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第80章

原以为不炼了就放他回去,谁料他刚说开口,就进来了几个穿着杂役服饰的壮汉,拿着绳子将他绑了。

阮陶只当是他们觉得自己在官府骗吃骗喝,就这么放他走实在是太轻松了些,所以准备五花大绑的将他扔出去。

对此,他表示理解,本来还以为至少要挨两板子才能够脱身的。

因此,阮陶全程配合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

绑他的杂役有些佩服的看着他,面对生死居然这般淡薄,看不出来这小郎君年纪小、身板小,胆子却比世人都大€€€€是条真汉子!

就这样阮陶被人五花大绑的架着出了县衙。

谁知,这几人还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而是架着他一路朝着县衙后去。

阮陶这时才觉出不对劲来,颤巍巍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要带我去哪儿?”

见此,领头的那个一脸冷漠道:“当日你来,我便知道你不行。路是自己选的,今日便是你命该折在这里。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年你已经是第十个了,县衙后面那个坑我昨儿个就已经给你挖好了。 ”

领头的这话听得阮陶冷汗直冒:“什、什么意思?!什么坑?什么给我挖好了?!”

领头的冷笑一声:“按大秦律,以方术骗人毁药者,坑之。告示上写得清楚明白,难不成你没看就揭了?”

坑之?!

阮陶只觉得脑子顿时翁得一声,他当时饿得两眼发绿,哪有功夫看上头的字啊?!

这是什么鬼律法,不炼丹就得死?

一听自己即将被活埋,阮陶竟也顾不得什么了,开始不要命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嚎:“救命啊!!救命!!冤枉!杀人了€€€€”

奈何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如何能挣得过四个壮汉?任他使劲浑身解数,人家也没有动摇分毫。

他闹得动静大,惹得路人纷纷驻足。

只是衙门里的人办事谁也不敢多插一句嘴,只是私下里摇头叹气:

“年纪轻轻作什么不好?哪怕是去修长城,也好过在官府名下坑蒙拐骗啊!”

“可惜了,这么俊的一个哥儿。”

“啧啧!真是俊!难得见到这么俊的小郎君,可惜命不长。”

路人感叹着阮陶生得俊俏、死得太早,却也只能感叹一番。

去年年底,有方士进长生不老丹,结果丹药无用不说,还害的陛下病了一场,陛下一怒之下坑杀了四百余人。

自今年年初,举国上下便对方士管控极严。

大秦向来严明律法,秦律之下,就算是公子皇孙也得伏法,因此这位小郎君的性命定然是保不住的。

“你们不知朱砂有毒吗?!那群瞎炼丹的才是骗人害命!我已经回头是岸了,你们应该去抓他们啊!抓我做什么?!”阮陶挣扎着。

有清明之士闻言,暗暗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小郎君还有点儿见解!

陛下如今追求长生是好事,只是一味依赖炼丹寻药这种玄学之事可不是办法,毕竟……玄学这种事儿,谁又说得清呢?

寻常人又不懂修仙问道,谁又知道那群看似仙气飘飘的能人异士非鸡鸣狗盗之徒?

也不是没人劝过,君不见长公子扶苏不就是因劝陛下不要沉迷丹药顶撞了陛下,而被贬至这边陲小城监修长城来了吗?

正在路人为阮陶惋惜,皆以为他即将殒命之时,一人挡在了阮陶一行人的面前:“放下他吧。”

阮陶、杂役与看热闹的路人具是一愣!

何人这般大胆?敢拦官府办事?

阮陶一抬头只见那人一袭墨色长袍、银冠束发、长身玉立像天外之人€€€€是子贡。

那时候,他便与子贡相识了。

后来,他去西域逛了逛,恰巧遇上了遇险的子贡,施以援手。

如此这般,两人才算是彻底交了心。

子贡一直对人说是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其实最开始是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过是还了他一命罢了。

阮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道:“我不怎么喜欢卓灵阁,是因为那些丹药从来不能让人长生,只能害人的性命。”

“咱们这一行,本来就要经常做一些昧良心的事儿,如今要害人性命,如何使得?故而我当时执意不进去。”阮陶道。

闻言,扶苏伸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良善还是过于狡猾。”

作者有话说:

我可以吗?!我可以的!!!

第55章 大楚兴,陈胜王

“怎么突然就回心转意了?”阳光下扶苏一双眸子温柔得好似墨玉般温润。

不是他寻常习惯性的笑容, 少了几分假意,多了几分纵容的味道。

扶苏替他剥了两颗糖栗,柔声问道:“可是因刚刚认了主家, 觉得自己不在朝廷某个差事回主家抬不起头?大可不必如此,瞧瞧你那堂兄, 不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吗?”

“倒不是为了这个。”阮陶将扶苏递过来的糖栗塞进口中,心里琢磨扶苏对人这般细心, 故而这么多人喜欢这位长公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扶苏声音清冽似山涧清泉。

阮陶低头看着杯中的茶, 没有去看扶苏的眼睛。

茶叶在杯底轻轻的打着旋儿, 看得人心里莫名的痒。

他并不打算告诉扶苏, 在他的蛊障之中,有人直接附在了他灵魂上的事儿。

怎么说呢?那日对方的口气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没必要将这人拉进来。

像他们身在朝堂, 那些龃龉之事已经够多了,这人身为当今天子的第一个儿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定然比他想象得多得多, 没必要再给他徒增犯难。

阮陶咽下口中的糖栗, 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随后笑眯眯的看着扶苏:“那什么……确实是想在朝中某个差事不假,能有个编制总是好的不是?这不还看着你多灾多难的可怜吗?”

扶苏停下了端着茶盏的动作,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瞧瞧你, 身为长公子。被人掳走了都没人找, 将你找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也没个人给招魂什么的,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 你待我也挺好的……”说着, 阮陶声音越来越小。

原因无他, 只因面前的扶苏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那双原本温润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烫起来,烫的阮陶莫名的有些后背发凉,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危险。

“咋……咋了?你这是突然被啥玩意儿附身了准备生吞我?”阮陶问道。

扶苏瞬间垂下了眼帘,待其再抬起眸子时,眼底依旧是一片温润:“就为了这个?”

“大概吧。”阮陶模凌两可的回答道。

扶苏努力压下心底的燥意:“就怕你是觉得好玩儿一时兴起。进了卓灵阁相当于进了衙门,我自然是能够让你拥有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也不可能完全不听朝廷的差遣。你可真得考虑清楚了,这不好玩儿。”

“你也不能像从前在城门楼子地下摆摊儿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是不是百姓求助与卓灵阁,或者官府观察到什么异常之处,让你动身去哪怕有我在上面给你顶着,你也不可能说次次都不去。”扶苏劝慰道。

阮陶是没想到这人能这般为自己着想,毕竟自己仗着他的面子进了卓灵阁受益最大的其实是面前的这个人。

虽说不知究竟是不是客套话,但这番话阮陶听着心里实在熨帖。

喜鹊扑梢,一只野猫跳上了院墙发出慵懒的叫声。

阮陶与扶苏两人对坐在院内,不知为何阮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明明已是流火之际,空气中却莫名的有一股湿热之意。

而他自己不知为何,总是在回避面前人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在蛊障中给这人当过太监留下的后遗症不成?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拿钱不办事儿,吃空饷。”阮陶呷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异样,努力自然道,“但还是那句话,我不炼丹,其余都好说。”

扶苏点了点头,炼丹须得成日枯坐在丹房中,他也舍不得人受这样的幸苦。

“既然如此,我待会而便让人去安排,明日你就可以去卓灵阁当差了。”说着,扶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关切道,“会不会太仓促了些?不然你先休整一两个月再说?”

“不用不用!”阮陶笑着拒绝道,“哪里有那么金贵!”

“偏你就是最金贵的。”扶苏半开玩笑的说道。

“呃……”阮陶瞬间被噎住了。

气氛瞬间开始莫名的尴尬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被噎住,平日里与子贡、子美他们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向来都是他让人哑口无言,怎么今日被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给噎住了?

阮陶啊!阮陶!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那儿那儿都不太正常?

怎么就尬起来了?不行,他需要挽回一下。

只见阮陶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用平日里与子贡说嘴的语气道:“那是!不金贵怎么能做你外公呢?”

“……”

日!

阮陶瞬间想掐死自己!

这是什么话?!

扶苏母亲出生楚地,乃楚国的公主,他外公似乎是被他爹给干掉了。

都怪子贡那厮!他们平日里互相称自己为对方的父亲,后来父亲称多了觉得不得劲儿,就改称了爷爷!

结果,子贡那厮为了占他便宜,有一日突然自称外公,说什么爷爷不一定是爷爷,但外公一定是外公!你娘她爹,比你爹他爹更具有攻击性。

从此,他们就走上了自称自己是对方的“外公”之路。

果然,玩笑不是随便可以开的,比如有些人连见都没见过自己外公一次,自己外公就被自己爸爸干掉了。

啧!这似乎攻击性翻倍了。

野猫轻声叫了一声,便从院墙上一跃而下,院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阮陶:“呃……”

扶苏其实根本没在意,只是一时间确实不知该如何接阮陶这话。

他就想不明白了,旁人说玩笑话之时不是都喜欢自称爹吗?这人怎么剑走偏锋称起外公来了?

总而言之,这此顿茶吃得阮陶回去胃都不舒服了一个晚上。

子贡见他半死不活的模样,问他怎么了,他只回答:“你外公今日遭劫,不慎输给了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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