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模式€€€€我想着刚才两个新一,真假新一,让脑电波都无限相似。
我能够感知到的是波动,人只有在变化的时候才会有波动。
思维的变化、情绪的变化,只不过人的变化即使在睡梦中也是不会停止的,所以这个能力无时不在,无刻不在。
不会有人对思维情绪变化模式和另外一个人重合。
不会重合……但是可以无限接近。
如果足够了解,能够让自己演绎另外一个人,情绪变化、思考模式、甚至是在精神强烈暗示下的生理反应€€€€理论上来说,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达成这样的假象。
但也只是理论上而已,我一直以为,就是长大了的双胞胎都不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怪盗基德和江户川柯南。
前者先贴近后者,后者再贴近前者,在同一个空间内,就会让我有一种「分身」的错觉。
这种默契,你跟我说是宿敌。
好吧,宿♂敌。
“zero,你干嘛阻止我啊?”毫秒为单位想通了这个,我调整着表情,露出了一个非常“诸伏景光”的表情,手却往侧面一指,对准了柯南的头。
安室透的眼睛冷得让人发颤,“闭嘴。”
没有起伏的音调却带着尖锐的攻击性。
我眼睛一眯,温柔的笑着,“吃枪药了,还是「谁」又惹着你了?”
这是曾经诸伏景光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切磋」后说过的原话。
一样的语气 ,一样的话。
却骤然激发了安室透的怒火,“我说了,闭!嘴!”
此时,赤井秀一也站了起来,柳叶刀刺得太深,他不能贸然抽出来,不然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在生气些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我语气一凉,手却稳得很。
投鼠忌器,他们两个人有躲开我子弹的可能性,但是江户川柯南可没有这个身体素质。
场面瞬间就僵持住了。
我并不露怯,也确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是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同归于尽,我也只是需要短期内尽快找到一具身体而已。
假死状态的身体一样可以载入我的大脑,这样的绝对差距让他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只不过是,假死状态的身体如果无法恢复,就会逐渐走向腐坏而已。
好处也有,身体假死状态下我就不会受原身的任何影响。
他们都死了的话,麻烦是麻烦,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只是,我总得知道,自己是漏掉了什么关键才走到这一步的吧。
“用了别人的身份,还要问这样的问题吗?”江户川柯南即使暴露在我的枪口下,生死明明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但是他却好像并不害怕一样。
我扯了一下嘴角,“工藤新一、赤井秀一€€€€还有zero,你们觉得,「人」这个概念,是如何定义的?”
我提出这个问题,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哲学范畴一样。
好像很简单,但是却很难界定。
我视线看向安室透,“身体、记忆、精神、反应、本能,这些东西组成了一个人的存在。我的身体记忆着每一次伤痛、我的大脑能回忆起和你的每一次相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反应,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和我朝着争一个苹果来着,我也记得你第一次因为卧底任务而杀人的时候,那种彷徨和孤独感;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我能做出的也是你们所期待的本能、反应,然而现在,你们却要否认我的身份?”
我嗤笑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在这个空旷的楼层中,声音层层回荡着,竟带着些空灵的可怕。
然后随着一声呼吸,骤然停下。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只是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想要的立场不一样就擅自否定了别人的人生,好像站在一个制高点上评判操纵一样。zero,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和你相遇之前我曾经在什么地方待过吗。你其实离我的立场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当时爱莲娜能够更久的影响到你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了。”
“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也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辩驳的必要。”
“我,就是诸伏景光。”
“你们的否认、来自于他人的否认,对「我」这个个体来说有什么所谓,不过你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自私的降谷零,你想要的是诸伏景光,还是你眼中的诸伏景光?”
我嘴角拉平,将笑意完全压了下去。
心脏仿佛要撑爆了一般的感觉,在这番话的结尾反噬了上来。
“真的是,あまい。”
第210章
我的话就像是子弹一样“嘟嘟嘟”的喷出来,砸到了安室透的头上。他手上稳得住,枪是一点没晃,但是眼中却有些动摇。
像这样「我是谁」的问题,多少哲学家都没有答案,这一时半刻说出来,又有谁能理清楚?
“不必玩这种文字游戏。”赤井秀一压住伤口,脸上一点疼痛的表情都看不到,真是能忍,“你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要制造破绽而已,难道是觉得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
赤井秀一话音才落,安室透原先那种微妙的动摇就全部被压了下去。
我看出来,他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安室透说的。
顿时,我那种有些ntr的情感又升了起来。我眼睛一眯,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番,低头就见我枪口下的柯南,如果算上刚才的黑羽快斗,这一层五个人,怎么感觉好像都能配在一起的样子。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之间亦敌亦友,阵营和立场相交但不重合,但是彼此作为对手又互相了解,关键时刻能够相互扶持、相互信任;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感觉贼有夫妻相的,连思考模式都能复制,了解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宿敌能够形容的了吧。
这样危险的地方,黑羽快斗真敢直接对上我,两肋插刀?
还有诸伏景光,这种昔日挚友变敌人的情节,再加上个我€€€€
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让我有种想要发出尖叫声的冲动,这种感觉是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其他的安柯啊、赤新啊,怎么感觉都还挺有道理。
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安室透和黑羽快斗的组合,也可以拉郎。
这样微劣的条件下,我竟是一点都不担心。
“全身而退?这话我得返还给你们才是,”我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发怵,“走到了这一步,你们不会以为我会让你们平安离开吧?”
“就算是能离开,你的计划也已经落空了!”柯南仗着自己身体小,手指已经悄咪咪的趁着大动作的时候摸上了自己的腰带。
还想要上杀人足球?
我假装没有发现,冷淡一笑,“你们不会以为,我连一点儿后手都不会留吧?”
“你的后手是指什么,库拉索吗?”安室透脸上笃信着,我眉毛一挑,倒是没想到他发现的这样快。
不过也正常,当时出了那样的事,只要细细复盘,总能找到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只是安室透的敏感也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今天的计划本来也不用他来的,毕竟还在被人监视考察的最后阶段,这件事交给别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他还是站在了这里。
是为了见证,诸伏景光的死亡吗?
上一次迟了一步,这一次……
他在挣扎,只是没得选而已。
我看着他那种隐忍痛苦的表情,心神一分。就是这分神的瞬间,江户川柯南倒是会抓机会,脚上特制的鞋让他能在瞬间发出比常人更大的力。
身体一晃,我只见枪口下有人动,于是下意识就扣下了板机。
句枪响的同时,柯南已经在子弹出膛之前就偏过了身体,带着致命的子弹从他的额头处擦过,带下来一道血痕。
但同时,我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冲动。以我的枪响为信号,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动作€€€€眼前仿佛带着光的足球和身后的子弹同时奔来。
小于一秒的时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只能往下一蹲。就在同时,子弹撞在了足球上,也不知道足球当中填得到底是什么气体,火花擦过去,就这样离我不到几十里面的距离炸开。
刺眼的白光印入我的眼睛,一如我恢复记忆时的感觉,但是这次带来的却是强烈的空洞。
生理上的本能让我被强光刺激得留下了一串眼泪,近距离的爆炸直接打在我头上,撩焦了我的头发,尤其是额前那本来就遭灾的刘海。
碎裂的足球布片落在我的头上,挡住了我的一边眼睛。
强光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因为对光源的激烈变化产生的反应,我不敢让任何东西遮住眼睛,一手从前往后一捋,将碎布抓了下来。
但是这样好的机会,赤安二人又怎么可能放过。
布还没有丢下,我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光感,就感觉自己手腕被往后一别。左边这是安室透€€€€活捉我自然比当场击毙要有价值得多。
我没有想着要把手抽出来,而是顺着这个力度直接就此卸掉了我自己的左臂,然后以一个不太正常的姿势转过身来,右腿往上一踢。
人的下巴何其脆弱,这个距离,安室透想要躲开就必然要放开我。发展也果然如我所想,他松手用手臂格挡,我趁机右手扳这左边肩膀,忍痛用力将其复位。
也不顾左手发软的情况,强行用力为掌斜着往下劈。
安室透的用手肘挡住,僵持的一秒被赤井秀一补上,我分神去应对赤井秀一的攻击。
他们二人为对手宿敌多年,彼此之前默契非常,并不开口却在短时间就做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我应对有些得有些困难,尤其是身体一直没有如果所愿。
现在的情况,身上的伤口太多,失血让我有些头晕,即便眼睛逐渐恢复视觉却也没有让我顺心如意。我是期盼着身体进入假死状态的。
身体上留下的诸伏景光的痕迹让我总是受到影响,让我连续两次有机会对安室透下死手的时候都迟疑了瞬间。
只要我有一个呼吸的犹豫,这个机会就会错过。
只有身体进入了假死,心脏跳动停下,才能最大限度的将我本身的力量开发出来,同时也会延缓身体内的血液流速。
这本来就是我实验之下的身体在遇到危机时刻的自保手段、安全装置。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跳如此微弱,但是死活就是不停。
我一手撑着安室透的肩膀,另一边接住赤井秀一的攻击借力,从他们二人中间翻开,他们也被我推得一下,往碎裂的落地窗那里退了几步。
近战消耗的体力太多,我是,他们也是。
“我确实是小瞧了你们,”我抬起左手,舔了一下手上的血迹,这里的出血量已经少了许多,我感受了一下自己胸口减缓到已经要停下的心跳,心知自己还得再拖个几分钟,于是便开口,“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何处漏了破绽,让我输个明白如何?”
我有些眩晕,扶着旁边的装饰柱才算站稳。
一开始,我都没想着这话能有什么作用,但是谁知道我架势一收,他们还真就开始了推理。
这种情况都不显把我抓起来,至少绑起来吗?
还是说,他们确实还有想要从我这里问出来的东西吗?
我心里打出了一串问号,面上却是听着他们开口。
“其实最开始的疑虑是在横滨的时候,当时扶你的那一下我就发现了,你伤口的血流非常慢,在碰到了你的手腕的时候又觉得脉搏没有跳动。当时只当是错觉,后来听高木君说,你肩膀上的伤口惨烈,我才确认,你的身体至少是不对劲的。”赤井秀一这话让我眉毛一挑,当时一触即分,我原本就是担心他会发现什么。
没想到只是数秒的接触就能让产生怀疑,竟然还去找高木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