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被他这渣男一般的语调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很快,它反应过来,摆出歹毒的恶婆婆嘴脸:“但是现在你亲口说你忘了,渣男。”
松江时雨:“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啊!!我只是想找个甩锅的!”
他压根不知道€€原研二他们去找了€€原千速,也没想到过去没多少交集的NPC,竟然还能原原本本记得这些事情。
所以说€€原研二他们,那么在意他忘记“赤羽昴”的事情,就是在担心他太在意赤羽昴,心态炸裂吗?
系统深沉地说:“从你写下那本锻炼演技用的‘复仇日记’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放弃吧,别挣扎了!”
松江时雨奄奄一息,他有点绝望:“你说我挣扎什么啊?难道我听他们这支支吾吾的几句话,突然就顿悟,又全给想起来了?”
系统:“……”这听着更怪了。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起码松江时雨现在知道了,学生们在意他记不记得赤羽昴的事情,主要是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害怕他太在意搭档而把自己搞坏了。
€€€€松江时雨精神好得很。
他要做的是把自己没问题给表现出来,免得太被特殊对待,影响大局。
他手指点着车背,沉吟后跟系统说:“再等等,我一步步酝酿,时候到了就跟松田他们摊牌!”
他还要再去确认一下尤尔究竟是不是诸伏景光,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他会跟诸伏景光通好气后再摊牌。
而在跟学生们摊牌之前,松江时雨可以用论坛的读者来练练手。
比如回家以后装个头疼的样子,假装在想起的边缘试探……唔,忘记也想个理由好了,那样起码证明他是可控的失忆。
那么不久后恢复,就顺理成章了吧?
*****
“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
€€原研二将车停在了松江时雨的公寓楼下,他清了清因为说话有些沙哑的嗓子,转过头,跟松田阵平一起看着松江时雨。
金发青年垂着眸,表情不显,从两人开始讲述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连一点疑问都没有提出来过。
似乎对“赤羽昴”这个名字全然陌生,也不想去好奇。
“松江……教官。”松田阵平喊他,有些犹豫地说,“那你还记得你那个新搭档的事情吗?”
松江时雨知道他们在说赤井秀一,但后者是身份保密、现在还处于“死亡”状态的探员FBI,也不是他的真实搭档。
他说“记得”的话,要么就给自己扣上“又死了搭档”的帽子,要么他也得去变个搭档过来。
所以€€€€
“不知道,我没有搭档。”
开启了车门,阳光顺着缝隙倾斜到金发青年的身上,模糊了他的样子,只看到那钴蓝的眼眸里没有太多余的情绪,显得冷静又坦然。
他朝两人笑了笑:“松田,€€原,你们还是早些回去述职吧,我也要去汇报了。”
“下次见。”
“好。”
车门被关上,两人看着那瘦削笔直的背影拉开门,走进空荡荡的家,一时间有些怔愣。
松田阵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道:“hagi,还是找零再商量一下吧。”
“啧……感觉不止记忆被消除的样子。”
€€原研二问他:“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般失忆的病人,对过去的事物也会有熟悉感和情绪波动吧?”松田阵平点了点太阳穴,“情绪是不会那么容易流失的。”
“嗯。”€€原研二点点头。
如果不是这样,医生也不会建议失忆的病人常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接触往事了。
“但是€€€€我们刚才在提到赤羽前辈的中途,松江前辈不仅毫无波澜,他甚至走神了!”
“啊?”
“这不仅是不记得,还是€€€€不在乎。”
松江时雨现在看起来,好像只在意推翻组织。
两人心中更是一阵寒凉。
如果说只是忘记了,那么多提总有想起来的那刻,但要是连本人都不在意这些事情,还真的可能想起来吗?
他们没有说赤羽昴的真实身份,担心在猝不及防下会起反作用,现在更是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绿眸,左撇子,黑发。”€€原研二喃喃着,“你觉得教官的第二任搭档还活着吗?”
松田阵平道:“说不准……总之能跟教官搭档的,八九不离十目标也是组织,我们可以去问问零。”
“他是把搭档全忘了,如果有机会把正主找到,还是有机会进行下一步交流的吧?”
只要把第二任搭档找过来,指不定松江时雨能想起什么。
€€原研二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明明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掺和进浑水中,却又被松江时雨轻飘飘地推了出来。
可他不想再躲在松江时雨后面了。
次次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无力且绝望。
七年前的爆炸……€€原研二抿了抿唇,他们还没正式道过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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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寓内,随手将外套脱下丢到一边的青年,猛地将自己砸进沙发。
他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布,关节处都泛起青白,本人却对此无暇关注。
“赤羽……昴。”他颤抖着嗓音喃喃着,“不是赤井秀一……”
他作为A在组织中,最后选择帮的人是赤井秀一,不仅是因为宫野明美的要求,还有€€€€
aka……
模糊破碎的记忆,只能隐隐约约构建出一个温暖的光影,象征着站在阳光下永恒的正义。
松江时雨恍惚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缺失掉关于赤羽昴的记忆了。
他并不是纯粹合格的警察,他曾经堕入过黑暗许久许久,被染上了无法清洗掉的罪恶。
所以说,连想到他,都感觉羞愧难当啊……
第59章
“琴酒,你有想好说什么吗?”昏暗的基地房间里,或站或坐着几个身影。
诸伏景光此时已经卸掉了易容,凤眼刻意眯起,显得格外凌厉。
被他看着的琴酒手中夹着烟,冷淡地道:“我需要说什么?”
“那天为什么擅自去见A,药剂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诸伏景光冷淡地道,“你跟贝尔摩德,我觉得都需要解释解释。”
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金发女郎难得收敛了笑容,她眉头蹙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A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她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尤尔,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诸伏景光心中苦笑,他一门心思在纠结和谨慎中晃荡,开始根本没有发现,更别说……敌暗我明,松江时雨怕是配合着他表演。
教官啊教官,你这演得也太真了。
要不是最后放松田出来给他提示,他指不定就真的要被同期逮捕了。
诸伏景光思考了很久,终究还是认定了松江时雨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刻意安插了松田阵平和€€原研二过来“逮捕”他。
不然,诸伏景光完全解释不通,这两个爆处组的家伙怎么会跟公安混在一起。
看样子,等公安那边的审核期过去,他要联系的人除了zero外,还要跟松江教官报个信。
不€€€€还是跟松江教官先说吧,起码这中间一个星期的“演戏过程”,其他人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诸伏景光想想都觉得脚趾抠地,但回忆松江时雨过程中那么淡定的模样,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好歹还是不知道的,松江教官知道全过程竟然还能这么全身心投入,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才是他该学习的态度!
但表面上,诸伏景光看着银发杀手,开始推锅:“毕竟某人说得万无一失€€€€现在想想,那所谓的消除记忆的药剂,其实只是你对组织的说辞吧?”
琴酒的眉头狠狠夹紧。
碰面是巧合,药剂是他从车上顺下、打算用来抹消松江时雨关于跟他碰面的记忆的。
之后出现的尤尔,再更后面的连锁反应,都不在琴酒的预想范围内。
可松江时雨的记忆没有消除,他甚至在暗中铺垫好了反将一军的戏码。
如果不是尤尔敏锐,现在想必已经被警察给困住了。
而记忆没被消除,可能因为那根针管在最后一刻被松江时雨打碎了,这个可以解释。
琴酒在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一开始的碰面,真的全然是巧合吗?
雨中,视力情况极差的金发青年,巧合出现在刚做完任务休息的他面前,并且自然拐到无人的小巷,迎接他的博弈。
琴酒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开始怀疑组织里是不是有内鬼透露了他的行踪。
了解他的想法和行踪……伏特加?
没等三人互相甩锅完,那位先生就已经来了。
*****
傍晚,受完罚的琴酒带着一身血腥味走出基地,他抽着烟,辛辣的味道很好缓解了疼痛。
戴着墨镜的小弟一如既往耿直地站在车边,在他靠近时喊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