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们俩，打算告诉柯南吗？”松田阵平问了一句。
“嗯？”黑川凛抬了抬头看他。
“白川彦一就是黑川凛的事。”松田阵平补充。
黑川凛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深思。
“我觉得可以。”降谷零有些不经意地说道，“柯南在知道了我是波本，但不知道我是公安警察的那段时间，也没说过什么，还多方维护。就算知道了你是日本威士忌，顶多也就是生会儿气吧。毕竟你是我的协助人。”
“不一样。”黑川凛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摇头。
那不一样。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零进入组织的时候有他护着，手上从没沾过无辜者的血。波本不杀人€€€€这是柯南可以接受安室透的最大原因。那是工藤新一对于生命和道义的敬畏，无可指责。
Callas没杀过人，不表示日本威士忌没杀过人。在组织里的那些年，不说莱伊和苏格兰的搭档了，就算他和波本算是后勤，也不是真的永远隐藏幕后。他不想零杀人，当然只能自己杀了。尽管那些都算不上什么无辜，但杀人就是杀人。
他也不像是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作为卧底，有被逼无奈的苦衷。
黑川凛是组织的日本威士忌，至少他自己清楚，没有人逼迫他，所有的事都是他遵循自己的意愿去做的，包括杀人。
尽管他现在是降谷零的协助人，在法律意义上，柯南其实拿他没办法，最多捅出去让“黑川凛”这个身份被绑定在公安，也算不上多大的问题，不过是监视而已。何况他相信柯南并不会这么做。然而，想到那个孩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纯粹，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赖和喜爱，就觉得心里有隐隐的刺痛。
到底是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啊。
“凛，你要相信我们教出来的孩子。”降谷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黑川凛一点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先解决朗姆，别分心。”
松田阵平抱着双臂，看他输入账号完成转账，忽的一把将他拉起来：“过来一下。”
“哎？”被笔记本砸进怀里的降谷零和€€原研一面面相觑，而后者给了他一个一头雾水的眼神。
“干什么？”黑川凛被他拉到一辆警车后，皱着眉问道。
“告诉柯南，你是乌羽凉，你是最早进入组织的卧底。”松田阵平干脆地说道。
黑川凛：？？？！！！
“看我干嘛，哄哄孩子而已，皆大欢喜。”松田阵平一摊手。
黑川凛简直被他天才的想法震惊到了，好半晌才哭笑不得地开口：“我不会骗他。”
€€€€不能说的，我选择沉默，但从不会有谎言。何况那是工藤新一，哪有这么好哄。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叹气：“好吧，我也是随口说说，知道你不会同意。”
黑川凛怀疑地看着他。
“Zero那家伙怎么可能被一个满口谎言的混蛋给骗走啊。”松田阵平无奈，隔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关于乌羽凉的事€€€€”
“我知道。”黑川凛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既然我说不出口，就让他自己去发现。我已经叫人把线索送过来了。”
“很好，到时候我要围观Zero揍你。”松田阵平满意了。
“我和零，那是打情骂俏。你想报那一拳之仇，这辈子没机会。”黑川凛瞥了他一眼。
松田阵平：……我想想不行么！
第301章 暗号和密室
实验楼天台上, 柯南扒着栏杆往下看。
€€€€白川彦一在打电话。打给谁？组织的人？不不，旁边有那么多警察在，不可能光明正大打给组织, 那就是……实验楼里的人质。宫野志保吗？
好在宫野志保作为组织重要的科学家雪莉，无论如何，白川彦一都会尽力救她的。
€€€€白川彦一拿了凛的电脑。不过安室哥哥没阻止, 想必电脑里没什么要紧东西, 而且不会有人能突破凛的防火墙程序。
白川彦一的电脑技术有多厉害？记得以前宫野明美说过, 日本威士忌经常做后勤, 本堂瑛海也提过他做为黑客给琴酒的任务帮忙, 那应该是不错的。但是，比起无冕之王……应该不如，否则组织就不会打凛的主意。
€€€€！！！就一会儿没看到, 白川彦一你拉着安室哥哥的手干嘛！为什么旁边的警官都当没看见？你们不是都知道安室哥哥有男朋友吗？怎么能不制止€€€€嗯，松田警官把白川彦一拉走了。
柯南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拎起了心。
那可是组织的高级代号成员日本威士忌！松田警官不会吃亏吧？
然而,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 那两人单独相处后，气氛居然还挺和谐的？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很明显，松田警官笑了。
他、笑、了！
之前在情侣酒店撞见, 他不是明明气得恨不得立刻宰了白川彦一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叛变！
“柯南, 看什么呢？我们要找路下去了。”黑羽快斗来到他身边。
柯南没听见，自顾咬牙切齿。
黑羽快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只见白川彦一走回来对降谷零说了什么，后者似乎有点生气，明显是在争论。过了一会儿, 似乎又被说服了，沉默下来。白川彦一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又说了几句，降谷零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给他一个白眼。
“你……很讨厌白川社长啊？”黑羽快斗有些提心吊胆地问道。
“当然了，谁让他总是对安室哥哥动手动脚！”柯南脱口而出。
“但是，两个男人，拍拍肩膀，拥抱一下不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吗？你不能因为降谷先生的恋人是男的就偏见。”黑羽快斗说道。
“……”柯南咬着牙，只觉得憋屈，心里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白川彦一背地里对安室哥哥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事！
黑羽快斗挠头，他看得出来，那个叫伊达航的警官，还有爆处的那两位，一直有意在遮挡别人的视线，给黑川凛和降谷零打掩护，显然都是知情者。也是他们居高临下，才能看清楚。不过目前果然还是先得把柯南的注意力转移开，毕竟怎么解释，要不要解释，都是那两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们该下去了。”他一把拎起柯南夹在肋下，不由分说就走。
“放我下去，我自己走！”柯南挣扎着跳下地，气呼呼地走在前面。
一步，两步，三步……随后恢复成正常的步伐速度，脑子也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表身份的白川彦一不会做出什么，现在首要目标还是救出宫野志保。
天台是有门的，然而从内侧上了锁。
“喂，基德，你的活。”柯南往旁边让出位置。
“不要叫我基德啊。”黑羽快斗翻了个死鱼眼，摸出一根钢丝，蹲下来开锁。
“嗨~新一哥哥。”柯南笑眯眯地，叫得很甜。
黑羽快斗浑身汗毛都抖了抖，“咔”的一下，钢丝弯了。
沉默了一下，他把钢丝抽出来，换了一头，打开锁：“跟在我后面。”
“知道了。”柯南在大事上还是很听话的，又说了句，“我手表里还有一根麻醉针。”
“OK。”黑羽快斗立刻心领神会，顿了顿，又补充，“你那个足球，千万别往我身上踢，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你不偷东西我踢你干嘛。”柯南没好气。
“我那是……嘘。”黑羽快斗脸色一沉，回头比了个手势。
柯南点点头，两人猫着腰，屏着呼吸，悄悄走下楼梯。
“他们就位了。”降谷零看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说了句。
“嗯。”黑川凛站在他身后。
核心实验室在南面和西面都有窗户，所以琴酒和赤井秀一各自负责一边，只等里面的人把目标引到窗口。
“但是，快斗和柯南真的能领会你的想法吗？”降谷零依旧有些犹豫。
“会的，暗号我已经给了志保，只要他们能汇合。”黑川凛的语气充满了信心。
“你确定不会死人？”降谷零想了想，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当然。”黑川凛微微一笑，“你是担心两个孩子把人引到枪口下这种事会成为他们的阴影？安心吧，两边都只有500码距离，无论是琴酒还是莱伊，说打哪儿就打哪儿，绝对不会失手。”
“要是谁打偏了，就跟你约一个月训练场吧！”降谷零咬牙切齿。
“……”黑川凛沉默了一下才无奈地答道，“零，你这是准备惩罚他们，还是我？”
“噗€€€€”旁边的€€原研二很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声来。
“谁！”宫野志保压低了声音一声低喊。
“宫野小姐，这里。”黑羽快斗在楼梯口探出一颗脑袋，招了招手。
宫野志保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没发现有人，微微放松，赶紧走过来，急促地说道：“黑羽君，还有柯南？你们怎么在这里？”
黑羽快斗苦着脸道：“别提了，倒霉。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
“我马上得回去。”宫野志保抿了抿唇，一声冷笑，“我要去社长办公室取社长的指纹，他们互相牵制，没办法跟我一起去，反正也不怕我会跑。”
黑羽快斗和柯南立刻了然：人质中有朗姆的眼线，这时候谁提出要和宫野志保一起去，就相当于自爆，这么多人质对他一个，有可能就形势逆转了。
“我不能耽搁太久，跟我来。”宫野志保说着，在前面带路，来到走廊尽头，用自己的工作卡刷开办公室的门。
“你的卡，能开白川社长的办公室？”柯南眼神闪了闪。
“…………”宫野志保忍了忍，还是骂了出来：“那个混蛋社长一年能进办公室一次吗？从我进入白川制药，就没在这里见过他！要是我打不开，他的办公室早就要变成蜘蛛洞了！”
“啊哈哈哈……”黑羽快斗干笑着抹了把冷汗。
估计人家也没空来？要忙组织的任务，要开书吧，要谈恋爱，要养孩子，忙着呢。
“不对啊，既然白川社长都没来过，怎么取得到指纹？”柯南敏锐地发现了矛盾的地方。
“保险箱的指纹锁，用的是我的指纹。”宫野志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那他让你来这里？”柯南脸色微变，若有所思。
“说起来，你来得正好。”宫野志保反手关门，迅速把黑川凛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一边打量着办公桌后面的置物架，又补充道，“社长说的全是废话，我怀疑这是他给我的暗号。古董花瓶、古董花瓶……在这儿了！”
说着，她跑过去，踮起脚，抓着上层一个青铜花瓶想要取下来。
“密码是1224？”柯南的脑子迅速分析起来。
黑羽快斗也很有兴趣，他是不擅长案件推理，但暗号解密可是怪盗的拿手好戏。
“1224，平安夜？”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宫野小姐，你记忆中，平安夜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柯南也问道。
这组数字暗号实在太过简单了，而越简单的暗号越难破解。这代表着，暗号里隐藏着可能只有双方自己才能抓住的，独一无二的过去。而这恰恰是旁人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的。
“平安夜？我怎么知道。我平安夜不是在陪姐姐，就是在实验室。”宫野志保随口回答了一句，继续跟青铜花瓶较劲，“这东西怎么这么重！”
“我来吧。”黑羽快斗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