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结局竟然是……意外又不太意外,只是贝姐没了琴酒也没了,只有千穆被救走,我、我意难平真的!至少也让琴酒一起走啊!】
【千穆本身可以作为卧底捞出来,老琴坏事做尽怎么捞?对千穆忠诚不代表他能洗白,而且他本人的态度很明显了,他也不屑于洗白。】
【多次违逆BOSS等于背叛了组织,琴爷这样的男人,有自己的坚持也不奇怪,不能强求……】
【琴酒——呜呜呜呜!】
【贝尔摩德……贝姐呜呜呜……】
【既然结局没法改变,那就……一个月!赤老师!就差最后一步了,上啊!把那个破烂玻璃砸碎,让千穆得到自由!!!】
【自由——新生!】
……
……
来自遥远之处的无数声呼唤模糊不清,但重重叠叠,不断汇聚,就成了滔天巨浪——
也成为了打破冰海死寂的一抹重要的涟漪。
千穆的意识就在这里,不过与论坛所见的画面并不同,接近全部融化的深海中只有他一人。
或者说,只有他,和唯有他才能看见的剧本。
与他抵死纠缠了百年之久的命运啊。
“提前宣告胜利似乎稍稍有些失礼。”红发男人微笑道,“但是,结果很显然,还请原谅我的心急。”
曾经逼迫过他,直至此刻还束缚着他的亲友的【命运】啊。
“你输了。”
“我是最终的胜者。”
他获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
这一次的剧本即将尘埃落地,不会再更改。
最初的剧本里写着那一串名字的不同死法,他们已因他而生,也将因他而自由。
虽然剧本还在负隅顽抗,但,就如他所说,随便挣扎,结果不会再改变。
【贝尔摩德本应在GRF%¥$自杀身亡,但因为源千穆的计划,她在降谷零的面前假&%¥5#……之后她依然难逃&%HBV——】
“不哦,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已经死了。”
——虽然读者万分不舍,十分渴望她【活着】,但贝尔摩德已经【在爆炸中死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Gin本应在与赤井秀一的决战中死RBV%$%6……但因为源千穆的计划,他在黄昏别馆伪造出¥#%BH……他一定会被发现,死在——】
“真是的,阵的退场多精彩啊,又有他的个人风格,怎么能随便用莫须有的情节篡改呢?”
——虽然读者万分不舍,十分渴望他【活着】,但Gin将要与方舟和别馆一同【化为灰烬】……
目前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发生,可他这么写了,那这是绝对的事实。
【源千穆……】
【源千穆……BOSS……死……】
【源千穆是黑衣组织的——BOSS——他是该死之人,他必须被——知晓身份,必须——被所有人——】
剧本的垂死挣扎已然激烈到了凡人无法承受的顶峰,改变命运的代价虽被读者的意志力抵消了大部分,剩下的部分仍恐怖无比。
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落下,要将红发男人的五脏六腑与血肉骨骼残忍捏碎一般——
它畏惧他了。
正因为恐惧他永远不屈的意志,漠然到令人生畏的注视,命运才会歇斯底里,堆砌上所有的力量,妄图抢先一步,将即将超脱于世界的渺小生命泯灭。
然而,这个渺小的生命只是轻轻出声:“嗯?难道我不是么?”
“醒来后的我,是源千穆,是江崎源,是热爱和平的网咖老板,是那几个不把别人的钱当钱的混蛋的债主,是莎朗和阵,秀一和志保的亲人,是黑衣组织的BOSS,当然也可以是李千穆,堂哥那边,这下终于能够腾出手去收拾……”
“啊,抱歉,纠正一下,倒数第二个身份,过一会儿确实就不是了。”
不管别人能不能接受全部的他,千穆欣然接受自己的所有身份。
他就是他。
自我评价大概是这句话:一个心眼小到能记一百年仇的男人。
任凭命运如何发狂地对他施加“代价”,他丝毫不觉痛苦,满心只有报复心得偿的愉悦。
一条条贯通四野的锁链被他扯断:就这样,两只手捏住在他猩红双眸凝视下颤抖不停的生锈两端,漫不经心地用一点力,就像警犬撕他的剧本那么轻快地撕开——
咔!
轰完黑衣组织总部,此刻正站在破烂剧院门口面面相觑的警犬四人组忽然浑身一轻,后脑勺没来由一痛。
“哎呀!”
“研二我还没打你你就敲我?!”
“靠!景你的火箭炮是不是磕到我了!”
“我没有……好痛!班长?干嘛呢!”
咔!
贝尔摩德远远注视着被火焰吞没的研究所遗址,不知何时变得空洞的眼眸忽然抬起。
“千穆?”
她似有所觉,急切地四处寻觅。
找到一半,失神的女人顿住,露出一个如梦初醒的笑靥。
不需要再漫无边际地寻找,他们很快就能见面。
虽然还要捎上一个Gin……算了,以后那么漫长的日子都要忍过去,只能慢慢习惯了。
咔!
Gin沉默着握住在昏暗中仍有光华流转的胸针。
他的行为稍稍过了一点,以那只老鼠的敏锐程度,很容易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不对。
炫耀?没这么幼稚的情绪。他只是不想让恶心的FBI到最后,还在那儿自顾自得意。
不过,也无所谓。
千穆默许了。
有BOSS的纵容,他不打算客气。
——当然,不只是这些人。
还有无数在剧本中出现过姓名的人们,在同一时间被解开名为“命运”的锁链。
他们是鲜活存在的人,不是漫画中的主角、配角或者路人,命运只能由自己亲手创造。
有一条“锁链”,千穆单独留到了最后。
“真的确定了?‘我’被不安分的家伙们气到现在,以后应该管控得更重才对,竟然舍得放他们自由。”
出声的是和他长相相同的幻影,可以视作他一直以来的执念,执念所化的红发男人看好戏似的打量他:“剧本演化出来的剧情,对真正的‘我’也是适用哦,没有拥有过还好,如果千辛万苦找回来,还没守住多久就又失去——源千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变成剧本里的样子。”千穆歪头,“说实话,虽然的确是由我本人衍生出来的性格,但我自己看了,也觉得很讨厌啊。”
“唔,那你还真想得开……”
“我又不傻,明知道管不住,硬管只会糟蹋自己轻松愉快的养老生活,还管什么管。”
所以,解决办法很简单。
幕后黑手勉为其难给他们每人开个挂,保证怎么作都作不死就行了。
换成别人是异想天开,但对他而言,并不难。
源千穆,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他已是世界之主。
咔——
切断最后一条锁链。
不再坠落的红发男人微微偏首。
光亮穿破海水,落在他不禁笑起来的面庞上,他看见,最后一点冰霜被海中熊熊燃烧的火融化,海底的黑暗不复存在,亦不见曾经层层叠叠填满海水的冻死的尸身。
这片新生的大海是何等湛蓝宽广,被男人的血、被如火般炽热耀眼的颜色染红的海水与天交融,霞光为表层的浪花渡上金边。
人间不会出现因代价而变成火红色的大海,而在他的心间却正合适,这个奇异的颜色丝毫不显血腥,反而让初次面向海面的人如有所觉,当他望向海平线时,有什么炽热的、温暖的——
有一轮朝阳正在升起。
有一只结实有力的手,不顾锋利的碎片把他的手掌割得鲜血淋漓,毫不动摇地破开海面,正向他伸来。
“真美……”
“我想让你们也来看一看。”
呢喃着,他将满是裂痕的左臂抬起,抓住了那只手。
《名侦探柯南》的厚沉剧本,在此刻被一把粉碎。
——哗啦!!!
赤井秀一打碎培养槽的外壳,用最快的速度把里面的人抱出来。
蓝色液体早已经成了满是铁锈味的昏红色,千穆湿透的全身也变成了血的颜色。
头靠在刹那间失去理智的FBI臂弯里,他说一个字就会从唇角漏下大口带有细小黑色碎块的血,偏偏还在笑:“别怕,只是样子有点夸张,我缓一缓就好,秀一,你也得缓缓,心率和血压都不正常了……等等,哪来的烟味?”
“……”
省略掉连赤井秀一都忍不住爆出口的脏话,靠谱的兄长当机立断,把还在哈哈大笑的兄弟抱起就往外冲,最终目的地必然是最近的医院。
庭院里停了一架直升机,显然是有人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
赤井秀一先把千穆安置好,下一步要去大厅捞两个小孩,结果看到的是一个呼呼大睡的工藤新一,和一个半月眼等着他们的小学生妹妹。
“糖果包装纸里写着解药有时效,工藤先吃了,吃完才发现我这边的包装纸还写了一句,时限是开玩笑的。”灰原哀简略解释,跳过她看情况有点不对,紧急给小伙伴灌下解药的细节,“总之就变成这样了,秀哥你抗一下。”
赤井秀一点头,没有深究,带上未成年人组合上了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