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了正牌男朋友陪在身边，威廉脸上的笑容更加油腻，眼底闪烁着贪婪和欲望，目光黏腻得让人恶心。
黑川凛脸上的笑容不带任何温度，连安室透看着都觉得发毛。
€€€€明明不是我的错吧？他心里嘀咕着，但还是配合地离威廉远了点。
心里烦躁，不知不觉，一杯香槟见了底。
安室透看了一眼时间，说了声抱歉，往洗手间走去。
“我陪你一起。”黑川凛一个眼神让威廉汗毛倒竖，没敢再跟上来。
“你在想什么？”安室透头也不回，低声埋怨。
“没问题，这才符合人设，白川彦一又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黑川凛嗤笑，“要是欧文就算了，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你知道的，我有我的任务方式。”安室透加重了语气。
黑川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不喜欢，但是我从未干涉过你的任务。”
安室透叹了口气，回头看宴会厅。
灯光熄灭。
“走吧。”黑川凛说道。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波本可以把甜蜜的笑容化成致命的武器，可作为公安警察的降谷零，需要用这种手段完成任务，我替你觉得委屈。
“走这边。”安室透前两天已经哄着威廉带他进来参观过一次，熟门熟路。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威廉带领，就不能坐电梯。徒步从宴会厅的11楼跑楼梯到31楼，还是件考验体力的活。
5分钟后，两人靠在31楼的消防门外平复剧烈的呼吸。
“平常主机房门口有两个保安守着，巡逻的30分钟上来一次，下一次是……”安室透看了看表，确认时间，“23分钟后。”
“没问题。”黑川凛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安室透头疼。
他还是第一次和黑川凛一起潜入，实在吃不准这个一直待在后方的技术支持加指挥官，上了前线是什么风格。
不过，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却见黑川凛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直接拉开消防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谁？”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走廊尽头的两个保安立刻往这边看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掏枪。
“€€！”一声枪响，两个保安几乎是同时倒下，眉心多了一模一样的血洞。而反应较快的那个，也才刚刚把枪从枪套里拿出来，甚至没来得及抬起来。
“走吧。”黑川凛双手一插，两把手枪在他指间转了一圈，乖乖地回到口袋里。
安室透狠狠地皱了皱眉，暗自心惊。
他只听到了一声枪响，可眼前却是两人同时中枪。说明黑川凛左右手的双枪是同时扣下扳机的，连半秒的误差都没有。
从前只知道他搏击技术很强，没想到手枪也这么准？何况单手开枪，并不是耍帅的方式，能承受枪的后坐力，他的身体素质比想象的更好。
而黑川凛已经拿出解码器，开始破解门上的电子锁。
安室透定了定神，确认时间：“……还有18分钟。”
“好了。”随着黑川凛轻快的声音，电子锁的灯变成绿色，“滴滴”两声，变成开启状态。
安室透快速抢了进去，开机，插U盘，拷贝资料。
“速度再快一些。”黑川凛催促。
“来得及。”安室透胸有成竹。
黑川凛：不，来不及，我发消息了，等下楼下会死人。
不过算了，拷贝资料也无法突破数据本身的传输速度。反正有第二套撤离方案。
70%、80%、90%……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么快？被发现了？”安室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距离下次巡逻，明明还有10分钟。
“唔，大概是苏格兰和莱伊动手了。”黑川凛一脸无所谓，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抓着手机盲打发短信，横竖只是发时间，打数字不需要看。
说话间，门外的人已经发现保安死了，正在暴力开门。
“95%。”安室透报数。
黑川凛看了一眼变形的门，估计它还能支撑好几分钟，也不着急，慢慢走到窗边，举起一把椅子，试了试手感，用力砸向玻璃。
“哗啦~”
随着玻璃的碎裂，冬日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让只穿了三件套礼服的安室透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是想跳下去吧。”安室透拔下U盘收好，迎着风走到他身后。
“是啊，要不要跟我一起？”黑川凛笑着对他伸出了手。
安室透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仿佛抱怨似的嘀咕：“没想到冷静的指挥官做任务竟然是华丽高调的暴力型啊，下次还是不带你吧。”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黑川凛一手搂住了他的腰。
“死在这里就没下次了。”安室透在他耳边愤愤地说了句，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跟你死在一起也挺好的。”黑川凛看了一眼冒出火星的大门，轻巧地往窗外一跳。
“哇~”急剧的失速中，安室透现实一声惊呼，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刺激吗？”黑川凛咬着他的耳朵问道。
安室透张口被灌了一口风，鼓着脸点点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眉眼间满是笑意。
怪不得人们喜欢用蹦极来减压呢，真的是……太爽了！
不过，这个下坠速度……是不是变慢了？
勉强在狂风中抬起头，可是天空一片黑暗，只有大楼灯光的映照下，偶然看见一点反光。
“抱紧了。”黑川凛低声道。
虽然，能支撑两个人体重的钢线不难找，只要胆子够大，都可以这么干，但是着陆的时候还是有危险的。
眼看地面近在眼前，猛然间，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跑车从小路一头拐过来，歪扭了几下，终于跑成了直线。
黑川凛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控制器。
吐出的钢丝被咬合，在两人头顶爆出一片火星，下坠速度也明显变慢了。
“跳。”黑川凛看准落点，按下控制器上最后一个按钮，截断了钢丝€€€€
“€€！”两人抱作一团，摔在敞篷跑车柔软的后座上。
“坐好。”开车的绿川明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嘶€€€€”黑川凛揉了揉被磕到的头，“没事吧。”
“这话该我问你！你这个疯子！混蛋！”安室透从他身上爬起来，破口大骂。
“跟我一起跳下来的你，也挺疯的。”黑川凛反驳道，“放心，不是第一次，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才怪了！”肾上腺素消退后，安室透也不禁后怕，“你的手？”
“还行。”黑川凛甩了甩酸痛的右臂，“有点拉伤了筋，休息几天就好。”
“我们现在去哪儿？”副驾上，还抱着狙击枪的诸星大问了一句。
“海边？还有4个小时过年……你们买酒了没有？”黑川凛随口说道。
“不然，找个便利店停一下？”绿川明提议。
“先把你的破枪收拾好啊混蛋莱伊！你想让我们一路被美国警察追捕吗？”安室透骂道。
“哦。”诸星大闻言，顺手把枪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哈？”安室透愣住。
“美国这边提供的，又不能带上回国的飞机。”诸星大不以为然。
“说的也是。”绿川明也顺手掏出手枪弹匣丢弃。
“行……你们说得对，希望你们把指纹擦干净了。”安室透无可奈何，跟着……丢东西，又去看黑川凛。
黑川凛一摊手，乖乖地掏出两把枪擦干净交给他。
安室透接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眼见和一辆清洁车擦身而过，手一抬，就把枪丢进了垃圾堆里。
“走吧，去庆祝一下。”黑川凛笑着揉他的头发。
第87章 Zero
“干杯~”
四个易拉罐“嘭”的一下碰在一起。
离开纽约市区后, 绿川明开了两小时车，找了一块无人的海滩停下来。大冬天的半夜里，整个海岸线都看不见第二辆车, 别说人, 鬼影子都没一只。
路上, 他们找了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不仅买了啤酒，还买了一堆卤味小吃下酒食。
四个人在海滩上围了个松松的半月形，当中用一箱未拆封的啤酒当桌子, 堆满了各种零食。
“冷不冷？”黑川凛问道。
“不冷。”安室透在西装外面裹着羽绒衣，脸上被风吹得有点红, 但眼神亮晶晶的, 连看着诸星大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啊, 对了，你们等一下。”绿川明忽的想起了什么, 放下啤酒，起身几步跑到车前, 打开后备箱, 很快扛了一箱子东西过来。
“这是什……碳炉？”黑川凛惊讶道。
“本来想跨年夜的时候弄个烧烤的，没想到今晚这么大场面。”绿川明笑笑，麻利地搭好炉子烧了起来, 又拿出一包竹签扔在零食堆里，“什么都能烤，比如棉花糖？”
“还能取暖。”黑川凛表示很满意。
“我来我来。”安室透兴致勃勃地拆了一包棉花糖, 一个个串在竹签上。
串了三四串，碳炉也烧得差不多了。
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加工，那些真空包装的卤味, 被碳火烤热烤软了，可不比大冬天冷冰冰的好吃？
“苏格兰，你真是太好了！”安室透笑嘻嘻地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