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第49章

阮陶看着手中的兔子灯,挑了挑眉,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人。

现世中,他要比王莽大几岁,如今王莽却要比他大几岁。

不得不说,装嫩的感觉真好,还有人买灯哄着。

四人逛到了湖畔边,€€柳丝丝、清风徐徐。

远处的桥上偶有罗裙与长袍擦身,互相归还彼此不慎掉落之物,双双红了脸,又是一段良缘。

良辰美景如此,得有点儿口福才算得完美。

看着街边卖糖画、小吃的,阮陶忍不住嘴馋,他对花灯之类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像糖画、糖炒栗子这样的小零嘴他一直都很喜欢。

“咱们去买两斤栗子吧!”阮陶提议道,“逛了半天,觉得有些饿。”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瞥见街边有为卖包子的娘子,摊前排着长队呢!”杜子美说道。

于是乎,一行人分成了两路,杜子美与孔明、王莽三人一块儿去包子摊前买包子,阮陶与扶苏一块儿去买栗子,约定在湖边挂满了红绳的那棵柳树下等。

两人一共买了两斤栗子,装在油皮袋子里,阮陶一个人抱了两袋,提着兔子等往回走。

在路人看来,这便是兄长带着弟弟来此买东西。

扶苏话向来少,一路上都是阮陶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话,偶尔他问一个问题,扶苏才会答一两句,语气总是淡淡的。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平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常爱喝的也是淡茶淡酒,说话的语气依旧是这般淡淡的。

就好似一方温玉,冻不凉也捂不热。

但,这人做事却又不似他给人的感觉这般温和。

倒是给人一种看似绵柔之感,看似没有威胁,会让人忘记,一斤重的铁可以砸死人,那么一斤重的棉花同样可以。

就比如,他对自己的招安。

阮陶之所以跟着他单独来买栗子,便是觉得有些话需要提前同对方说清楚。

两人来到那棵挂满了红绳的柳树下时,杜子美几人还没回来。

阮陶将其中一袋栗子放在了地上,又从手中抱着的这袋中拿了两个递给扶苏:“咱们先吃吧,热的才好吃。”

扶苏从阮陶手中接过栗子,道了声谢。

阮陶抓了一把栗子,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又将荷包别在腰间,再从纸袋里摸出栗子慢腾腾的拨着。

“公子应当知道我是有话同公子说。”阮陶将剥好的栗子,塞了一粒进嘴里,开口道。

“嗯。”扶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公子送我的东西,我收到了了,我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您没有为难我,我很感激。”阮陶说道。

扶苏不言。

阮陶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这人向来东倒西歪的,不实在不适合与朝廷牵扯太深。我不如王相那般有本事、有抱负,没有什么兼济天下、拯救苍生的鸿鹄之志,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微风轻轻掠过阮陶的鬓角:“我知道,您是之前看到我在古小姐的事情上还会一点儿小把戏,但那也仅仅只是小把戏而已,多的我就什么都不会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扶苏适时称赞道。

其实在那次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胡乱学的一些骗人的把戏,居然还真有用!”

阮陶笑了两声:“所以,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以后若是遇到了相关的麻烦,我定然义无反顾,但是您若是想将我收做门客,或者让我以您的门生的身份进那个什么卓灵阁,恕阮某不能从命。”

扶苏刚想开口说什么,随后耳边听到了一声嬉笑,瞬间愣住了。

他顺着声音抬头望去,高大的柳树枝头上正坐着一个姑娘。

姑娘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穿了一身鲜红的嫁衣,一双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

扶苏蹙眉细细看了看,确定是个姑娘。

“季珍。”扶苏直直的望着树上的姑娘,“你看,那里有个姑娘……”

“嗯?”阮陶抬头顺着扶苏的眼神看过去。

树上只有柳条依依,哪里来的姑娘?

“没……”

阮陶回头过头,“没看见”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在他回头的一刹,他发现身边的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掉在地上的点点栗子壳……

坏了!!

阮陶一惊,连忙高声唤道:“公子?!”

一阵阴风卷着桃瓣从他鬓角擦过,瞬间变体生寒、浑身汗毛瞬间乍起!

此时,周遭人们热闹的喧哗都被屏蔽在了感官之外。

他的耳畔响起了一阵嬉笑,一个姑娘正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红盖头、盖红头,盖着山涧的红骨头;

哥哥抬、舅舅埋,一锄头便开出花来;

金娃娃、银娃娃,姑娘生了个胖娃娃;

胖娃娃、笑哈哈,郎君抬轿新坟下……”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今天仔细捉了虫!肯定没有错别字!哈哈哈!(插腰!)

后面先别看,在修!在修!情节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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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姑娘坟

“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来人啊!冤枉啊!”

“我要见太守大人!”

阮陶抱着实木牢柱, 朝着牢房外高声呼喊道。

同样的牢房、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也不知道这衙门与阮陶,到底是谁克了谁。

“别喊了, 兄弟。要是喊有用,咱们早就出去了。”旁边牢房里的一个短衫壮汉说道。

“我是冤枉的!”阮陶说道。

“你问问进到这里来的人, 谁不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壮汉说道。

“秦律严苛,就算你是观音该定罪还是得定罪, 逃不过去的。”很明显这汉子认识阮陶。

“我又没罪!我就站在树下吃个栗子, 我招谁惹谁了?”阮陶扶着牢柱坐下, 心里十分委屈。

此时已是正午, 哪怕夏日的太阳在头顶烘烤着,但大牢内依旧阴冷。

见此, 那汉子坐得离阮陶近了些, 问道:“话说,阮观音你是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好好的进牢里来了?”

“别叫我观音!”阮陶现在听着这两个字就脑壳大。

犯了什么事儿?说出来吓似他!

他将大秦的长公子€€€€弄丢了。

但这事儿当真与他无关,他不过当时就只是在柳树下吃栗子, 正好好的和扶苏说着话呢!谁知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买包子回来的杜子美三人见阮陶一个人站在树下, 便问长公子在何处?

阮陶如实回答,几人吓得包子直接扔在了地上,连忙将李太白与子贡从胡姬的帐中拽了出来, 开始分头找扶苏的下落。

李太白动用了原本藏在暗处的龙禁卫, 开始满城寻找长公子的下落。

偌大的上郡城, 西域各国来往的商贩、游客,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灯, 几人都快将整个上郡城翻过来了, 甚至连西域商户的骆驼圈、扬州舞姬们的罗帐都找了遍, 依旧没有找到扶苏的下落。

最终, 众人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长公子丢了。

而当时唯一呆在长公子身边的阮陶,理所应当的成了第一嫌疑人。

长公子来上郡一是陛下为了历练他;二便是为了稳定边疆的民心、军心,现如今公子丢了,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大张旗鼓的找,但是要瞒上面自然是瞒不住的。

如今人找不到了,龙禁尉身为陛下直属的禁军该往上报的自然得往上报。

在赵府里的赵高得知这个消息后,晕过去了三次。

他来上郡,乃是奉陛下之命看顾长公子生活的,如今看着看着,长公子居然在他手中丢了!这让他如何敢回京去?如何敢面见圣上!

“将……那阮陶……给咱家拿下!”病得快成一张纸的赵公公在帐子里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苍白瘦削的手。

阮陶本就是第一嫌疑人,当时长公子失踪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场,因此他又再一次回到了太守衙门的大牢。

可巧的是,连牢房都没换,依旧是他上次进来的那间。

“阮陶,有人来给你送饭。”衙役说着,打开了阮陶的牢房门,将人放了进来。

阮陶听到动静转身一看,杜子美正提着一个红漆木的食盒站在牢门口,他一袭藕荷色的袍子,人看上去苍白憔悴了不少。

“季珍!”

“子美!”

阮陶起身,两人紧紧抱了抱,随后阮陶拉着杜子美在牢中的小凳上坐下。

杜子美坐下后,端出了食盒中的酒菜,一一给阮陶盛好,自己也舀了一碗陪着阮陶吃。

“难为你这几日天天两头跑给我送饭。”阮陶替杜子美夹了块儿小酥肉。

“本就是因着我们,你才又遭此无妄之灾。”杜子美叹了口气道,“如今公子依旧下落不明,大家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寻找公子的下落,还要应付如何回陛下,还得瞒着四处打听的有心人。”

扶苏失踪的消息,若是被其他心思不轨的人知晓,譬如胡人的探子,让他们先一步找到了长公子,转头以长公子为质、威胁大秦、威胁陛下,事情可就当真没法收场了。

再或者,免不得哪位公子在这时动了什么歪心思,直接偷偷将长公子撕了票,那就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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