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男人摁压上自己侧脸伤口的手。
琴酒长期拿枪刀的手满是厚茧,粗糙的指腹毫不留情地碾过新伤,泛起麻痛。君度皱起眉头扭头躲开,脸色晦暗不明。
那道伤口的位置上,几乎在眼角下方,在这样粗暴碾过之后又可怜巴巴地挤出几滴血来,瞬间刚才的轨迹滑下去,再次滑落到嘴角时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擦拭,最终只能从嘴角落下,划过下颚滴落在颈间衣料上。
血痕离眼睛太近了,近到血珠乍一看就像是君度流下的异色泪水。
“走。”琴酒终于开口,他转身时银色的长发在空中甩过一道凌厉的弧度,连黑色风衣也被海风吹出波浪。
......耍什么帅啊?!
羽谷缈很是无语地腹诽着,还是跟上了对方,只是在进入直升机后迅速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落座。
“废物。”那人叼着一根烟,连视线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语气中满是嘲讽,“狼狈到差点被炸死在这艘船上。”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用**,她早就死了,用得着现在才动手?”羽谷缈没好气道,嘴唇上干涸的血迹让他不大舒服地皱起眉头,“至于炸弹...这个你得问松尾和志,这次任务被他搞成这个样子。”
琴酒那是那副样子,似乎不管他回什么都不会有结果,自顾自说起下一件事情,“他死了?”
知道他指的是春日川€€吾,羽谷缈往椅背上靠去,“死了。”
才没死,活得好好的。
他闭上眼睛,脸颊的血痕还在隐约泛着细微的疼痛,羽谷缈有点嗜睡,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对睡眠时间的要求就越高,这点倒是和蛇很像。
这几天睡眠时间都没有保质保量,刚才又自己和自己打了一架,现在羽谷缈只感觉大脑隐隐泛起疼痛来,嗡嗡的鸣响。
虽然在这种环境下根本睡不着觉,但是闭眼休息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等回去了就吃点止疼片,钻进衣柜里睡到第二天,里面的被褥有点薄了,可以再加一层。
思绪被额间冰凉的触感打断。
闭眼休憩的男人睁开眼睛,冷灰色的眼睛的直升机内的灯光下比平时更深一点,直迎上那人墨绿色的瞳孔。
烦死了。
没完没了的试探,烦死了。
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突突跳了起来,羽谷缈的面色更沉,他不管那人抵在自己额间的枪口,凑上前去。
琴酒坐在他的斜前方,中间是狭窄的走廊,现在心情极度糟糕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几步过去,将手撑在对方的椅背上,“喂......”
“我现在很困、很烦,一点都不想和你兜圈子。”黑色的匕首从袖口里滑落出来,抵在那人的脖颈间“用这把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如果你觉得他死不了,可以回去质问研发毒药的实验室。”
羽谷缈半眯着眼睛,好像真的困到没有骨头一般,探身下去,声音压得很低,说话间呼出的气甚至让对方银色的发丝微微扬起,嘴唇勾起,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要借火吗?”
他的视线落在那人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上,喉咙间哽出一声低哑的笑音。
琴酒挑起眉头,微扬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戴着手套的手指在口袋中摸出金属打火机,在就要凑到琴酒嘴边,点燃那根香烟时,羽谷缈动作一顿,直接将手中的打火机仍在地上,抽出腰间别着的**。
子弹穿透打火机,瞬间发出一声轰响,炸出一股面积不大的火团来。
“你疯了?!!”伏特加吓得一边操控着直升机,一边手忙脚乱地扑灭那团并不算大的火苗,吓得浑身冷汗,“万一€€€€”
“万一直升机爆炸了。”羽谷缈表情冷淡的接上那人的话,视线仍然落在琴酒因为刚才的挑衅而露出野兽般攻击性的墨绿色瞳孔上,“就一起死吧......不过我一定会让你死在前面。”
“君度。”琴酒嗤笑一声,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转动了一圈,眼神嘲弄地看向对方细瘦的手腕,“希望你真的有这个本事。”
“也希望你真到了那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男人直起身来,与对方拉开距离,手中的刀也重新藏进了袖子里。“既然那些无聊的试探都问完了,就闭嘴。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将这几个字滚在舌尖一点点吐出来,在那人幽绿色眼眸的注视后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将自己砸进座椅里,重新闭上眼睛。
一道**裸的,毫无掩饰的视线刺在羽谷缈身上,好像要将他的皮囊尽数剥下,好好看看下面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他只假装自己没感觉到,神态自若地闭眼假寐。
“大哥,他......”伏特加不甘心道。
“干你的事情。”琴酒扭过头,也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旁边那个自顾自休息起来的人,“他现在也只剩下一张嘴能说了。”
直升机内重新归为沉寂。
[#君度将血抹在下唇#呜呜呜对不起...我知道是君度把€€吾抹脖子,但是但是呜呜呜对不起好愧疚但是这个真的好涩啊,从出场的时候就感觉君度长得很艳,没想到可以涩成这样...但是他又差点杀了蜂蜜糖啊啊怎么办,这是良心的谴责]
[感觉他和琴酒的互动很怪,就是虽然琴酒日常疑心病,但是他们俩范围很怪,像是敌人一样,想知道这两人发生过什么]
[#子弹射向站在游轮底顶端的君度##君度用刀抵在琴酒脖子#草...他们俩之间就有一种都想杀掉对方却又不能,而且每次见面不仅不会掩藏自己的杀意,还要把这种毒药藏在言语里一点点吐出来]
[琴酒,敢直升机扫射轮船的男人......这一幕真的很,虽然想要杀死对方,但是在船要爆炸之前还是开着直升机来接人了,摸伤口那里我人傻住,啊啊什么时候才能画出之前的事情,好想知道他们俩发生过什么]
[等等...我记得君度抹€€吾脖子用的不是这把刀吧?#君度抹脖子特写#你们看,这个是白色的,但是君度前面举到琴酒面前的是黑色的那把]
[草!!我都忘记了,君度的刀有毒啊啊啊啊啊啊!!€€吾€€€€呜呜呜呜呜呜呜不是...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
[感觉应该不会,€€吾好歹是三选一角色,不可能身份暴露的当天就火速领便当,估计君度的刀只有一把有毒,那他这个谎就很有意思啊,对方很可能还活着,他却要告诉琴酒已经被自己毒杀了]
[别忘记他和朝里一模一样的眼睛啊,虽然之前都说可能是为了取到飞鸟雾的血样什么的刻意接近的,但是现在看来君度的任务完全是暗杀,把这种试探性的任务交给他太奇怪了吧,所以这张脸大概也不是易容的]
[所以...他可能是真的和朝里有血缘关系,但是但是那个小孩都丢了三十多年了吧?现在不是都四十多岁了吗,君度看上去才二十多,真的是月山熠永的儿子?]
[想想贝姐,也有可能就是哥哥本尊]
[我敲€€€€寻找多年的哥哥/侄子成为敌人,如果是哥哥的话还是不会衰老的实验体,差点杀了自己家人一样的朋友,什么家庭伦理震撼剧情,老贼不愧是你,纵使相逢也不相识......]
[等等!应该不是相逢不相识,我捋一捋啊啊现在完全乱了,啊啊马上去写个分析贴]
等直升机开走,救援船上的人才缓了口气,江户川柯南皱起眉头,还没等思索出什么,就听见前面传来驾驶员焦急的喊声,“糟了!船完全没法发动!”
刚才的扫射将船身损坏的破破烂烂,根本无法往前行驶半步,但是身后巨大的游轮马上就要爆炸了,肯定会波及到这艘紧靠着游轮的救生船。
可恶!这怎么办?
要想办法把这艘船推出去,到安全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满脸焦急,他正坐在船尾位置,身后巨大的游轮就像是海里的怪兽。
......用这个办法或许可以。
小侦探迅速从救生艇中出来,取下自己可以伸缩的腰带在船尾的各个地方绕过,又从前端发射出一个足球。
就在刚才,江户川柯南迅速想到了让救生艇前行的方法,自己可以用伸缩腰带加上足球做一个简易的弹射装置,到时候只要割断伸缩带,就可以让船被巨大的弹力推着向前面的安全区域前进。
但是...要是想弄成这个装置的话,必须有人留在船上。
江户川柯南咬咬牙,将船尾的这一段系好,转头寻找可以提供足够弹力的位置。
顶层,还是顶层最保险。
自己可以从轮船外面那排管道那里从外面爬上轮船顶端,将伸缩带系在那里,然后切断绳索,这样提供的弹力绝对足够了。
小男孩在这种时候永远冲在前面,他在其他人的不解地抱怨声下往前跑去,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人拽住了。
他有些错愕的回来,正对上一双粉色的眼睛。
月山朝里皱着眉头,他就在小男孩跳下船的那刻解下安全带追了上了,随后,男人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抢过了那人的伸缩腰带,在江户川柯南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戴在了自己腰上,“我去吧。”
“ 不行!”江户川柯南瞬间慌乱起来,他着急着要去夺回那个东西,连带着这种随时会丧生的危险一起,“你不能去!”
“你力气小,估计不到四层就要被拽下来。”月山朝里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来,眼睛也微微弯起,他伸出手揉了一把小男孩的头发,“再说了,这是大人该做的事情。”
“绝对不行!”
江户川柯南几乎想要用麻醉器把这个人击晕,他的声音拔高到尖利的程度,几乎是朝那人吼出了这句话,自己的兄长仍然是那副表情,只是眉眼中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无奈。
下一秒,男孩被对方嘴中吐出来的话震懵在原地。
“听话,新一。”
月山朝里带着些许笑意补充道,“虽然你已经十七岁了,但是很遗憾,还是没成年,不能被列入大人的行列,平时放你在案发现场乱跑已经够乱来了。”
说罢,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月山朝里迅速向船舱外那排管道处跑去,几下就已经爬到了二层。
江户川柯南这才回过神来,他追过去想抓住那人的衣角,却扑了个空,最终只是怔怔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
“哪会有哥哥认不出自己弟弟。”月山朝里停下动作,看向小侦探。
他黑色柔软的发丝被海风吹起来,那双眼睛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睫毛被阳光照成一种亮棕色,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在江户川柯南震惊的目光中轻声道,“......傻瓜。”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向顶层爬去,徒留江户川柯南一个人仰着头怔神。
他是兄长,是家人,细致温和又可靠,就好像影视作品中塑造出的超级英雄,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一直被保护着。
视线逐渐模糊,江户川柯南恶狠狠道,“你才是傻瓜。”
说罢,小侦探拧着脸,又忍不住露出笑来。
“男孩。”
是冲矢昴的声音,戴着眼镜的粉发男人也下了救生艇,向他比划了一个下面的手势,“我去船尾找快艇。”
对了,有快艇!
江户川柯南眼睛一亮,因为快艇能承载的人很少,樱花号游轮准备快艇就是为了给乘客游玩的,在之前运输乘客时并没有想到可以作为救生艇使用,但是现在正派上用途!
他迅速跟上那人,向船舱处跑去。
‘......怎么这么紧啊。’
爬到五楼的高度,月山朝里只是微微放手想调整一下姿势,就差点被绷紧的伸缩带扯下去,他咬了咬牙,努力将姿势调整过来,继续往顶层爬。
【......多管闲事,他这个主角来干这个又死不了。】
‘万一呢?再说了,哪有大人留下下面看着小孩去干这种危险事情的,就算是漫画......’月山朝里在心里嘟囔道,‘在论坛那个世界眼里确实是漫画,但是对我来说可是真的...哪会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主角光环去赌自己弟弟的命啊。’
【哦,所以你就赌自己的命是吗?真厉害。】
‘你真是......’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啊?!
知道自己再和系统吵下去,估计就没力气再往上爬了,月山朝里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他,继续一点点往上爬,等终于到达顶点时,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这个玩意勒出一圈红痕。
他现在站在管道的最上端,要想上到顶端的平台上,必须要抓住另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男人搜寻了一圈,终于在几米开外看见了凸起的设施。
但是这个距离......
月山朝里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向前冲刺,手在放在管道的那刻他就整个人被伸缩腰带拉着往后拖了几十厘米,后脚已经有一半踩空。
男人咬住下唇,将浑身力量往前压,平稳地一点点向前迈步,终于伸手抓住了顶部设施。
月山朝里按照江户川柯南之前在船尾处的绑法将伸缩腰带在顶端的设施上缠绕后,扯住末端,又努力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在慢慢松开手的同时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绑带。
被拉伸到极致的伸缩腰带瞬间弹射出去,他被这股力量往前拽了一下,差点没磕在地上,踉跄了两步终于站起后探头去看,救生船已经迅速向远处船只密集的地方冲去。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下方忽然传来巨响,连带着整个船身都开始震动起来,月山朝里连忙拽住旁边的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果然还是得来点火场逃生剧情是吗?!你这个爆炸节点卡的还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