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有我这样的前辈你开心吗 第48章

  再加上尤里蒂斯的留下的手下知道两人分别前的冲突,自然不会对鹤田镜释加援手,独留他一人面对盘踞整个地方的势力。

  那段日子是灰色的,活着即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苦难,若非某次事件恰好卷入FBI一次的秘密行动、并发挥良好被看中,还说不准他是否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尤里蒂斯搅动金色小勺的手停下来,他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他抿了抿唇角,抬起眼眸,漂亮的海蓝色如同梦境之空般深邃:“我很抱歉。”

  声音平缓又认真,携裹着十分的诚意道,“我很抱歉,镜。”

  鹤田镜单手托腮,优哉游哉回复:“过去了。”他坦然回望,眼底是一片平静。

  既没有恨意,也没有释然,更没有惊喜。如高山冰湖,不起一丝一毫波澜。

  尤里蒂斯目光注视着这样的银发之人,他心中清晰明晓,对方口中那句简单的“过去了”,不代表对方选择原谅,而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在意这些了。

  无所谓是否有致歉,过去的都已经过去。鹤田镜不会回头再看一眼,他们的过往也不会再激起他心中的波澜,至交之心永远留在过去,现在所有的玩笑话只是一个过去投影而已。

  “......当时的局势太复杂了,我必须跟着找我的管家去意大利,而且时间很紧急......”

  尤里蒂斯神情看起来十分复杂,他纤长的睫毛轻颤,试图解释些什么,声音却在鹤田镜平淡的姿态中一点点低了下去,最终全部咽回腹中。

  对方早已心如止水,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的。

  尤里蒂斯咬了咬下唇,肩膀耸低之时仿佛带着几分孤独与脆弱,他最终低叹道:“......你是我唯一托付过真心的朋友,镜。”

  “还是叫我鹤田吧。”镜是独属于另一个人的称呼。

  鹤田镜咬了口叉起的柠檬千层,轻快道:”好了,回归最重要的正经话题€€€€所谓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尤里蒂斯轻呼出一口气,重新收拢思绪摆正神情,再度变回那个手握力量的掌权者、无破绽的领袖人:“稍等。”

  他按下桌侧的按钮,门外的下属立刻进屋、动作迅速地将桌面清理干净后离去。

  鹤田镜最后捏了片青柠檬片,半眯着眼睛享受这股清新的味道,并不着急与催促。

  待房间中再度剩下两人的时候,尤里蒂斯微弯腰,将座椅侧面的精致密码方箱提起,放到桌面上。白净手指对应指纹密码、又二次输入数字,真正打开这个密码方箱。

  鹤田镜目光凝聚于此,看着对方从其中拿出几分文件,推到他面前。

  “我能猜到你们的任务,大概是暗中扶持一方胜利吧?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合理的任务。”尤里蒂斯说,“你最好不要搅这趟浑水,这次的局势很复杂,所牵扯的不仅仅是芝加哥。”

  鹤田镜接手文件,目光迅速又准确地提取着关键讯息,越看眉头愈加蹙起。

  ......美国本土的其他地方的帮派、各个隐藏势力、欧洲的军火商、黑手党,甚至某些正规明面的机构......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掺和进来了??

  芝加哥的一场小的地方势力更替,怎么会杂糅进如此多的势力?

  “他们的队伍规模更大,准备更充足,所有的一切都有既定计划,如此多方的参与,不是你们能够动摇的。”尤里蒂斯细长的眉紧锁着,“若是你们的组织真的想要掺和这件事,应该多一点支撑,只有你们几个人显然不够,这简直是让你们送死。”

  鹤田镜指骨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他笑着开口:“你把我们叫来,想说的危险便是这个?”

  “不......其实”尤里蒂斯抬起眼眸,内含认真,“除了任务本身,你自己也十分危险。或者说、更危险。”

  “我?”

  “有人想要你的命。”尤里蒂斯说。

  鹤田镜闻言却并不紧张,耸耸肩道:“正常,每天都有人想要我的命。让他们排队去,看看能不能绕日本三圈。”

  “这次不一样。有人利用这次混乱局势下各方的参与,通过悬赏或者搅局等方式,想要你死。”尤里蒂斯停顿了一下,“但也有人在保护你。”

  “哦?”比起前面的内容,鹤田镜明显对后面的话语更感兴趣,他嘻嘻笑道,“还有好心人保护我呀,这倒是让我意外了。”

  应该不是FBI那边的帮助。鹤田镜心里想。总部一向谨慎,以防万一,从来都是自己联系后他们才会有所动作,不可能提前主动帮忙解围。

  尤里蒂斯继续说:“今晚你们遇到的突袭,据我了解......应该是冲你来的。”

  鹤田镜眨眨眼:“对我?我还以为来找琴酒的呢,原来是我。”他双手交叉,嗓音忽地一沉,“你知道那些围绕我无论是杀还是保护的,都是哪方吗?”

  “我主要的势力在欧洲,美国这边的资源大部分在阿拉斯加州,芝加哥这里我虽有一片地区和眼线但只是浅浅一层。”尤里蒂斯摇头,“所知晓的内容最多也就如此了,具体是哪方不清楚。”

  “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尤里蒂斯轻声道,“本身这次任务你们就不可能成功,还是及时止损为好。”

  鹤田镜交叉支起的手遮蔽住下半张脸,他回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倾向:“我知道了。”

  他最终只是这么说。

  “今晚就先到这里吧。”鹤田镜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说实话,我有点困了。早休息,养精蓄锐。”

  “好吧,那么,晚安。”尤里蒂斯露出美丽的笑颜,他声音婉转道,“祝好梦。”

  鹤田镜起身离席,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外走,在手触碰到把手之时,背后忽地再度传来呼声。

  “鹤田。”尤里蒂斯开口,他还端坐在位置上,背景是一片空落落的墙。他低声说:“我身后有着庞大的团体,你知道的,身为领袖,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所以,抱歉,这次我没法出手帮你。”

  “不必。”鹤田镜勾起唇角,笑道,“我并未打算依靠你,你也没有义务帮助我。”

  “今晚的帮助,多谢。”他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出,“早休息吧,同样祝好梦。”

  鹤田镜行走在别墅装饰精美的走廊中,灯光柔和美丽。周围的仆人安静如松,尽职尽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一路想着自己的房间所在的位置前进,心下还天马行空想着:离开前,赤井说要等自己,现在大概还醒着。自己现在早回去,也让对方早点睡下。

  今夜太累了。鹤田镜打了个哈欠。等会什么也不做,只抱着对方充充电就够了。

  怀中抱着所爱之人共眠于一榻,在这样的环境下便是一种简单温暖的幸福。

  还隔着一段距离时,鹤田镜感受到手机来电的震动提示。脚步微顿,他摸出手机,低头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破产姐妹]

  €€€€是贝尔摩德。

  当初起这个名字,单纯是调侃两人都是志在公款吃喝让组织破产的姐妹花,简称破产姐妹。

  此时,鹤田镜眉头一挑,垂下眼帘。

  .东京和芝加哥有时差,但是对方不可能推算不出自己这边是深夜,此时打电话是为何?

  斟酌片刻,他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房门,决定还是暂时避开赤井秀一。

  他脚步一拐、顺着来路走到一处观景台。

  来电已经自动挂断,鹤田镜又给贝尔摩德回拨了过去。

  “怎么了?”开口第一句,鹤田镜便毫不废话地问出,“有事说事,我们急着睡觉休息。”

  这一次,贝尔摩德没再在鹤田镜口中[我们]这个词上调侃和八卦几句,她还是那妩媚婉转的噪音,直接道:“你有麻烦了,廊酒。”

  鹤田镜顿了顿,笑道:“这次任务的确不好做。要不麻烦你和BOSS传达两句?”

  对面传来声轻笑:“哦,廊酒,抱歉我不能。”她说,“我可是投了弃权票的人。”

  弃权票?鹤田镜眼眸一眯。

  “有个高层成员出来举报你,说你违反BOSS立下的规则、暗中对其他高层成员下手,吞并仓库及其他资源。朗姆手里同样翻出你的一堆旧账新账,联合其他成员指证你心怀不轨、意图算位。”贝尔摩德说着,“你要被告上组织法庭了,面临审判了。”

  组织内部独有一套法庭审判,专门用来审判高层成员的。尽管他们是犯罪组织,但某些事情还要拉扯冠冕堂皇的大旗。

  仓库?鹤田镜当即想到那个下落不明的高层成员、以及BOSS后来给自己的仓库。但是显然,这个高层成员重新出现,但BOSS没有出来解释的意思。

  当时鹤田镜其实早有预感,他联络过琴酒,把许多有用的翻身证据分了他一份保管。

  所以此时虽然意外,但鹤田镜算不上多紧张,他啧了一声,首先问道:“想审判我?我记得组织法庭开启,需要至少五位高层成员通过吧。”

  这是个严苛的条件。本身高层成员人数就不多。再加上法庭审判后续,会有十分麻烦的事情,所以很少有人会想要走这条路径,大多都不会直接表明态度投赞成或者反对票。

  “是的。”电话对面的贝尔摩德莞尔一笑,“我投了弃权,不想审判你的成员也投了弃权。但是赞成的,累加后也恰好到了五位。”

  “麻烦把名单发我一份吧。”鹤田镜说。他打算提前了解一下[敌方],也有助于反击。

  贝尔摩德很快用邮件传来一张图片,鹤田镜垂下浅琥珀色的眼眸,一行行扫过,将那些代号刻入心中。

  Rum,朗姆这家伙大概是这一切的起源。不知道他手里握着多少真假资料,他计划铺垫多久了......或许以某个字每代号长老团的人把资源尽数给他,势力大涨后,便开始着手准备铲除自己这个讨厌的人了?

  但是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Sekt,自己没太听说过这个赛克特,或许这人就是仓库倒霉蛋。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当成靶子使了。

  Stout,司陶特这人心很黑,排挤其他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别人放上法庭的机会。但是手中八成没什么有用的证据资料。

  Hock,莱茵白葡萄酒,不熟,也没利益纠葛,他投赞成票大概是朗姆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连后续麻烦都不怕了。

  一边浏览这几个人,鹤田镜一边在心中筛着人选。按理说,剩下的几个高层成员都是和自己相对交好、或者从不参与这些事情的,他们都会投弃权票,像贝尔摩德一样。

  那么,第五个[同意审判]的票到底是谁投的?

  ......鹤田镜目光凝聚起来,手指滑动向下拉了拉,露出最后一个代号。

  €€€€[GIN]。

第55章

  熟悉的代号直直地闯入眼帘,鹤田镜一瞬间怔住,连对面贝尔摩德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

  晚风吹拂,凉薄的风擦过脸颊吹起银发,无情又毫不停歇的继续向前。

  鹤田镜垂眸看着上面的代号,指肚擦过手机屏幕。

  他知道贝尔摩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此时告知的事情以及发过来的名单,一定是真实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心中虽有惊讶,但却并无被背刺的愤怒和难过。

  鹤田镜微微偏头,笑了下。

  难道是因为自己本就清楚两人并非一生同路之人,分道扬镳早晚有一天会发生,所以提早有心理准备?

  亦或者是另一种。鹤田镜呼出一口气,他收起手机。即便看到这上面的名单,他也依旧相信琴酒。

  尽管平日里冷酷且强势,对待敌人和叛徒下手狠厉辛辣,但是面对近身的同伴]和[下属],琴酒的态度可以说的上是[好]的。

  他会毫不留情地叱责下属犯蠢的情况,嘲讽同伴的神秘主义,但关键时刻绝对是拔枪站在那边、带给人强大安全感的领导角色和绝佳队友。

  提到这里,鹤田镜倒是难得想起来一件旧事。

  前些年的某个秋季。

  天高气爽,红叶纷纷,不冷不热的时节外出刚刚好。黑色保时捷静静停在路边,悄无声息融入这座城市。

  从小巷穿出的鹤田镜视线瞥到,直接快步过去,首先拍打下兜帽和肩头的红叶,而后十分自然地拉开门坐进后座。

  伏特加没在,琴酒坐于驾驶位。银色长发的男人头都不回、声音冷淡甩出一句:“你上来干什么?”

  “放心放心,没给你弄脏车,落叶都抖擞掉才开门的。”鹤田镜长吁一一口气,下一秒接上,“我需要你的帮助,琴酒。”

  “......”琴酒没说话,指间夹着的香烟依然在缓缓燃烧。

  “拜托了,公款吃喝好队友,开车捎我一程€€€€”鹤田镜双手合十,表情诚挚,“非常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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