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吧!”知道亚兰德斯就在那里面的樱原绫音一把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亚兰……”
“……不行,”工藤新一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仰起的脸庞上面色煞白,“快逃啊……”
那枚染血的樱花徽章还放在他的床头。
四年前那个孤身无援的警官死在了爆炸里,那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咳……咳咳!没事吧,€€!”
“我还好,就是刮过来的气浪有点儿大。”
€€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灰头土脸的从满地废墟里爬起来,看着七八米外就是残破的能直接看到楼下的断口,顿时有些唏嘘。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佐佐木对吧,真是疯了,被逼到极点都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乌苏酒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咳!咳咳咳!咳……”
单膝跪地低着头的青年咳嗽的声音比他们大多了,那根本就不是被震出来的咳嗽声,像是陈年的旧伤被重新引动,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松田阵平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还是快走吧,进局子聊天总比死在这里好。”
乌苏酒抬头看着也蹲了下来的卷毛警官,笑道:“我说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也没问题可以吗?我活下来的几率可太……噗!”
话还没说完,喉咙忽然一热,乌苏酒下意识捂住嘴,却没能让涌出来的鲜血堵在喉咙里。
从指缝冒出来的血恰好让松田阵平接了个正着。
€€原研二也看到了:“喂喂,这可不能说是没事,你刚才不会是想说“活下来的几率太大了”吧?”
青鸟狩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个小小的意外,他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没想到直接喷血了。
乌苏酒不去红方,又不怎么需要松田阵平他们的好感度,青鸟狩更不可能让他费尽力气想活下来的朋友又因为担心自己的新马甲而陷入危险。
他现在满嘴血的撑着说“你们被唬住了我就是想把你们留下来好一起解决”……还有用吗?
幸好这时亚兰德斯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方法也有些奇特。
楼上楼下都因为这次爆炸被打通了,白发青年直接踩着佐佐木的身体掉了下来。
佐佐木重重的落到地面上,看伤势他已经和亚兰德斯战斗一场了。
亚兰德斯没有直接取他性命,而是踩住他的胸口,将长刀钉在了他的手掌上。
干净利落果决。
在佐佐木的痛呼声里,亚兰德斯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乌苏酒三人。
松田阵平:“真的是你,前几天在摩天轮上救了我的……”
€€原研二接过话头:“田螺轮椅姑娘。”
松田阵平看着€€原研二:“?”
€€原研二摊了摊手:“要不是你说有这么个人,我们谁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救了你,还扔了个轮椅,可不就是吗?”
“那是男的!”
“田螺轮椅小伙儿?”
怎么没人说白金之星呢?
松田阵平也不想多浪费时间:“是什么之后再说,总而言之快点离开吧。”
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
松田阵平愣了愣,他看向地面,看到地上的石头震了震。
不是错觉。
亚兰德斯刚从佐佐木身上走下来,眼神却突然一变,猛地回头看去。
佐佐木打不过亚兰德斯,这是一照面就知道了的事情,可哪怕他被打吐血摔到下一层,眼睛里的愤恨也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他死死盯着亚兰的身影,摁下了怀里的开关:“没有人,能够审判我!!!”
“轰”的一声,楼上再次爆炸。
一片混乱之中,松田阵平本来想去顺手捞一把刚吐了血的乌苏酒,没想到烟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子就用极大的力气,将他扔了出去。
“等等,青……”
手主人的身影一晃而过,甚至无法确定是乌苏酒还是亚兰德斯。
松田阵平的墨镜掉了,恍惚间他在烟雾中竟然看到了那个令人怀念的影子。
“活下去,松田阵平!€€原研二!”
不知道是谁沙哑的嗓音。
亚兰德斯一把抱住乌苏酒,在千钧一发之际滚了出去。
乌苏酒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他还是敢出入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亚兰德斯就是他的刀剑盾牌,他的手臂双足。
摔在消防通道里的时候,松田阵平刚好撞上了一起被扔出来的€€原研二。
两个人爬了起来,诧异的彼此对视一眼。
松田阵平喃喃道:“刚才,我怎么好像……”
€€原研二苦笑道:“小阵平,我们之前猜的应该没错,那个男人他和狩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他们很熟悉彼此,神色间有在下意识的模仿。”
太像了,那副样子,简直就和曾经……
松田阵平忽然知道诸伏景光的怀疑从何而来了。
神色的变化是很微妙的,他们长得没有丝毫相像,真是难以相信对另一个人是有多怀念才能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青鸟狩早早的故意把乌苏酒对青鸟狩有着非同一般执念的消息放出去,恐怕马甲就要在自己这些敏锐的同期们面前掉下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刚才站着的那些地方都被砖石砸了个正着。
佐佐木英治不知所踪。
不过有一处似乎废墟是形成了三角地,那里有人影。
“没事吧?!”
两个人跑了回去,等到看清楚那里面的景象时,顿时愣住。
第69章 【二合一含加更】
【我去我去, 发生了什么?!把亚兰和先生一起埋了?!】
【亚兰肯定有保护好先生的,他那么强……】
【这剧场版看得我太痛苦了,变成动起来的样子后我连他们痛苦的声音都能听到……呜呜】
白色长发的青年原本绑好的头发尽数散开, 沾上了血和灰, 散落在地面上。
亚兰德斯没有倒下,他的双臂撑起身体,四肢着地跪在地上。
长刀飞到不知何处。
亚兰德斯喉咙里发出了压抑的声音, 他尽管没有痛觉, 但是石板砸下来时的感觉也让他的呼吸断了一会儿。
松田阵平和€€原研想帮忙把他身上压着的石板移开, 松田阵平离得比较近, 他仔细一看, 忽然制止了€€原研二的动作。
“不能动他。”
亚兰德斯本可以直接撑开石板爬起来, 他现在不能动的原因在于,他身下护着一个人。
躺在地上的乌苏酒喷出了一口血。
垫在身下的那块石头反而成了没有让他呛血的工具,几口血咳出来,鲜血顺着白皙的下颌流到脖颈,最后隐入白衬衫和风衣之中。
亚兰德斯声音的含义,原来是他在担心乌苏酒。
乌苏酒站在身边时,亚兰德斯从来没有让他受伤过, 这是头一次。
乌苏酒偏偏也是遇到痛苦不会喊出声的人, 眼睛里溅到的血也没有让他眨一下眼睛。
他抬眸看着身上投射下来的阴影, 看着他从少年带在身边养到青年,死死护着他的亚兰。
白色的发丝在脸上一扫而过。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血迹在乌苏酒背后冒出来,蔓延到石板上。
松田阵平直接趴在地上,从亚兰德斯和乌苏酒身体中间的地方看过去, 神色一下子变了。
砸在亚兰身上的石板中有一条钢筋支出来, 刚好刺穿了亚兰德斯的胸口左侧, 披着血迹的钢筋尖端朝下,扎进了乌苏酒的右侧肩膀。
哪怕是无心野兽用身体构成的防御,也没能阻止这个伤害。
血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是谁的了。
松田阵平咬牙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是去医院不进个十几小时手术室都出不来的伤吧?
“……咳,松田警官,”乌苏酒淡淡转头,就像此刻命悬一线的不是他一样,“帮亚兰一把,他的心脏长在右边,这个伤势不至于致命,我感觉也还好……”
松田阵平道:“没看出来你哪好了。”
但是还能这么冷静的说话,似乎就说明了问题。
这个青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这么淡定的啊……
松田阵平和€€原研二一起把碎石从亚兰身上清理开,过程难免会让那两个人碰到伤口,可受伤的两人就像是集体哑巴了一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松田阵平:“你们这什么组织的都这样?”
“谁知道呢。”乌苏酒依旧看着亚兰的红眼睛,“或许我是怪胎吧。”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话:“亚兰不是。”
亚兰德斯的手还撑在他的头边上,他忠实的贯彻着乌苏酒很久以前告诉他的话:保护我。
碎石清理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亚兰动了动,想直接把石板连同钢筋一起掀开,他不怕疼这都没有关系,但是刚动了一下,却忽然发现牵连到了乌苏酒,立刻又停了下来。
乌苏酒忽然抬起手,抚上亚兰德斯的脸侧。
看着怔愣的白发青年,乌苏酒皱眉沉声道:“在犹豫什么?亚兰,你是独立的个体吧?我以前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现在也该知道了,去思考,去做你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