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找工作都会误入歧途 第103章

青天白云之下,他的恋人满脸轻松,眉眼缱绻,踏着清风一步步走向他们的家。

五条悟忽而心念一动,眼珠一转,他装作恍若为觉的模样,保持扣着止咬器的姿态,然后十分有心机得在恋人进门的时候猛一回头,打了神山透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六眼是咒术界最强大的天赋。

无论是咒力波动、肌肉牵动还是血液流向,没有一样能够躲过他的眼睛。

其中自然也包括心跳和微表情。

而他也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五条悟勾起了嘴角,他一边将刚才放下的止咬器放回脸上,连接搭扣,一边微微歪过头去,冲着门口错愕的恋人轻轻叫唤一声:“嗷呜~~”

啊,呆掉了呢。

少年人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脸上慢慢染上红晕的青年走去,他腿长,只几步便跨到了男朋友面前。

二人的身高差可以让他将恋人面上所有的微表情都收入眸中,都不需要大脑分析,恋人毫不遮掩的反应便将他最想要的答案送到了面前。

€€€€他喜欢。

“透~”五条悟凑过去,耳鬓相近,却又微妙得保持了一点将贴未贴的距离。

“欢迎回来。”

用最危险的姿势却说出温馨话语的少年手一撑,将院门关上后,他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构成了一个世界上最暧昧的囚牢,牢牢捆住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体彻底贴住。

原本彼此之间互相侵扰的气息,也随着这个动作彻底变得密不可分起来。

院子里一直充当观花植物的鼠尾草在此刻突然彰显了它香草植物的强烈存在感,那辛辣的草香经过日光的炙晒,仿佛被蒸腾起了一大团迷雾,然后它一点点将人包围。

那香气太浓,浓得让人晕眩。

神山透的后背靠在院门上,长时间被太阳晒着的木门很温暖,他的后背像是靠着一块小太阳一般,但是这都比不上他身前少年的温度。

炙热的、真切的、渴求的。

很奇怪,对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他却知道对方的意思。

神山透手指一软,带回来的茶点被无情得丢到了地面上,前一刻还握住它们的双手挪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上。

他抱住了自己的恋人。

“透。”少年压低了声音,在褐发青年的耳畔低语,“你抓住我了。”

是你抓住我了,而不是我被你抓住了。

语言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明明是同一个意思,只是词句的交换,却透出了弱势和臣服的意思。

没有人能够不对一头美丽的兽主动表示臣服感到心醉神迷。

尤其这头低垂着头颅的兽还牵引着另一人的手,缓缓在他的脖子上套上了一条黑色的皮圈。

“格哒”一声。

锁扣被吸住的声音,就像是晴空的一道雷鸣,宣告着它的臣服。

然后这头兽抬起了碧蓝色的眼眸,那仿佛是被以钻石手法切割过的蓝宝石一般眼睛直直看着神山透。

明明已经被套牢了要害,明明表现出了十成十的臣服和温顺,但是神山透却本能得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这不是理智的分析,而是来自于人类最本能的警告。

神山透对于这种理智和情感互相拉扯的不同感受感到有些疑惑,眼神闪了山,就要从这奇怪的气氛中醒来,却感觉到颈侧一凉,又是一热。

五条悟亲昵得蹭在一旁,声音软绵绵,磨蹭的动作也极为缓慢:“透,给我解开好不好?”

“嗯?”神山透大半的思绪都被他后背一只悄悄蹭过来的大手吸引,听到这个请求也只是发出了漫不经心的一个鼻音。

然后他就听到五条悟压低了的磁性嗓音在他耳垂表面上说:“这个,给我解开好吗?我想亲亲你。”

【这个】……?

啊,是在耳际反复触碰他耳垂的金属器?

在不间断的骚扰攻击中,神山透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大脑,他来不及思考五条悟为什么不能自己解开,双手便已经习惯性得向上,触碰到了少年柔软发丝后的束缚带。

“对,就是这里,解开。”五条悟轻声低语,话语中带着温顺的哄骗,他的手指已经探入了衣服的下摆里,温热的指尖下是另一个人偏低的体温。

神山透心脏不好,血液循环也有些慢,所以他的体温比之常人都会低上0.3度左右,这个温度在平日里难以发现,但是当两人皮肤相触的时候,这一点点温度差异却变得极大。

后背,感觉像是有火苗在一簇簇燃烧一样。

神山透微微皱眉,强忍着扭腰避开的冲动,顺着束缚带一阵摸索。

他摸到的是最普通的插扣,只要上下同时向下一按就能将束缚解开,虽然身体因为恋人不间断的骚扰有些发麻,但神山透还是顺利按下了卡扣,但是就在解开那刻,冥冥之中仿佛有个人在问他:你真的要解开吗?

……咦?

这还是神山透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类似于直觉的力量,他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实,但似乎察觉到他的手指停顿,被他圈住的恋人已经发出了含糊的呢喃。

似乎在催促他快将他放开。

那双漂亮到极点的蓝色眼睛又困惑又委屈,仿佛是在说:我都这么乖了,你为什么不放开我?

没有人能对这双眼睛说“不”,神山透也不能。

于是他手指一按。

金属的框架从五条悟面上坠落,在神山透的胸口留下了一个宛若轻吻的触碰,然后落在了草丛里。

奇怪的是,草地吸音,这个坠落本应当只是一声闷响,但神山透却好像听到了金属器具落在瓷砖上的敲击声。

一声清脆的“哐当”,就像是命运交响曲前的四个音符一样,打开了一扇大门。

下巴被抬起,灼热的呼吸和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全吞噬了所有的感官,后背的手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触碰,而是绝对的钳制。

神山透只来得及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剩下的字符都被另一个人吞了下去。

那是被他亲手放出来的野兽。

是他被对方的温顺和无害欺骗,以为项圈就能束缚住这头骄傲的猛兽,于是解开了对方的桎梏。

于是他就只能承担被压倒,被啃咬,被夺取的结果。

拥有六眼的作弊者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下之人的每一个真实感受,无论是制止的声音,肢体的反抗,还是软软的求饶,都没让这头猛兽改变他的目的。

他永远能卡在临界点前的那一刻,稍稍松开,给予猎物喘息的机会。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空着,手指的摩擦,嘴唇轻轻的触碰,偶尔的啮咬,他一点点得实验着、试探着恋人的喜恶。

庭院里的紫阳花在日光之下被晒得有些没精打采,大大的叶片没精打采得垂落,投出了一片颤抖着的斑斓。

它静悄悄得等待着傍晚时分土地热气散去后,来自于主人家的一捧甘霖。

这颗挣扎在日光下的植物全然不知,就在这个对于植物来说有些难熬的仲夏之日午后,有两个人明明就蜷缩在它身边的阴影之下,却释放着比气温还高的热度。

不如说,它现在受到的折磨就有几分源自它的主人。

神山透五指成抓,紧紧抓着一头蓬松的银发,唇和另一个人亲密得相互挨蹭。

碍事的眼镜早就被丢到了一边,而因为这个有些粗暴的摘取动作,他原本整齐到足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发丝凌乱无比,有几根特别不听话的还高高翘起,似乎是要彰显它此刻特殊的个性。

半长的头发因为此刻居高临下的姿态下垂,将主人半阖的眼眸遮盖了大半,只能隐约看见那偶尔泄出的热烈目光。

许久后,他直起身来,将凌乱的发丝稍稍拨弄了几下,恢复了点回家之前专业精干的模样。

但无论是唇瓣上的小细痕,亦或者是眼角尚且残留的雾气,还是艳红色的耳垂都说明了他没有那么平静。

“透,还要~再来一次嘛。”被他放开的人有些不满足得按了按抵在男朋友腰后的大手,蓝得仿佛将整片天空都吞进去的眼眸漾着清亮的水波,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好心情。

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满足。

神山透按了按自己的嘴唇,在看到之间的一点淡粉后他轻轻啧了一句,无奈说道:“我明天还有个招待会啊,有媒体的。”

在这种高清镜头下,嘴唇上的一点伤口都藏不住,而且按照时间来算,到了明天开会的时候这一块估计还会泛着伤后的红肿。

就算神山透嘴唇颜色一贯偏淡,但这种伤口要解释是因为干燥破皮恐怕都无人相信。

“那就告诉他们,透有很厉害的恋人啦。”五条悟倒是对此适应良好,他暗戳戳怂恿道:“这样不是很好,也可以避免再有人给透介绍家里的小辈什么的。”

“根本就没有那种人。”神山透按了按嘴唇,确定这个口子并不大之后就放下了手,他低头看着躺在草丛里,一派蠢蠢欲动模样的恋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参事,有夏油杰和太宰治顶在前面,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五条悟:“……”

这敷衍,也太不走心了吧,我像是这么容易被哄的样子吗?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等意识到神山透这不是谦虚和安抚,而是真的如此认为时,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是,他的恋人,为什么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三个人中最低调的一个?

诚然,最耀眼的人是夏油杰,但是不少人看来夏油杰不过是个还没有成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现在的路线看似前途远大,但他太年轻,是昙花一现还是英雄出少年还未确定,而且这其中还需要考量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操纵。

就算是他自己的本事,年轻人定性不强,不可轻易托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坚定又长情,而且还眼光特别好的。

所以夏油杰只能说是个潜力股,甚至不如太宰治。

纵然太宰治是以这个名字出现在官方场合的,但是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特权阶级能轻易知道他真实身份。

津岛本身是青森那边的望族,如今虽有些败落,不过这身份还是很好使的,大有一些有钱却差了点身份的家族想要提高一下自己的血缘谱系。

毕竟那个圈子嘛,多的是人喜欢搞配种那套,想尽一切办法搞血缘,仿佛除了那一身血就没什么好说道一般,正常。

至于他的男朋友……

神山透,出生庶民,但是却有游走于黑白两道,两方不得罪的本事,投资眼光敏锐,小小年纪便资产可观,政治嗅觉和手腕也十分敏锐,居然敢将一个普通的少年扶植到副市长的位置上做自己的挡箭牌。

最关键的是,这点看起来还被他做成功了。

这样的年轻人一看就前途远亮啊。

不用问,五条悟都能猜到那些家伙脑中一定是这么想他恋人的。

不光知道这个,他还知道那些家伙现在就像是嗅到花香的狂蜂浪蝶一般想要将透招揽入门下。

日本的阶级已经完全固化,看似清朗的天空上实则被一张写满了家族和血缘关系的大网盖的密不透风。

每个想要动摇这个国家根基,或者是想要冲破上面那张网的人都会被其兜头而下。

平时热衷于内斗的老家伙在这一刻会表现出十成十、且毫无破绽的团结,用尽一切办法以逼得你妥协。

若是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血脉融入到对方的汪洋大海之中,然后成为那个庞大家族的一枚工蜂,勤勤恳恳得为其输送能量。

上头那些因为“配种”越来越愚钝的家族便是通过这种手法,将自己的家族继续延续下去的。

继承人再愚蠢也没关系,小辈没人成才也没关系,形象再丑恶也没关系,只要靠着这身血脉和这个封锁的制度,就能在大势之下将人才笼络,然后让对方不间断得耕耘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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