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风间就绕了一小圈,就穿过隔离带进入了机场内部。
他的神情严肃,看起来不像在做私事的样子。
公事?
我心里痒痒的想要去探究一下,但是理智却告诉不要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尤其是在主线面前。
人多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机场这么空旷,我要是跟上去一准儿要被发现。
虽然有点遗憾,但我还是决定稍微适应两天再开始我的搞事之旅。
拖着行李箱,我走出了机场。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算了算自己的小钱钱€€€€还是能打车的。
这个点儿反正也没有公交、电车了。
酒店是提前定好的,到了日本之后我可不敢太浪,所以来东京之前我就已经提前定好了酒店,因为对上面的地名完全没有概念,这些小细节去翻记忆也太麻烦,所以我干脆挑了个评分高的。
当然,这也是一个比较注重客户隐私的地方,方便我“换脸”。
但是这种盲订酒店总会造成各种各样的问题。
等上了出租,我才发现这个酒店离机场很远,还不如我到地方再去找快捷酒店。
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还要坐近一个小时的出租车。我现在是腰酸背痛的,疲惫得不行。
没错,你没有听错,腰酸背痛!
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穿越非常特殊的缘故,我的身体是有痛感的,只不过并不明显。
但是我的脑花头没啥感觉,我之前忍着恶心把自己穿过来的脑子拿出来捏了捏,确实没有痛感。
而且,因为对脑花并不熟悉,所以很多功能我还在开发中。
柯学世界,没有咒力,所以就很微妙。
我很困,迷迷糊糊在前台确认了预订信息,拿了房卡我就进入电梯内,电梯门刚要关上,我就听见一个男声,“啊€€€€稍等一下!”
听起来有些急促,但是却不焦虑。从声音的感觉上来判断,大概是四十岁上下,短短一句话变调了好多次,性格要么比较软,要么就是爱演。
我飘散思维乱想着,手却很快的按到了开门的键上。
电梯门一开,我就看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微微发福的男人,他一手提着个女式皮箱,一手拉着行李箱€€€€不难理解,一方面我能看到他身后还有看起来并不高兴的女人,另一方面他嘴角还有口红印呢。
又虐狗。
不过那个女人完全没有要上电梯的意思,反倒是转身去了大厅旁的吸烟室。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明显能够看出那个女人生活的环境很好,从她走路的姿态和穿着风格来看,大概能判断她的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不过从皮肤状态上来看,保养得非常好。衣服的相当合身,不像是按号买的衣服,像是量身定做的衣服。
再低头看看这个男人提着的女士皮箱,我不是很懂款式,但是牌子很大,皮子也很好,价位大概在5-10W左右。
“您去几层?”我开口,赶紧把自己从这些无谓的垃圾信息里拯救出来。
先前也说了,因为观察力和信息处理能力的骤然提升,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关注这些信息。
啊啊啊啊,这才是我感觉疲惫的根源啊!
不然以景光的身体素质,没道理这么一点路程就累成现在这个狗样子。
是我的脑子累,不是景光的身体累。
我要好好调整一下,这应该是可控的,我要让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细节!
“和您一样,在十四层。”那个大叔冲我礼貌性的笑了笑,自然的回答了我的信息。
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很紧张。
明明已经快要入冬,又是深夜,他的额头却浮着一层细密的汗。进入电梯之后,他只放下了女士皮箱,并没有松开行李箱,抓着行李箱手柄的手反而愈发用力,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还在无意识的摩挲着。
嘴唇有些干,他也一直在舔嘴唇,甚至在咬嘴唇上的干皮,呼吸的频率微乱,眼神还几次透过电梯门的倒影确认自己领带的位置。
他不像是进酒店,反而像是去面试一样。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面试吧?
“叮!”
电梯到站,门也应声而开。
本来就是陌生人,也没必要多打招呼。
我先往前走了一步,但是他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他猛一用力提着皮箱,脚却被自己的行李箱拌了一下,身体突然前倾,手也一松,眼看着就要摔倒。
我赶紧放开自己已经稳在地上的箱子,一手去扶他,另一手去接他的皮箱。
好沉。
人沉,箱子更沉。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和他撞在一起,手上刚才拿着的散物€€€€也就是房卡脱手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他赶紧站直,一边慌忙道歉,一边低下身帮我捡东西。
可意外就是这样一串接着一串,那个女士皮箱在他手上突然一松,应该我刚才帮他扶了一下之后,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用力。
就这样皮箱摔在我的房卡上,没上锁的皮箱就这样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入眼的就是一堆女式的衣服,包括内衣,还有不少化妆用品、护肤品,乱七八糟的配饰和各式各样的卡€€€€甚至好像隐约还能看到情趣用品,好像还摔裂开了。
我赶紧把自己的眼睛移开。
……虽然按照社交礼仪我应该帮他一起捡,但这些东西实在不好让我一个外人动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东西叮叮哐哐掉落一地的声音很散乱,但是有一个坠落音好像格外的小,也格外的慢。
他窘迫极了,脸红得不行。
我懂,我太懂这种感觉了。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默默走开。
但是现在我的房卡就压在下面啊!
他也马上get到了这一点,赶紧从最底下翻出属于我的东西,交给了我,“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您赶紧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处理就好。”
这种语气就差没直说,求求你赶紧走。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拿着房卡去看上面写的房号。
1406。
这里离电梯倒是不远,右拐马上就到了。
总算是能够好好休息了一下了。
我随便拿清水洗了把脸,就瘫倒在了床上。
好眠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我却没能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强行叫醒的。
我这个起床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我昨晚三点多才睡,现在€€€€我看了下表,才七点不到。
客房服务?
不会,我可是在门口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不管是谁,一会儿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要发脾气了!
我揉了揉眼睛,即使很困也没忘记顺手拿了块白色毛巾耷拉在头顶,充当兜帽的效果。
“谁啊?”我语气不善的拉开保险,低气压上散发开来,一抬头€€€€
额……这个圆圆的肚子,圆圆的小帽子,土黄色的上衣和一道杠的胡子。
目暮警部?
一大早敲我的门做什么?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目暮。”他一边说着一笔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您所在的楼层刚刚发生了一件命案,现在需要您配合一下。”
我捂着头。
TMD!能不能给我一个喘气儿的机会。
我也没听见什么标志性的尖叫声啊……
“啊€€€€浩太!”
真是事随我想。
良好的视野范围让我不用太过扭头就能看到一个匆匆一个女式的裙尾。
目暮警部赶紧也过去,让高木安抚一下这位女士,不要让她破坏现场。
人在困倦却被强行叫醒的时候,总是有些烦躁的。
我揉了下额头,不动声色的侧过半边身子,让自己的脸隐藏在毛巾的阴影下。
真是点儿背,死神之力这么强吗?
不对,这里好像也没有死神大人啊!
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却没有在现场看到任何一个小孩子的身影。
“不好意思,只是有几个问题需要您回答一下。”高木的声音让我看向他。
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和笔,一边有些局促道。
隔壁的女士闹得太凶,目暮警部不得不亲自上场劝说,问询的事自然就落到了高木的头上。
我侧身让他进来。
比起外面明亮的光线,房间内拉着的厚厚窗帘更适应我现在的需求。
“请进吧,不要一直站在门口。”我就穿着一个浴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半敞着胸口。
不得不说,景光的身体,真!有!料!
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牺牲”七八年了吗,就算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身体也不应该这样健硕吧?
算了,别问。
问就是柯学。
在房间里带口罩和帽子都太奇怪了,于是我把昨晚放在床头的眼镜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