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他很喜欢。
阿尼赛特思索着什么时候可以和大哥玩点刺激的,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激怒琴酒,让他主动玩点刺激的。
自从琴酒知道了他的身体不好以后,他们俩在喜欢的事情上就有了潜藏的矛盾。
阿尼赛特还是比较喜欢偶尔来点刺激的,当然,琴酒这段时间温柔的样子也很不错啦,他很喜欢没错,但是如果琴酒一直这样,一点刺激都不给他,那阿尼赛特还是不太愿意的。
他得想个办法激怒一下琴酒,反正琴酒就算真的生气了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该怎么做呢?
就在阿尼赛特思考着要怎么在琴酒越来越后退的底线上反复横跳的时候,一阵血腥味传入了他的鼻腔。
这味道稍微有点熟悉。
阿尼赛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顺着血腥味的方向看去,看见了琴酒和跟在他身后的伏特加。
他们两个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血的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阿尼赛特站起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删监控。”琴酒说完就进了车里。
他反常的举动让阿尼赛特起了疑心。
阿尼赛特紧跟在他后面也钻进了车里,他坐在琴酒的左边,那股血腥味更加明显了。
“大哥,你受伤了?”阿尼赛特质问琴酒。
“小伤,回去再说。”琴酒在车辆被伏特加启动以后便放松了一点,靠在了椅背上。
阿尼赛特脸色臭臭的,但他没有再问什么。
他知道琴酒是不会说的,但他可以看监控。
阿尼赛特依照琴酒的吩咐,把掉落在后排座椅前方的地面上的电脑捡了起来,黑了进去,将琴酒出现过的画面全部删掉。
可惜,监控摄像头并没有拍到琴酒受伤的场面。
但阿尼塞特还有别的办法。
他直接回放了今天播放的最新一集。
这一集的剧情已经被他改变了。
雪莉在进入追悼会并没有被皮斯克发现,很快皮斯克动手了,然后是阿尼赛特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删掉了被拍到的皮斯克。
接着雪莉看见了琴酒,并且发现琴酒在观察铃木园子。铃木园子被家人带来参加这个追悼会,为此特意做了头发,和宫野志保更像了。
为了保护铃木园子,雪莉借口刚刚死了人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把铃木园子带去了厕所,趁机用自己携带的备用麻醉针迷晕了铃木园子,吃下来可以临时让她变大的药物,换上铃木园子的衣服,假装一开始就是她。
接下来的剧情和原作没什么差别,从厕所出来以后宫野志保就进入了一间有烟囱的房间,琴酒紧跟在她后面,在假装没有发现宫野志保以后,从天台上拦住了她。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户川柯南跟在最后面,用麻醉针攻击了琴酒。
为了抵抗麻醉针带来的眩晕,同时为了防备隐藏在黑暗中未知的敌人,琴酒给自己的右手来了一枪,受了伤。
怪不得他要抢在阿尼赛特之前最进车里,让阿尼塞特坐在他的左边,原来是为了防止阿尼赛特发现他的伤有多重。
阿尼赛特无视了被工藤优作推理出来了是杀人凶手并且当场被抓的皮斯克,面色阴沉的望着琴酒的手臂。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告诉皮斯克了,剧情的走向为什么在不该和原作一致的时候和原作一致,在该保持不变的时候却变了?
而且琴酒的伤,是他自己打的。
组织的任务就这么重要吗?
阿尼赛特从琴酒垂落在身侧的银发上发现了一滴凝固的血,他的一小缕头发被这滴血固定住了。
他伸手勾起那一缕银发,想到很多东西。
第126章 世界
琴酒因为阿尼赛特的长时间沉默感到有点头皮发麻, 他主动拔破了凝滞的气氛。
“去你家?”琴酒问道。
“去安全屋。”阿尼赛特低着头,让琴酒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安全屋里的医药箱齐一点。”
伏特加因为车内凝滞的气氛不敢说话, 他觉得阿尼赛特说的有道理,便没有问琴酒,直接开车回了安全屋。
阿尼赛特用手肘支撑住车门,侧头凝视着窗外飞快向后退的路灯, 眼睛盯着车窗玻璃的反光,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琴酒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危险,并且他知道这危险的来源。
是阿尼赛特。
他生气了。
阿尼赛特很少对琴酒生气,但并不是没有过, 以前琴酒受伤的时候阿尼赛特也会自顾自的生闷气,只不过最终他还是会仔细的为琴酒包扎好伤口, 即使生气也不会对着受了伤的琴酒发。
等到琴酒伤好了,阿尼赛特早就忘了自己之前生气的原因了。
所以琴酒并不在意,他直接忽视了自己直觉提示的危险信号。
伏特加把车开得飞快, 迅速将两人送到了一间安全屋,然后便换了辆车赶紧离开了。
琴酒有点不爽伏特加的不仁义行为,但还是走在前面,带着阿尼赛特进了安全屋。
到了安全屋以后, 两人来到了一间精心布置好的医疗室。
阿尼赛特先从医疗室里翻出了几把手术刀和细长的钳子, 把他们放进了仪器进行消毒,在等待消毒的时候, 他和琴酒对坐着,坐在医疗室的两把椅子上, 谁都没有说话。
“我没事, 小伤而已。”琴酒干巴巴的解释着。
“把衣服脱了。”阿尼赛特也不愿再沉默了, 他站了起来,帮助琴酒将黑色的大衣外套脱了下来。
纯黑色的大衣右手臂的位置被子弹穿透了,伤口附近的织物已经被鲜血浸透,只是红色的鲜血在凝固以后成了暗红色,在黑色的大衣上并不算显眼,如果隔远一点看,完全看不出来,就算靠近了,也可能会被认为只是大衣衣袖上的深红色花纹。
脱衣服的动作难免让琴酒手臂上的伤口碰到衣袖,他对于这种痛苦早就习惯了,更何况这是他自己打的,目的是为了抵抗被麻醉枪射中的一瞬间的眩晕。
被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击中的一瞬间,琴酒感觉到了一种几乎要令他昏过去的眩晕,为了抵抗这个,他给了自己一枪,在打完以后,他的理智才转过来,让他知道了,敌人是用麻醉枪袭击了他。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几秒钟里,琴酒的身体的本能动作比他的头脑运作的还要快。
虽然手臂伤口传来的剧痛让琴酒没有昏过去,但这并不代表那记麻醉针没有失效,琴酒感觉自己的右手已经被麻痹了,他既感觉不到上面的痛苦,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
阿尼赛特从消毒柜里拿出来了一把刚刚消过毒的剪刀,帮琴酒把衣袖给剪开了,外套还比较好脱,但是贴身的毛衣容易碰到伤口。
“这是什么?”阿尼赛特用镊子夹住了一根细小的针,把针从琴酒的手臂上拔了下来。
“麻醉针。”琴酒看了一眼,那根被阿尼赛特夹在镊子中的比普通的针还要细上一些的小刺,回答了阿尼赛特的问题,“留下来化验一下,上面可能有问题。”
不过琴酒不算太担心,虽然敌人是未知的,这根针上到底涂了什么药物也是未知的,但以琴酒这么多年在外闯荡的经历来看,他被这根针刺中了,但目前只感觉到了眩晕,针上应该没有什么额外的毒药了。
但是该化验的时候还是要化验的,毕竟射出这根麻醉针的人是雪莉的同伙,万一她研究出来了什么暂时不显露出来但是对之后有影响的毒药并且用在了这根针上,那就麻烦了。
阿尼赛特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在抽屉里翻了,将那根细针放在一片细长的玻片上,放进了一台仪器里进行检测。
接着他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精,走到琴酒身边,直接对着他的手臂开始倾倒。
“系统,兑换一次高级性医疗技能。”阿尼赛特在心里默念。
【已兑换。】系统很快回复了。
于是阿尼赛特开始动手了。
琴酒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因为手臂伤口传来的剧痛而忍不住抽了抽。
他是肯定不要用止痛药的,这点痛苦对于琴酒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止痛药会使他的神经变得不敏感,进而可能会影响琴酒的狙击,并且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成瘾性。
琴酒从来不愿意用止痛药,不管是在环境比较恶劣的时候还是在医务室,他一向选择忍耐。
阿尼赛特动作很迅速地拿起用来夹子弹的钳子,趁琴酒的神经还在感受因为酒精消毒而产生的痛苦的时候,将钳子的前端,探进了琴酒手臂上的枪孔里,他用钳子的前端试探着旋转,然后碰触到了一个硬物。
那是嵌在琴酒手臂里的子弹。
阿尼赛特夹住子弹,轻巧的把那枚子弹从琴酒的手臂里取了出来,然后又是酒精消毒。
子弹跌落在铁盘子里的时候发出叮当的脆响,琴酒也在这时候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伤口被触动的感觉,还没等他因为这个而发出抑制不住的吸气声,阿尼赛特就又倒了酒精。
琴酒知道,这是阿尼赛特故意的,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明明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设备完善的医务室里,明明可以用更温和一点的方式,用真正的用来消毒的东西消毒的,但阿尼塞特硬是要选择这种粗放狂野的方式,大概是为了给琴酒一个教训吧。
琴酒觉得可以接受,反正阿尼赛特也不会真的故意对他的伤口动什么手脚让他留下后遗症,只是用短暂的疼痛来安抚阿尼赛特,很划算。
阿尼赛特沉默的端着盛放了子弹的铁盘走到了一边,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拿起那枚子弹洗干净了,发现那是琴酒的子弹。
虽然他早就知道是琴酒给了自己一枪,但真正看到这枚子弹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对此感到愤怒。
组织的任务就这么重要吗?
为组织抓到雪莉这个叛徒就这么重要吗?
难道组织要比琴酒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阿尼赛特想要质问琴酒,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系统。”阿尼赛特在心里默念,从商城里购买了几枚药丸。
拿着装着药丸的小盒子,他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冷水和热水兑成的温水,和药丸一起放到了琴酒面前。
“这是什么?”琴酒问,“我不吃止痛药。”
“不是止痛药,只是能让你暂时睡着而已。”阿尼赛特把托盘放下来,从托盘里拿出一卷绷带,又打开一小瓶从隔壁国家进口的云南白药,用镊子拆开药瓶瓶口用于密封的锡纸以后,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琴酒的创口上,然后他又将镊子伸进瓶口,搅和了一下,将他想要的东西给夹了出来。
“吃了这个。”阿尼赛特把那枚红色的小药丸一并放在了药盒中。
琴酒知道这是用来止血的药物,很有效,于是他便用还算得上灵活的左手拿起药盒,将所有的药都倒在了嘴了,然后用温水送着,服了下去。
没过几分钟一阵睡意就蔓延上了琴酒的头脑。
阿尼赛特就坐在病床边,这让琴酒感觉到十分安全,也让他慢慢睡着了。
望着睡着了的琴酒,阿尼赛特垂眼望着琴酒显得有些安详的脸,仿佛从这上面看到了十几年前还幼小的琴酒在受了伤以后只能像一只孤独的小兽一样自己舔着伤口的场景。
他想了很多很多,怎样让琴酒心中的那盏天平彻底的倾斜向他呢?
是直接毁掉组织,让琴酒不再有另一个选择吗?
还是让他就成为组织,让选择变成唯一的那一个。
阿尼赛特想了很多很多,但这些都不足以圆满达成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