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世界里, 哥哥有四个比较重要的同期,一个是幼驯染降谷零,另还有一对幼驯染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还有一个叫做伊达航,是他们的班长。
这一点,主世界和兽人世界看起来是一样的。
其次,好朋友世界和兽人世界里的诸伏夫妇死亡,凶手都是外守一,这一点是相同的。
以哥哥……好朋友世界的诸伏景光的情况,当时如果不是外守一把目标转到了他的身上,诸伏景光不一定能发现外守一。
诸伏景光不是喜欢对外说自己的家庭情况的性格,既然兽人世界的松田阵平知道这件事,连凶手都知道,不是这家伙自己去查了,就是当时他们一起抓捕的外守一。
如果凶手提前被抓了,小阵平不是那种会好奇这些事情的性格,自然不会去调查。所以答案是后者,他们是一起抓捕的外守一。
现在,好朋友世界,大家都还是高中生,因为他的关系,才提前成为了朋友。没有他的话,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没有契机和松田阵平还有萩原研二认识的。
仅仅只是三个世界的分析,诸伏空亮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头疼,他迁怒到了就在他跟前的松田阵平身上:“你们为什么要长一张脸?”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有点莫名其妙:“有谁和我长得很像?”他应该不至于是大众脸吧?
诸伏空亮鼓着脸没有理他,而松田阵平也不至于好奇小孩子的涂鸦,便错过了这次看到真相的机会。
诸伏空亮将三个世界的时间线整理了出来,也将共同点和不同点记录了下来。
一切都不能往巧合去思考,要往系统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去考虑。
“……剧情维护?”
什么叫做维护?为什么要维护?
在最初的时候,系统给他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再次涌上了诸伏空亮的大脑。
【这些世界和你的世界有着一定联系。】
【其他的世界剧情崩坏,同样会导致你的世界受到影响。】
诸伏空亮脑海中灵光一闪,拿起手机就搜索了起来——近期新闻发生了一间大事,摩天轮爆炸的案件,其中牺牲的警察名字也被标注了上来。
诸伏空亮略过那张讨厌的脸,从新闻之中抽丝剥茧,想要确定一些自己需要的情报。
而刚才显得百无聊赖的松田阵平却凑了过来,扫了眼诸伏空亮记录下来的那堆时间线,然后看了眼诸伏空亮手机里搜索的信息,嘴角一勾:“喂。”
“你刚才才说的,如果不希望你喊喂、那边那个——才让我自我介绍的。”诸伏空亮头也没抬:“你这么早就患有老年痴呆吗?”
“……你这家伙,嘴巴还挺讨人厌的。”松田阵平评价了一句后,才用着他那足够吸引人的低沉声线说道:“新闻的当事人就在你面前,你确定要查新闻,而不问问本人吗?”
“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想问你。”诸伏空亮怼了一句,语调依旧没有变化:“萩原研二什么时候死的。”
“四年前……不对,你不是说不想问我?”
“既然可以得到更高的效率,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诸伏空亮把手边的新闻调到四年前,他不确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总得确认一下。
松田阵平眯着眼睛,看着诸伏空亮从手机里找到了四年前的炸弹案新闻,当年电视上一直在播放相关的新闻,所以就算是现在,也还能找到不少痕迹。
四年前的炸弹案不仅牺牲了警察,也有一个炸弹犯在抓捕行动中出车祸死亡。
诸伏空亮看着手机里跳转出来的死亡炸弹犯的照片,笔尖敲了两下,在字面上留下一点痕迹:“我认识他。”
松田阵平的眼睛在一瞬间凌厉了起来:“什么?”
“我见过他。”诸伏空亮报了个地址,恰巧和炸弹犯死亡的位置在同一个街区。
这是过去他完成的一个任务遇到的,当时他的任务是拆弹,但是他不知道炸弹在哪,而在这个时候他撞到了一个人,然后捡到了一个引爆器。
“他当时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个同伙。”诸伏空亮侧过脸,看着松田阵平那双早已经不复平静的眼睛,开口道:“我不会画画,但是我现在还记得他的脸。”
“这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我用另一个炸弹犯的脸,来交换你知道的情报。”诸伏空亮握紧了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刚才说的那些,网络上都能查到,只是麻烦一点。”
“我觉得这个交易应该很划算。”
“可是,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实话,还是随口编出来骗我的?而且只是一起走而已,你怎么确定就是同伙?”这么说着,松田阵平却靠在了诸伏空亮旁边的墙壁上:“行了,交易达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注意到诸伏空亮有点疑惑的眼神,松田阵平习惯性地想从兜里拿出烟,结果发现自己换了衣服,烟什么的自然不在边上。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之后,抱起手,微微仰起头抵在墙壁上,没有继续对着诸伏空亮的眼睛。
“你应该照照镜子,诸伏小鬼。”松田阵平闭起眼睛,身上的气场却趋于平和,和之前完全不同:“你在听到萩死讯时候的眼神,我可不算陌生。”
甚至熟悉到了,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一次。松田阵平微微偏过脑袋,轻笑了一声:“你和萩有什么关系?我可没听他说过你。”
“……”诸伏空亮沉默了两秒:“交易的一环?”
“不,只是我个人的好奇心。”松田阵平回答道:“你不满足也行。”
诸伏空亮无意识地又敲了敲笔尖,在松田阵平都不觉得自己会得到答案之后,他开口了:“是朋友。”
“是吗?”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那家伙的社交范围还真广,你们差了要七八岁?他认识你的时候,你总不会是小学生吧?”
诸伏空亮现在17岁,松田阵平26岁,而萩原研二和他同龄,22岁死亡,自然不可能是在22岁之后认识,所以往前推,会有这样的猜测很正常。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诸伏空亮咬碎了嘴里的草莓味硬糖,把另一颗丢进了嘴里,这次是薄荷味。
“那还真是抱歉了。”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
诸伏空亮也没有避讳松田阵平,在时间线上整理着信息,并且问了松田阵平不少问题。
“在警校的时候,你有四个重要的同期,分别是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和萩原研二?”
“……你的情报到底是哪里来的啊,对,是这样。”
“你们一起抓捕了外守一,校外抓捕过犯人,还有……”诸伏空亮把哥哥和他提过的案子说了出来。
“没错,然后呢?”难得回忆起警校的生活,松田阵平语气也轻快了不少:“不过你还说漏了几个,还有一次飙车,萩那家伙把车给蹭坏了,然后我们被鬼佬狠狠训了一顿。”
“你们的警校生活真丰富。”诸伏空亮吐槽了一句之后,看着整理出来的重合时间线,几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系统没骗他,【这些世界和他的世界有着一定联系,其他的世界剧情崩坏,同样会导致他的世界受到影响。】
但是相应的,他的世界同样会影响到这些世界。
——平行世界之间互相影响,与其说系统是“剧情维护”,不如扩句成“将剧情维护成为诸伏空亮想要的未来”。
系统无善恶观,仅仅是为了他个人的愿望而行动。系统单独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诸伏空亮的所有任务,都是为了实现这一点。
按照目前的规律,正常的剧情应该是他的爸爸妈妈死亡,萩原研二22岁死亡,松田阵平26岁死亡,哥哥也会在那个天台出现意外。
让平行世界一点一点偏移原本的道路,让原本正常的“剧情”变成不正常的。
让更容易受到影响的平行世界先受到影响,然后再影响他生活的世界。
系统说过,他的世界很脆弱,所以也就是不能直接插手,只能通过异世界的偏移来操作。
只要他改变的平行世界越多,那么他的世界的存在,就越“合理”。
将“错误”修正成为“正确”,这就是系统的力量。
诸伏空亮抬头对松田阵平说道:“我说一个可能性,你愿意试一次吗?”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什么可能性?”
诸伏空亮可没有忘记系统送他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所以,除了松田阵平这个偏移之外,萩原研二呢?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大胆赌一次?
而且,他其实一直都有个问题。关于,小石头真的是、原来的那个系统吗——的问题。
“我赌萩原研二没有死,你信吗?”诸伏空亮这样说道。
第49章
“我赌萩原研二没有死, 你信吗?”
在这个和诸伏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小鬼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松田阵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被冒犯的情绪,而是用着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的口吻说道:“行啊, 我信。”
“然后呢?”松田阵平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说道:“他现在在哪?”
就算是诸伏空亮也没有想到松田阵平能信得这么快——不是随口唬他的,松田阵平现在的表情虽然看着挺随便的, 但是那双青蓝色的眼里透露出来的情感, 证明了他是真的相信了诸伏空亮说的话。
得到了松田阵平的反问之后,诸伏空亮也卡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诚实地歪了下脑袋:“我不知道。”
松田阵平:“……”
“你耍我呢?”卷发的青年用指腹在鼻梁上方的位置扶了一下, 摸了个空之后, 他转而换成捏鼻梁的动作:“先说好,我脾气可没有萩这么好。”
“我说了,我不知道。”诸伏空亮将举报本里面整理好的信息撕下来, 然后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我只是赌一把而已。”
松田阵平瞥了眼垃圾桶的位置,啧了一声:“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和你玩过家家。”
“你要去哪。”诸伏空亮看着松田阵平将之前挂在一边等着干的黑色西装取下。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松田阵平脑袋上的兽耳和身后的尾巴就消失了。
松田阵平换上自己还有些湿的衣服, 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衣服变干,他随口打发道:“不是你提醒我的吗?联系亲友。”
“再不回去一趟, 我的葬礼都要结束了。”松田阵平嘀咕了这么一句, 拉开房门往外走,并且在离开前, 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嘲讽地说了一句:“小鬼就早点睡,睡眠质量和身高可是息息相关的。”
的确没有这个松田阵平高的诸伏空亮:“……”
“果然好讨厌。”诸伏空亮打算重新拿糖,结果发现自己的存粮都已经被吃完了。
发现糖吃完之后,诸伏空亮更不开心了。
“先是爸爸妈妈, 然后是萩原和松田。”诸伏空亮倒在床上,半湿着的头发落在了被子上, 同时贴在被子上的耳朵因为发炎还在发烫,诸伏空亮把自己缩成一团,低声嘀咕了几句话。
结果就在诸伏空亮昏昏欲睡即将睡过去的时候,酒店房间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敲响了。
马上就要睡着的诸伏空亮:“……”
诸伏空亮将黏在半边脸上的刘海往后撩,眼里带着杀气的看着被窗帘挡住的窗户,而玻璃窗上还传来着砰砰砰的敲击声。
诸伏空亮气恼地拉开窗帘,意外地看着一只眼熟的卷毛猫目露严肃,正伸着爪子一本正经地敲着窗。如果诸伏空亮再没有反应,它看起来都打算自己开窗了。
隔着窗户的玻璃,一人一猫这么对视着,黑猫矫健地踩在窄小的窗台,青蓝色的猫眼在黑夜之中散发着点点幽光,简直就像是恐怖片的开头。
看着诸伏空亮还没有反应,黑猫用着像是看笨蛋的眼神,用爪子指了指窗锁的位置。
诸伏空亮盯着黑猫看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拉上窗帘,只当做没看见。
这一刻,窗户也不再传来敲击声,就在诸伏空亮以为对方放弃了之后,过了一分钟,房间的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撬锁声。
诸伏空亮:“…………”
诸伏空亮死目地看着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铁丝撬锁开门的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开启了嘲讽:“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警察。”
“是啊,证人不配合的话,警察也会进行特别行动。”松田阵平重新关上门,又冒出来的耳朵在对话间消失了:“提前和你确认一个问题,你知情吗?”
诸伏空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