀。”
“这就穿。”
此刻布鲁斯被迪克和杰森两人分别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强行困在蝙蝠洞内，不给他一丁点戳穿他们计划的机会。
蝙蝠侠作为世界第一的侦探自然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可这不对劲意味着什么又是他无法预测的内容。
也就是布鲁斯这一小时被绊在蝙蝠洞的时间，不仅让他没能参与到达米安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每一次家长会，也让布鲁斯在外风评被害。
……
……
因为默莱尔不会开车，他们这次行动又是瞒着布鲁斯进行的，其他几个兄弟又全是行动中的重要一环，所以他们只能是打了个车到校门。
不少女家长或女老师早已听闻布鲁斯·韦恩会来参加达米安·韦恩的家长会，她们堆在门口等待着和布鲁斯·韦恩的见面。
她们大多数都长得歪瓜裂枣，但这不妨碍她们化妆试图勾引布鲁斯·韦恩，万一布鲁斯·韦恩就好这口呢。
当这辆普通的出租车里走下来的是布鲁斯·韦恩和达米安后，大家都有一瞬间愣神。因为绝大多数布鲁斯·韦恩都是极其高调出场的，像这样坐出租车来还是第一次，韦恩企业不会要破产了吧？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他们心中存在了一瞬间。
他们都清楚，哪怕是哥谭的GDP跌至负数韦恩集团都不一定破产。
达米安把身边一下子便准备飘向冰淇淋车买冰淇淋的默莱尔拽回来。
被拽了一下的默莱尔委屈的低头：不乐。
看当他看到矮了自己不止一个头的达米安，虽然鞋垫穿着很不舒服，但是可以低头近九十度看达米安。
默莱尔：乐。
“布鲁斯不吃冰淇淋。”达米安用假意喝水的动作警告默莱尔，他刚想善意的提醒默莱尔，他的身体不好最好少吃冰的东西。
结果他一抬头便看见默莱尔凑在自己面前，低头九十度看着自己，表情颇有几分爽，达米安嘴角抽了抽，伸手推了默莱尔一把。
见班主任已经注意到了默莱尔，达米安低声从默莱尔道：“还记得在报纸和新闻上看到的布鲁斯的形象吗？一定得记好布鲁斯是怎样的，不要ooc了。”
默莱尔还记得他的50万美金，可是他也很想吃冰淇淋，他来哥谭一个多月了一次冰淇淋都没吃到过，韦恩庄园完全没有冰淇淋这种东西。
且就算韦恩庄园有，大概率也不会拿给默莱尔吃。
不知为什么默莱尔总觉的他的冤种兄弟们认为他很柔弱、不能吃冰的，不能碰冷水，不能激烈运动，好像碰一下这些默莱尔就会当场去世一般。
经常咳嗽、摇摇欲坠，只是因为达米安对他说话的语气凶了点就吐血晕过去，对哥谭空气过敏的默莱尔不能理解他兄弟们的想法。
晚上默莱尔带着一大帮忍者兵压完马路、砸完场子后，已经是深夜了，哥谭的小商贩大多都10点关门，最迟就12点关门。
因为12点之后哥谭就是坏蛋们和蝙蝠家族的战场了，蝙蝠家族每夜同这些坏蛋们在哥谭城斗智斗勇，哦，最近还新出了个蒙面义警面具人。
商贩们又不傻，晚上人流量本来就差，为了一晚上可能都赚不到的钱白白丢了性命是划不着的，况且说不定根本就赚不到钱。
商贩能指望罪犯掏钱买你的商品？他们一枪把商贩崩了把他洗劫一空的概率更高，至于超级英雄们？都是一群穿紧身衣的异装癖，指望他们带钱？他们的钱能放在哪儿？
默莱尔曾让忍者兵替他跑腿买冰淇淋，但是小商贩见到忍者兵一身奇装异服跑的比兔子都快。
忍者兵被商贩嫌弃后只能可怜巴巴的朝默莱尔告状，心中忿忿不平。
区区人类？要不是默莱尔不允许它们使用武力胁迫小商贩。冰淇淋球？光忍者兵把刀提溜出来，就能以一个冰淇淋球的价格换来好几种口味的冰淇淋球。
曾经的老大是瓦龙，黑手帮首领的忍者兵们这样想到。
默莱尔不让忍者兵去抢、去威胁，正是因为他和瓦龙不一样，尽管默莱尔在哥谭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哥谭那套黑吃黑，但他心里始终坚信自己是一位正义滴警察。
黑吃黑？不存在的，他那是警察办公，是正确的、中肯的，是有利于哥谭发展的。
总而言之，默莱尔已经被迫戒了一个月的冰淇淋球了。
默莱尔眼巴巴的看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车旁围着一群小豆丁，老板摇着花手举起一个又一个诱人的冰淇淋球将它递给其中一个小豆丁，哄得小豆丁们一个个发出惊叹的欢呼声。
如果他有罪，法律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只能看着冰淇淋却吃不上冰淇淋。
看着走来的班主任，达米安抓着默莱尔的手摇了一下。
他略有些着急的说：“你在走什么神，我班主任快来了。”
默莱尔低下头，蹙着眉抿着唇，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委屈，他幽幽的冲达米安说：“他们在吃冰淇淋。”
“嗯？”
“别的小朋友都有冰淇淋吃。”默莱尔的语气可委屈了。
“我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会想到已经十七岁能够独立思考，也有零花钱的自己连买冰淇淋球都不被允许。
苍天啊。
达米安沉默了一下，他有片刻迟疑的思考，他和默莱尔谁才是比较大的哪一个，但现在思考这些明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好，一会儿开完家长会就给你买，现在，他妈的班主任来了。”达米安一边盯着默莱尔，一边低声说。
要是让班主任误会成熟优雅的黄金男人布鲁斯·韦恩背地里是个闹着要和小朋友抢冰淇淋球的大龄儿童。
本来布鲁斯知道达米安让默莱尔代替他参加家长会这事儿，最多是克扣达米安一段时间的零花钱和碎碎念达米安一段时间。
没少被布鲁斯念的达米安完全不慌，甚至会因为这次是这几年开家长会里唯一一次算计到布鲁斯而高兴。
但如果抹黑了布鲁斯在外的形象，布鲁斯知道这件事儿不得削他？
以布鲁斯对默莱尔——
这个刚回家的走失小孩的宠爱程度来看，大概率挨揍的是达米安。
达米安把他的父亲当做偶像，所以维护父亲的外在形象也很重要，不是怕挨布鲁斯揍噢，绝不是！
得到达米安保证的默莱尔心满意足。
他抬头脸上抄起漫不经心的笑：“上午好，我儿子承蒙您照顾了。”
听到默莱尔称呼自己为儿子，达米安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捏了把默莱尔的手捏的默莱尔骨头咔嚓作响。
他忘记了，默莱尔现在的身份就是他‘父亲’，他自然可以称呼达米安为儿子。
当然了，默莱尔为了占达米安的便宜才叫他儿子的。
默莱尔低头看了眼达米安。
这小孩劲儿还挺大，幸好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打小闹伤不了他，如果真是个普通人，现在恐怕都疼的嗷嗷直叫了。
达米安也意识到自己劲儿好像大了些，抬头看默莱尔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他产生了些许疑虑。
但班主任已经到他们面前了，达米安只好收回自己的疑虑，专心对付班主任。
达米安还算乖巧的叫了句先生，里面有几分真心就不知道了。
达米安这个王八蛋对家里除了布鲁斯外的所有人都直呼姓名，让他叫一个学识和能力都不如他的人为先生还是有几分膈应的。
“韦恩先生，看到你们交流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班主任慈爱的摸了摸达米安的头。
默莱尔假装没看见达米安僵硬的嘴角和他从悄悄冲班主任腰子比划的小餐刀。
达米安什么时候顺的小餐刀？
默莱尔不动声色地伸手将小餐刀从达米安手里夺了过来。
达米安学着动画片里中二病男主做些在二次元看起来很正常、三次元看着很傻缺的动作。
要是被班主任看到达米安从家里偷了把小餐刀对他腰子比划，指不定一会儿还得对着默莱尔一顿念叨呢。
倒不如直接把餐刀没收。
达米安普通小孩一个，小玉在达米安这个年龄也只敢和老师顶嘴两句，达米安还能做什么？真让他把刀子捅进去？这不搞笑嘛这。
默莱尔想太少，从小受到刺客联盟似人命如草芥的达米安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达米安会不会做和他敢不敢做是两回事，曾经有个罪犯威胁说他出来后要宰了蝙蝠侠，达米安反手就把那罪犯宰了。
达米安不会宰了班主任，毕竟班主任没有实力宰了他的家人，班主任顶多能给达米安穿小鞋向布鲁斯告状罢了。
达米安作为五项全优小学生还怕你班主任区区告状？
班主任并没有看到达米安和默莱尔的小动作，他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看默莱尔，表情有些迟疑。
他怎么觉得布鲁斯·韦恩的脸长变了。
班主任还记得半年前以及在电视上看到布鲁斯·韦恩。
对方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明显，被岁月磨平了的下巴是经历过时间磨砺后的成熟男人魅力，脸上总是挂着自信的笑。
眼前的布鲁斯·韦恩棱角不够分明，下巴没被岁月磨平，五官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失去了那份眉间坚毅。
虽然是挂着漫不经心的韦恩式笑容，但那份笑容不像是时间磨砺的自信和坚毅，更像是被包养后的躺平摆烂。
班主任在心中挑剔的评价者，分明五官都是一样的，怎么两个不同时期的布鲁斯·韦恩能带给他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还有，眼前的布鲁斯·韦恩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因为之前收过布鲁斯·韦恩的大金表…啊不，受了布鲁斯·韦恩的委托原因，所以班主任在对待达米安相关的事情格外谨慎。
可是这张脸也的确是布鲁斯·韦恩的脸，身高也差不多，就是看起来瘦了些，达米安不会在外边找了个长得像布鲁斯·韦恩的人冒充他父亲吧？
这样想着，班主任干脆掏出了手机，搜了张媒体最近拍到布鲁斯·韦恩的照片，照片里的布鲁斯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开心，没有往日那般深仇大恨。
那当然，走失十多年的儿子找回来了，布鲁斯能不开心？
班主任仔细对比着照片与现在的人。
默莱尔：“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照片上的，这是你么？”班主任把照片给默莱尔看了眼。
作为一名优秀的50W美刀聘请的职业布鲁斯·韦恩的家长会替身，默莱尔自然不能让班主任把他给拆穿了，至少不能让他轻易拆穿了。
这！是属于职业替身的荣耀啊！
默莱尔从容的睨了眼照片，微微颔首，平静的语气中有三分薄凉、五分不羁，只有两分是平静。
“这是我，那时候的我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