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同学有话要说 第75章

“我知道。”夏油杰觉得自己不太守序的性格,不适合跟侦探走得太近。

两人走进教室中,夏油杰看了一眼还空着的前排座位,不禁抬手,揪了揪五条悟的头发,低声道:“悟,你别总欺负俊雄。”

“我哪里有……”五条悟拖长了嗓音,委委屈屈地说道,“明明是佐伯俊雄自己对我挑战失败。”

夏油杰呵呵:“拿我打赌还有理?”

“才没有拿杰打赌,我们明明只赌了杰身边的位置而已。”五条悟理直气壮,是佐伯俊雄不自量力想要分开他和挚友,还大胆地挑战了他,五条悟当然要漂亮的反击。

每天跟挚友上下学溜溜达达练习弓道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大电灯泡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现在就很完美。

夏油杰:打个赌连束缚都用上了,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无聊到一块儿去了。

说话间,佐伯俊雄慢吞吞地走进教室了,他一脸愧疚地看了夏油杰一眼,转头就恨恨地瞪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吐了吐舌头,笑得一脸得意。

但这一抹得意,很快就被一旁的夏油杰拍散了。

夏油杰将现代文的习题册子拍在五条悟的桌子上,催促道:“趁着晨读开始前,先做点题。”

五条悟:笑容渐渐消失.jpg

“不许耍赖,快点,圆珠笔呢?”夏油杰推了推五条悟的脑袋,坚决不让他装死。

距离五条悟转入帝丹高中一年A班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星期的时间。

之前在泉川公寓跟五条悟一起住的那一个星期里,夏油杰和五条悟没少一起写作业。夏油杰当时看着五条悟游刃有余地清理掉了各科目作业,还想着不愧是咒术界的大少爷,走的一定是精英教育,这些科目完全难不住他。

结果,两个星期后,五条悟就被叫了办公室。

当时负责给科任老师送班级作业的夏油杰恰好也在办公室里,这才得知五条悟此人极度偏科,数学、物理、英语和体育基础极好,完全能进入年级里的第一梯队,但古典、现代文、生物、日本史和世界史却一塌糊涂,尤其是现代文,简直让国文老师头秃。

国文老师想着五条悟转校生的身份,忍耐了两个星期,想着等他适应了帝丹的教学进度说不定能有提升,奈何,结局让国文老师失望。

偏偏五条悟完全不觉得自己国文有什么问题,还很兴致勃勃地跟国文老师辩论了一番,差点把人老师辩崩溃了。

就很同情国文老师。

在跟五条悟的关系好起来后,各学科平衡发展并牢牢占据年级头名位置的夏油杰就想帮五条悟挽救一下国文成绩,具体就表现在,督促他

读课文背课文。但在夏油杰发现五条悟将佐伯俊雄欺负得不得不让出位置,弓道训练的时候都不能凑在一起,夏油杰果断改变了辅导方式,让五条悟刷题。

只要题海里淹不死人,五条悟就得往死里遨游。

看着五条悟宛如一只失去了全部理想猫猫的模样,夏油杰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狐狸耳朵,笑容越发核善起来。

禁止欺负俊雄哦,悟。

***

五条悟原本以为,在帝丹高中,干掉了佐伯俊雄后就再不会有人妨碍他和夏油杰的二人世界,所谓的后援团,不过是一群叫嚷得凶但每一个敢付诸行动的家伙,没一个能打的,实属不堪一击。

万万没有想到,时间进入六月,某个班级晨读时间,班主任荒井老师带来的一个糟糕的消息。

当然,对于班里绝大多数男生而言,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班里转来了一位新同学。”荒井老师语气温和地说道,而站在她身边,穿着蓝色校服裙的黑发少女微微勾起唇角,以着理所当然的骄纵语气说道:“川上富江。”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怎么会这么好看啊。”

“她看过来了,富江她看过来了,她看我了!”

班级里绝大部分男生一阵躁动,而不少女生失神片刻则露出既羡且妒的表情来。

“长得真好看啊。”

“……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火上浇油的是,川上富江明显十分了解自己的魅力,也不吝于释放自己的魅力。她抬手撩了一把垂在肩膀上的黑长发,充满了魅惑的黑眸直勾勾地看向靠窗倒数第二排位置的夏油杰,对方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讶让她十分受用。

少女眼下的黑色泪痣,无声地招摇着。

她理所当然地无视了教室里的其他人,直接道:“杰,人家来找你了。”

这一嗓子,顿时让靠窗位置的夏油杰接受到了来自于老师和全体同学的注目礼。

夏油杰:“……”

六个点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一旁的五条悟冷下脸,苍蓝色的眼眸越过墨镜,冷冷地瞪向讲台上的川上富江。片刻后,他扭头看向夏油杰,眼神霎时变得委屈,还带着一点控诉,仿佛在问€€€€

【这谁?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油杰:“…………”

“川上同学就坐在第一排……”

荒井老师根据川上富江的身高,本想给她安排到第一排的位置,但川上富江并不领情。她直接走下讲台,袅袅婷婷地踱着步子,走到佐伯俊雄的面前。

这个教室里只有极少数男生对川上富江没有抱以狂热凝视,佐伯俊雄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非但没有狂热凝视,他还绷着脸,眼神里满是嫌弃。

川上富江针锋相对地瞪过去,然后伸出葱白的手指,曲起,啪啪啪地叩了叩佐伯俊雄的书桌,毫不客气地说道:“真是没用的男人啊,佐伯俊雄,现在,将你的位置让出来,我要坐在这里。”

€€€€连杰都没有办法守护,不得不对外来者让出自己地盘的愚蠢男人,是时候彻底滚离开杰的身边了!

“呵。”佐伯俊雄双臂环胸,他靠在椅子上,往日里总是沉默跟在夏油杰身后的男生此刻却满脸嘲弄,他毫不客气地说出了震惊全班一整年的话来,“建议你重新投个胎,然后再舔着脸说这样的话。”

€€€€战五渣的家伙还想跟他支棱?他打不过五条悟,还打不过川上富江吗!

“佐伯俊雄!”川上富江气急败坏。

“川上富江。”佐伯俊雄语气冰冷。

佐伯俊雄从来没有将五条悟在夏油大人身边反复出没的

消息透露给川上富江,虽然他们两个本质上的目标是一致的,都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夏油大人想要的平静生活,但他一直觉得川上富江自从变漂亮后脑袋就像是缺根弦似的,哪怕对某些蠢货男人魅力惊人,她也只是一个总会帮倒忙的蠢货。

瞧,他料准了吧?

这个女人转学到帝丹高中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抢他的座位,这不是添乱吗!

夏油杰看了一眼讲台上表情有些尴尬的荒井老师,内心呻吟一声,完全能够想象之后班里乃至整个学校会发酵出什么鬼谣言,但他还是不得不开口道:“富江,回你的座位吧,今天的晨读还没有结束。”

“杰……”川上富江一脸委屈,她想要坐到杰的身边。

“富江。”夏油杰加重语气。

川上富江恨恨地瞪了佐伯俊雄一眼,又在从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的过道间走过的时候冲五条悟冷哼了一声,最终她站在夏油杰身后的那个位置。她抬了抬下巴,在那个雀斑男生受宠若惊的表情中颐指气使地说道:“我要坐在这里!”

荒井老师张了张嘴,有心想要阻拦,但最后排的雀斑男生已经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东西全收拾出来,还不忘用袖子用力地蹭了蹭桌面,然后恭敬地对川上富江弯下身体。

“川上同学,您请坐。”

川上富江轻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荒井老师:“……好了,大家继续晨读。”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不过,富江同学只是想要坐在好朋友身边,应该不算什么吧。

有夏油君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啊,果然看到夏油君之后就觉得很安心呢。

荒井老师看了一眼坐在风暴眼位置的夏油杰,轻舒了一口气。

夏油杰默默将今天晨读的英文课本竖起来,试图以此挡住朝他这边看过来的视线。

夏油杰本就坐在靠窗小组的倒数第二排,左手边是窗户,前排位置是佐伯俊雄,右手边位置是五条悟,现在,后排位置变成了川上富江……他是被包围了吗?

来自于身后和右边的视线灼热得吓人,也就是坐在前排位置的佐伯俊雄不好回头,这才……等等,为什么俊雄同样竖起的英文课本里会夹着一面小镜子,而镜子里正好照出了他的脸?

夏油杰:“……”

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的夏油杰在喉咙中憋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只觉得理想的和平校园生活离他又远了一大截。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一节 下课,五条悟和川上富江就对上了。

“老子跟杰可是天上天下举世无双的挚友,挚友你懂吗?”这是气急了又飙出原来自称的五条悟。

“哦呵呵。”川上富江先是发出了一声高亢的笑声,然后她冷下脸,美眸一瞪,眼下的泪痣似乎都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和杰可是从保育园开始的青梅竹马,独一无二的幼驯染!幼驯染你懂吗?”

原本不想加入有川上富江的战斗但对方说话实在不对劲的佐伯俊雄没能忍住,他沉着脸,往日里总是显得阴郁的双眸恨恨地瞪向川上富江,冷声道:“我才是跟夏油大人一起长大的幼、幼驯染。”他不太习惯将这种带着强烈亲近意味的字眼套在心中信仰的神明身上,但他更讨厌川上富江抢他位置的行为。

他佐伯俊雄才是那个跟着夏油大人从保育园到幼稚园再到小学国中高中的那个幼驯染!川上富江?逃兵而已。

夏油杰不禁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的校园,试图以此将围绕在他身边的吵闹声无视。

心累。

等川上富江摇身一变,成了弓道部的副经理,将这莫名其妙的战场从教学楼中蔓延到课后的社团活

动中,处于风暴中心的夏油杰握着和弓,默默在训练场中练习行射。

一口气射光手边的箭矢,夏油杰提着和弓,遥遥看着训练场另一端插满了箭矢的标靶,忽然想道:这大概也是一种修行吧。

那一刻,夏油杰觉得自己升华了。

***

不知应不应该称一句“幸好”,川上富江并不是一个能在校园里耐得住性子的人,在帝丹高中校园里跟五条悟和佐伯俊雄大战了半个月后,她就因为别的事情请了假。

“等老娘回来,扬了你们!”背着夏油杰,川上富江也不管自己措辞是不是很粗鲁,她瞪圆了眼睛,用手指用力地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引来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和佐伯俊雄冷淡的白眼后,她拎着小皮包,踩着红色的高跟凉鞋,气势汹汹地走出校园。

帝丹高中正门旁的街角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轿车停靠在路边,副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一个头戴黑色礼帽的银发男人将手肘搭在窗口,压低的帽檐和过长的银色刘海儿半遮住他的脸庞,只依稀能够看到他略显冷酷的下颌轮廓。

他的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火星明灭。

川上富江冷着一张脸,将高跟鞋踩得铿铿作响。她目光一扫,一眼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保时捷356A,她用力地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就气势汹汹地向轿车走来。

嘴里叼着烟的银发男人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川上富江,他低低地“啧”了一声,压低的帽檐下,银发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是厌烦。

川上富江的魅力对于男人而言虽然是致命的,但这种魅惑性其实会因为意志的坚定程度而有不同程度的削减。

比如五条悟和佐伯俊雄,他们就很坚定地讨厌川上富江,再漂亮也没用。

比如银发男人琴酒,神秘犯罪组织的top killer,他就很坚定地认为这个女人是一个麻烦,比贝尔摩得还要麻烦,这绝不是因为川上富江将贝尔摩得从“先生最宠爱的女人”的位置挤下去,而是因为€€€€

川上富江这个恶劣的女人,她向来视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打生打死为乐趣,明明顶着新任“先生最宠爱的女人”的头衔,还不惮将这种兴趣爱好发展到组织内部,引得组织里的男性成员为她发疯发狂。

这样的行为对于一心为了组织发展的琴酒而言,是一种应该避免的内耗。川上富江应该收敛自己的行为,只将魔爪伸向组织为她制定的任务目标。

让top killer无奈的是,那位先生宠爱川上富江,非常宠爱。他纵容川上富江的任性,还说什么“连富江的玩笑都无法承受的渣滓,组织不需要这样的废物”,直接给川上富江的恶劣兴趣套上了为组织考验成员意志力的大义,还命令琴酒保护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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