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眼睛变化的,还有三哥身上的气息。眼睛里的刻字代表着他的力量,所以当这个文字被显现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鬼气和锋利感几乎是无意识的流露出来。
这就一下子激起了九柱的反应,岩柱老大哥一下子挡在了主公的前面,其他人也都把刀抽了出来,尤其是风哥,他真的是独树一帜,是一种完全没有防御的攻击姿态。
“孩子们,冷静下来。”主公察觉到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息,马上出演安抚,他当然不能说对三哥有什么好感,但哪怕是从价值上来考虑,如果三哥真的能和鬼杀队合作来推翻屑老板的话,对于鬼杀队来说,自然是见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才是一个指挥者应该做的。
我不禁想了一下,如果要是让老森头来领导鬼杀队,那会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
嗯……鬼杀队成员可能会跳槽的场景?
无意识的迫害了一下森先生,没有避讳那些或冲着三哥、或冲着我的战意,“他本名€€治,变成鬼之后没有了生前的记忆,所以才会如此。”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和三哥说清楚了,到时候我来开口说,才能最大程度降低矛盾冲突,“变成鬼实非他所愿,真要论起来的话,他和鬼舞€€无惨也是仇人,所以至少在目的上,我们是想通的,可以合作。”
其实屑老板虽然转化了三哥,但是实在也称不上三哥的仇人。三哥真正的敌人是自己,没有保护的了重要的人的自己、放弃了自己原有信条暴走了的自己。
只不过后来,屑老板成为了加强这一件事的推手,将三哥和恋雪死亡后的同归隔绝掉的人。
强行一下,也能把屑老板当作棒打鸳鸯的反派嘛,我觉得逻辑没有问题。
我不说什么洗白的话,什么三哥有苦衷的话,那样太苍白了也没有意义,我都说服不了自己,怎么去说服别人?
所以还不如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话,就是利益相合,所以可以合作。
“你想要让我们相信上弦之三€€€€让我们「和鬼和平相处」吗?”蝴蝶忍的音并不大,但是却成为了第一个收刀坐回去的人。
「和鬼和平相处」€€€€我记得这是她死去的姐姐曾经想要实现的愿望。
太温柔的愿望了……可这样和平相处的主导权却从来不在人类,而是在以人为食的鬼身上。
想要真正实现这一点,是完全可不能存在的。
强者希望和弱者和平相处是「温柔」,但是弱者想和强者和平相处就只是「奢望」而已€€€€不论鬼杀队的队员有多强,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鬼就是强者的范畴。
我叹了口气,坚定道:“人类和鬼的立场不同,是无法共存的。”
好坏只在一念之间,想要利用意念来制造一个和平的环境绝不可能。
可以有特例,比如珠世小姐、祢豆子,再算上现在的三哥,但是这些特例绝对不可能早就一种环境。
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和要做的事相悖,啊啊啊€€€€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伟光正的话来着!
我眼神紧张的扫过去,却发现在我这样的话之后,鬼杀队众人的眼神反倒是更友善了些似的,这就是所谓的认同感吗?
我选对了答案?
有人挡着,我看不到主公的表情,但是他的音色听起来没有变化,“鬼舞€€无惨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如果要打倒他的话,当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是€€治先生的身份确实非常特殊……”主公在妻子天音小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顾阻拦独自走到了我的面前,近距离用可以感光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三哥,然后转而问我,“青先生,你愿意成为€€治先生的担保人吗?”
担保人,就像是富贵鱼鱼和鳞泷师傅那样的担保吗?
可是我即使切腹也不会死哦。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中带着的笑意让我也正式了起来。我意识到了,接下来这些话可能不是说给主公听的,而是要说给九柱、让他们信服的话。
哪怕不信服,也至少要明白我的立场,让他们明确知道,我绝对不可能站到屑老板那边。嗯,重点不是如何说自己对鬼杀队的友善,而是要明了和屑老板敌对。只要这一点成立了,三哥的立场就会成立。
于是我在三哥的帮扶下站了起来€€€€不是我不想自己来啊,实在是这个下摆太紧了,我坐下之后往起站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力才好。
硬是自己起的话也能起,但是一定会丑态百出啊,我的逼格就没得了。
这和我以前看到的那种改良和服完全不同,我是一刻也受不了这个衣服了,我愿意马上换上大哥之前给我买的洋裙,至少那个不会让我活动不开!
哦€€€€!大哥给我的洋裙!
大哥送我的礼物和我留下来的大哥的羽织!
不会还留在上个总部的位置吧?
不会被烧掉吧?!
我如丧考妣,沉静的脸色下隐藏不住的悲愤。
“放心,我愿意为€€治先生作保证。以我……”我顿了一下,在数秒内的思考内,我觉得最能印证我和屑老板敌对立场的东西,然后才开口,“以我青色彼岸花的名义保证,我们只会是鬼舞€€无惨的敌人。”
第240章
我的名义是,青色彼岸花。
我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屑老板搜索千年的重要道具,别人不知道、就算是有些柱也不知道,但是主公是一定知道的,也必然会给柱们解释。
而且,屑老板要在意搜查的东西,鬼杀队自然也会想要利用它来钓屑老板,当然就会有意无意的去留意。
果然,我话说出来之后,不仅仅是主公的脸色有所变化,九柱也都流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情绪。
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疑问€€€€除了富贵鱼鱼,我感觉他憨憨的样子,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没有。
连无一郎那种放空一般的表情都回神了一样,富贵鱼鱼就只是转头过来,然后收了刀而已。
富贵鱼鱼,你能不能行!
“青先生是……青色彼岸花?”主公应该是对我的身份有过猜测,毕竟我那种能力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但是他却也着实没有往那方面去猜测。
产屋敷家应该有一部分关于青色彼岸花的记载,但是无论是那种类型的记录,关于青色彼岸花都只有植物药物的记录,因为在我穿越过来之前,它确实是只有植物而已。
突然我这样一个大活人说自己是花花,没有以为我是神经病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这就是鬼舞€€无惨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我的原因。”只要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设定那不就是张口就来吗,“我能够克制来自于他的「诅咒」,能够帮助€€治先生破开鬼舞€€无惨的钳制找回自己的记忆,以及当初对炼狱先生所使用的能力,都来源于我青色彼岸花的本体,人类是不具有这个能力的。”
都已经穿越过来这么多天了,过去的几天我都完全没有睡觉,你们说我不睡觉的时候在做什么,神游吗?
当然不是,当然是在编自己的设定了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腹稿,所以我并没有卡壳的话语。
或者说,就像是普通话考试一样即使嘴瓢卡壳了,也绝对不能重新翻回去说,要直接说下去。
“你们应该多少也察觉到了吧。之前那个叫做伊之助的少年点破了我的本体,”我失笑了一下,“不过他大概不认识青色彼岸花,只说我是青木灌丛。”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早就已经不只是一朵植物而已了,只是「青色彼岸花」的名字,让人们产生了误解,也让鬼舞€€无惨产生了误解。”
说到这里,为了增加自己的话语的可信度,我将自己的能量外放出来,青绿色的光影响着我的瞳色和发色,荧光的样子有一种杀马特€€€€啊不对,是有一种非此世之物的感觉。
我这个样子在鬼杀队的上会议中,是有人看到过的,但是重新再见,还是会给人一种冲击的感觉。
“这是……青色彼岸花的能力。”散落在空中的光点,朝着主公的方向集中着,将他脸上最后剩下的一部分疤痕也去除了个干净,诅咒猖獗的侵蚀外放被劝退回了身体内部,瑟瑟发抖的聚集在一起。
我的能力,明显比上一次要强多了,上一次诅咒对我的力量可没有这样的恐惧。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哥,如果用能力去吸收鬼的血肉的话,应该……没有那么膈应吧€€€€
我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准备一下牺牲的自己的san值了。
或者想个办法,平替一下?
我在大脑中构思着忽悠人的方式。
“那鬼舞€€无惨为什么会放过你?”宇髓天元化着美甲的手指指向了我,肌肉裸露在外面,小山一样的身躯站起来之后更具有压迫感。
我就等着这个问题了!
之前在屑老板那些刷了一下设定还不够稳定,得在鬼杀队的主角团这里再刷一次才行啊!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我,但是他却不敢直接吃掉我。”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哥。
他在我的视线下开了口,不能一直不说话的,“青色彼岸花对于鬼来说,是解药,也是剧毒。”
在屑老板的会议上,我所说的事情,三哥都还记得,因为屑老板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三哥受其影响,自然也不会怀疑我言语的真实性。
他说的坚定,听的人也更自然容易信服,“青色彼岸花是退邪之物,能够消解鬼身体中的毒素,解除鬼的弱点,包括阳光和紫藤花。”
房间中泛起隐隐倒吸凉气的声音,如果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了作用,那么鬼就在真正完成了「完美」的进化。
鬼本身是不害怕斩首的,能够利用这样的方式杀死鬼,是因为日轮刀的特殊性。制造日轮刀的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能够吸并存储收阳光的力量,真正起到了「杀」作用的,是用呼吸法刺激
激发之后,矿石铁砂中阳光力量。
也正是因为,如果不用呼吸法刺激无法激发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的全部力量,所以不能使用呼吸法的玄弥在斩鬼之前都需要用其他的方式来尽可能的削弱鬼的力量。
当然,极少数的时候,有些血鬼术是可以支持鬼之间相互残杀的。
而如果阳光不再起作用,那么呼吸法也就没有了意义,人的体质再增强,也不可能和无限续航的鬼相提并论。
而紫藤花的失效则意味着固定点的保护失去了作用,总部、蝶屋、紫藤之家,这些地方都不再安全。
“但是,”看不出来,三哥还会故意卖关子来拖音来吊人胃口?“同时,青色彼岸花的能力消除掉的所有「负面效应」也包括了,鬼的食人性、超回复、近乎永生的生命、血鬼术这些特性。也就是说,青色彼岸花也是解药,能够把鬼完全转化回人的解药。”
解药€€€€三哥下意识用了这样的词。如果是屑老板,大概会觉得这一部分的能力是毒药吧。
将鬼,完全转化成人。
这是炭治郎的梦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变回普通人。
富贵鱼鱼抬眼,视线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他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
“那如果鬼王如果变成人类的话,其他的鬼€€€€”风哥眼神一亮,他就是经常用自己的稀血为引来吸引诱惑鬼,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使用青色彼岸花之后的场景,变成人类之后,鬼自然更好处理。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所有的鬼都变成了人,他们鬼杀队又该如何自处。
一切的战斗就仿佛没意义了一样,混在人群中的过去的鬼,是没有办法被分辨的。
就好像有一部分恶会逃脱制裁一样。
“鬼舞€€无惨不会同意这样的方法,他自命不凡,对自己的命看得极重,对自己所谓「完美的生物」也自负自傲,绝对不会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主公对屑老板的一切拿捏得很到位,“但是他不会放过你这个机会,但是他会软禁你,用各种方式想办法分离你青色彼岸花的能力。”
“没错,他确实是是这个意思,”我颔首,“不过他大概对自己的无限城太自信了,不然也不会让€€治先生这么轻易把我救出来€€€€”
“他现在应该要气疯了吧。”我想到屑老板的那种无能狂怒的表情,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严丝合缝的表演,和三哥这一唱一和中,这房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我的血肉、灵魂,他一样都拿不到。”我眼尾一挑,青蓝色的眼睛亮得更加明显,我突然觉得模糊的视线越发清晰了起来,这就给了我自己一种以我感觉良好的意味。
有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就是这条街最亮的崽。
这种自信不是一下子就来了吗!
有了青色彼岸花这个要素横在中间,我的立场就是非常明显的,我和无惨之间也绝对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我总要自保不是吗?
不过,为了给自己的人设加上一个砝码,之前已经在屑老板那里说过的东西我当然不会保留。
“当年,鬼舞€€无惨身患重疾,你们的家族请医师为他诊治。”我看向主公,他和屑老板是一脉相承的,所以这个「你们家族」自然指的就是产屋敷家。
我不说名字,是因为不确定这么多年来,产屋敷家为了躲避屑老板的追杀有没有过变故€€€€尤其是在缘一创造呼吸法前,鬼杀队还处在绝对弱势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改过姓氏?我不清楚,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就说「你们」就好,正好也方便我之后的想说的一个点,我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绝对正义一方的,太假了,“你们所请的医师,是我让我化形为灵的恩公。他是我的老师、也成为了我的养父。”
这个人设,这个逻辑是不是严丝合缝!
在和无惨对线过之后,我可是好好的、认真的盘了一下已有的设定和逻辑,这才整理了一套剧本出来的。
“青色彼岸花可以治愈伤痛,但是生老病死是世间万物无法抵抗的法则,再加上刚刚化形的我力量微弱,难以控制自己的状态。老师本来并不愿意出山治疗的,但奈何他和你们家族的长辈有旧交,所以才同意一试。”我叹了口气,想着回去之后还有寒假实践作业要做,而且还是需要出门拍照,年夜饭也要拍照、甚至还要采访路人的那种春节实践作业,我就感觉很痛苦,脸色也就沉了下来、非常真切的沉了下来,“但是并不是每一次好心都会有好报的。”
“治疗前期的效果非常弱,老师需要中和他的血液,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这样才能配合我的力量,治疗他的伤痛,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我眉间锁了起来,视线转向窗外,营造出了一种看向远方回忆的感觉,“但是鬼舞€€无惨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看到治疗没有效果,他竟然、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