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镇定剂的效果只是助眠,看见栗发警官微微合上眼睛后,女人立刻示意旁边的雇佣兵动手。
那人哼笑着拧开了手中水管的开关,不知道从哪里接来的线,冰冷刺骨的水立刻从出口涌出来,闸门开的很大,水溅射到脸上甚至有密密麻麻的痛意。
这下他腾起来的那点困意倒是很快烟消云散了。
连绵不绝的水妨碍住了呼吸,带来溺水般的窒息感,他蹙着眉头,在水中细微呛咳起来,等雇佣兵终于把开关关掉后,春日川€€吾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混着冰冷的水黏在身上,在阴冷的地下室晕出冰冷的寒意。
他有点分不清这种寒冷到底是因为水,还是因为失血。
肩膀下方一点,快要接近胸口位置被打出的枪伤刚才被恶意用激烈的水流刺激过,血欢畅的从原本还算狭小的伤口里流出来,然后融成了血水,打湿了他大半上衣,一直到水停了之后,血还源源不断的往下流去,湿润的衣物像是它的画布一般。
感谢镇定剂。春日川€€吾暗暗想到,他默默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觉之前因为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导致的不适终于瓦解了许多。
“我本来以为你的朋友给出的答案肯定会是旁边那个小鬼。”女人见他清醒了过来后,伸手将已经被雇佣兵拎过来的男孩搂了起来,亲昵的抱在怀里,“没想到,你的朋友还挺在乎你,居然想用这个无辜的孩子的命换你的命。”
江户川柯南转过头来想要确认春日川€€吾现在的情况,却见自己很信任的那位警官对上他的视线后,很快的眨了一下眼睛。
男孩瞬间了然,将自己勾起的嘴角藏在阴影当中,他被绑在后面的手握住了藏在衣袖中的那把匕首的手柄位置,只是安静的等待那位警察找到时机。
她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中流露出让人不舒服的笑意,将这封短信轻飘飘的异化成为另一个意识,“既然你宁愿在戒毒所里苟活,也想要活着出去,那我也不能拒绝这个要求。”
女人将手。枪抵在了江户川柯南的额头上,“等我杀了这个小孩,就会放过你,不过难得见面,还是要留点纪念。”
“这样...要不就在你这张漂亮的脸上刻点东西好了。”她将枪。口移到春日川€€吾被水冲干净后,只余下从被指甲划破的狭长伤口中缓慢流出的血迹的那半边脸上,用枪。口顺着红痕摩擦了一遍,笑道,“放心好了,阿力的刀法很好,保证这个伤疤怎么都去不掉,可以好好的陪伴你一生。”
“我想想......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可以为了什么公众的利益,或是为了我手上这个无辜的小孩子去死的蠢货,没想到里面也有你这种聪明人。不如这样,毕竟这个孩子是为了你而死的......就刻‘杀人犯’这三个字好了。”她眯起眼睛,语气颇为愉悦,“怎么样,杀人犯。我说的没错吧?”
“你这次倒是说错了。”春日川€€吾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
他原本好不容易被水冲洗干净的脸上,狭长伤口被枪。口挤压涌出的血顺着侧脸往下流去,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黏在脸上的部分被枪。口胡乱蹭过,又把这边的侧脸弄出了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
“公众也好,旁边这个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孩也好,谁都好......”
“我可以为了他们任何一个死。”昏暗的屋内,只有栗发男人的眼眸像是在闪闪发亮,他仰起头,与面前戴着口罩的女人对上的视线,“但是只有这个不行,我不会......”
他和松田阵平做了约定的。
作为警察,他会在任何情况下第一时间选择别人,但是...他也会努力践行自己的承诺,拼尽全力活下去。
虽然松田阵平掉眼泪的画面完全可以拍下来当比SSR还珍贵的SP收藏,但是...还真是不想看那些家伙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春日川€€吾咬了咬下唇,话语中都带着从喉咙里翻涌出来的血腥气,“......我绝对不会死在你们这些人渣手上,让你们有洋洋得意的机会。柯南!”
随着春日川€€吾在最后喊出的这一身,被女人挟住的男孩迅速挣脱开手臂处的绳子,然后猛地抓住她拿枪对准栗发男人的手臂向旁边扭去,同时用警官之前塞给他的匕首灵巧的划破了女人手腕位置。
手。枪脱手的同时男孩往下跳去,落地的同时迅速将滚落在地的武器捡了起来,射向春日川€€吾身后想要对他开枪的雇佣兵手腕。
栗发警官在男孩行动的同时就迅速将吊着自己的麻绳在手腕上挽了几圈,缩短了麻绳的长度,用本就满是伤口的手死死拽住了上端的麻绳,借力整个人腾了起来,发狠踢向女人旁边的雇佣兵。
承受了整个身体重量的手腕被麻绳死死勒住,粗糙的绳面逼出了更多的鲜血来,顺着手臂往下流淌,弄得春日川€€吾手臂上的衣物都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
手心使劲磨蹭着麻绳表面,疼得厉害,不过栗发男人倒是没空在意这个,他将那人踢倒后很快再次借力屈膝砸向他旁边叫‘阿力’的雇佣兵的下巴,后者被踢的往后仰倒过去,口鼻处都溢出了鲜血。
岩间在这一通变故中迅速反应了过来,他抬手正要对着突然开始发动攻击的春日川€€吾开枪,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枪响和呵声。
“岩间,把枪放下!”
是及川的声音,在那位战力惊人的雇佣兵开口的同时,从他的方向射出的子弹迅速打穿了墙角已经对着栗发警官举起枪的那个雇佣兵的胸口。
“啊?!”岩间现在根本搞不清情况,但他和及川几乎算得上从小认识,他下意识选择加入对方势单力薄的阵营,手上的枪。口一转,子弹擦着春日川€€吾发丝飞出去,射中了后面临时和他搭火的雇佣兵胸口。
过河拆桥这事这行多的是,除了及川这个和他搭档了几十年的家伙外,对其他人他干起这事来毫无压力,甚至还因为自己绝佳的枪法感慨了一声。
女人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又看见自己花钱找来的那两个人雇佣兵一言不合就倒向了警方,嘴里不住骂着些什么,及川迅速用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口,还没开枪就听见旁边的警察大声冲自己喊了一句“给我留活的!!”
“啧”他不满的咂舌,枪口倒是听话的往下移了移,打穿了女人的膝盖,让那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喂€€€€后面来人了!”岩间一边对着室内女人后面带来的那伙人开枪,一边转头冲着自己朋友喊道,他听见背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人数很多,估计也是对方的人......
不,什么对方的人。他选择和及川一起帮这个刚才还被自己侮辱过的条子后整个工厂里不都成了对方的人,来的是他接这个任务时凑到的雇佣兵还是女人后面自己又找来的人都一样。
岩间在心里骂了句,室内的人很多,他们暂时腾不出空子去管从背后过来的那些人。男人还没来得及让及川先掩护自己去外面阻拦那些人过来,就看见被吊在中间的警察冲及川喊了一声。
下一秒,春日川€€吾动作灵活的将绳子又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在绳子随着重力向及川那边摆动时迅速用袖子里藏着的刀片割断了绳子,整个人向守在门口的男人处落去。
落下的那刻他迅速曲腿将右侧膝盖压在了及川的右肩上,后者顺势搂住了对方的腿弯处,确保这个飞檐走壁的警察不会从自己身上摔下去。
春日川€€吾动作灵敏的摸走了及川身上备用的**,借着这个姿势还算居高临下的对准了外面,子弹发发都正中致命位置。
这种打法让子弹消耗的格外迅速,他打出两发空弹来,颇有些不满的发出了一声气音,用借着姿势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将自己半扛起来的男人戴着帽子的头。
及川原本搂在他腿弯上的手迅速撤了下来,改成了悬在空中的姿势,春日川€€吾原本被搂住的那只腿立刻往后伸去,正踩在他悬在空中的手臂上,然后借力直接整个人跳了出去,正冲向走廊外剩下的雇佣兵。
被成年男人整个身体的重量落在手臂上,及川只是皱了皱眉头,手臂半点都没有抖动,一直等对方崩了出去才略微甩动了一下手。
......自己儿子的确比以前沉了不少。
春日川€€吾借力直接将双腿放开抵在了来者的两边肩膀上,用大腿搅住对方脑袋的同时抢过了那人手上的枪,迅速在岩间的配合下把那伙人全都解决掉了。
“操......”岩间喘着粗气,看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配合动作后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转头冲着及川道,“你...他,你不是什么条子的卧底吧,不对、不对...老子从小就认识你你哪来的时间去当什么条子...不是,那个条子这个扭别人脑袋的动作怎么和你一模一样啊?”
“这是我教的,当然一样。”及川看了他一眼,把唯一还有意识的女人拎起来用布带捆好,扔在了一边。
熟练配合着他们解决掉这些麻烦的小男孩让他不住多看了两眼,一直等江户川柯南朝着春日川€€吾那边跑去后,他才理了理帽檐,低声道,“我儿子。走吧,先送他们出去。”
“行,我先把子弹补了......”岩间把手/枪拿在手里,迅速换完子弹,刚往前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猛地往后转头,差点扭到脖子,“这是你儿子?!”
及川看了他一眼,后者瞬间压低了声音,差点咬住自己舌头,他转头看了几眼蹲在横七竖八被打晕的雇佣兵那里和男孩说些什么的栗发男人,咬牙切齿道,“我操...这他妈真是你儿子?”
春日川€€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正和岩间对上了视线。
“是...熏奈子的孩子?”看着这个警察终于干净了许多的脸,岩间一愣,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之前抓春日川€€吾的时候他不过是拿了张模糊的照片,在半夜把人抓起来的,关在屋子里之后能借助的只有些许光亮,而且那个时候栗发男人的脸上满是血污,根本看不太清长什么模样。一直等现在,春日川€€吾刚才被水洗干净一些的脸完全暴露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时,和及川有几十年交情的雇佣兵才终于把这张脸看清楚。
岩间的脑子像是过电一样唐突的嗡鸣了一下。
已经过去二十八、九年了,他早就忘记了之前的很多人和事情,只记得那段时间自己的朋友突然说想要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混乱地方,托人置办些假的证件,把之前赚到的钱洗一洗,然后去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搬运货物也好打杂也好,总之不再干这些了。
当时的岩间知道他这个选择的原因,无非是想要安定下来,好好和熏奈子结婚,他那时候还嘲笑过自己这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说什么狗屁爱情果然能把狼逼成家狗。
脾气向来不太好的及川当时只是斜斜看了口无遮拦的朋友一眼,没有向以前一样一拳上去。说完那句话岩间自知失言,只是冲他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他作为和及川一起在那个地方摸爬滚打长大的朋友,倒是见过熏奈子几面。
他们这些从这种乱糟糟的灰色地带出生成长起来的人,要么长成他和及川这样四肢发达为了钱什么都干的雇佣兵或是加入什么势力,要不就是因为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因为长期繁重琐碎的工作把自己的身体情况折腾的很差。
熏奈子就是后者。他们那种灰色地带说白了也有很多势力控制,不可能让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人随随便便离开,真要想走的话要收高昂的‘门票费’,他听及川说过几句,熏奈子就是为了攒钱把自己妈妈接出去熬坏的身体。
那段时间及川经常拜托他,用各种渠道帮忙找一些需要去他们这些人去不了的医院才能开出的药,送药的时候他偶尔会看见这个让自己朋友‘改邪归正’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圆,甚至圆出了一股稚气来,栗色的头发打着卷披在肩膀上,虽然身上仍然有他们这个地方长大的人挥之不去的影子,但是很喜欢笑,笑的时候黑色圆润的眼睛里能迸出光来。
之后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及川把人护的更紧,他连一面都没见到过,再次和自己这位本来要离开的朋友见面时,及川却忽然变了态度,说自己不走了,就留在这。
岩间当时没搞清楚,下意识询问起熏奈子的情况来,得到了轻飘飘的一句。
“死了。”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本来身体已经好转起来,又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普通的生活,应该比以前更有精神才对,岩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想明白,直到看见及川在接任务时下手越来越狠,才隐约浮起一个猜测来。
大概和干雇佣兵这一行一定会惹到的一些仇家有关系。
岩间把自己所有相关的记忆都拉出来溜了一圈,又想起有好几年的时间及川都没让他进过自己家门,连窗户都用黑布蒙上了,他当时以为是这位鳏夫在家里自闭,结果是在家里藏了个孩子养!
想到这里,他一阵牙酸,不由又一次转头看了看刚才被自己打过的警察那双颜色熟悉的圆润眼睛,再看了看自己十几年搭档蜜柑色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我真是谢谢你,路上那么长时间你这个当老子的不会给我点暗示吗?真就由着我对熏奈子的孩子在这动手动脚啊?我这还真他妈是折大寿了......”
他说着话时,和及川一起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搜那些倒地的人身上可以用的武器的春日川€€吾,这才惊觉这位警官和自己朋友唯一的相似处就是眼睛的颜色。
其他地方,他简直像是和熏奈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春日川€€吾的男性特征很明显,脸部棱角分明,如果不说是她的孩子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确定了是熏奈子的孩子,再将两人对照着看,他完全就是那个性格很好的女人的翻版。
岩间又想起自己刚才当着及川面干的缺德事情,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嘟囔道,“等出去你非打死我不可。”
恰在此时,栗发男人带好了东西,抬头询问般看了过来,他抬头后卷发都向旁边落去,阴影掩藏掉了脸上过于锋利的曲线,将那张脸的所有人年纪衬的更小了一点,惨白的灯光把脸部所有细节都照得有些模糊,那双圆润的眼睛在阴影下反而更趋近于黑色。
及川顿了一下,立刻扭开头去,动作几乎算得上狼狈。
在旁边今天世界观都被撞崩溃了的雇佣兵朋友抿起嘴,脑内忽然浮起一个念头。
这个警察,小时候估计和他妈妈得有九成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把昨天的补上啦,全放在这一章里辽
第175章 明日绽放
“春日川警官?”江户川柯南过去后第一时间查看了春日川€€吾的情况, 后者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身手不错嘛,以后别当什么侦探了, 来警校怎么样?”栗发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伸手呼啦了一把小男孩柔软的头发, 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直到站直后才感觉自己有点发晕。
已经被各方警察包围住的江户川柯南没有回应这句话, 他在地上被打晕的那些人身上翻找着, 终于找到了一些药物,连忙把这些都塞给了站着的那位警官,“快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春日川€€吾之前把堵着伤口的布带撤下来了, 刚才顾着打架完全忘记身上还有一处枪声, 一使力就往外面飙血, 不知道在刚才交战的时候又损失了多少珍贵的红细胞,反正湿透了的浅色衣服上面一片血,被水润成很大一片,看上去很是渗人。
他不好意思的揉了一把自己半湿的头发,接过了小侦探手里的东西,刚站起来就又坐回了地上, 把这些都摊在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我们得先到天台上面去。”春日川€€吾拧了一下被水和血浸透的衣服, 挤出一地血水来, 这才不得不认清这件衣服完全穿不了了的事实。
他说话时声音沙哑的厉害, 一天没有喝过水的喉咙不久前还被恶劣的反复掐住又松开,喉咙上原本已经浅淡的疤痕周围又泛起了一片浅红, 让原本就有些骇人的伤疤显得更加可怖。
不会要光着上半身冲出去迎接来救自己的大部队吧?春日川€€吾有些纠结的拧起眉头,想到那个画面一时有些心梗, 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半点停滞,一点点将伤口周围的血污用酒精棉擦掉,然后扯开绷带。
从小练就的包扎技巧在总务处摸爬滚打的这几年突飞猛进,栗发男人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处理伤口,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有失血的危险,被反复踢了这么多次的腹部等出去后还能不能安安稳稳的接下月山朝里做的饭,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脆嘴唇一凉。
已经干裂的下嘴唇被水微微润了一下,干渴到快要冒烟的喉咙感觉到了马上就要灌入口腔的水液,急不可耐的沸腾起来。春日川€€吾的不晃动脑袋的前提下向上方看去,只见之前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及川刚才几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将自己一直携带着的便携水壶拧开,把瓶口抵在了他嘴边。
哦哦有水喝了,好耶!
栗发男人蜜柑色的眼眸都闪烁了一下,他一只手扯着自己缠绕了一半的纱布,一只手伸过去扶住了及川拿着水壶的那只手手腕,迅速吨了一大口水。
这一口只能算是略微润了一下喉咙,似乎还没有进入更深的地方就在路途中**涸的表面吞噬完了,春日川€€吾刚准备再喝下一口,就感觉前面一空,及川向后面撤了一点,将水壶收了回去。
“......?”栗发男人这才抬头看向对方,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学着旁边从及川过来后就悄没声息的江户川柯南一样,露出了无语的半月眼,“干嘛,舍不得给我多喝一点啊。”
他这次说话的声音倒是稍微好了一点,没有再和刚才一样像是从砂纸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及川看了他一眼,视线没有落在春日川€€吾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栗发男人刚才脱掉湿漉漉的上衣后就裸露在外的上身上面。
警官倒是没有和自己老爹一样练出一身过于夸张的肌肉,恰到好处的组合成了流畅的线条,上面布满了称得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腹部刀伤和子弹留下的疤痕又被大大小小的淤青覆盖了。
这里面还有岩间的功劳。
及川身后不远处的雇佣兵看着栗发警官身上的青紫,低低咳嗽了一声,颇为心虚的移开视线,感觉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大刀,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