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coser的我还没化完妆就穿越了 第75章

不管他的身份为何,DNA总应该是完整的€€€€只要他是个完整的人。

太宰治拿着这个单子,把所有的数据全部的消除掉,然后伪造了两份亲子鉴定的资料。

他需要知道,这个DNA不完整的缘由。

他观察着这个外来者的生活。

这个人似乎很少离开安全屋,但是近乎疯狂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的虚幻的生活,漫画、小说、游戏,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逃避现实的一种表现;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流,但是又能在必要的时候自如的交流,这说明他有一个需要和陌生人交流的环境,但是他内心却在逃避着现实;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姓名,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没有这个答案;他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书写的文字、不会留下能够记录他存在的东西,这有可能说明他对文字或许会留下一些他不愿意留下的信息或线索;他总是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自己的身世,有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思考着什么然后无意识的练习,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自信,但是与之相对的,他好像每次都能很快说服自己,然后无比确信的印在自己的一切行为上;还有他非常规律的、每天准点准时会给自己制造痛感,在发现没有反应之后就会如释重负。

这种种无意识的表现,是最能体现他身份的证据。

太宰治猜想,「疑似安全装置」的“疑似”两个字应该可以去掉了,而且这个装置或许比中也还要完美,一个没有痛感、感情淡薄还拥有「人间失格」特性的「安全装置」能够更好的掌控「斗尖荒霸吐」。

只是这个时候,太宰治还只能把「人间失格」和“书”的创造联系在一起。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出现。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同时受伤,并且以「共噬」的情况被放在天平两侧的时候,太宰治就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的了。这个人是在试探这两位首领对横滨的重要性、他们在各自组织内的占比,以及各个势力应对危机的反应速度和战力。

这不只是一个事件而已,这是一个更大计划的开始。

但是,这时候的太宰治手上并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支撑他后续的推测,他需要把陀思妥耶夫斯基钓出来。

这个异世界的外来者会是一个好诱饵,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和「安全装置」有关的、另一部分他很在意的问题€€€€以及,就算他不主动利用这个外来者,他的信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里也不会藏太久。

连太宰治自己都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是需要他专心去对付的敌人。

有了特异点,解除「共噬」果然容易了许多。

太宰治和森鸥外、福泽谕吉两个人解释了「安全装置」的由来,但同时隐瞒了大部分目前还难确定的猜想。

“虽然是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一想到我和某只小蛞蝓会有一个孩子还是感觉超€€€€恶心啊!”太宰治手指上转着一张透明的贴纸,他把这张贴纸剪成了自己指腹的大小,放进了口袋中。

“艹,说的好像我愿意一样,混蛋青花鱼!”中也在森鸥外的面前还算是克制了,但还是真正想要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至少那孩子和我长得一样,只能说明我的DNA比你强多了吧!”

男人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有着好胜欲。

太宰治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安全装置」是不是自然繁育的都难说,父子就算是再怎么像也不会到一模一样,甚至连敏感点都一样的地步。

所以他是一个非自然培育的孩子无疑,问题在于他的出身€€€€虽然现在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的出身或许和“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太宰治知道一点不一样的情报,这还是他洗白的那段日子里,在一个极其复杂的事件里提取出的隐晦的情报。

生命是这个这个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真正的灵魂是没有办法被凭空捏造的€€€€就算是“书”也不行。

太宰治一直无法找到生存的意义,所以对他来说所谓“生命贵重”的论调更像是一个笑话。只是如今看来,这句话至少是有效的。

那具身体的蓝本毫无疑问是中也€€€€但是「安全装置」难以被复制,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想过要盗取中原中也的身体信息来进行克隆,只是这种行为甚至不需要制止,因为这类计划从最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中原中也因为其安全装置的身份具有不可复制性,其他的大部分人只要操纵得当都可以成为人类版本的“小羊多莉”。

而且在持续的试探中,太宰治发现认识外来者的人越多,时间越久,那个人会主动出门的间次也就越频繁。好像是最一开始的那些羞耻心都用过了一样,他越来越如鱼得水。

而且在以一种难以察觉到的、潜移默化的方式进化着。

别人很难注意到,但是刻意去观察的太宰治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大脑和身体就像是在被逐渐激活一样。

太宰治意识到,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且不论,但是他已经在融入这个世界中了,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在他的「真名」被世界所接受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离开了。

而其每天一次对自己身体状况的确认、对自己身份的部分隐瞒、所有言语的隐晦都说明了一件事,他在延缓世界对自己的认同速度,他在想办法排斥这个世界。

太宰治推测这个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话说回来,那孩子叫什么?”

“emmm€€€€太宰治的好大儿。”太宰治甚至没有去在意这个问题是谁问出来的,只是打趣了一下,便严肃的叮嘱,“他不可以有名字。”

当然,这并不是太宰治好心要去帮别人,而是这种未知元素会带给这个世界的好坏未知。他需要控制好一个度,让世界不会完全排斥这个外来者,但是也不会完全接受。

这是目前来说最安全的状态。

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种陌生的有趣还是让太宰治最近自杀的频率直线下降。

异世界的「安全装置」对太宰治有毫不掩饰的信任,对中原中也也是全心全意的€€€€他很难说出是什么样的感情,莫名有时候还有些老母亲的慈爱感,很奇怪,但是也很真诚。

这种情感弥足珍贵,哪怕是太宰治也不想轻易去破坏。

他只是厌弃自己而已,生在黑暗当中的他不论自己是否承认都有趋光性。

放出去的鱼饵很快钓到了东西,陀思妥耶夫斯基果然上钩,竟然能拿得出真正的“书”的碎片来验证猜测。

太宰治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把提前准备好的透明贴纸粘在自己的手指上,以免直接接触到“书”。

毕竟是没有实际接触过的传说级道具,太宰治保存了一份谨慎。

从目前的所有信息来推测,陀思妥耶夫斯基既然敢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不顾忌,看来是已经要开始下一个阶段的计划了。

太宰治专门申请了和江户川乱步的任务,在一分钟内解决掉两个关联案件之后,他们在横滨最宽的那条河边敲定了下面的计划。

若论各类阴谋,江户川乱步再聪明也斗不过太宰治;但是若说根据已有线索的推理,太宰治也自认不如江户川乱步。

整理过的资料摆在江户川乱步面前,这个大龄儿童眼镜后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太宰,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吧?”江户川乱步从太宰治的口袋里拿出了那页“书”的碎片。

“只是猜想。”

江户川乱步从勾了勾手指,让太宰治把笔也拿来,“你的推理大部分是对的€€€€他身上带着帽子君和你的影子,从身体到灵魂都刻着你们的痕迹。另一个世界的你或许主导过,但是最终做出决定的人就是他,他是来这个世界做一件事,或者是想要挽回些什么€€€€”

乱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认真的看着对方,“太宰,你有没有那种后悔到了极致,以至于想要回到过去改变的事情?”

“……”太宰治没有说话。

“极致的情感后悔到哪怕是改变另一个世界的一切也好,哪怕是为了不让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经历这些,哪怕做这么多也不会改变自己世界的结局,不会让让自己更幸福,但是依然想要寻求一个心里安慰。”江户川乱步说到这一步已经足够清楚。

太宰治也终于在不愿意中确认,异世界的来客根本不是什么他与中也的孩子,他对自己信任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出生入死过,对中也怜爱是对自己悔意的折射。

「那个人」或许创造了一个虚拟的精神世界来麻痹自己,但是真正不可改变的永远不可改变。

他不是中也的“多莉”,他就是中也的投射,他就是中原中也本身。

江户川乱步的笔尖落在纸上,“他,就是想要变成现在的中也。”

第80章 二合一加更

太宰治把自己关进了Meursault。

这是在对目前的情况进行分析之后,得出的最好的结论。当猎犬对他出手的时候,他还可以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一点误导性的信息。

让他以为,太宰治是为自己、或者是为了侦探社用掉了那一碎片的书页。

而“书”上真正写下的内容,确实和……「那个人」有关的。太宰治料定,在自己被Meursault抓入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必然要优先招揽「那个人」。

毕竟从他刻意的引导上来看,对方必然会把「那个人」的身世往“书”制造的另一个世界的「双黑之子aka安全装置」上来靠。毕竟那个传递了关键信息的本子已经被中也毁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看到的机会。

「那个人」的弱点也很明显,来到异世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和世界意志融合€€€€那究竟什么是世界意志?

其实就是由所有人无意识组成的一种世界壁垒,也是世界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如果用人的身体来做个不甚恰当的比喻,那么「那个人」就像是从身体外来的病毒,而世界意志就是白细胞。

要么杀死他,要么€€€€就是让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要让「那个人」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包含了两个必要的条件。一方面,需要让“世界意志”,也就是所有的主观认知将他划入这个世界当中,这一步太宰治已经做了,非常具有目的性的€€€€比如那两份伪造的亲子鉴定,比如他备注的“好大儿”,比如他和中也可以与「那个人」表现的亲密感,这些都是他可以表露出来的,因为这个过程足够完整,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会画蛇添足,也就少了一点能动手脚破坏计划的因素;那么另一个方面就成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主要攻击的对象,「那个人」的意志。

「那个人」必须要认定自己就是所属于这个世界的,或者一定要“将属于”这个世界,为此他必须要舍弃、忘记过去的自己。

太宰治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蛊惑人心的能力,以他的口才说服「那个人」或许困难,但是必然会成功。

他不能阻止这个过程,他只能在「那个人」身上埋下一个种子,利用“书”把「那个人」的“自我”埋在最深处。

他不会去描述「那个人」自我的具体样子,这是不会被接受的,他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只要「那个人」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他会把这些东西和江户川乱步一起写到“书”上,只要那个瞬间被永远记录,这就足够了。

太宰治相信,即使忘记了一切,即使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洗脑,有些东西也是不会改变的。

“书”其实不能让「那个人」完全不忘自己 ,只能作为一个有可能会被灌溉发芽的种子埋入,却不能客观上改变一个人的意志力。

但是他愿意冒这个险,他相信不论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中原中也,都绝对不可能会被人操纵。

这是连他太宰治都没能做到的事,陀思妥耶夫斯基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在Meursault的日子里,他安静下来能够更加完整的描绘出另一个世界的全貌。

毫无疑问,那个世界的他一定是死了。

异能力是组成异能力者生命的一部分,它的提取不是经历一个分娩般的痛苦过程就能了事的。异能力的脱出,意味着异能力者的消亡。

太宰治无法推测出另外一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确定,一定是到了绝对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然,太宰治并不畏惧死亡。他只是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希望中原中也背负自己生命的重量。

即使那个重量对于他自己来说如羽毛一样轻,但是对中原中也来说,却一定比泰山还要重。

中原中也太明媚了,就像是正午的阳光一样,明明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却有着大部分人都无法拥有的人性。

虽然这放在黑手党中非常怪异,但是中原中也绝对可以配得上是“赤子之心”这四个字。年少的太宰治很嫉妒,所以才会百般捉弄、百般逼迫,其实是想要证明没有人可以在黑暗中保持这样的赤诚。

他只是失败了,但是内心当中某个隐晦的愉悦在诉说着失败的喜悦。

太宰治有的时候会想,如果他自己是中原中也那种人的话,织田作之助或许也就不会死。

他太嫉妒了,命名是「污浊」的中也是如此明亮,明亮到让人落泪。

但是在嫉妒这个世界中也的同时,他也痛恨着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人」。

也或许是在痛恨着自己。

看吧,太宰治果然是无法见光的淤泥一般的生命,这份黑暗只要加诸于别人的身上,哪怕连中也这样的人都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个人」经常流露出的那种没有高光、没有焦点的眼神,让他无比愤怒€€€€可是这股愤怒之后隐藏着的,是无尽的自我厌恶。

没有人比太宰治更讨厌太宰治了。

他就好像是一个爱的绝缘体一样,对搭档的“爱”、对友人的“爱”、对弟子的“爱”,这些都会成为别人的枷锁。

他注定是要失去的。

所以他不会再迈下一步了€€€€太宰治想,日日重复着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伤痛的来袭*。

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但是这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尽是不幸的人,毫不夸张的说€€€€这世界上尽是不幸的人*。

就像是织田作说的,不会有超出他预料的事情。

€€€€本来不应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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