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披上马甲再跟你讲话 第14章

然后扭头奔向雨中。

女人的斗篷在雨中上下翻飞,像一只黑蝴蝶似的快速消失了。

被教训了一通的诸伏高明失笑,“果然天下之事,但只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

秋山奏踩着窗框和水管翻到楼顶。重重雨幕之下,城市暗无天日。好在他视力绝佳,鼹鼠又跑得不远,很快被他锁定了方向。

他在房顶上快速奔跑,在一条小巷子里追上了鼹鼠。

朦朦胧胧的雨幕下,黑衣女人披着斗篷半蹲在屋檐上。察觉到有人在追他的鼹鼠抬头,看见她歪了下脑袋,神情隐在暗处看不分明,“你可真能跑啊。”

“你、你到底是谁?我们无冤无仇……我、我可以给你钱……”

秋山奏笑了下,“钱?你还有钱吗?前两天卖炸.弹赚的钱不是花的差不多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多,”秋山奏从房顶像只猫似的轻盈跃下,“你卖炸.弹给那个人,让他借此来威胁警察调查当年他女儿的遇害案。不过,我想你一定没告诉他,当年那场爆.炸案中的炸.弹也是你的手笔吧?”

黑衣女人挑起一侧眉梢,好似是笑了下,然而笑容中却没有温度。

鼹鼠扭头要跑,刚刚转身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打到了他的膝盖,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然而一双手掐住了喉咙,让他叫不出声。

“小声些,”秋山奏轻声说,他示意鼹鼠看一眼身旁的窗户,“里面的妈妈刚刚把孩子哄睡了,要是吵醒她,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鼹鼠赶忙忍下呜咽。

腿已经没了知觉。

细细的雨丝浸湿了衣衫,他又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毕竟不是什么恶魔,你可以逃哦。能逃走的话,我就不杀你。”

求生的欲望让鼹鼠撑着泥泞直起半个身子往前爬。

“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做苦工得来的。他拿出这些钱,想为早逝的女儿讨个公道,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把这些钱送给了真正害死女儿的恶魔,供他赌博取乐。”

每说一句话,他就会踹鼹鼠一脚。

这些事都是他让“影子”查到的。

两人仿佛猫和老鼠。他其实可以让鼹鼠死得痛快些,但他不想这么做。

既然是鼠,总要有一些鼠的样子。

“我快要……追上你了哦。”

身后踩在雨水中的脚步声慢条斯理。

鼹鼠滚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泞,恐惧支撑着他往前爬。

恶魔!那是恶魔,绝不能落到她手上!

他爬出巷口,蒙蒙细雨下,他看到巷口外的那条街上站着几个撑伞的西装男人,似乎在找什么人。

他顾不上许多,哑声叫道:“救……救我!”

伞檐抬高,其中一个金发青年朝他望来。

第15章 弟弟的爱

“晃。”在后座闭目养神的银发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次屋晃在车内后视镜中与他目光相对。

“Boss,您有什么吩咐?”

“还有多久能到?”

次屋晃看了眼导航地图,“十分钟。”

“换个地方,别去赌场了。在那附近找一个废弃建筑,别影响到附近的居民。”

次屋晃已经习惯了boss想一出是一出,马上变更计划,在地图上按boss的要求确认地点。

“赌场附近最近的一处废弃建筑是离那里3公里的一家商场,过两天就要爆.破拆除。boss,这里可以吗?”

黑泽瞬点点头,“尽快赶到。”

两辆车跟在黑泽瞬的保时捷屁股后面转弯,最终停在废弃商场前。商场有三层高。前后左右都是街道,没有邻近的建筑。

车上下来四个戴白猫面具的男人,排排站好等候吩咐。

黑泽瞬也在脸上扣了张白底红纹的狐狸面具,下车。

“Boss,接下来怎么办?”戴着黑猫面具的次屋晃跟在黑泽瞬身后。

“炸.弹带了吗?”黑泽瞬问道。

“带了,boss。”面具男人中的一个说道。

他们都是“影子”中直属boss的亲卫队,由次屋晃统率,只听从boss指令。

当年成立时,黑泽瞬给他们起代号为JILOISES、伯莱.塔、帽子、黑风衣。

说话的是伯莱.塔,他一向负责行动中的军.火储备。

“找一下建筑的承重,确认好爆.破点,装上定时炸.弹,计时5分钟。”

几人很快完成了他的吩咐。

“boss,接下来怎么办?”

银发男人面具下的声音带了淡淡笑意,“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请你们看一场漂亮的烟花。”

……

玩弄鼹鼠的同时,秋山奏分了一部分心神去操纵马甲黑泽瞬。只是同时登两个备用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黑泽瞬为鼹鼠寻找到合适的坟地之前,他可以好好地陪鼹鼠玩一会儿。

但是会遇到波本着实在他意料之外。

秋山奏赶忙睁开眼,从床上下来,拖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到起居室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看来波本也对鼹鼠这家伙深恶痛绝,连夜赶来要他的命。

唯一叫秋山奏吃惊的是,他知道波本是很受倚重的情报人员,但还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下午才发生了爆.炸案,他是借着“影子”才知道鼹鼠在这里,波本一个人居然也这么快追踪了过来。

波本他真的好强。为他点赞。

秋山奏自动把波本身边的那些人当成了不重要的跟班甲乙丙。

不过话虽如此,秋山奏还是不打算把鼹鼠让给他。如果此刻是马甲樱桃在这里,给他也就给了,但现在他是雨子€€€€他给这个漂亮女人马甲起的名字€€€€现在是代表“影子”在行事,那就只好各凭本事。

猎物只有一个,谁咬下来就是谁的。

鼹鼠不明所以,还以为朝他而来的金发青年是热心群众。

黑衣女人的嗤笑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仿佛催命符。

安室透赶到赌场的时候,鼹鼠已经不见了,他根据监控和目击者的描述安排下属一路追踪。

一场绵绵细雨,让线索变得无迹可寻。

谁也没想到,鼹鼠会主动从潮湿的巷口出现,还对他们喊救命。

狼狈的男人满身泥泞,一点一点地扒着泥土往前爬。他身后走出一个身披黑斗篷的女人。

女人的脸隐匿在重重雨幕和宽大兜帽下看不分明。

安室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果断举.枪上膛,“放开他!”

女人朝地上的鼹鼠一勾脚,再一踢,她一只手抓住男人的后衣领,他就成了她的挡箭牌。

女人明显不在意鼹鼠的死活,身为公安警察的安室透却不能对他开.枪。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黑斗篷女人已从路边抢了辆摩托,她把鼹鼠扔在摩托上,自己也跳上去,发动机启动,车轮破开雨幕滚去。

“追上她!”

安室透跳上马自达,车辆发动,也跟着驶向夜幕深处。

秋山奏把车速提到最大,后座的鼹鼠抱着座椅呜呜哇哇地大叫。秋山奏非常感激他的不懈努力和真诚配合,不然如果他半路掉下去,黑泽瞬那边的坟地就白给他挖了。

他的亲卫队看不到烟花一定会伤心的。

“坚持住啊!”他向鼹鼠加油打气。

鼹鼠抱着座椅难以置信地瞥了前座的黑斗篷女人一眼。

后面,白色马自达紧紧地咬着摩托屁股。

再后面的几辆车已经慢慢被拉开了距离。

秋山奏看了眼后视镜,狂风夹着细雨,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被吹起额发,一张脸完全露了出来。

如果人的眼神能变成刀子的话,秋山奏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已经被对方扎透了。

波本的车技原来这么好。

秋山奏骑着摩托拐进狭窄的小巷子。他虽然没来过这附近,不认路,但他可以通过黑泽瞬的视角来查看路线,一心二用。他自信能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快速找到出路,而这样的宽度,车辆没办法进来。

后视镜中,白色马自达果然停下了。

没过几秒钟,又再次发动,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车辆确实没法进入小巷子,但在来追捕鼹鼠的路上,考虑到对方会有逃脱的可能性,波本已经把附近的地图烂熟于心。

从这条巷子进去,可能的出口有三个。

“又、又跟上来了!”

发现白色马自达又跟上来的时候,鼹鼠比秋山奏还要慌乱。不,后者并没有慌乱。

他只是有点好奇现在在鼹鼠心里波本是个什么形象。

其实他真的不必害怕波本。

据秋山奏推测,波本并非虐杀爱好者,鼹鼠落到他手里,或许能死得痛快点。

但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更何况秋山奏没打算告诉他真相。

“抓好了,马上要到了。”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樱桃那股温柔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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