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第126章

小桃子回过神道:“赵公公吩咐我有事儿,我刚从外头回来。”

陶竹责备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书房外头来,低声道:“公子就是对你太宽了,你是公子身边的人,赵公公烦你有事,你也得向我说明才是,如何就私自去了?”

“下次不会了。”小桃子有些不耐烦。

陶竹叹了口气:“公子就是对你们太宽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托盘递给面前的人:“去,叫小厨房烫一盅酒备下。”

“这么晚了,公子还要吃酒?”

“给阮先生备下的。”

小桃子撇了撇嘴:“阮先生不是阮家的小郎君吗?阮家那样大的家业,还在上郡着偏远之地买不起一幢宅子?他怎么往咱们府上跑?”

“少废话,公子吩咐的事情岂容你我置喙?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陶竹责备道。

小桃子没再说什么,接过陶竹手中的托盘,身边跟了个提着灯的小太监,朝着厨房走去。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今日赵公公对他说的话。

他端着托盘的手,又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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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的初冬比京城要冷得多,子时一过,院内草木便附上了一层在薄薄地白霜。

阮陶气喘吁吁地从窗外翻进屋内,咕噜一滚,滚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慢点儿。”扶苏轻声道。

阮陶顺势往身后一靠,微微喘着气,轻笑了一声:“我晓得你会接住我。”

扶苏将人拦腰抱起来,放在案几上,微微仰头打量着面前的人。

因夜深露重,阮陶身上有些湿湿的,想来是跑得急,发髻也有些松了,几缕发丝垂下,贴在颊边,平添了几分风流。

“你猜猜我去毛宜的丹房里找到了什么?”阮陶焦急又有些兴奋的说道。

“什么?”扶苏不紧不慢地将他的垂下的头发捞到耳后。

“凤凰。”

“嗯?”

“凤凰!!”阮陶激动地说道。

而扶苏却好似丝毫不好奇,也不着急,只是垂眸轻笑地看着他。

“先别急。”扶苏垂眸没有顺着阮陶的话继续问下去,反而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道,“瞧你手心凉丝丝的,定是同子美一块儿猴在马上吹了一路的风,先吃盅热酒再说。”

阮陶愣了一秒,失笑道:“我跟你说正事,你拿我当小孩子呢?”

“尚未及冠,可不就是小孩子?”扶苏理所应当道。

阮陶一时语噎,若非周遭人提醒,他时常忘记自己的如今尚且“年幼”。

扶苏召人将方才吩咐下去的热的酒给端上来,一个小宫娥不知从什么地儿冒出来的,飘飘乎乎的来了,又飘飘乎乎的去。

阮陶坐在案上,手搂着面前人的脖子,好奇的问道:“我一直想知道照顾你的人究竟有几个?”

扶苏道:“单这间院子,大概三十多个吧,怎么?”

“三十……”阮陶道,“他们平日里是藏在何处?我感觉就见过陶竹、原松几个。”

“你我都不喜人多,自然是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扶苏答道。

“那……在国师身边伺候的有几个?”阮陶正色道。

月色之下,两人对视,扶苏长睫轻颤,轻笑道:“虽说国师修行喜静,但毕竟千里迢迢至上郡来,一应起居饮食难免不习惯,所以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多,但十多个也是有的。”

“那有……”

扶苏接着道:“国师来上郡是为了我的安危,自然不能薄待了他老人家,身边半数人自然是府上拨的。”

阮陶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呀!真聪明!”

扶苏挑眉轻笑道:“这些事情自然早安排妥当,否则国师要是在上郡呆得不顺心,回京在父皇面前告我一状,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阮陶瞧着这人胡说八道的心痒得紧,伸手抚在对方的脸上,刚想调侃两句,却不想端热酒的人进来了。

“公子,酒来了。”

阮陶一抬头,却见一个模样精致的小太监不知何时站在了屏风前,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阮陶不知对方是宫里刚来的,只以为是扶苏身边自己平日里没有见过的小太监。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扶苏有些不悦:“放下吧。”

感受到对方的不悦,小桃子心里一紧,他看着坐在案上搂着长公子的少年郎€€€€发髻松松的、衣衫微乱,月色之下,那人坐在案上,似堆霜簇雪,眼角眉梢精致风流。

赵公公说得不错,他的模样当真是极好的。

想想也是,他们阮家的儿郎模样是在天下出了名的出挑。

半晌不见人动,扶苏蹙眉问道:“可有何事?”

小桃子这才缓过神来,将拖着酒盅的红漆托盘放在了案上,这时他瞥见了阮陶腰间的那条系着玫瑰佩的宫绦,他记得那是公子从前常佩的。

放下酒后,他退到屏风后,隔着那扇锦绣花鸟的屏风,便见着长公子端起了那盅酒,自己先呷了口,再递到那人嘴边,轻声哄道:“不烫,热热的喝了正合适。”

阮陶就着扶苏的手,三两口将酒喝罢,又心情极好的在扶苏唇上轻啄了一口。

扶苏搂在他腰间的手一紧,阮陶便顺势滚进了对方怀中。

他轻笑了两声,随后道:“跟你说正事,那个凤凰……”

不待小桃子听清对方说什么,陶竹便进门来,让他去嘱咐原松派人到各处上夜的人注意灯烛。

小桃子何尝不知,这是要支开他。

两人至屋外,他朝屋内瞥了一眼,道:“这便是那阮先生?”

“正是。”

“模样是生得好,只是这做派……瞧着不像是大家公子出生。”

“阮家的规矩不就是没规矩吗?你在京中是不曾见过阮嗣宗的做派?”

小桃子拽紧了袖子,压低声音道:“他不过就是一个私生之子……”

陶竹立马正色道:“越发没规矩了!背后议论敢议论主子的是非了?”

“他又不是咱们主子。”小桃子不服气道。

“那他也是公子的贵客。”陶竹道,“你切记,日后待他同待公子得是一样的。纵然你不喜欢他,当差的时候也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否则吃亏的是你。”

小桃子咬了咬唇:“知道了。”

说罢,也不顾其他的,沉着一张脸便离开了。

看着小桃子怒冲冲的背影,陶竹无奈的摇了摇头:“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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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热气缭绕、绫罗轻飘。

“毛宜……”

“一直在筑阴巢的就是他,上郡这一摊子事儿多半都是由他搞出来的。卓灵阁原是设立来治理魑魅魍魉的,却不想卖油的倒成了偷油贼!”

“不打紧,既然有了证据,按秦律处置了便是。”

“你怎么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

扶苏轻笑了一声:“你接触的精怪比人多,你且说说可有哪些精怪是会去折腾这玩意儿的?”

阮陶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公子自由养在深宫里,总喜欢把事情往简单了想,只以为任何事终归会回到“律法”之上。

只是,律法乃是约束人心之物,即便如此违法者从古自今从未少过。

扶苏自幼养在深宫,虽然聪明,却单纯的很,想想这人但凡心眼子多一点儿也不至于见了诏书便拔剑自刎。

热气笼罩下,阮陶轻轻拨弄着对方贴在颊边的湿发,扶苏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微微暗了下去,下一秒他伸手抬起了阮陶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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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散着头发从€€室中走出来,他坐在窗边眺望着苍穹之上的那轮银月,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菱花镜中的自己。

身后纱帘轻晃,王莽梳着头发,眼也不抬:“出来吧,酒疯子。”

只闻得一声轻笑,李太白从纱帘后翩然走出,他耸了耸肩道:“我也不想来的,阮季珍不是说半夜对镜梳头会招阴见鬼吗?”

“鬼早见过了。”王莽回答道。

“也对。”李太白回答。

接着,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如今这个时节,连叶子也落尽了。

李太白上前将窗替他关上了,嘱咐道:“天儿近来凉了,王相湿着头发坐在风口上容易着凉。”

王莽梳头的动作一顿,随后道:“知道公子是不放心我。”

李太白叹了口气:“公子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阮季珍。”

王莽疑惑地抬头。

“他年龄小,又一直是同这些精精怪怪的东西打交道,对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

李太白大大咧咧地往王莽梳头的案上一坐,王莽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隐隐地酒气。

“长公子说,他年纪太小了,总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游戏,非输即赢。”

王莽轻蹙眉心:“本就是非输即赢。”

李太白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陛下,要西巡了。”

啪嗒。

王莽手中的梳子掉在了案上:“西巡??陛下不向来是爱东巡的吗?”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理由。”

王莽垂眸,心里暗自腹诽,始皇帝是死在东巡路上的没错,按理来说西巡应当问题不大。

然而,正史上始皇帝一同天下后就只西巡过一次,如今又来一次……万一这本盗版书让始皇帝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公子扶苏若是因此有个什么变故,那他和阮陶的命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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