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丰富多彩的传教活动相比较,传单就做得简单到可以说单调了,只有我说的那几行字打满了整张A4纸。
红细胞紧接着说,“在骨髓广场可以凭着传单领电动滑轮。”
喂喂喂,这不是一下子就从传播道义变成了用物品来利诱了?
变得像是街边那种说有免费的化妆品领把你带到美容店不花一大笔钱就无法离开的情况了。
不过在细胞内部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顶多会被强灌下一杯粉红色的茶而升起两坨红晕,变成楠雄教的细胞。
听到这话,血小板有些惊讶,她早就眼馋红细胞的电动滑轮这种新鲜玩意很久了,但是领队说这是红细胞大哥哥们为了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才需要的道具,她们不能不成熟只是为了玩耍而向红细胞大哥哥要电动滑轮。
作为一个成熟的血小板自然要忍受住诱惑,血小板挺直了肩膀说,“这是大哥哥的送货工具,我们不能要。”
红细胞摸了摸血小板的脑袋说,“这是为了让身体更健康才有用的,血小板使用的话,也能更好地完成工作不是吗?”
血小板有些迟疑,“真得吗?”
“真得哦。”红细胞笑得爽朗,用力地点了点头,“在爆炸发生的时候能尽快赶到现场修缮破洞,不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虽然装成大人模样,但实际上也很喜欢听到各种的夸奖,血小板装作成熟的领队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可惜装成熟几秒钟就失败了。
告别了红细胞之后,绷着步伐还能走得安稳,但随后却因为真得很想要电动滑轮而忍不住小声地欢呼了一声,连忙拿着传单朝着骨髓广场飞奔而去。
而骨髓广场中央也架着大锅,里面搅拌着咕噜咕噜冒泡的粉红色液体。
接下来红细胞的目标就是白细胞了,“白细胞小姐,也可以领电动滑轮哦,追击细菌会很有效的吧,’刷’地就能追上了哦。”
“而且针对于免疫细胞的有效的工具,我们的领导者超能力加持大脑细胞科学家也有很好的发明哦。”明明红细胞是个专业送氧气的,此时却无师自通变成了一个售货员而口若悬河。
“还在为找不到细菌烦恼吗?我们有自动追踪细菌的鞋子,和传统的帽子天线相比,拥有自动寻找细菌规划路线的功能。”
“还在为武器太次而难受吗?还有带着自动定位的火箭炮,只要一炮就能送细菌下地狱。”
“还在为细菌的攻击太高而受伤吗?我们有全套的拟真甲,即使是最厉害的细菌一击都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
白细胞原本还像是被营业员拉住无法干活的困扰之中而连连摆手,但随后表情就越来越放松,紧接着就被说动了,不过她看上去对超市大减价的时候的销售员采购完全不熟练,更别说是这种去拿奖的过程了。
白细胞微微红着脸说,“那就给我一张好了。”
“啊,先说明,我还是觉得用自己的肉体对抗细菌才是正途,”白细胞强调,“只是去维持一下现场的秩序。”
红细胞表示理解,“祝你能够武运昌隆。”
喂喂喂,用错词了吧,只是维持秩序,完全不需要用这种祝福词。
说是要维持秩序的白细胞,之后却在骨髓广场收礼物收得十分开心,或者说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过大年一般热热闹闹排着队等着领礼物。
“还能先喝口饮料呢。”它们一边想着一边仰头喝下了粉红色的茶水,然后两颊“腾地”就冒出了两坨红晕。
朴实的细胞们还没有见过这种资本主义腐蚀的攻击。
可以说完全被卓有成效的“入楠雄教——得到礼物”这样的一流程给忽悠了。
一套下来,埃尔斯体内的所有细胞都焕然一新了,无痛地进入到了现代社会。
如果现在有细菌入侵的话,怕是刚放完狠话就直接去三途川游泳,它们该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一直穿着衬衫的使用小刀的白细胞能穿着盔甲,使用激光剑,打扮得像是saber一样闪闪发光。
然后又直接放弃了冷兵器一炮送他们归西。
虽然对埃尔斯来讲应该是好事吧,身体变得健康,但是所有的细胞都在大声地喊着“楠雄说”,就能看到和听到我的来讲,实在是太羞耻了点。
“楠雄,你怎么了?”埃尔斯出声问道,还用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埃尔斯说了。
他的细胞在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体内散播着“楠雄说”,一个个都因为成为我的教徒而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如果用数值来表现的话,在恢复力和抗细菌病毒力都比之前翻了好几倍,感觉就算在饭里面拌上“这是一个烂饼”也就比天野由雪多长几个痘痘的事情了。
虽然是一件好事了,但我还是想要说他的细胞好像要完蛋了。
每个细胞都自顾自地喊我“我主”,一副虔诚的楠雄教的样子,这让我不由地对《龙套成长史》里面的被迫莫名其妙成为了锅盖头神教的教主的龙套心有戚戚。
不过还好的是,这些细胞也不可能蹿到我的面前,大喊,“神明啊!我主啊!”
而且我也无法听到细胞的心声,要不然在满屏的心声里面还得加上几句“工作!工作!”的社畜宣言以及对我的狂热赞美之情之下,我可能会恨不得让超能力加持细胞自我毁灭的。
当然我也无法直接对细胞对话,要不然我就能让它们闭嘴了。
另外那白色的围在脑袋上的布,和绿色的带着字的眼镜,这个审美应该不是我的锅,而是埃尔斯的吧。
我难以启齿,埃尔斯看出了这一点。
“如果你的超能力对我做了什么的话,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在除念的时候,很难避免会染上对方的念。”
这个情况明显和他所说得不同,应该说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然而在我开口之前,埃尔斯在心底里说道。
【金说过,你以后也会有很多很神奇的能力,也许能改变世界也不一定。】
我一愣,他在心底里对我说这些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吧,之前那个视线也可能是提醒。
【我知道我自己身体的变化,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不用和我详说。】
【知道地越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即使你并没有打算伤害我的意图,但也有人会想从我这知道你的秘密。】
埃尔斯眨了眨眼睛。
【你不仅仅想说这些吧。】
我却冷静了下来问,还故意在最后提醒了我的心灵感应出了问题。
埃尔斯回答。
【人有贪念,你越表现得不俗,揍敌客也会越因为有了一块珍宝而贪心。】
【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打算撺掇你和揍敌客离心,他们应该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至少在生命保障这一块他们绝对能做到。】
【金只是觉得,虽然你的年纪还小,但是也应该留有自己的隐私权了。】
我盯着埃尔斯,埃尔斯十分坦然地和我对视。
……隐私权吗?
过了一会儿,我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是这样吗?除念师可真神奇。】
“的确,我倒现在都搞不清楚除念师的原理,”埃尔斯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我是因为一次事故,之后就发现我的念能力变成了除念,之前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特质系的念能力者。”
我和埃尔斯告别,用瞬间移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该怎么做呢?
我对席巴他们从来没有设防过,虽然不会主动告知他们我又新发现了什么念能力,比如之前的灵魂出窍,到了假死被发现才说明。
但如果席巴他们问起来的话,也绝对会如实相告,并不会隐瞒。
而埃尔斯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了,金怕我暴露出更大的能力之后,一直老老实实做着暗杀的生意的揍敌客会打更多的主意,而希望我能保留隐私权。
我虽然还是个婴儿,但是书本却没有少看,为了研究伊尔迷的这种控制欲极强的弟控心理,对心理学的书籍也没少研究。
不过我们揍敌客也一向不是按照常理出牌,在书上也没有找到伊尔迷的控制欲从何而来,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
当揍敌客的人知道我能改变甚至于念能力者的思维意识之后会发生什么?
呀咧呀咧,也许真得不会是好事吧。
我把脑海之中的几个想法按下。
不过也还有一个可能性,这也是因为埃尔斯和我有着除念蝴蝶的原因才造成的结果。
在样本太少的情况,并无法当成我可以对每个人使用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但下一秒就打破了幻想。
有人敲响了房门。
因为糜稽去天空竞技场没有人喊我一起去吃饭,这个工作就被糜稽给移交给了雨音。
雨音是管家团的最年轻的一位,是资深管家孜婆年的孙女,但并不是凭着关系上位的,本身实力也很强,完全地通过揍敌客的管家考试。
我出了门,抬头看着雨音的脑袋,就看见她的大脑里面也多出了一个房间,中间竖着熟悉的电磁棒一样的东西,一个科学家打扮的细胞正在电脑上面“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和埃尔斯不同的是,在电磁棒上面贴着的字条只有一张。
“楠雄说,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用心灵感应和别人说话,所以我们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关于健康方面,我只是单方面地对着埃尔斯说了一遍,而在心灵感应的问题上,我并没有加上主语,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如果所有人都会受到这句话的影响的话,那么席巴和基裘一定会像是埃尔斯那样从我的心灵感应说出来的对话变成了在他们意识中的正常说话,窥见些不同寻常来。
我这个新的能力就会很快暴露。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明明还没想好是否要保留隐私权,但是现在却完全是一副“必须要瞒着席巴和基裘”的样子而在焦虑着了。
并不是金在用言语蛊惑我,而是我也觉得把这种能力告诉别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就随心比较好,先把这件事隐瞒下去。
虽然之前几次都是无意识做到的,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像是之前那样想着。
【由于我的能力造成的变化,大家都察觉不到。】
雨音大脑内的科学家细胞没有任何的反应,打出来的字还是原先那一行。
失败了,因为太笼统了吗?
【没有人发现我的心灵感应使用的时候的发声位置的变化。】
雨音大脑内的科学家细胞原本打字的手一顿,再从打印机里面出来的字就变成了,“楠雄说,没有人发现我的心灵感应使用的时候的发声位置的变化,那我们也不知道。”
成功了。
我对着雨音尝试着说道。
【今天吃什么?】
雨音停顿了一下,在我还以为大脑科学家细胞的反应太慢还没有反馈到其他大脑细胞而导致出问题的时候,雪音说道,“吃牛排拌小红舞鞋,三少爷。”
小红舞鞋是来源一个传说,爱慕虚荣的小姑娘穿上了偷来的红舞鞋,结果永远也停不下来跳舞的故事,而小红舞鞋则是类似于这个的都要,吃下去能浑身发癫像是跳舞一样直到死亡为止,单吃比朝天椒都要辣,不过经过揍敌客厨师的手就能和牛排一起变成一道完美的菜。
是为数不多拌了毒药味道还不错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