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着的事情不太可能的,”松田阵平忽然对亚兰德斯道,“这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哪怕你堪比超人,可是那上面现在塌的楼梯都不全,你怎么去?”
佐佐木英治这种家伙,要是真的无可奈何的死了也没有多么令人惋惜,但是那上面还有两个小孩子。
无论是新一还是€€原研二他们,想到了这个问题的人都没有开口。
看着生命即将在眼前消失却没有办法,而他们如果说了什么,可能会演变成催促另一个生命踏入危险的钥匙。
怎么又是这种选择题!
亚兰德斯道:“你几天前,才、才为了摩天轮上的炸弹……”
“是啊,那是警察的工作,”松田阵平掏出一根烟点燃,“刚才没想到那里还有小孩子是失误啊,果然还是……”
“警察的工作,”亚兰德斯打断他,业务不熟练的重复说着,“警察的工作,到此为止了。”
高空中噼里啪啦传来的爆裂声里,眉眼温润的白发青年缓缓道:“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该再有第二个青鸟狩。”
愣住的警察反应过来,€€原研二无奈笑道:“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亚兰德斯道:“我会的。”
乌苏酒没有再对那个名字有什么反应,淌着水在往外走,像是亚兰德斯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
腐烂的外壳和血肉里,好不容易扒拉出来,乌苏酒刻着“乐子”俩字的骨头旁边躺着个铁石做的心脏。
顿了顿,他道:“记得去哪个出口汇合吗?”
亚兰德斯点了点头:“记得。”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个踢腿的动作,将海水高高踢起。
海水在重力加持下变得沉重无比,一下子就全打在了还想去救人的两个警察身上。
这还没完,亚兰德斯又是一下,把工藤新一也给放倒了。
“等……等等……噗哇!”咸腥的海水一下子灌进嘴里,新一说不出话了。
“谢谢,工藤新一……小侦探……”
“谢谢”这个词的意义还是工藤新一教给亚兰德斯的。
至于小侦探这个称呼,工藤新一一下子想起了青鸟狩。
亚兰德斯拔腿就要朝着大厦内跑,却还是被拦住了。
好歹也能徒手劈西瓜的樱原绫音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流泪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和担忧。
她什么都不用说,也就什么都说了。
她只是个想找到亲人的普通女孩儿罢了,她也想救人,可是比起那些陌生人,她自然更在意“弟弟”。
亚兰德斯抬手摸了摸樱原绫音的头€€€€像是乌苏酒在刚捡到他时,安抚暴走后被电过的他。
“我不会说再见的,我会回来,”亚兰德斯柔声道,“因为我也希望我是你在找的那个人。”
挣脱一个女孩儿的手臂还是很简单的。
“亚兰德斯!!!”
白发青年冲进了大厦。
【回去了€€€€他真的回去了啊啊啊啊啊×N】
【这是什么,我真的不是砧板,官方你这什么险恶用心啊!】
【没事的,让我们深呼吸,别忘了这是剧场版,重要人物在剧场版没了开什么玩笑】
【深呼吸+10086】
【亚兰,你是最好的呜呜】
【柯学世界里的这些人,不管是狩还是亚兰,哪怕是刚才也想去救人的松田新一他们……都在闪闪发光啊,这么好的人肯定有好报对吧对吧!】
楼梯断了也没关系,着着大火也简单,那被实验赋予的身手灵活无比的让他在危险中自由穿梭。
被人类伤害赋予的能力,倒是也能用在保护人类上面。
无论被伤害了多少次,哪怕身体都被重新塑造过,人格都被摧毁过,心底的那点点星光还是顽强的不肯褪去。
亚兰德斯以能打破吉尼斯纪录的成绩,跑到顶层踹开了天台大门。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颗子弹迎面飞来。
亚兰一歪头避开,颈圈却正正好好的被子弹擦过。
亚兰听到“滋啦”一声,不是颈圈功能损坏的声音,而是皮革裂开的声音。
颈圈的设定里如果损坏的话,那么会在最后的那一刻集所有电流给他来上最后一下的,可是这次没有。
【想起来了,之前钢筋穿过去的时候乌苏酒摸着亚兰的脸,好像顺手也摸了下颈圈……那个时候就关了吗?】
断裂的颈圈掉落在地。
红眸抬起看着远处疯狂的男人。
那两个孩子的哭泣声环绕在顶层,佐佐木英治抓着他的两个孩子,一手持枪指着亚兰德斯。
男人靠在天台边缘,手臂勒着孩子的力度,让他们哭都是有气无力的。
佐佐木英治喊道:“妈的你还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带着我最重要的东西去死!”
“不是……你的!”亚兰德斯恼怒的盯着男人。
他手中已经没有长刀了,却依旧坚定地朝着男人走去。
“爸爸”的声音一直回荡着。
亚兰德斯深吸一口气,脚下猛地发力,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就来到了他身前。
像是之前击败男人时那样,亚兰德斯一拳正中他面门。
第70章 【无心者的救赎】
那个地方现在变成了除了亚兰德斯这种能力的人之外都无法抵达的“绝境”。
松田阵平他们尝试了许久, 都无法再进入被炸弹炸的摇摇欲坠的大楼。
现在的情况和青鸟狩的那时完全不同,哪怕知晓一切近在咫尺,也还是有着无法挽回的东西。
楼上的杂物不断往下坠落, 两个警察不得不承担起眼前的责任,带着新一和樱原绫音离开了这里。
警视厅有在调动直升飞机, 可是看着这个状况, 来得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亚兰德斯如同闪电般打晕了佐佐木英治, 从他手里接过两个孩子。
两个几乎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正在哇哇大哭,亚兰不会哄, 只能结结巴巴道:“别、别哭, 我会保护你……们的……真的!”
这个说辞说他只比两个孩子大几岁也有人信。
他忽然感觉有点儿头晕,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是刺穿了左胸口的伤口撕裂重新渗血,可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盯着自己的衣服仔细找了找,发现是腹部还有一个贯穿伤。
没有痛觉的亚兰德斯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不会死的。”像是为了鼓起信心,他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得去见他……”
天空分明还是湛蓝的, 有鸟儿挥舞着翅膀, 惊慌失措的从游乐场附近离开, 恰好路过了大楼天台上能看到的地方。
【杀我, 狩死的时候看不到青鸟,这里能看见了可是亚兰……也没有在太阳下飞翔过,狩不管过去如何, 至少还拥有过八年的光明】
【别刀了呜呜呜别自刀啊!】
【亚兰全部的信念都是去见先生, 制作组你要是不让他们好好见面我真的要寄刀片了!】
亚兰德斯毫不客气的用脚将佐佐木英治从边缘上踹到了天台中间。
他从自己跳进来的地方看了看, 楼梯几乎已经全都消失了,尝试着搬起一面墙扔过去,可是墙壁也碎了。
外面也在开始着火,靠着这副重伤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
“哈,哈哈哈……”佐佐木英治伤成那个样子,可是他居然还在笑,“你赢了我,但是你也会输!”
“轰!!!”
爆炸声再次在楼内响起,这栋大楼摇摇欲坠,忽视掉浓烟往下看,就连警方的人都不得不暂时远离了这里。
孩童的哭声愈演愈烈,亚兰德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是记忆从人格完全被打碎重塑之后开始算,亚兰德斯似乎也还没有成年。
白发青年眨眨眼睛,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弹幕的观众们终于看到了那段属于亚兰德斯过去的回忆。
那场实验失败了,本来就存活不多的实验体被汇聚到一起,那些人朝着他们举起了枪。
“赶快处理掉他们,这一群严格来说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太渗人了,要是被那些外面的人发现我们会上法庭的,”下令的人抱怨着,“可恶,支持实验的长官怎么会突然下台啊。”
“还不是前些年擂钵街大爆炸吸引了太多目光,那边压制不住了……”
就在一言一语中,生命被定下了生死。
旁边同伴的血迸溅到脸上时,只有编号的白发少年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是他的第一次觉醒。
理性完全泯灭的杀人机器不知道活着是什么,却下意识的想要活下去,于是他违背了被实验设定的本能,袭击了最后留下来处理他们的所有工作人员。
已经记不清跑了多远,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甚至跑着跑着就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清醒过来就又失去意识,如此反复。
因为是没有自我人格,就连逃跑都不知道该怎么跑。
直到某一次清醒过来,见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他被人抓住,黑色长发的青年像是路过看着他好奇,把他买了下来,看着在那里饿的短暂没有暴走,被绑的结结实实还在呲着一口白牙啃铁笼子的白发少年。
亚兰德斯从一开始牙口和胃口就都很好。
先生用打火机烧断和笼子链接的绳子把他带走了。
一开始他也没觉得先生对他有什么意义,只知道破坏、吃饭、闹腾、破坏……
先生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教会他怎么在世界上以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养一个正常的孩子还好,可是亚兰已经是能跑能跳且破坏力巨大的少年,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乌苏酒是怎么忍耐着那些事情,把一个表现堪称智障且破坏力巨大的少年养的像是个正常人。
并且因为亚兰一开始的独占心理,很长时间都不能接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