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等伊尔迷走了,西索又去打比赛之后,再去把天野由雪弄回来,反正也不会出事。
至于没钱,拜托,他都七岁了,比糜稽还大一岁呢,也可以去天空竞技场打工养活自己。
我看了一眼这个钉子苹果,想要把它放回到仓库里面,手碰到了苹果上的那枚钉子之后,浑身一顿,就失去了神志。
一阵歌声把我从昏迷之中叫醒过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分明。
一般来讲,即使是最深沉的夜晚,都不会让我的视线被黑暗蒙蔽。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还能冷静下来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记忆里面倒是还有之前的画面,还记得我事是触碰了那枚铁钉,失去了神志。
上一个被针戳晕的是纺织车的公主吧。
唔,大头针和这个相差得有些远。
吐槽完以后,我开始干正事。
我朝下看了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好像只有一颗头飘荡在空中,但由于我自己也看不到是不是只有一颗头,也许我可能哪个身体部位都没有,只是我的意识跑到这里来了。
和灵魂出窍还是有点区别,在灵魂出窍的时候,我也是有手有脚,除了透明其他人看不见以外,和我原本的身体没有什么区别。
我并不认为伊尔迷会暗害我,除非他被夺舍了,要不然做不出这种事,伊尔迷顶多想当木偶主,把弟弟当成提线木偶。
关键的那枚大头针,伊尔迷一直用念能力磨它也没有出事啊,如果出事的话,不会到我手上,又不是演宫斗剧。
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前方却一种有歌声传来,旋律悠扬婉转,像是多人大合唱,我听到了老人男人女人孩童的声音,混在一起却格外得和谐,让人的心灵都平静了下来。
我顺着歌声前进,明明没有身体,但是我知道我在前进,这种感觉很神奇,毕竟周围都是一片漆黑,也完全没有参照物,但是我却有前进的感觉。
歌声越来越清晰,唱歌的语言我居然都没听过,别看我只是婴儿,但我熟知世界上的三百二十一种语言,伊尔迷现在会二十八种,糜稽现在只会六种,他在语言上面没有天赋。
除了大陆通用语以外,伊尔迷和糜稽都是最浅显的用法,就是为了日后能在需要潜入的任务的时候飞快学会打得基础,普通的人的话,这样的做法根本没用,会飞快地忘掉,但是揍敌客都是超人。
我的话,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伪装成为当地人。
实际上揍敌客原本的要求只是五门世界上用得最多的语言,但因为我的学习速度飞快,揍敌客也内卷了,嗯,在伊尔迷的自我严格要求下,连带着糜稽都不得不学习各式各样的语言,最后是席巴叫停了,设立了十二种语言,但伊尔迷还是学了二十八种。
这个并不是关键,这个歌声的语言我居然没有听过。
我不会穿越了吧?
最近的穿越剧都是社畜在过度劳累之后,暴毙然后去异世界享福。
我还是个婴儿,虽然在揍敌客原本的工作之下,我还得负责家庭老娘舅,灭火专员、果农钉子调解员、保护少数民族,保护咖啡树的工作,的确对小孩子的工作量也很大。
可被大头钉戳一下的穿越,真得很潦草啊。
我一边吐槽着,一边顺着歌声而去,从远处看到了光芒,先是只有指间这么一点,随后我没动,但光芒却越来越大,转瞬间就把我吞没了。
光芒消散,我听到了鸟儿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群人类又在干什么?叽叽。】
【叽叽,这是在祭祀‘森林之子’。】
【什么是‘森林之子’?叽叽。】
【你忘记了吗?之前,按照人类的日子算是几天呢?】那只鸟像是在数日子一般“嘚嘚嘚”了八声,【叽叽,是八天前那个唱歌很好听的绿团子!我还把自己的羽毛送给它了!叽叽】
【我想起来了!原来绿团子叫‘森林之子’啊,叽叽,那我们也祭祀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召唤他啊!】
【你可真是个聪明鸟,叽叽!】
我……
听到这个对话,我就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了,居然是在窟庐塔族。
卢克森地区可是离揍敌客很远的,坐飞艇都需要转好几次,需要两天才能到达。
而且从鸟儿的聊天上面,听上去似乎他们还在祭祀我。
喂喂喂,认真地嘛?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啊?我万一真得像是席巴说得那样成神了,该怎么办啊?
我一激动就睁开了眼睛,的确是在窟庐塔族。
似乎还在他们的祭祀台,附近都是空地,我脚下是一个石头搭成的台子,上面竖着一块石头,用绿色的藤蔓和叶子鼓成一个球,上面还杂七杂八地插了好多鸟毛。
……完全就是我“绿团子杂毛”初登场的样子。
周围乌泱泱地跪了一地,领头得就是之前我见到过的窟庐塔族的长老。
他正跪在我的面前,神态庄重,那不知名的歌声就是他唱出来的,而后面的窟庐塔族人在给他进行合唱。
周围的那群傻鸟根本不知道祭祀是什么,还傻乎乎地以为和窟庐塔族的人一样就可以召唤唱歌很好听的“绿团子”。
张开翅膀,跟着窟庐塔族一起磕头。
惹得最后面一排的金发茶眼的小团子惊呼了一声,就被边上的更小的黑发的团子拉了一下,小声地说,“酷拉皮卡,轻一点。”
“你看鸟儿都在磕头诶。”酷拉皮卡说,“难得真得有‘森林之子’嘛?派罗。”
“你要相信长老大人啊。”派罗压低声音,崇敬地说,“‘森林之子’大人不是救了长老大人还有很多族人吗?要不然我们就得离开大家了。”
“我觉得还是要相信科学比较好。”酷拉皮卡一脸认真地说,“书里面都说神明是不存在的。”
派罗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说长老会生气,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人能保护大家的话,我就相信祂是神明,你还记得那场大火吗?烟浓重得像是恶魔在张牙舞爪。”
酷拉皮卡沉默了,跟着前面的大人拜了一下,派克要慢一步,他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光,手也拉着酷拉皮卡的衣服,实际上是跟着酷拉皮卡的抖动来确定是否需要拜。
他应该是有眼疾。
“不过我也希望有神明,”酷拉皮卡真诚地说,“那我就可以求祂来治好你的眼睛。”
我建议酷拉皮卡还是去找医生比较好。
不过酷拉皮卡也有话是正确的,还是相信科学吧,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都把我拜来了。
别拜了。
我尝试着把话语送过去,却没有什么用。
我好像只是意识被绑定在石台上面的那颗窟庐塔族自己造的绿团子神像上面,也无法发声,就像是个真正的石头桩子。
等下,我之前一直以为这绿团子神像里面是石头,现在才发现不是,里面裹着的是一块金属,和伊尔迷的那根陨铁大头钉的材质有点相像。
也许是同一块的不同部件吧。
我不太能确定。
我尝试着撕开上面的藤蔓,神奇得是我明明连声音都做不到,但是却可以拨动那些绿叶子,然后一巴掌拍在上面。
意识天旋地转,回过神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揍敌客。
保持着手指戳到大头钉的钉尖的动作。
别说还真得有点痛,伊尔迷把钉子头也磨得太尖了吧。
这么说来,那就不是做梦了。
……救命,不要玩那么大好不?
被细胞称为神明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从“人鱼婴儿粉丝团”进化为“绿团子杂毛森林之子”了,跨度太大了啊。
第67章
我一把把这个红苹果大头钉抱枕扔在了地上。
然后像是有“成神”病毒一般离它两米远。
虽然不知道是那块金属搞的鬼,还是我又觉醒了诸如“有人全心全意信仰我,我就会作为神明意识聆听他们的愿望”的并没有什么用处的超能力。
真得没有什么用,如果我不回应对方的话,也只是浪费时间还得强迫听大家许愿的一个行为,而如果我要回应对方,实际上我连愤怒地大喊“别拜了!”那些窟庐塔族的人也没有听到。
连神明的话都听不到,祂的个人意愿降到了最低。
这个神明做得也太憋屈了吧。
我可不想做什么泥塑神明,但也更不想做普度众生的那种。
把“试验之门”说成“黄泉之门”还好,但是变成了“天堂之门”的话,席巴会疯了的。
这和枯枯戮镇上面的“婴儿粉丝团”还不一样,是真得能改变揍敌客性质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哪种,我都要解决它。
普通的放在梧桐的仓库的方法也许无法起到作用……果然还是应该封印起来。
该在揍敌客特意劈开一个地吗?然后去挖一块巨大的原石,把红苹果大头钉抱枕放在它下面镇压住,还可以让三毛兼顾一下凶恶的镇压恶灵的神兽。
虽然它长得太凶神恶煞,也没有什么神性,凑合着用吧。
三毛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前段时间席巴不出门杀人,订单少了一大半,来揍敌客门口要公道的人数骤减,也就没有什么工作的机会,最近闲得每天都在大门口蹲我,让它顺道看块石头也很简单。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吧,要先找一根打着结的红色粗麻绳把巨石围起来会比较好吗?
似乎还要女巫跳舞之类的。
揍敌客没有女巫,但是有女巫服,祭祀舞的话,也可以找世界上最厉害的编舞师想想办法,就是我没有钱,找席巴他们我还得解释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现在翻漫画书有没有用?还是应该去绑架漫画家?也许巫女或者阴阳师会更好一点,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有真正的能力者存在在这个世界。
……呀咧呀咧,漫画书里面为什么都不把封印的过程写得详细一点呢?
不过这也应该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毕竟在书本里面描绘得呼风唤雨似乎什么都能做到巫师实际上在现实之中都等同于除念师,如果把巫师代入到埃尔斯的话,就像是偶像当着面抠鼻SHI还弹到地上一般让人滤镜幻灭。
倒不是埃尔斯的人为处事有什么问题,但他实际上为生的职业是拿着念能力当大变活虫表演的魔术师,还因为一直没有长进,只会这一种魔术而被群众嫌弃,有些LOW而已。
不不不,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必须得冷静,可不能被成神这种小事给打扰了,要知道神明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救一把火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首先要先确定刚才发生的到底是不是真得才对。
我捂住了眼睛,使用了“千里眼”,好吧,“千里眼”唯一无法穿透的就是我的“手”,我只得放下手,正面面对着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